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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清野跳出洗手间，百里湛准备送他回病床上时，他立即爆发出演技，佯装摔到，故意扑到百里湛的怀里，且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像只壁虎似的挂在他身上。
百里湛被扑得往后趔趄了一步，无言以对地稳定住身体，稍作忍耐地几步将清野送到了病床前。
然百里湛显然低估了清野的脸皮，即使到了病床前，清野也仍旧挂在他身上不动弹。
“下来。”百里湛说话带出的呼吸洒在清野的耳际处。
清野依然不为所动，甚至故意用脑袋去蹭百里湛的耳朵。
这个姿势对百里湛而言实在太过亲密，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清野的肩膀要将他推开，结果清野一下秒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啊我的脚！！”
百里湛：。。。。。。。。。
诡计得逞的清野心满意足地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小孩，可惜的是，他在百里湛的怀里温存还不到一分钟，身后的病房门突然咔嚓一声，被人推开了。
清野的老爸一身正式的黑西装，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于是他一推开门，就与正面朝门的百里湛先来了个对视。
清野是后知后觉才扭过头去，结果一见到自家老爸，吓得瞬间跌坐在床沿上，“老爸？！”
百里湛反应很快，先是弯腰朝前辈行了个礼，随即快速收拾好背包便走了出去。
“欸、欸。。。。”清野看着百里湛再次离去的背影，内心崩溃地咆哮，他这个约会，到底还要多少人来干扰？！
清野老爸无视自家儿子落魄的神情，径自走到他面前，视线在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什么情况呢？”
清野估计老爸是看到刚才那一幕了，尴尬地别开视线，心虚道：“我同班同学。”
但他老爸似乎问的不是这个，蹲下身去盯着他的小腿看了看，随即一把抬了起来。
“啊喂——痛啊。”
最终，清野的左腿被老爸安置回吊带上，清野也跟老爸讲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并且说明已经让李牧去处理了。
老爸听完，只淡淡“嗯”了一声，随即拿出烟盒想抽。
“医院不能抽烟。”清野制止他。
老爸不满地啧了声，但将烟盒放回了口袋里，随手拿起清野放桌上的卷子看了看，“写什么呢？”
“作业。”
“那继续写。”
“写完了，”清野顿了顿，又问，“李牧告诉你的？”
“嗯。”
“哦。”
清野未想到老爸竟就在病房里待了起来，也不走，还陪他吃完了晚餐。晚上清野本想赶他走，但想想晚上呼叫百里湛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于是作罢，甚好百里湛还给自己留了本书，清野只好打开消磨起时间来。
冬季的夜深得很快，裹挟着风雪的云层缓慢地游移着，月亮半响才从朦胧的云霾间探出，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脸。
东虹区某街道上，李牧他们今夜已经连抄了林青硕手下的五个常据地，第六个常据地是某间地下酒吧，此时已被迫停业，店里原本高档昂贵的装修此时残破不堪，林青硕手下的一队人瘫在舞池中央，每个人皆遍体是伤，鼻青脸肿地求饶，“我们输了我们输了，请、请放过我们吧。。。”
“呸！”胖子不屑地啐了声，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转头问李牧，“老方法处理？”
李牧神情冷漠地点了点头，像极了某种刽子手，“全部，打断左腿。”
——
不断肿胀的腿部挤压得神经几近麻痹，无法流畅的血液交织冲撞，叫嚣着仿佛要刺破肌肉而出，清野终于被疼醒过来，借着窗外冷色的月光发现自己的小腿明显又肿了一圈。清野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他被沙发上隐藏在黑暗里的身影吓了一跳。
“老爸？你怎么还没走啊？”
“嗯。”清野老爸随即应了一声，明显一直清醒着。
清野揉了揉头发，说，“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又没什么问题。”
老爸没答，似乎借着夜晚肆无忌惮地点起烟来，先是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显现，随即一缕白烟升至半空，再虚幻散开。
小腿骨折没什么大不了，清野老爸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年轻的时候每个月几乎都得骨折一次，但，清野还是第一次吧。
白烟虚浮的光线中，清野老爸的眼神有些游移，像是看到了很远的未来，又像是回到了很遥远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清野的骨折能阻止他作妖吗？明晚10点欢迎收看~~~
第30章 坦诚
清野悠闲地哼着小曲，转头看向窗外洒落在积雪上的淡金色阳光。老爸终于走了，一大早的李牧胖子他们肯定还没醒，他只好独自消磨这段时间。等窗沿上的一小簇积雪消融成一滩水渍，清野才收回了视线，他将双手垫在头底下，环视起这间单人病房来，医院的墙总粉刷太过，白得有些神经质，清野心想等手术完他就即刻回家去。
临近午餐时间，胖子他们终于出现了，且一出现就是精神气爽，连走路都是昂首阔步的。
“赢了？”走近了清野才发现胖子的嘴角有些淤血，“怎么受伤了？”
“屁事都没有，”胖子兴奋激昂，连声音都抬得老高，“我跟你说，这回林青硕他们不瘫也半死了，至少几年内都没法恢复过来，昨晚胖爷我带人包抄过去的时候，那群孙子求饶得，哎哟，真他吗解气！”
清野忍不住笑出声，“干得漂亮。”又问，“林青硕呢？”
“嘿，你别说，”胖子径自拉过椅子在清野床边坐下，“那小子伤得挺惨，不仅两只脚骨折连肋骨都全碎了。”
清野的眼神闪了闪，“不可能吧。”
“反正没全断也断得七七八八了，而且更惨的是，”胖子一脸幸灾乐祸，“听说他老爸一直当他是废物，连他受这么重的伤都没去医院看过他。”
