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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带人看电影,看杂技闵灯可能会更感兴趣一点。
闵灯在男人的怒吼中醒来,揉了一把眼睛。
“醒了?”霍疏轻声问。
“还有多久?”闵灯压着声音,有些扭捏,“……我要上厕所了。”
“我陪你去。”霍疏起身,“这个电影还没你的后空翻好看”
“是啊。”闵灯点头附和,旋即反应过来不对,“啊?”
两人坐的这排没有人,又是坐的最后一排。转起身大摇大摆的就走出去了。
“我在外面等你。”霍疏说。
闵灯点头,进了厕所。刚解开裤拉链,就听到几声诡异的声音。
身后一排的厕所,其中有一个厕所门被撞的不停的动。
闵灯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稍微走近了一点。
随着靠近,门板撞动和男人的喘息声就越来越清晰。
闵灯以为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你——”
突然有一道男声响起。
“外面有人来了……”说这话的男人声音黏腻又难受,“不要……”
闵灯先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接着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完全不能动弹。
听着门内越来越大的另一种声音,他臊红了脸,头也不回的快步冲了出去。气息喘急。
“怎么了?”霍疏把人拦住。
想到什么,沉着脸的朝洗手间里面看了看。
“……走。”闵灯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闵灯在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认知也仅仅只有前些天章丘给他看的那本书。
心脏跳动的感觉却和那天看到那本书的频率是不一样的。
厕所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和那本书一样会让他紧张,不安,烧红了脸。
但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
闵灯紧紧抓着霍疏的手,满脑子胡思乱想。手下也抓越紧。
这是闵灯头一次主动拉着他,霍疏求之不得。任由闵灯扯着,跟着他往外走。
直到出了电影院,霍疏才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闵灯低着头,细细喘着气。
他不敢直视霍疏的眼睛。
很奇怪的反应,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在吃饭的时候,闵灯很明显的一直心不在焉。
霍疏怕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提前把人又送回了家,再三确认他没有再发烧的迹象后,呆了一会,才放心的离开。
闵灯确实困了,头挨着枕头就睡了。霍疏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发觉。
被子里面越发的热,闭着眼的闵灯气息开始不稳。脸颊被热气熏得发红。
意识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开始做梦了。
周围一片黑色,只有最前面有一点点光。
不远处的那一点点白光慢慢的亮了起来,有一个人影站在了白光中央。
闵灯疑惑的走上前去,发现那个人是霍疏。
“霍疏?”他说。
霍疏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前面的厕所。
闵灯疑惑的跟了上去,刚进门,手腕就被扯住往里拉了过去。
“你……干嘛?”闵灯愣着看他。
霍疏轻笑着递过手上的烟。
“啊?”闵灯仰头看着他。
霍疏依旧没说话,只是把烟往他嘴里塞。
闵灯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眼见霍疏还要把烟往自己嘴里面塞。他气昏了头。
待反应过来,霍疏已经被他压在了洗手台。
嘴下咬着的是霍疏的肩膀。
“你别咬我。”霍疏突然哭了,“不要……”
这声不要跟他在电影院厕所听到的那句不要一模一样。带着哭腔和难受。
他抬头想去看霍疏一眼,却发现霍疏突然低声笑着抱起了他。
闵灯吓得睁大眼睛,入眼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喘息未定,脑子依旧回荡着霍疏嘴里喊的那句,“不要……”
闵灯突然感到什么,扯开被子看了一眼,彻底慌了神。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霍疏打过来的,闵灯吓得直接给挂了。
做贼心虚的满脑子都是喊着‘不要’的霍疏。
那个画面真的残忍又惊恐。
第34章
手机挂掉后又再次响起。
再次挂断; 闵灯喘着气; 偏头朝窗外望去。
透亮的窗户上被蒙了一层雪雾,挡住了外面的世界; 叫人看不真切。
灰蒙蒙一大片,分不清黑夜白天。
但这不是他大白天做这种梦的理由。
太……疯狂。
热水拉着热气扑到他脸上。腾一下,脸颊发红。
闵灯闭眼安慰自己,水太热,水太热。
脑子里却余音绕梁般的回响着霍疏说的那句不要。
热水开始抗议; 不是我热; 是霍疏骚。
闵灯蹙眉认同。
随即装备帽子长围巾,慌乱的跑去找章丘。
身后五楼阳台上; 大冬天出现条内裤; 令寒风与大爷们费解。
“什么!”章丘嘴里烟掉了,连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的把烟从地上捡了起来; 又给扔嘴里了。
接着继续震惊; “什么!”
闵灯:“……”
“哦你说你梦见他了?”章丘斜眼看他; 吐了一个烟圈出来。
闵灯难为情点头。
“那怎么了; 你俩天天腻歪在一起; 不梦才奇怪。”
“怎么奇怪?”闵灯勤学好问。
“就那种……哇好奇怪耶!的那种奇怪。”章丘连表情带比划。
“我不光梦见他……”闵灯蹙着眉,“我梦到我和他在厕所……”
“在厕所干嘛?比唧唧大小啊?”章丘问。
“不是。”闵灯表情为难; “我梦到……我梦到我把他按在了洗手台上,还……”
“打了他?”章丘猜。
“不……咬了他。”闵灯说。
“宝贝儿你这战斗力不行,拿起你属于男人的拳头懂不懂,咬人是那些小娘们儿干的。”章丘语重心长。
闵灯没说话; 就那么盯着他。
章丘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嘴里烟又掉在了地上。滚一身烟灰。
“你咬了他!”章丘这次顾不上捡烟了。
闵灯艰难点头。
两人对视,沉默半晌。表情复杂且慌乱。
“你现在……什么个意思啊?”章丘重新捡起了地上仅剩的一点点烟头,嘬了一口,“你想清楚啊。”
“我……就是不知道。”闵灯难受低着头。
“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那么简单个事。”章丘单手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表情不自在道:“……你想那个他吗?”
