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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私密相册。
沈棠揣着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悄咪咪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想到两人当年不欢而散那天,也是季归鹤的生日,再次输入。
还是密码错误。
他忍不住戳季归鹤的胸口:“这里面是什么?从实招来。”
季归鹤看了眼相册,笑容微妙:“真的要看?”
沈棠好奇得堪比猫:“是什么?前男友?小情人?还是你某个白月光?我不生气,我就看看。”
说得就跟我就蹭蹭不进去似的。
季归鹤好笑地戳回去:“瞎想什么,怎么不试试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
沈棠轻咳一声,撑着脸色,浑不在意地输入日期,进入相册。
扫了一眼,他愣了愣。
整个相册里有近百张照片……全是他。
睡觉的,吃饭的,在导演镜头下顾盼生辉、自信强大的,久远一点的居然还有在致远小镇上的,跑外景太累,在简陋的临时休息室里闭眼小憩的……什么样的都有。
追溯到最初,竟是一张他站在风雪中的照片,附近摔落的黑伞和建筑有些眼熟。他努力思索了一下,猜出这照片应该是年初去试戏《弦中月》时季归鹤拍的。
所有照片,无一不用心,无一不精美。
他在摄像师的镜头下演绎人生百味,不论妆容美丑,季归鹤却用镜头记录着他身上的一切,拍下所有美好。
“……你拍这么多照片干嘛?”
沈棠呆了好一会儿,喃喃地问。
“好看。”季归鹤将他拢在怀里,跟着一起欣赏着自己最初的作品,眸色温柔,“等以后我们住在一起,就洗出照片,将照片墙贴满。我的岁岁那么好看,屋里花都不用摆了,在上面写个如花墙怎么样?”
沈棠些微的感动顿时一散,噗地喷了:“我去你的!”
休息时间不长,再怎么舍不得温存时间,也得起来继续工作。沈棠爬起来穿好鞋,给季归鹤整了整衣物,季归鹤也给他整理了下凌乱的领口,确认没什么看起来很可疑的地方,一起离开休息室。
他们俩的观念一致,对这段恋情并不张扬,不过也没多低调,抓紧时间对视一眼、悄悄牵牵手,暧昧的气氛简直有如实质,奈何大众被通稿洗脑太久,带着滤镜看他们俩,任何接触都能变了味道,成了“沈棠和季归鹤又暗中给对方使绊子了,你看沈棠脸都气红了”。
起拍前,沈棠面色不改地勾了勾季归鹤的手指,像个审问学生背书情况的老师:“吻戏学会了吗?”
季归鹤眉眼含笑:“沈老师监考可以严格一点,保证交上满分试卷。”
沈棠挑了挑眉。
季归鹤捏了捏他的手指,在程导看过来前,非常自然地放开他,走了过去。
沈棠的戏在后面,是和洛遥沅的对手戏,闲闲地站在边上,严厉地监考季同学。
季归鹤当真是交满分试卷,手指礼貌疏远地按在女演员的肩上,不动声色地分开两人的距离,借位完成了吻戏。
沈棠满意地点点头,想到季归鹤那些照片,灵机一动,也偷拍了一张。可惜技术不如季归鹤好,拍得并不如何。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儿,沈棠还是没删掉。
来日方长……总能练出来嘛。
等待的空当,他又搜了搜《弦中月》。
下个月上映,正好《玫瑰刺》十一月初杀青,说不定……可以和季归鹤一起去看看。
漫不经心地等到季归鹤这场戏结束,该沈棠和洛遥沅了。
程振四处看了看:“洛遥沅呢?还没过来?”
洛遥沅的助理就在边上,坐立不安地等着,闻声站起来,有些尴尬:“程导,洛姐中午休息时出去了,说开拍前会回来……”
“这不就要开拍了,电话呢?”
沈棠蹙了蹙眉,见助理没打通电话,和方好问交代了两句,转身去找人。
片场附近人多,这阵子休假,来的旅客和粉丝更多,演员都不敢出去乱逛的,沈棠想了想,拐进条小道。
他以前来H市拍过戏,比其他人要熟悉影视城。
拐了几步路,前方是个不为人知的后门,后门口来人少,比较冷清。沈棠往前走了几步,觑到了停靠在后面的一辆黑车。
他心里一突,莫名预料到了什么,站定等待了几秒,就见洛遥沅从车上走了下来。
光线不是太好,后座的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似乎是想起什么,又钻出半边身子,递给洛遥沅什么东西。
沈棠眯了眯眼。
这下看清了,后座上的男人……不就是和洛遥沅传绯闻的那个知名企业家吗。
第五十三章
沈棠的脚尖微微点了点地; 默不作声地扫视了一下附近。
后门这儿向来清冷; 也没什么高大的建筑; 四面多半是围墙。最近旅客和粉丝激增,为了剧组清净和演员安全,保安更加卖力; 应该没狗仔混到这儿来。
他抱着手; 靠着墙,安静等待了片刻,洛遥沅目送那辆车开远,似乎发了会儿呆; 才慢慢走过来,魂不守舍的; 乍见沈棠,吓得捂嘴惊叫了一声。
沈棠倒是没什么表情; 挑了挑眉:“走吧; 回去了。”
洛遥沅迅速恢复了平静; 漂亮的眼睛轻轻一眨; 张了张嘴,话音稍滞:“岁岁,你……”
“嘘。”沈棠竖起食指抵着唇,脸上看不出情绪; “程导在到处找你,你的小助理联系不上你,急得都快哭了。现在唯一的要紧事; 是回去拍戏,完成你的本职工作。”
顿了顿,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意味:“洛遥沅,你现在还能演好戏吗。”
洛遥沅稍稍一愣,撩了撩乌黑的长发,姿态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当然可以。”
沈棠嗯了声,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走。
