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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好几个小贩仍在喋喋不休地念着自家酒是如何的香,酒味是如何的醇厚。
晏良忍俊,“本来还想尝尝的”,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偷偷和刘显说道:“现在这样,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了!”
刘显也笑,“魏王宫里有一屋子的故人归,等你回去好好喝”。
晏良好奇:“你没事屯那么多酒干嘛?”
刘显随意开口,淡淡道:“你以为我等你的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晏良说不出话,心口又酸又暖,一下攥紧了刘显的手,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牵着手回了军营。到了营帐口,晏良松手,退后一步让刘显先进去。
刘显转头莫名其妙,看了晏良一眼,把人又往前一拉,直接推了进去,还有些生气:“外面那么冷,傻不傻,还往后退什么。”
晏良:……白眼,感动的情绪烟消云散,索性也大大方方先魏王进了去。
韦庄薛涛等人都在等着,还有李粤剑。
看到晏良先魏王进了营帐,韦庄一下睁大了眼,薛涛选择性忽视,辛渊习惯了,理所当然的感觉。
李粤剑低头想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
“都杵在这做什么?”刘显沉声,坐上主位拿起了桌案上刚刚新到的朝廷文书。
红漆还烫封着,小刀一刮,里面黄绢的折子就掉出来一个角,刘显伸指直接抽了出来。
见下面的人都不说话,刘显抬眼扫视了一圈,“嗯?”
韦庄缓过神来,觉得说了也没用,这几次他算是知道了,言良这个家伙太会狐假虎威了,还不如说正事呢,便拱手上前直接把他们几个在周边巡视的情况汇报给了刘显:“周边的几个镇子情况尚可,但已有流民往北撤退的情况,再这么下去,会影响到北方幽云二州,甚至是京畿。”
自古流民之乱处理不好就会有匪寇自立山头,趁火打劫,甚至是地方起义的隐患。
刘显点了点头,安抚流民是一件大事,人心不稳,后方不定,这仗打起来也顾此失彼。
“薛涛,你怎么看?”
“回魏王,情况确实是这样。眼下除了最重要的抗倭,剩下的就是这安抚安置流民的问题了。臣以为,现在周边设置粥棚,提供应付过冬的衣物,短时间内如果能一举攻下倭寇占领的几处据点,这后方也撑得住。”
李粤剑这个时候也参与了进来,他来找刘显其实是为了下一步的军事部署,既然韦庄先提了这个问题,他也不好一言不发。
“魏王,薛涛说得有道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能否速战速决。”
“听说言公子收到了百人队的情报,就是不知道这接下来的战事部署,言公子有什么高见——”韦庄转身看向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无声的晏良。
哪想不看还好,一看又来气。
这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坐着撑着额头睡着了!
韦庄直接看向刘显:“魏——”
“嘘。”
全场噤声。
众人只见魏王走下主位,轻声来到了那个睡得万事不知的人面前。
第六十二章
帐子里一早就烧了碳,久了暖意融融,韦庄等人进来的时候还在想他们的魏王什么时候这么不抗冻了……
所以当晏良一头扎进温暖如春的帐中的时候,连日来的疲惫一齐涌了上来。原本还能定定神听着刘显说话,后来就不行了,不知是不是热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眼皮重得不行,撑着额头也觉得手上没力气。
就连最后实在撑不住,趴下睡过去自己也没意识到。
帐子里安静得能听到炉火里碳烧裂的轻微爆开声,火星子明明暗暗,绕着碳炉悠悠转转,如果没有此刻一众人等的神色各异,倒是个围炉夜谈的惬意时刻。
刘显是知道他有多累的,抬手摸了摸晏良的额头,有些微烫,心里顿时一紧,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辛渊,辛渊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帐。
韦庄一愣,莫名地看向一旁的薛涛,薛涛耸耸肩,表示一概不知。
李粤剑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表露太多。
一下把人抱起,晏良像是感知到了,抬手习惯性搂上刘显的肩颈,衣料微凉,埋头放心地靠上去,呼吸也重了些,看来是真的太累了。
刘显又心疼又想笑,但毕竟下属还在,脸上依旧淡淡,直接把人抱进了屏风后。
“这……”韦庄张了张嘴,刚才晏良所有的举动他们在场都看到了,这个……
薛涛笑了笑,抬手伸了个懒腰,“还是成家好啊……”
什么跟什么!韦庄面部有些扭曲,薛涛睨了一眼,打趣:“韦兄还未成家吧,不知可有中意的姑娘?”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笑意更明显了,“还是,有中意的男子?”
韦庄脸一下就红了,压低了声音:“成何体统!”末了还不解气,“什么男子不男子的!”
“切,你又不是嫡出”,薛涛耸肩,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给自己倒茶喝,“再说了,就算是嫡出,还可以向我们魏王看齐嘛,喜欢男子怎么了”。
李粤剑也看笑了,跟着揶揄:“我和薛涛都成了家,这里就你没有,说出来也不要紧,喜欢姑娘家还好,我们回去让内人都帮你留意留意,要是喜欢男子——”
“我才不喜欢什么男子!”韦庄急了,脱口而出。
“哗啦”一声,帘子掀开,辛渊冷着一张脸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医官。
韦庄还维持着刚刚那个恼羞成怒的表情,一下看到辛渊的冷脸,顿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便硬生生地转开了头。
薛涛没想到把人逼急了,出来打圆场,“嗳,都是玩笑话,韦兄别放心上”。
李粤剑在一旁也笑着附和。
辛渊面无表情地领着医官进了屏风后,过了会依旧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眼神和薛李两人示意,但是没有看韦庄。
“言公子怎么了?”薛涛低声问辛渊:“可要紧?”
