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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小庄默默的擦干净桌子,又去收拾碗筷。
周放无精打采的看着新闻,播音员呜哩哇啦说的都是啥。
他觉得没劲,就关了电视看剧本,这白纸黑字写的都是什么鬼。
他看不进去,放下剧本刷微博,突然觉得心里有句话不说不行,写了“横店的夜色真美”,点了发送。
那天,横店下着很大的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
关顾伏在床边,吻他的脚背,而后抬起眼眸看他,笑着说爱他,就连长密的睫毛尖上都仿佛写满了爱意。
周放陷在回忆里,忍不住笑起来,又觉得鼻酸。
他好像都没有好好的对关顾说过“我爱你”。
小庄收拾完了,从厨房出来,看到周放一脸落寞的样子,皱起了眉。
他发消息给周放:“你肩不舒服,今天换你睡床吧。”
周放拿起手机看了,说:“你不用管我怎么睡。”
小庄:“其实你不用一直看着,如果关顾醒了,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你的。”
周放看看他,道:“我更想让他第一时间就看到我,知道我在等他。”
小庄没有再发什么过来,就远远看着周放,不知想了些什么。
周放正要放下手机,手机屏幕亮了,有人打电话进来。
……简宁川?
他接起来,简宁川在那边开开心心的说:“放哥,我看到你最新一条微博了,你来横店了吗?我正好也在横店拍戏,你在哪个剧组?我去找你玩儿。”
周放:“……我没在横店。”
简宁川一下没了那种开心的腔调,道:“哦。”
周放没忘了还欠他人情,客气的说:“等你回北京再一起玩儿吧。”
简宁川又高兴起来,对周放讲起他正在拍的戏。
周放并没有心情听他嘚吧嘚,几次想打断都没成功,总算听到那边有人叫“小简快来”,便道:“有人叫你!快忙去吧!”
简宁川还颇为遗憾,道:“那先不说了……嗯,放哥。”
周放听他语气不对,以为他又要说奇怪的话,谁知简宁川却小声说了句:“我也有男朋友了。”
周放:“……”
简宁川道:“等我回北京带他找你玩,他也是你的粉丝,特别喜欢你。我去忙了,放哥再见。”
周放:“……小简再见。”
这种时候还找他炫耀男朋友,真是伤口上撒盐。
他挂了电话,小庄走过来坐下,古怪的盯着他。
他问:“干什么?”
小庄打字飞快,新消息:“简宁川?”
周放道:“嗯。”
小庄:“你为什么叫他小简?”
周放心想,关顾吃这种醋就算了,你凭啥啊你哪位啊?说:“我乐意。”
小庄:“你是不是喜欢他?”
周放这几天没惹过他,被他整天花痴兮兮的盯着看,其实早烦了,现在心情也差,说了句:“你管我呢。”
小庄:“我是你男朋友!”
周放道:“早说了你不是!”
小庄:“我就是!”
周放挥手道:“一边儿去,是什么是。”
小庄气鼓鼓的瞪他。
周放压根不吃这一套,说:“你看你哪儿像个男的?简直是个小姑娘。”
小庄:“有种你再说一遍!”
周放道:“凭什么听你的?我就不说。”
小庄很生气的样子,噌一下站了起来。
周放仰脸看看他,说:“行了行了,赶紧睡觉去,说不定你一睡着,我心肝儿就出来了。”
小庄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庄就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是谁
周放被亲得愣了一瞬; 在小庄要伸舌头进来之前; 奋力推开他。
小庄向后一踉跄,在茶几边上碰到了腿; 可能是挺疼的; 脸皱了皱; 有些愤愤的瞪着周放。
周放用手背使劲擦了擦嘴,还呸呸呸了几下; 才怒道:“周小庄!你别得寸进尺!”
小庄继续一脸气鼓鼓; 拿了手机打字。
周放一看,“你再说我是女的; 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周放:“……”
虽然小庄是整天卖萌撒娇得没完没了; 其实也不怎么女气; 周放的狗脾气倒是一发作起来,就总是无差别、无原则的人身攻击。
他一想,反正亲他的是关顾的嘴唇,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便道:“算了!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我没觉得你是小姑娘。”
小庄好像没那么气了; 又发条消息:“我原谅你了,么么哒。”
周放快烦死他的么么哒了,说:“你赶紧睡觉去吧。”
小庄不走,伸手摸了下刚才被磕到的大腿,委委屈屈的看周放。
周放赶他道:“腿疼还不赶紧上床躺着去,你看我有什么用?”
小庄:“你肩膀疼; 我就心疼你,我撞到腿了,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吗?”
