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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死的时候,我也才六岁,哥哥要是忘了,我就更加不记得了。”贺钰小朋友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又从柜子下面端出了一个老旧的铝锅,“张奶奶教我用这个蒸过红薯。”
贺铭打开盖子看了看,见里面还放着一个有很多小圆孔的蒸板,随即眼睛一亮,“这个也成,就是要这种。小钰,你帮哥哥把这个锅刷干净,把火炉的封口打开。”
虽然看着有差异,但并不是不能用。
“哥哥要用这个锅做什么?”
“蒸米糕。”
贺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想了想还是乖乖去刷锅了,难得看到哥哥这么有激情的时候,他是真不忍心打击。
贺铭倒是不知道自家弟弟那些小心思的,他现在满脑子的配料和糕点,手下和米粉的动作娴熟,恨不得把他会做的糕点类型全部做出来,可惜就是没有钱买原材料和工具。
许久不曾用过的铝锅起了很多霉斑,这种天气厨房有些热,贺钰索性拿着锅去了屋外的龙头下刷洗,搬了个凳子坐那里慢慢刷,他反正是不急的,在他看来,这个锅用不用得上还是问题。
就上一次,二婶给他表哥表姐买了肯德基,他堂哥分给了他们兄弟俩几根薯条,他们俩吃着不够瘾,知道这薯条是就是马铃薯炸出来的,他哥哥就说给他炸,结果他马铃薯洗好也切好了,等到他哥哥来炸的时候,第一锅就炸得焦黑,他哥哥自个儿嫌丢脸,一气之下把剩下的马铃薯丝全给扔了。
反正,他是不相信他哥能做出什么米糕的,八成是他哥自己嘴馋,也想吃爱甜说的那些糕了,又想自食其力了。
不过,爱甜说的东西可真是好吃啊。
想到这,贺钰又舔了舔唇瓣,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奢侈,一口就把芝麻糕给吃完了。
“小钰,锅洗好了吗?”
“快了。”
看着在米塞里码放着端端正正的块状物,贺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哥,这是你做的?”
“嗯,不过咱们今天上街带的钱少了,只能买这么点材料,那些花花绿绿的调味蜜饯花瓣装饰的东西,也没能买,家里没没有模子,捏的也不均匀,看起来是有些不大好看,但吃起来味道肯定是不差的。”
贺铭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已经好些年没做过卖相这么差的糕点了,眼下也忘了自己这具躯体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将贺钰的惊讶表情自发地理解成对他糕点模样的嫌弃了。
贺钰僵硬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哥哥将那些块状小米糕放到蒸板上,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要不是这些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哥,他都要怀疑哥哥是真的被人掉包了。
蒸锅放到火炉上后,贺钰还是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火炉上的锅。
“小钰,这里热,去吹风扇吧,这起码得半个小时了。”
贺铭见弟弟点了点头,他再看时,他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又看着锅去了,他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自个儿去客厅喝了口水,又吹了会风扇,余光扫了一下正中间的挂钟,见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了,想着该做饭了。
这些天,他没少琢磨原主留在他脑海里的那些东西,谢天谢地,原主留给他的记忆还算靠谱,大约知晓他们那个时代是没有电这种高大上的东西的,因此留给他的记忆里,关于那些电器设备的尤其多,他用起来虽开始会觉得又惊又怕的,但很快也就适应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比他们那个时代要好很多,不说其他的,就说这个风扇,他们那个时候,夏天热起来除了不断地往屋檐上洒水散热,有钱人家用点冰块什么的,还真没其他避暑的方式了。哪像现在,电风扇空调什么的一应俱全。
歇凉了之后,贺铭给弟弟打了一杯水,端着去了厨房,果不其然,小屁孩还在两眼瞪着那锅了,还时不时吸吸鼻子,闻闻随着蒸汽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贺铭也跟着耸了耸鼻子,“先喝口水,闻这味,大概快熟了,你也别站这等着了,给哥帮忙把那把空心菜摘了,我们要准备做饭了。”
“嗯。”贺钰点头应了,又吞了吞口水,“哥,这米糕怎么能这么香了?”