“无碍,就是心力耗费太过,加上帐子里太暖,外面天寒地冻,一下就感了伤寒。”
“那就好。”
“那我们先退下了?这一时半会……”李粤剑有些迟疑,望了望屏风。
“好。魏王刚才也是这么吩咐的,就是言公子不赞成……”辛渊也有些为难,“言公子不想让自己耽误大家正事”。
以往这个时候,韦庄指不定就跳出来讽刺言良了,可是这个时候依旧不见出声,一个人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薛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便和李粤剑一同退下了。
等韦庄反过神来,大帐中央只剩下了他和辛渊两个人。
“咳……那我先退下了……烦请、烦请你待会禀告——”韦庄说着抬头,猛地撞上辛渊望向他的目光,嗓子口的话一下就没了气。
“那我走了。”随便拱了拱手,也搞不清楚这人怎么了,韦庄有些烦,转身就走。
辛渊勾了勾嘴角,无声笑了笑。
晏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帐子里的热度低了些,但身上依旧很热。
尤其是后背。
本能刚要转身,就发现身前被人环着,抿了抿嘴唇,有些干,松开刘显的双臂,动作轻柔,起身走到桌前,茶壶里的水正好是温的,晏良一连喝了三杯。
刚要倒第四杯,整个身子就被抱了起来,“嗳……”身上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软塌塌的。
“要喝水怎么不和我说。”嗓音有着睡醒后的微哑,刘显把人重新放在床上,裹上寝被,摸了摸晏良的额头,不烧了,满意地吻了吻,“我给你倒”。
晏良无所谓,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后来怎么说啊,流民问题。”水喝饱了,晏良抱住刘显健实的背,无意识地摩挲,怎么感觉瘦了些……
“你怎么看?”晏良的寝衣在躺下的时候提起了一角,刘显乘虚而入,熟能生巧。
“嗯……”晏良吸气,这个人……“薛涛说的法子可行是可行,但速战速决就不一定了,还是有很大不确定性,照这么安抚下去,最多也只能撑三日。况且——”胸前被人夹住了随意玩弄,晏良刚刚出了一身汗,此刻有些受不住,抬头埋怨地觑了眼刘显,“子嘉……”
“嗯,听着呢,说下去。”刘显一本正经,手中却没停,嘴上好学求问:“况且什么?”
体内又升起热度,能感觉得到额头上有汗液渗出,刚刚喝下去的水似乎被体内涌起的情欲烧开了,层层蒸腾,带出了些疲乏。
“况且……哪来那么多粮草救济……”晏良抬头索吻,刘显笑了笑,低头吻上。
“良儿说得对。”
第六十三章
逗得人出了一身汗,晏良后来直接睡了过去,脑子里早就一团浆糊了,哪还有什么思虑。
刘显给人身上仔仔细细擦干净了,重新换了一身寝衣后就抱着一起睡。
这才好眠。
粮草救济虽说是一时的,但也好过没有。
所以第二日,刘显就预拨了些粮草到流民最严重的浙云边界。
韦庄负责一路监看和到了之后的安置。
薛涛等人则留下来共同商讨接下来的正事。
晏良身体差不多好的时候,也被刘显允许参与进来,但是再怎么商量,在何时攻打倭寇方面,还是没有得出一个好的办法。
眼看着快出正月了。
再拖下去,接济的粮草也拖不得。
锡江、守双、间庄和宜徽四镇也几近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并不是打不了,是倭寇太残忍,寻常守门户的都是正正经经的军士,但倭寇却威胁着寻常百姓做人肉屏障,这样一来,刘显的大军下不了重手,里面的情况也越来越糟。
帐子里的气氛格外凝重。
刘显坐在主位上看着手里的两份折子。一份是京里来催何时开战的,后方的粮草虽说也能供给,但总这么拖着,颂阳对于刘显的用意不免多了几分猜测。
另一份是被围困的四个镇子里传出的情报,缺粮已经到了人吃人的惨烈程度。
晏良当场看完就坐不住了,这么被动实在不是办法,“不能再拖下去了……明天——”
“传令下去,明天开战。”刘显没有看晏良,沉声宣布了自己的部署:“锡江东西镇口不用留情,若有阻挡,格杀勿论。间庄同此。守双南口直接架炮,他们固守不出,我们照样进得去。宜徽情况较好,先围着,等其余三镇攻下,看形势再定夺。”
薛涛点了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再拖下去,只怕打下来也没一个活人了。
但也实在……同胞攻打同胞,薛涛看了眼身旁的李粤剑,后者和他想的一样,但也知道现在没办法了。
倭寇要的结果就是他们这样犹豫不决,最后粮草耗尽,军心散失。
“不可以!”晏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真的是下下策。
薛涛转头,语气有些迟疑,但也劝道:“言公子,虽然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但这么拖下去……”里面的人等不了,粮草更等不了,何况还有边界的流民问题。
“会有办法的。”晏良望向刘显,商量:“再给我一天时间,不,半天,或者我今天晚上就能想出来,肯定有办法的……”在看到刘显不认同的目光后,晏良低头,轻声:“那可是活生生的百姓啊……”
“总得有人先做些什么,言公子这是妇人之仁。”李粤剑毫不留情,“再者,倭寇驻扎的这几日,倭寇海上的大本营已经源源不断地朝这四镇输送了近三万的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