“嘁，这有什么，”清野像想到什么头疼的事，“我昨晚被我老爸守了一整夜，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改天让你享福下？”
“别、我享受不起。。。。。。。”
照例打诨了一会后四人又开始在清野的病房里吃午餐，午餐后胖子又回去了一趟，带来了许多漫画书游戏机等，清野与胖子坐在病床上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李牧与木木则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漫画书，冬季的午后竟也分外悠长。
往后几天清野都过得还算不赖，李牧的妈妈自从知道清野住院后，每天都来医院看他，且每次来都带各种营养的汤给他，胖子李牧木木他们也几乎天天在，连藤条都来看过他一次，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好一番话，搞得清野差点以为自己是个重症患者，倒是百里湛，自从被他骚扰了一次后就不来了，直到清野手术那天才露了个面，可是那天人山人海，清野几乎连跟他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搞什么小动作鬼主意了。
幸亏清野体质不错，手术结束后在医院待了两天医生便同意回家疗养。
在医院时清野还没感觉，等回到家才发现自家老爸待家里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虽然话不多说，但总是经常出现在他房间门口，问他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于是这天中午，老爸又难得在中午时间回家，并为自己端上来一桌满满的午餐时，清野突然忍不住，想跟他分享点心事。
“老爸。”
“嗯？”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清野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却发现老爸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于是继续道，“我追了他两年多了还没追到。。。。”
这回老爸抬头看了他一眼，像不信世上有这种在他们强大的外貌基因下不妥协的人。
清野也回视着老爸的目光，然后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男的。”
老爸夹菜的动作一顿，之前第一次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快速在他脑海中闪现，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半响后他才淡淡说了句，“吃饭。”
“哦。”清野有些意外，但心想，反正我说了。
直到午餐结束，清野老爸将碗筷连同小桌子一同端了出去，将碗筷清洗后他才回到房间，坐在床头，盯着相框里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笑得一脸温柔的女人，喃喃道：“清水，我对不起你，以后你怕是抱不到孙子了。。。。。”
老爸也走后，清野独自挺尸在床上，动弹不得，当真难受，今天是周五，学校要上课，至少还得熬到明天才能说动百里湛来看他。清野玩了会游戏，觉得无聊，正想打电话给胖子让他过来，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间门。
“进来。”谁呢？清野仰头去看。
门开了，竟然是李牧，而且手里竟还拿着盘黑白棋？！黑白棋是清野与李牧小时候最爱玩的切磋游戏之一，李牧从来就没赢过，却总有一股越挫越勇的气势，清野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明明是他手下败将却总倔强热血的李牧，可惜现在的李牧就是个冰棍，千年不化的那种。
“你想跟我玩这个？”
“你不是无聊吗？”
也行，清野心想，好过自己一个人待着。
局刚一开，清野黑子先手，棋未走就先在脑海中设好了路，没想到李牧下法却仍旧跟往常一样，基本就是毫无章法地乱下，逮着清野的棋就堵，结果被清野吃掉了一大片，开局不到三分钟就被直接秒杀。
“啧，你这下法太逊了。”
“少啰嗦。”
李牧竟跟他杠上了，清野兴致一起，也跟他互杠，结局就是李牧连输十几局，并最终在清野的连番嘲讽下，脸黑地回家了。
气走了李牧后，清野兴致勃勃地想跟胖子分享，不料却接到藤条的电话，清野原本不想接，但突然想起藤条在医院时曾向他老爸要了电话，啧，这个老顽童真能搞事。
清野妥协地接了，却没料到竟是个惊喜，一开始藤条只是说了些他受伤了要注意休息但功课也不能落下的话，而后提起要给清野送一些复习资料及作业时，清野一喜，第一个念头是自己都不用找理由勾搭百里湛了，赶忙先对藤条的关心表示感谢，并说不用他亲自送来，还说百里湛同学就住在自己家附近，成功说服让藤条交由百里湛代劳给他送作业。
挂掉电话的清野心情愉悦，扫了眼墙上的时钟，才下午4点不到，但他已是如此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小啦、、因为在帮朋友准备一些打官司的资料，明天搞事搞事搞事，粗长送给大家~（〃'▽'〃）
第31章 关门
清野眼看着窗外的光线从澄亮转为幽深的黑暗，星火逐次从夜幕中显现，百里湛还是没来。清野眼巴巴地盯着手机屏幕，连老爸端上来的晚饭都没心思吃。难道藤条没有交代他？或是百里湛拒绝了藤条？不可能吧？
好在手机随即响起，将清野从焦虑中解救出，他几乎是一秒钟就接了起来，“喂，”语气却硬得装作是漫不经心。
“是我，班主任让我带一些复习资料给你。”
“是吗？谢谢，”清野假装不知情，“那你能帮我带上来吗？我家大门没锁，里门电子锁前四位数乱按，后六位数密码是666777。”然而后一句语气里的急切还是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百里湛显然有些顾虑，停顿了一会没说话。
清野像是猜到他的顾虑一般，忙补充道：“我老爸回房间了，你直接上二楼来，我的房间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