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傲气的人,肯定不会轻易被人吸引,更不可能主动向人求爱。
方蕾决定舍弃矜持,直接出击,却苦于没有机会。
谁知道机会就在她愁苦时迎面砸来,得到《弦中月》女主角色时,她惊喜得在家里痛饮了一夜,满心欢喜,觉得这是上天的垂怜。
因此同仇敌忾,厌恶沈棠。
虽然还不了解季归鹤的喜好,但明确知道他厌恶沈棠,对吧?
方蕾想到这些,又有了底气:“本来昨天就该开工了,因为他迟迟不来,耽误到现在,唉。归鹤,我们这次演对手戏,要不要讨论一下?”
投其所好后,还得表现出敬业精神,趁机拉近距离。
剧本很美好,可惜季归鹤没接。
他瞥了眼方蕾,淡淡道:“他昨天感冒,去了趟医院。”
方蕾愣了愣,一时捉摸不透季归鹤话里的意思——反正提到沈棠,应该都是贬义对吧?
她想了想,耸肩道:“一点小毛病都得去医院,真娇气。”
季归鹤听着这些话,莫名觉得刺耳,非常想反驳。
沈棠的表情怎么了?刚刚那骄矜傲慢的小模样,明明还挺……唔,可爱的。
他的体温那么高,一看就是重感冒,声音哑了不说,都站不稳了,怎么就小毛病了?
心下不悦,季归鹤却没和人争执解释的习惯,礼貌道了别,也往休息室走去。
幽灵似的跟在他身后的陈涉这才现了形,吓了方蕾一跳。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敢跟上去。
总觉得季归鹤不太高兴。
沈棠可真能作的,居然把涵养那么好的人都气成这样。
“怎么样!沈哥!”
一进休息室,方好问就嘻嘻哈哈地道:“刚刚季归鹤和方蕾的表情您瞅见没?就跟吞了苍蝇似的……”
沈棠抬抬眼:“你是苍蝇?”
“不不不……”
“我是?”
方好问含泪:“您不是,我是。”
“冬天不该出现嗡嗡嗡的苍蝇对吧?”
方好问识趣地安静下来:“我错了。”
化妆师还没过来,沈棠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外面不比家里,说话多注意。”
方好问反应过来,乖巧点头,想了想,又有点担心:“沈哥,那个方蕾表里不一的,万一她说你欺负后辈怎么办?”
沈棠捧着水杯捂手,闻言掀起眼皮子:“她要是豁得出老脸,我就陪她玩玩,不然唱独角戏多尴尬。”
方好问的眼睛晶晶亮,安静聆听。
“我带着录音笔。”沈棠往椅背上一靠,懒得真的像只猫儿,语气轻描淡写,“昨晚她说的话都录下了,再去调监控视频,昨晚另一个应该是她助理,敲打敲打就知道该站哪边了。”
方好问的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徐临的描述里天真、纯粹、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的、永远长不大的沈棠,咽了下口水:“您怎么还随身带录音笔啊……”
沈棠呷了口茶,似笑非笑:“我还随身带着追踪器和刀,你信吗?”
方好问握拳,无比坚定:“信!”
沈棠:“还有指南针、瑞士军刀、三棱刺、麻醉枪……”
方好问:“哇!”
沈棠:“蒙汗药、软骨散、化尸粉……”
方好问:“哇……嗯?嗯?”
沈棠:“鱼肠剑,蝴蝶镖……”
方好问弱弱道:“沈哥,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
沈棠:“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方好问:“?”
沈棠冲他招招手,脸色神秘:“我来自二十二世纪,别人都叫我沈·小叮当·棠,东西都是从兜里掏出来的。”
方好问:“……”你就欺负我吧。
走到门边准备敲门、却不小心偷听到全程的季归鹤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棠:皮一下很快乐。
季归鹤:我也很快乐(研究怎么把门锁死)。
方好问:???
第八章
沈棠撑着下颔,冲吓得一个激灵的小助理扬扬眉:“我就说,隔墙有耳。”
季归鹤这才施施然敲了门。
方好问怒目圆睁,想呛季归鹤。
结果一和季归鹤深黑的眉眼对上,又立马怂了,灰溜溜地躲回沈棠身后。
季归鹤人如其名,话少,修养好,人人都知道他背景深厚,为人却很低调。
低调不代表好欺负,反而让人望而生畏。暂时敢和他正面刚起来的,也只有沈棠了。
一屋三个人,小助理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瑟瑟发抖。
沈棠护着小助理,又迎着季归鹤,十指交握,虽然坐着,姿态却更像是俯视:“如果是来找麻烦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他交握的十指修长,干净,指节分明。
像是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指尖甚至透着一点粉。
跟沈棠给人的感觉一样,漂亮冰冷,却又意外地藏着一丝柔软。
季归鹤脑袋里不合时宜地闪过这段话,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当然是求教……沈弟弟。”
“哈?”
季归鹤眸中闪动着智慧的狡黠之光:“你比我小。”
沈棠冷笑道:“当你爸爸还是可以的。”
“有劳了,我姐和我弟比较难管。”
沈棠烦死他了:“有屁快放。”
季归鹤刚要开口,化妆师就过来了。他干脆让陈涉把他的化妆师也叫来。化妆师和助手面面相觑,还以为他俩要约群架,赶紧把人隔得远远的。
季归鹤配合着化妆,道:“我不太明白,陈导为什么要先拍落魄这段?”
沈棠仰起头,扑了层粉,冷冷道:“经费不足,没预约到场地。”
季归鹤:“……哦。”
真是个出乎意料又太过真实的回答。
化妆师和方好问沉默:“……”
气氛尴尬。
季归鹤继续提问:“霍今霜是个怎样的人?”
