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肖笑着和她握手。
一旁,Joyce正跟李志细细嘱咐着什么。沈主任还在讲电话,联络内地旧友。
“谢谢你们,谢谢。”
时间快到了,林肖和李志正要走向闸口,远处一个身影飞奔而来。
“学长。”林肖看见陈卫,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一周就能赶回来。学长。。。对不起。。。”
陈卫叹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药瓶。
“这是抗心律不齐的强效镇定剂,记住,八个小时内只能服一颗,如果十分钟内没有缓解要马上到医院去。这是你的病例资料。”陈卫将文件袋和药瓶一并交给林肖。
“速去速回。”他嘱咐道。
“放心。”
林肖和李志向大家招手,渐渐走远。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一路上,林肖一直在睡觉,李志不敢掉以轻心,他把药瓶收在自己包包里,提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两人到香港后,隔天顺利转机飞抵杭州。
“师傅,能否开下冷气。”时节已入夏,李志坐在计程车里,一脑门的汗。
“吹吹自然风多好。”司机有些不大乐意,但还是打开冷气,把车窗玻璃摇上去。
“听你们口音。。。是福建人?”
“呃。。。对!”
李志是第一次到内地来,处处小心谨慎,司机说是福建人,那就是福建人吧,他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林肖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什么。
车子驶入市内,李志看到车窗外不住倒退的浓荫间隙处有波光反射。
“是西湖吧?师兄,快看!”李志很兴奋的推推林肖。
林肖睁开眼看了看窗外掠过的翠绿景致,遥想起当年跟随师父陈奕霖来杭州时的情景,那时他也像师弟一样贪看着西湖美景,只是不像师弟这样外向的表达。
“一切如旧。”林肖吐出四个字。他希望师父当年的朋友还能念念故交,让他顺利借到松崖别业图。
李志撅起嘴,“师父还是更疼你,都没带我来过内。。。没来过杭州。”
“呵。。。以后有的是机会。”林肖见李志吃味,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忽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像长辈,总是活在过去。
“西湖美吧?”司机插话。
“美!”李志答道。
“你们福建的那个武夷山也很美啊!”
“这个。。。”李志并没有去过武夷山。
“不一样的美。”林肖替李志作答。
李志闭起嘴巴,生怕司机再和他聊天,装作只顾着贪看窗外景色。好在师兄在旁。他心想。
沿着湖堤行驶了十多分钟,车子右拐进一条堪堪容纳小车行驶的石板路,路不平,计程车有些颠簸。不多会儿,车子在一个拥有白色石拱门的院落前停下了。
林肖和李志从计程车上拖下行李,李志忍不住说道:“就住在西湖边上,太幸福了吧!”
林肖对他笑笑,在行李箱上靠坐下来,对他伸出手:“阿志,药。”
“哦。”李志连忙从挎包里取出药瓶和水,看着林肖服下,抬手在他后背抚动几下。
奔波了一天,林肖脸上写满疲惫。
“师兄,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再来吧。”
林肖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缓过劲来,“再迟点就到晚饭时间了,那时候去不太好。”
“师兄。。。别硬撑着。”李志心中不忍。
“当然是明天早上来更好,只是我们赶时间,等不了。”林肖按下李志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两人朝拱门里走了几步,行李箱轮子硌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咔声响,右边一间平房里有人探出半个身子。
“您好!想看点什么?”一个半大的男孩子向他们热络的招呼着,他面前的条案上摆满了高高低低的印章和原石。
“不好意思,我想找安春和安老先生。”林肖答道。
“啊?”那男孩儿挠挠头,他当然知道往里走的宅子里住着安老爷子,但可不知道安春和是谁。他挠完了一拍后脑勺,想明白这是同一个人。
“我们是陈奕霖的学生。”林肖补了一句。
他上下打量着拖着行李的林肖和李志,觉得保不准是外地的大客户,连忙绕到两人身前。
“随便坐下,我进去帮你们问问。”说完一溜烟儿跑开了。
林肖连忙领着李志坐下休息,他是晚辈,等下面见长辈露出疲态总归不好。
“安春和是谁呀?”李志问道。
“是师父的一个朋友,那年和师父一起去北京,师父还专程带我来杭州拜会过。”
“那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应该没问题喽。”
“不好说,这人。。。”林肖吃不准。
安春和老爷子的过往林肖不大清楚,师父也没有提起过是怎样和他认识。只记得当时和师父一同来拜会,安春和还是十分热络的。当时师父在院子里留了半日,把他放出去逛西湖,只在回来后到书房找师父时看见他与安老爷子在赏画,其中就有松崖别业图。前后与安春和只见过这两面,不知对方是否还记得他。
林肖四下打量着身前身后的平房,见都改成了售卖印章和纪念品的铺面,心想着安老爷子大约是经营古董生意,这几年市场活络,所以敞开来做买卖。
十来分钟后,男孩子笑着跑回来,客客气气道:“可巧了,老爷子在家呢,两位请吧。”
男孩子主动接过林肖手中的行李,领着两人穿过一片平房,进入另一道拱门,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绕过一排盆栽,进入一间宽敞的中式堂屋。
“嗬,这生活过的。。。”李志忍不住四处张望,林肖悄悄点他一下,他马上收敛住了。
进屋后,光线一暗,林肖定了定眼神,看见正中的八卦桌旁坐着两人,正在喝茶。
右侧的老人看见他和李志进来,止住谈话,笑着说道:“是。。。小林吧?”
这人一发花白的头发理得短短的,穿一件乳白色汗衫,黑色布裤,配一双布鞋。虽然上了年纪,但两眼有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是,安老爷子,您一向可好?”