周放没好气:“你活该,你敢再乱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还做了个穷凶极恶的表情以示威胁。
小庄瞪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腿,打了一行字:“这也是你那心肝儿的腿,你舍得打断就打,我要是说一个怕字,我就不姓周。”
周放道:“你本来就不姓周好吗。”
小庄:“我就姓周,就姓。”
周放敷衍道:“随便随便,赶紧刷牙洗脸去睡觉。”
小庄:“我用你心肝儿的毛巾洗脸,再用他的牙刷刷牙。”
周放心里不是太舒服,嘴上说:“反正你洗的是他的脸,刷的也是他的牙,等会儿我给你发个红包当劳务费。”
小庄看他一眼,打字说:“我还想睡他的男朋友。”
周放道:“滚。”
小庄冲他扮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周放懒得理他,抱着猫形抱枕躺在沙发上,对着吊灯默默许愿。
希望明天一早睁开眼,他就能看到关顾。
然而,三天之后又三天。
小庄始终是小庄,还过得十分舒心自在,每天上午抱着笔记本写不知道什么稿子,中午午睡一小时,起来看一下午书,晚上吃完饭就睡觉,健康又有规律。
偶尔他也来缠着周放卖个萌,只是次次被周放怼回去,他卖萌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他怎么想周放不知道,反正周放本来就不想理他。
到了第六天,周放这几天作息不规律,不好好吃饭的恶果完全暴露了出来。
从早上他就开始发低烧,肩膀疼得几乎不能动,喝口水都费劲,想抱抱猫来都不行。
终于供暖了,家里并不冷,可他还是觉得浑身打战,裹了条毯子躺在沙发上半睡不睡,过一会儿就猛地睁开眼,看看小庄在做什么,看看关顾有没有回来。
迷迷糊糊到了傍晚,他又一次睁开眼睛,发现天黑了,客厅里光线十分昏暗,安安静静的。
……人呢?
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发现书房的灯亮着,心想小庄大概在看书或写稿,他头晕得厉害,又想躺下,忽而像是听到书房里有人在说话,可他仔细听了听,又没有了,是他发烧发得幻听了?还是?
他叫了一声:“周小庄!”
小庄很快从书房里出来,顺手开了客厅的灯,灯光刺得周放一眯眼。
小庄皱着眉过来,伸手想摸他额头,他下意识一躲,小庄讪讪的放下了手。
他冲口问道:“你在书房干什么?”
小庄做了个看书的动作。
周放面露失望。
小庄拿了手机出来,打字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你的脸很红。”
周放道:“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小庄:“咱们家好像还有退烧药,你吃一片,然后去床上睡吧。”
周放觉得“咱们家”这三个字十分刺目,放下手机,半晌不语。
小庄就默默看着他。
过了许久,周放突然说了句:“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庄脸色一变,把手按在周放的肩上。
周放这次连躲的心情都没有,又说:“这都六天了,他可能再也不想见我了。”
小庄的手用了用力,像是安抚他。
周放吸了吸鼻子,道:“就算是我不好,他也太狠心了。”
小庄慢慢靠近了些,想要圈抱住他。
周放道:“走开。”
小庄僵住,又退开。
周放侧过身,整个人蜷在沙发里,说:“你看你的书去,让我自己待会儿,没心情跟你闹。”
小庄却在他面前蹲下了。
周放也不看他。
小庄用手机打了字递到他眼前:“我就不行吗?”
周放看了一眼,没做声。
小庄又写了新的内容:“那天我亲你,你也没有觉得反感,对不对?”
周放还是没做声,他头晕得天旋地转。
小庄:“我们试试吧。”
周放道:“试试什么?”
小庄没打字了,他站起来,紧挨着周放坐下。周放是侧身蜷在沙发上的,他就坐在周放背后,用一种过于亲密的姿势抱住了周放。
周放:“……松手,滚开。”
小庄没听他的,手从后面绕过来,隔着衣服轻抚他的胸腹肌。
周放大动肝火,用力抓住他的手撇开,转头骂道:“你还不要脸了是吧?”
小庄抿唇望着他,眼圈有一点红,委屈又悲伤。
这样近距离对着他那张脸,周放骂不出了。
他说:“真的不行。除了关顾,谁都不行。”
小庄退到另一张沙发上,默默的哭起来,哭了很久。
周放烧得头晕眼花,也没有再管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放渐渐失去了意识,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烧晕过去了。
第二天,他被音乐声吵醒了,《Rolling in the deep》,关顾的手机铃声。
他勉强睁开眼睛,想去接电话,铃声却戛然而止,下一秒——
“喂。”
周放:“!!!”
“我爷爷的丧事?……嗯,办完了。我明天回去,这几天给大家添麻烦了……好的,好的,我等下看邮箱……好,明天见。”
周放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怀疑他可能从昨天的幻听发展成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小庄在那里接电话?
接?电?话?
见鬼了!!!
那人挂了电话,转过身来,与周放对上了视线。
周放:“……”
对方板着脸,说:“我爷爷又死了一次?”
周放吞了一大口口水。
他想叫出那个名字,又不敢,他想他一定是在做梦,不可以叫出那个名字,叫出来的话,他可能就要醒了。
那个人道:“怎么你每次帮我请假,都只会编这一个借口?这都第几次了?”
周放慢吞吞的坐起来,似梦非梦的看着对方。
对方皱眉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周放耙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他知道自己什么样,眼角沾着眼屎,两天没刮过胡子,嘴唇也干得起皮,一定是又丑又狼狈。
那又怎么样?他才不在乎。
他跳下地,光着脚冲过去,一把抱住关顾的腰。
两人鼻尖几乎碰着鼻尖。
周放用力吸了口气,吸得五脏六腑都有点疼,咧开嘴笑了下,说:“你怎么……才回来?”
最后一个字一出口,他的泪腺就像炸了一样,眼前瞬间便模糊一片,泪水奔涌而出。他急得不行,用尽全力睁大眼睛,他怕他一个看不见,关顾就又没了。
关顾轻声道:“我走了几天?”
周放道:“六……今天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