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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炎见缝C针,凑上前柔声道:“孙哥,其实,其实我在国外天天都在想你。”
孙建军抬手张开五指,喝道:“打住,打住。”
阎炎站住不动,浑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难道孙哥看不上自己了?可昨晚没表现出来呀。
孙建军正色道:“喝酒是喝酒,玩是玩,不能往一块搀和啊。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你有麻烦,可以来找我,其他的,免了吧。”
“孙哥,我……”阎炎刚要再说,孙建军掀开被子下床,满地转悠,“哎,我衣服呢?我衣服哪去了?”
“你昨晚喝多了吐一身,我都拿去干洗了。”
“啊?”孙建军一听又急了,“干洗?什么时候洗回来?”
阎炎犹豫着道:“怎么地也得明天吧。”
“我草!”孙建军破口大骂,“什么酒店效率这么慢?赶紧地给服务台打电话,让他们快点熨,我立刻就要!”
阎炎为难地道:“三星的也就这样了,没办法。”
“三星?”孙建军一瞪眼睛,这才发现房间内的装修果然没有那么高档,他只顾着急,忽略了细节。
“对呀。”阎炎解释,“旁边那个五星的客满了,附近又没有其他的,你,你喝得太醉,我也,也背不动啊……”
“好好好。”孙建军强忍住焦躁不安,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你现在,马上出去,给我买一身衣服,从里到外,喏,我给你卡。”说着从钱包里C出一张金卡来,“刷卡没设密码,你随便。”没等阎炎有所反应,忽地想起一事,问道,“现在几点了?”
阎炎抬起手腕,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浴袍,没有手表,刚要去翻衣服,孙建军早看到了自己被扔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拿过来一瞧,“啊”地又是大叫一声,把阎炎吓了一跳,“九点了九点了,TM的居然九点了!”
阎炎见孙建军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儿,试探着问道:“孙哥……你,你今天有急事?”
“急事急事,我要死了还TM的什么急事?!”孙建军满地转圈圈,胡乱扯着头发,TM的TM的骂不绝口。转了两圈又停住了,匆匆走到电话机旁打电话,“外线,外线按0……”紧紧握着听筒,连声催促,“接啊,快点接啊……”
阎炎完全彻底陷入了迷茫状态,连孙建军让他去买衣服都给忘了,眼前这位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犹如丧家之犬的男人真的是孙哥吗?真的是那个风流倜傥举止潇洒的孙建军吗?别说以前了,就连昨晚谈笑风生的做派都消失得一干二净。难道这才是孙哥的居家状态?太,太惊悚了吧!
孙建军终于打通电话,语速飞快地道:“吴稚吗?对对,我孙建军…哎呀手机没电了……这么着,你现在第一时间给陈纪衡打电话,就说我跟你在一起呢,从昨晚就一直在一起……对,记住了啊,我喝多了,咱俩都喝多了,没回家,在酒店住了一宿……”他按住话筒,问阎炎,“酒店叫什么名?”
阎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道:“金星。”
孙建军松开手,道:“金星。”又冲着门指了指,也多亏阎炎机敏,立刻压低声音道:“419房间。”
“419房间。”孙建军道,“记住没?金星酒店419房间……对,你就说我跟你在一起……哎呀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啦,反正他早上不是没联系你吗?好了好了就这样,赶紧打啊,说我喝得太醉了还没起来呢……要不就说我去洗手间了,对,好好。然后给我来个电话,这个号码,419……对对,就这样,快点啊!”孙建军把电话放下了,也不理睬阎炎,坐在旁边神态不安地守着。
阎炎眼珠转了转,仿佛有点明白了。他记得昨晚孙建军要水喝时,喊的就是什么“记恒”的,莫非这个记恒是孙哥的新欢?还要撒谎,那是怕人家生气啊,这么上心。
阎炎扁扁嘴,不由得嫉妒了,也不知那个狐狸精是男是女,把好好一个老爷们迷成这样,没着没落的。幸好昨晚没真发生什么,要不然,被G一回还得不着好处,赔死了。
他想想相遇后孙建军对自己的态度,再想想刚才他打的电话,心凉了半截,兴头也没了,服从孙建军的命令来也便恹恹的,磨磨蹭蹭半天穿不好一件衣服。
孙建军没工夫搭理他,整个心思全在等着电话,仿佛这个小小的现代化通讯工具主宰了他全部的身家性命,眼睛都快粘上去了。心里暗骂,这个吴稚,就是慢xing子,你倒快点啊。
他还真冤枉吴稚了。吴稚跟孙建军和陈纪衡在一起混了这几年,别人不知道,他还看不出来孙陈之间的关系?孙建军自从出事以后可有多收敛,天天晚上必回家,稍稍对长得漂亮的小职员多看两眼,陈哥的电话半个小时后一准过来。后来吴稚到他们家吃饭,见做客的还有高明,这才了然,敢情人家身边有卧底啊。
所以,接到孙建军的嘱咐,吴稚一丁点不敢怠慢,他本来开车带着媳妇女儿要去蒙古玩,还没出S城呢,连忙给陈纪衡打电话。
嘟嘟响了两声,那边接通了,传来陈纪衡沉稳凝重的声音:“喂,吴稚么?”