“看似风流洒脱,实际上心机深沉,自命不凡,傲慢,偏执。”沈棠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报仇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己。”
《弦中月》的走向一波三折。
霍今霜被流放后,秋雪迎又被指婚给另一家。她受够了被支配的命运,伪造路引,带着盘缠,女扮男装,连夜逃走。
可惜她也是个非酋,往北逃,北方正是战时,半路被抓走当民伕,差点死在路上,给程元岱捡走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程元岱算本剧最倒霉的角色。
看上的姑娘是好兄弟老婆,只能照应着女神,跟随霍今霜南征北战,看他们俩谈恋爱,收拾各种烂摊子。
当然,霍今霜和秋雪迎运气也不好,谁能想到陷害候府的是秋雪迎他爹呢。
最后程元岱为了保护霍今霜,被秋雪迎他爹算计,枉死在战场上。
霍今霜查明真相后,毫不留情地利用秋雪迎,狠戾地报复回去。
除了秋雪迎,秋家上下全死在断头台上。秋雪迎得知真相,痛苦不堪,在霍今霜面前自刎而亡,霍今霜大仇得报,却也没有丝毫快意,一把火烧了原来的候府,抱着秋雪迎的尸首,从候府最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总的来说,大家都很苦逼。
程元岱最惨——完美男配,男女主忠实的备胎,俗称舔狗。
“程元岱呢?”
听到这个问题,沈棠微微侧过头,眉心蹙着,眼神危险:“你没看剧本?”
季归鹤也侧过头,恰好看到化妆师熟练地给沈棠抹了口红。颜色太亮,红得过分,于是红舌白齿,瓷白肌肤,极为分明。
季归鹤看得轻嘶了口气,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化妆师又把口红擦了,笑道:“小沈的底子是我见过最好的。”
站在季归鹤背后的化妆师似乎和她有仇,眼一斜:“小季底子也好,都不用怎么上妆。”
助理和方好问保持沉默:“……”
受伤的总是他们。
季归鹤愣了愣,才想起沈棠的问题,回答:“没吃透。”
沈棠嗤笑:“季影帝去年才当上影帝,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运气好,名不副实。”季归鹤在这上面倒谦虚得很,不跟沈棠争执。
确实是运气太好,角色适合,演技爆发,出乎意料的黑马。
一提运气,沈棠更郁闷了。
众所周知,沈棠在#盘点娱乐圈非酋#这个话题里一直占据主席。
主要集中在奖项上——从小到大滚在影帝影后堆里,沈棠根正苗红,虽有张好脸,却是演技派,且演技精湛,演什么像什么,从不被脸蛋喧宾夺主。
然而总是遇到各种意外,错失奖项。
见沈棠长眉一挑,方好问就知道他要发作了,赶紧插上吸管递上水杯:“沈哥,多喝热水!”
沈棠:“我……”
方好问不敢让他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大声道:“多喝热水!”
沈棠:“……”
行吧。
沈棠喝了两口热水,越看季归鹤越不顺眼,收回目光,毫不客气:“滚出去。”
化妆师的手,微微颤抖。
沈棠闭上眼,还是冷淡地添了句回答:“程元岱是个聪明的傻子。”
季归鹤正好化完妆,闻声眉梢一抬,见沈棠黑着脸喝热水,心情莫名舒畅,也没计较什么,听话地滚了。
七点整,剧组准备完毕。
第一幕是外景,剧本里隆冬寒雪,恰好致远镇也还被禁锢在冬日,每天都会下一场雪。
这一幕是晚上,刚巧镇上天还没亮。
霍今霜被流放至边关后,颓废了很久。
昔日他瞧不上的人都上赶着踩他唾弃他,名满京华的小侯爷哪儿受得了这种落差。
今日是他的生辰,以往这时候府必然张灯结彩,小丫鬟娇俏可人,逗两句脸就红,母亲温柔宽容,父亲威严佯怒……到处都暖融融的。
然而几个月过去,那些就恍惚成了上辈子的事。
断头台上残余的血痕深刻在他心底,叫他发疯发狂,恐惧又痛苦。
从天之骄子变得猪狗不如,对霍今霜来说,其中经过几月的牢狱折磨。
季归鹤却是直接天堂坠地狱,一时摸不到感觉。
陈导拉着季归鹤讲戏时,沈棠叼着块巧克力出来了。
程元岱是镇北将军之后,小将身穿薄甲,墨发束冠,眉毛稍作修饰,再无多余点缀,干净利落,英姿飒爽,整个人都显得英气蓬勃。
陈导看了眼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满:“你这小孩!”
沈棠舌尖一动,把巧克力咽下,淡淡扫了眼季归鹤:“哟,影帝也得听戏?”
就知道这茬还没过。
季归鹤气定神闲:“沈哥教教我?”
这幕戏是程元岱和霍今霜的初遇。
程元岱与父亲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纵马而出。
霍今霜想起往事,坐在屋顶喝酒,忽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低下头,看到程元岱纵马而过,霎那间两人的目光交汇,程元岱勒马,问他:“酒还够吗?”
这是相遇,也算重逢。
程元岱陪父亲回京述职时,与霍今霜见过一面。
陈导了解沈棠的演技,放心退到一边,扭头抓方蕾讲戏——方蕾跟的是B组,已经准备出发,去镇外另一个地方拍戏。
她此时还是女扮男装的民伕,脸上涂得乌漆嘛黑,模样不算好看。
方小姐完全忘了自己是这个行头,气得跳脚,不敢去和季归鹤搭话,生怕拉低印象分。
沈棠往那儿瞟了一眼,季归鹤就低声问:“和她结梁子了?”
不得不说,这语气和话都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