“用的是米粉,当然就是这股大米的香甜味,这会儿正发胀,味儿正是最浓的时候。”
贺钰似懂非懂,见哥哥去米缸舀米煮饭了,他又是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才拿着刚买的空心菜去了外边的水龙头下。
“小钰呀,你们家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贺钰一抬头,就见好些日子不见的张老太太提了一个大包裹正往自己家来,也顾不得洗菜了,起身就朝她飞奔了过去,“张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孩子,哭什么呀,我才出门多久,你瞧瞧你这瘦的……”
贺铭闻讯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自家弟弟正在一个陌生的老妇人怀里哭哭啼啼了,他略一思索,就知道来人是谁了,腼腆地叫了一声,“张奶奶。”
按照原主留给他的记忆,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这位老太太。
这老太太是个孤寡老人,就住他家隔壁,中年的时候死了儿子,老年的时候死了丈夫,好在身体还硬朗,养活自己不成问题。这老太太虽然性格有些泼辣,但从小就对他们很照顾,尤其是父母刚过世的那段时间,她常常给他们送饭。
不过,后来二婶常常在村子里指桑骂槐,说有些人就想施些小恩小惠哄着小娃娃给她当孙子,好以后给她养老送终。这话传到了这老太太耳里,干干脆脆地骂到了二婶家里,二婶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骂了回去。
“你这张老太婆心里那点龌蹉心里,还当别人都不知道了,我没点名道姓的,你就说我在背后叨你了,你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况且,我就算说了你又怎么了,我侄子自我我这个当二婶的照顾,你上赶着送饭的是个什么理儿,让别人怎么看我,还以为我短了他们吃穿……”
贺铭妈妈还在的时候,就与这个弟妹不亲,与自家婆婆也不亲,反而与这老太太亲,二婶和她婆婆因为这事就记恨上了这老太太,那会逮着机会了,婆媳俩齐齐上阵,牙尖嘴利地把人怼得百口莫辩。
老太太这些年孤家寡人的活着,说什么她克子克夫的风言风语就没少过,被这婆媳俩怼了一回,吃了亏,生气归生气,但她也并没放在心上,反而跟人抬杠似的,对兄弟俩更好些了。
二婶如何会咽得下这口气,就怂恿着婆婆在贺铭耳边放烂药,“贺铭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个外人凭啥对你们兄弟俩这么好,无非就是看你们兄弟俩没有爹娘要侍奉了,她白捡这么个便宜了。你二婶说的没错,她就是不安好心,你弟弟年纪还小不懂,你可是十几岁的人了,该掂量清楚。”
原主那个时候本就不通这些人情世故,耳根子又软,再加之又正带着弟弟寄人篱下在二婶家,婶婶和奶奶都这么说,往后这老太太再送东西上门,他都不要了,也不许弟弟接。
久而久之,老太太也就寒心了。
不过,贺钰小朋友一点都不受这些影响,照样对老太太亲厚,该嘴甜嘴甜,老太太给的零嘴儿当着人面不要,背着就收下。
后来,原主渐渐懂事了,知晓二婶和奶奶这两人待他们并不好,即使知晓自家弟弟和老太太亲厚,他也当没看见。
因此,这些年,两家明面上关系是不大好,但背地里,两兄弟没少吃老太太给的玉米棒子鸡蛋之类的零嘴,正儿八经地送饭的事儿倒是没有了。
这次原主出事了,恰逢老太太去外省看望她的老姐姐去了,不然这兄弟俩也不会过得这么可怜,连着喝白米粥。
原主是个脸皮厚的,贺铭可不是,被这老太太瞪了一眼后,脸就更红了,“张奶奶来屋里坐吧,外边热,正好我要做中饭了。”
贺铭这话一出,张老太太就愣了,刚刚她还在纳闷哪里不对劲,现在才反应过来,这贺铭何时对她这么亲热了,以往被他那奶奶和二婶撺掇得连人都不叫,这会儿不仅叫人了,还邀请她去家里?
不过,老太太也并没往其他地方想,以为他是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后,看清了他二叔二婶一家的为人。她可是一回来,就听说了贺家老二做的缺心的事儿,这才顾不得在家歇,放下行李,就匆匆来看看这两兄弟了。
“你看看你们兄弟俩,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儿。贺铭啊,也不是我说你,你都成年了,也要长点心了。”
张老太太是真心疼啊,从前贺家老大还健在的时候,十里八乡都寻不出比这贺铭长得俊俏的小伙子了,瞧瞧这才几年,瘦的就跟竹竿似的。
“奶奶,您别说哥哥了,哥哥知道了的。”若是从前,贺钰也不会这么护着他哥哥,可自打哥哥病好了,对他就可好了,不仅如此,还会做糕点哩,可香了。
张老太太点了点他的额头,“看看,这亲的就是亲的,奶奶还没说什么了。”说着,她又看向贺铭,擦了擦眼角的泪,“人没事就好了,你是个命大的孩子,想必以后也是个有福的,这会瞧着,你也像是懂事不少了。”
贺铭看着自家朝自己偷偷吐舌头的弟弟,笑了笑,“奶奶,我省的。”又朝弟弟招了招手,“小钰,别跟奶奶在这大太阳下腻歪了,让奶奶进屋去吹会风扇凉快凉快。”
“好咧,奶奶跟我进屋去吧,哥哥就要做饭了,您今天就在我们家吃中饭了。对了,哥哥现在会做糕点了,这甜甜的香味儿就是哥哥做的米糕,也马上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钰:哥哥肯定是看到张奶奶提了一大袋零食才叫人的?
铭铭:瞎说,哥哥是这种人吗?
贺钰:那你别吃张奶奶给的棒棒冰啊……
铭铭:你知不知道盛情难却啊?(恼羞成怒)
贺钰:切……
?、第五章
张老太太听说贺铭正准备做中饭,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屋里摆好后,捋了袖子非要去厨房帮忙。
“张奶奶,真不用了,也就几个家常菜,真不用麻烦了。”
“进屋时,我可听小钰说了,你们上午去了镇上,买了鱼和排骨,这样的好菜,你别糟蹋了。”
老太太说话不委婉,贺铭听了也不计较,毕竟原主那点三脚猫厨艺,真的只能糟蹋菜。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张奶奶都半个月没见着我了,我这厨艺是大有长进了,您就只管坐这儿和小钰看会电视,尝尝我的手艺。”说着,贺铭又朝贺钰使了个眼色,“小钰,你说说,哥哥的厨艺是不是有长进了?”
贺钰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嗯,张奶奶,你就在这好好歇会吧。”
贺铭也知道自家弟弟不信任自己,他也没想空口说白话,不是他自夸,别说这几个家常小菜,真要整个满汉全席,他也是不怯场的。蜜煎局本就隶属于御膳房,他虽然主管糕点这一块,但从小和那些御厨呆一块,那点做菜的技巧他不说学个十成,耳濡目染个皮毛还是不难的。
拒绝了张奶奶的好意后,贺铭就让贺钰跟着他去厨房一趟,米糕应当好了,这会儿浓郁的香味散了不少,更多的是米糕那种香甜味了。
“烫。”贺铭一巴掌拍掉了弟弟去拿的手,“去碗柜拿个碟子过来,我给夹碟里,你端去客厅的电风扇面前凉会,也给张奶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