“是啊陈哥。”吴稚把车停在路边,冲着媳妇闺女做个噤声的手势,道,“陈哥,那个,昨晚我和孙哥喝得太多了,就没回家去。我和他在一起呢,他醒来就急着去洗手间,好像有点闹肚子,特地嘱咐我给你打个电话,怕你担心,我……”
“哦?”陈纪衡从电话里传来的语气平静如水,却压迫感十足,“你和他在一起?”
“啊,对。”吴稚硬着头皮道,跟陈纪衡撒谎真的是个难度太大的活儿,就算只电话里说看不到本尊也是一样。
陈纪衡轻笑一声,笑得吴稚心脏砰地一跳,只听他慢慢地道:“你和他都在金星宾馆419房间?”
吴稚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他磕磕巴巴地道:“我…他……我们……”
“他给你打电话了吧。”陈纪衡不愧为陈纪衡,脑子转一下就明白这两位的弯弯绕,“他还在宾馆呢?”
“他……我……我们……”吴稚无话可答。
“没有关系,我正在开车去那里,快到了。”
“啊?——”吴稚傻眼了,这会出人命的好吗?他连忙替老总求情:“陈哥,陈哥你听我说,其实孙哥真的只是喝多了,他手机没电了,他怕你担心,他身边没别人,他……”
“行了。”陈纪衡静静地打断吴稚的话,“我已经到宾馆楼下了,有事以后再说。”然后也不管那边吴稚急得跳脚的叫唤,切断电话,心里有点不悦。这个吴稚也太紧张了吧,就算孙建军在外面喝多了住一宿,只要不乱搞,至于这么藏着掖着的么?
明白了,这是怕我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我既然能知道他在外面跟别人上@床@做,自然也就能知道他和别人只上@床没做。要是做了,我能等到现在?
陈纪衡冷笑一声,推开车门,走入金星宾馆的大堂。
吴稚急得满头大汗,赶紧给孙建军打电话,刚响一声,孙建军就接起来了,一叠声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吴稚哭丧着脸:“孙哥,你完了。陈哥不但知道咱俩根本不在一起,他还知道你就在金星宾馆419房间,而且……”
孙建军听得心惊肉跳,眼前发黑,稳住好半晌,哆嗦着嘴唇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他已经到楼下了。”
孙建军“啊”地大叫一声跳起来,这次阎炎倒是颇为镇定,套裤子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紧接着穿上衣。
孙建军口中啊啊乱叫,张皇失措,东张西望,飞奔窜入浴室,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腰上,一个箭步就往窗户那边窜。阎炎及时提醒:“孙哥,这里是16楼。”
“啊啊啊。”孙建军此时已经发不出别的声音了,继续像只困兽似的团团转。
阎炎实在看不过去,怎么就把人逼成这样了,不免有些瞧不起,又提醒道:“孙哥,其实你可以从房门走,这家宾馆有两部电梯,再不济还有消防通道呢。”
当真是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孙建军捏紧浴巾急匆匆地对阎炎道:“你也赶紧走赶紧走,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边说边直奔门口。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只听得房门被人轻轻叩响,紧接着是陈纪衡道:“孙建军,开门。”
孙建军如同中了魔咒,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好半天“妈呀”一声撕心裂肺地狂叫,回身便跑,一出溜钻床底下去了。
外面的敲门声不急不缓:“孙建军,快点开门。”
孙建军扒下浴巾蒙住脑袋:“我不在这里!我不在这里!千、万、不、要、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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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此文无番外
谢谢大家的喜欢,鞠躬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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