“那个他?”闵灯目光迷蒙。
“哎!就是那个他啊!”章丘气他不争气。
“??”闵灯没有丝毫头绪。
章丘气的脸都红了,附耳过去轻声这样那样的描述一番后。
闵灯满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差点咬到舌头,“应该不太想……”
“什么叫应该,这他妈是本能!”章丘骂,“你就说看他硬不硬!”
“……不硬。”闵灯捂面遮羞。
“那不就行了。”章丘松了口气,旋即开骂,“那个老鸡贼我就知道不简单!劲会实现迷惑人的手段,老牛吃嫩草,一大把年纪了牙齿都不知道啃不啃得动,咬的动这么劲道的宝贝儿么。”
“……”闵灯愣了一会儿想,难道不是他咬霍疏吗。
在不知情中被咬了的霍疏正仰靠在椅子上,沉着脸挥退了一众人等。
“这叫什么事儿,亲爹打压儿子的项目。”杨振宇叹息摇头,“虎毒还不食子呢,咱们这资金链一旦断掉,公司也就废了。”
霍疏狠狠的捏了眉心,长吁出一口气。想了想问,“闵灯的事情阿姨怎么说。”
“根据你给出的资料和患者视频,分析的结果是明显的社交障碍,焦虑性障碍,轻微的排他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妈说他绝对受到过专业的并且系统的心理病治疗,不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你道这是什么意思。”杨振宇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他可能进过精神病院。”
霍疏本来不好的脸色更差了,“怎么可能。”
“进精神病院的不一定是有精神病,过于严重的心理障碍只有在这里才能接受到系统且专业的治疗。治疗分有封闭性和开放性,你别多想。”杨振宇解释。
霍疏听完脸色依旧不好。
“这个事儿你不能急,你急没有用,你也说了,他非常抗拒医生,所以现在的主要工作是要他自己渴望治疗才行。心理疏导是第一项工作,自己不主动没办法进行。”杨振宇说。
“你想帮他,就必须靠近他。从排斥到接受再到完全信任,这是建立的一个过程。”杨振宇说,“由你来引导,引领他,说服他。当然,我妈建议尊重患者意见,不能强制。”
霍疏蹙眉,闵灯对医生的抗拒显而易见。他该怎么做才能让闵灯放下心防。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相对于稳定的。但是一旦某些情景重现,他就处于在危险中。”杨振宇严肃道,“严重一点自己呼吸不上来,导致窒息。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比如?”霍疏蹙眉问。
“上次分析过的,男人,醉酒,暴力。”杨振宇说,“尤其是以前给他留下过严重心理阴影的那个当事人。”
霍疏点头,吸了一大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
“那我就先走了,闵灯那边他决定好了,你直接告诉我,我联系我妈。”杨振宇说完出了办公室。
霍疏闭眼靠在靠椅上假寐了一会,转头看挂在墙上的表。
时针已然指到七点,这个时间段是餐厅的休息时间。
霍疏捏了捏眉心,又给闵灯打了个电话。
在挂了霍疏第一十二个电话后,闵灯打了个喷嚏。
“你帽子呢?”章丘问。
“兜里。”闵灯把帽子掏出来戴上了。
“你这帽子不行,帅是帅,但不保暖啊。”章丘啧啧评价,“赶明儿哥给你去摊上买个那种捂耳朵的行军帽,那叫一个厚实,还好看。”
闵灯连连点头。
“就知道你喜欢。”章丘笑,“那我也得给方湫带一个。”
这哥俩的审美观出奇的一致,远在家中别墅笨手笨脚帮章丘织手套的方湫打了个喷嚏。
闵灯陪着章丘蹲在小巷子里抽完了根烟,两人正准备起身进去。
脚步声响起。
两人皆抬头看去,借着模糊的路灯看清了来人。
章丘顿时如临大敌,吓得一哆嗦,站直了开始嚣张的抖腿。
闵灯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趁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章丘压低了声音,在霍疏来之前闭了嘴。
“怎么不接我电话,今天很忙吗?”霍疏笑着问。
“我……”闵灯一紧张,开始习惯性的结巴 “我,我想,想,想和你说个,事。”
章丘悄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你说。”霍疏侧身挡住了巷口吹过来的风。
其实闵灯是不舍的,他很喜欢和霍疏在一起说话,一起笑,一起看无聊的电影,一起表演后空翻。
但是同样他也害怕,万一他以后离不开霍疏了怎么办。
他的那些经历,那些他想伸手抓住的人,很早的就告诉他后果。
“怎么了?”霍疏担心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我们……”闵灯咬着牙,轻声问,“我们可不可以只做朋友。”
“……为什么呢。”霍疏用衣袖擦了擦他的汗。
“没有为什么。”闵灯躲开了。
“这样啊。”霍疏想了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