回到片场,急得差点哭出来的助理看到洛遥沅,冲过来仔细看了看她,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洛遥沅拍拍她的肩,安慰了一下,给程导道歉:“待得有点闷,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转迷路了,手机也关机了,幸好沈棠过来找到了我。”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程振皱了皱眉,也不多说,点点头:“行,状态可以,就继续拍戏。”
这段戏是沈棠和洛遥沅的对手戏。
在与虞楚的不断接触中,周蔷和齐启鸣察觉到虞楚的不对劲,顾忌到齐启鸣和虞楚的关系,周蔷独自查阅了档案,最后查到了当年虞楚所在的孤儿院。
当年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的除了虞楚,还有几个孩子,时隔多年,那些孩子又被分散到了不同的孤儿院,或是被人领养,再要联系已经很困难。
但周蔷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
她借名是虞楚的朋友,几番波折后,和当初死里逃生的孩子面对面坐到了一起。
他的脸被火灼伤,半边脸上都还有烧伤的痕迹,看起来狰狞可怖,离开孤儿院后做起了卖糖葫芦的小工,嗓子也坏了,说话声音沙哑难听,像是被什么粗粝的东西磋磨过。
对方显然惴惴不安,几次确定了周蔷真的认识虞楚,才肯慢慢松动,给她描述那个孤儿院的阴暗。
偏远的小镇,孤儿院是一个好心人创办的,后来那位好心人去世,他的妻子变成了院长。
于是孩子们的地狱就到了。
三餐变成了一餐,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和老师也成了院长的亲戚朋友。院长讨厌这群“吃白饭的小不死”,动辄打骂,还专门辟出个小黑屋,用来专门关不听话的孩子。
某一天,院长的女儿失业回来,那是个阴郁极了的年轻女人,被母亲安抚后,也在孤儿院里当起了老师。
她把孩子们的小操场平了,养自己喜欢的花。如果哪个孩子碰坏了她的花,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饿几天打几顿。
他们打孩子很有技巧,拽着头发往粗粝的墙上使劲磕、穿着高跟鞋狠狠地踹腹部,甚至用折坏的玫瑰,刺进不听话的孩子的眼睛里。
有个孩子的眼睛就那样,差点瞎了。
周蔷心里一咯噔:“那个孩子……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回答。
虽然小时候的名字和现在的不一样,但听着外貌的描述,浅色眼珠、眼角泪痣,长得漂亮,不用多想就猜出是谁。
是虞楚。
因为一个小男孩不小心压到了花丛,把院长女儿的花弄坏了一片,虞楚挺身而出,保护了那个男孩儿。
被他救下的小男孩儿胆子小,不敢去看他,甚至此后都躲他远远的。
周蔷瞅着他丑陋的半边脸,眼神犀利:“他救的是你?”
对方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他的身体不好,如果被虐打甚至关进黑屋,恐怕命就没了。
毕竟那个孤儿院里,也不是没打死过人。
周蔷又问:“那个罚虞楚的老师,戴着眼镜吗?”
被询问的年轻人思索了会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目光警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反应太明显,周蔷站起身,微微一笑:“谢谢,我知道答案了。”
虞楚被关在黑屋里将近一个月,没人知道一个小孩儿是怎么承受那漫长的、孤独又恐怖的黑暗的。
他出来后没过多久,孤儿院就发生火灾。消防设施几近于无,宿舍拥挤狭窄,又是夏夜最热的后半夜,只有水房里被罚过夜的人逃过一劫。
给虞楚打电话约见时,周蔷的心底发寒。
如果玫瑰刺案的凶手当真是虞楚,那当年那场火灾……会不会不是意外呢。
两人约见在心理诊所附近的茶馆,要将疑虑转为证据太难,周蔷决定以身犯险试试。
沈棠稍稍回想了一下前后剧情,戴上镜框,不需要怎么化妆,就可以上场。
那副镜框极衬他的气质,清冷禁欲,再穿上白大褂,实在……让人心痒。
季归鹤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陈涉送来的茶,似有所悟。
看来以后家里可以常备白大褂和眼镜。
沈棠的后背莫名凉了凉,转头纳闷地和季归鹤对视了一眼。
对方眼神含笑。
四周的工作人员菊花一紧:又来了!
这似笑非笑挑衅至极的眼神,这淡漠无情无所畏惧的冷淡回应!
沈棠:“……”
这些人又在脑补什么。
沈棠走进茶馆里坐下时,女警已经换好常服,安静地坐着等待了。
她的腰板挺得笔直,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笑:“虞医生,你来了。”
虞楚的脚步一顿。
周蔷戴着一副眼镜。
她的气质干练,戴着眼镜,像个严厉老师。
虞楚只是略微一顿,就反应过来,坐到她对面:“周警官,你今天穿这一身是想……”
“不瞒你说。”周蔷倾身靠近了他一点,“上面催得急,玫瑰刺案再不破,可能就得提头去见了。”
“所以?”
“我不是说过吗,我怀疑小组里有内鬼,现在有些人信不得,但是我信任你。”周蔷面色诚恳,“我想试试,能不能以身犯险,把凶手引出来,需要你的协助。”
虞楚盯着她,似乎看穿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半晌,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能协助您为民除害,我很荣幸。”
“那今晚见?”
“今晚见。”
两人似乎是在戏中,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其他人没有察觉,季归鹤却微微挑了挑眉,又轻轻呷了口茶。
陈涉低下头:“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