“好,好。”
安春和倒是丝毫不见外。
“你师父他,陈老哥怎么样?”
安春和一面安排林肖和李志在他身旁坐下,一面热络的问道。
“我师父。。。已经不在了。”
“哎哟。。。”安春和闻言皱起眉,抚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林肖向他大致讲述一番,然后指着身旁李志道:“这是我同门师弟,李志。”
“安老爷子好。”李志站起来鞠了个躬。
“好,陈老哥的徒弟,个个都出类拔萃。”
“上次和师父来的时候,师弟还小,没有一起过来,这次有机会过来出差,我特地带师弟来拜会您。”
林肖起身将携带来的伴手礼物奉上。
“好,真是有心了。”
安春和让本来坐在右侧的中年人去接过礼物,接着支开他,“你先忙去吧。”
“呵呵。。。来的匆忙,也没提前知会您一声,还怕碰不上呢。”
见安春和支开旁人,林肖打算说出来意。
不想安春和只是一味和林肖叙旧,他们二人根本谈不上有交情,只好是安春和说着,林肖二人附和着。
眼看天色渐晚,林肖寻不到机会,站起身要告辞。
“小林,别见外,我这里就是空房子多,你们难得来一趟,就住在我这里,晚上还可以到西湖边逛一逛。”
林肖推辞一番,安春和执意留客,林肖就顺势答应了。
晚上在另一间大堂屋里吃晚饭,没见着安春和,林肖也不好贸然打听,只留心着周围人聊天的内容。听着仿佛都是在谈生意上的事。有人过来敬酒,都被李志挡住了。一顿饭吃完,林肖心中渐渐有了计量。
林肖和李志被安排在另一从院子的一间平房里,左右房间都空着,有点像客栈的意思。他嘱咐李志出门找找能和台北通电话的地方,自己循着记忆向安春和的书房找去。
书房还亮着灯,里面似乎有人在谈话,林肖就立在小院里静静等待。
半小时后,有人出来,正是白天在堂屋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人看见林肖倒很客气,替他朝书房回一句“老爷子,还有人等着您呢。”然后侧身,让林肖进去。
安春和正坐在大大的书桌后面,抬起眼看见来人是林肖,并不惊讶,呵呵一笑,道:“去过西湖了吗?”
林肖摇摇头。
“看来是有事找我。”安春和是个极爽快的人。
“不,是有事求您。”林肖也省去绕弯子。
“坐。”
林肖坐下,说道:“您这院子地利极好,不知道内地时不时兴民宿?”
“小林。”安春和摘下老花镜,“我知道你说的,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一把年纪了,不想搞得那么高调。”
“放着这么大的客流,有些可惜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话说到这里,林肖直言道:
“您是做古董生意?”
“交流,文化交流。”安春和纠正道。
“呵呵。。。”林肖一笑,“台湾不像内地这样有底蕴,但是商业渠道很成熟。”
“小林,你这不是有事求我,你是给我送路子来了?”安春和看出端倪。
“不敢不敢。只是因为商业渠道成熟,民众参与度高,所以我这种小辈也能跟您聊聊这些。”
“是啊,环境不同嘛。”
见安春和似乎不感兴趣,林肖又说道:
“今年台北的春拍办的很大,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新闻。”
“听说过。”
“我身边的朋友也有参与,业界的前辈也都很看好。”
“哦?”安春和似乎来了点兴致,嘴上却说:“我倒没有什么要出手的东西。”
“这次成交价最高的是一对元青花瓷器,我留意过平时单个的成交价,可是要远远低于这一对的均价。”
安春和点点头,“这些老物件四处散落,能成双成对的,价格自然要翻好几倍。”
“还有一套屏风,梅兰竹菊缺一个竹,价格也远远超过了预期。我们都猜等那个竹屏风入市,会拍出天价。”
“哈哈。。。我们中国人讲究齐齐整整。”安春和笑着,脸上表情松弛了一些。他确实有很多私藏,但并不急着放出来。古董玩家到一定程度,都会趋向追求完美。有了茶壶,就想找到壶盖,有了茶杯,就想凑齐一套,这不难理解。
“我要是再年轻些,也到外面去开开眼界,看看现在人家都是怎么玩。”
林肖看安春和似乎有所松动,说道:“您要有这个兴致,我随时欢迎。”
“小林,还不说有什么事?”安春和噙住笑,看着林肖。
“老爷子,真对不住。。。”林肖惭愧的低下头。
“那我就直说了。”他捋一捋思绪,说道:“这次借机会来看您,一是想增进和内地的联络,二是带师弟认认门,三是我的私事。。。想问问您,松崖别业图您是否还收着?”
“哈哈。”安春和大笑一阵,“那幅图破的不成样子,我倒是还很喜欢,一直收着,你想看看?”
“我想问您借用。”林肖说出来意。
“好,明天叫人拿给你。”
林肖见他如此爽快,料想他可能会错意。
“我恐怕要过一周才能再还回来。”
“你是要带回去?”
“是。”
林肖说完,安春和有一阵没有出声。
“小林,你应该知道我的顾虑。”
“是,所以来之前我一直犹豫着。但是想想,这也是一个机会。”
“还是小心一些好啊。”安春和靠在红木椅上,看着林肖,忽然又笑了。
“虽然是个小事,但我年纪大了。你容我想想吧。”
说到这份上,林肖不敢再深入,他能够提供给安春和的思路也只有这些,于是就起身告辞。
老房子的照明不足,林肖只好接着月光,走到整座院子外面。月色映衬得西湖波光粼粼,他也无心去看。找到一间尚在营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