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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之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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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没说出来,旁边毕竟还有外人在。
  “你喜欢?” 沈邵祁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有人说Krug之于香槟,就好像DRC至于勃艮第,Petrus之于波尔多,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比喻,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它道出了了某些事实。”
  “哦?我一直忘了,你是法国哪里人?”
  聪明的男人。
  安托万脸上笑意更深。他大方地说:“勃艮第。”
  果然如此。
  “家里从事葡萄酒相关行业?”
  “对。你还要往下猜吗?比如我是勃艮第哪个镇哪个村的?”
  “我猜你不是侯内村的(注1)。但是也许你该直接告诉我答案。”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最喜欢哪个产区的酒。”
  ——“我最喜欢哪个产区的酒。”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连一旁的管家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沈邵祁先反应过来,他笑道:“我没你那么懂酒,但是DRC在我看来,缺少了一些惊喜(注2)。我最喜欢的产区是Chambolle…Musigny。”
  这个答案令安托万心情愉悦。他觉得如果继续往下问,也许他会太骄傲也说不定,于是岔开话题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
  “我们中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出车祸,撞断了几根肋骨。”
  沈劭祈话音未落,安托万就忍不住“哦”了一声,脸上显出同情的神色来。
  “你来顶替他吗?”
  虽然他也很同情何孝原被包成木乃伊的惨状,安托万的反应还是让沈劭祈有点儿想笑。 这个小侍应生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解释道:“他这次恐怕要卧床好几个月,我们公司几个合伙人会根据各自的工作安排轮流过来帮忙。”
  当然,他做为公司的CEO,肯定要多来几次。中国分公司隶属于总部,其他合伙人可以来帮忙,却无法监管,所以即使再忙,他都得抽空前来。
  不过他不认为有必要跟安托万说这些。
  “所以你这次要来很久?”
  “为什么会这么问?”
  安托万环顾了一圈客厅,似乎觉得沈劭祈多此一问:“不是因为要住很久才不住在酒店的吗?”
  感情这小家伙以为自己不住酒店是为了省钱?
  出发之前,薛窈问他住处怎么安排的时候,他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听到她提起卡顿的那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的——好像就是眼前的这张脸?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才不住酒店的呢?” 他调笑一般地说。
  “如果你说你是为了我才特地买了这个公寓,我会更感动。”
  “那样说就太浮夸了。”沈劭祈板起脸。
  安托万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劭祈说的话,安托万也不是全不信的。比如今天的用餐,如果来服务的是他卡顿的同事,那他绝不可能会自在,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适当的体贴和看上去极用心的布置,对这男人来说,恐怕只是一种有情调的前戏而已吧。
  但是——
  “不管怎么说,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一句寒暄的话,因为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听起来便显得特别真心,让人窝心。
  沈劭祈跟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上次我就想问你,为什么来中国做侍酒师?” 放下杯子,沈劭祈道。
  安托万笑了起来:“我只有高中的学历,不做侍酒师,还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简西女士的推荐,凭他的学历,连卡顿的大门都挤不进去。
  沈劭祈很惊讶:“高中?我第一次碰到你的时候你好像说过你那年……”
  “对,那一年我高中毕业。”
  他去酒吧,并不是去狂欢放纵的,起初也没有抱着什么终结处男身份的心情,只是高中毕业了,去伦敦探望姐姐,顺便度假而已。
  那天晚上跟克莱蒙思的一帮朋友去soho玩,玩到后面他们要去续摊,他自己准备回家,在soho区慢悠悠地散着,却经过一间克莱蒙思跟他提过的gay bar。
  他那时候毕竟年轻,好奇心重,站在酒吧门口往里张望,想看看伦敦的gay bar和巴黎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然后他被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围住了。
  后面的发展有点儿老套,喝茫的男人们调戏不成就动手动脚,安托万正在估算要把所有人撂倒他有几分胜算,从旁边一间酒吧里走出来抽烟的青年替他解了围。
  “然后就来了中国?”
  “倒没有,我今年四月份才来的。”
  “不打算念大学?”
  欧洲大陆的公立大学宽进严出,学费也不像英美那么高,他一时想不出安托万有什么理由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
  “还没想好要不要上,不过……应该是不上了吧,” 安托万耸了耸肩,“我母亲曾说,一个好的大学,首要的任务是教人思考、教人学习、培养逻辑、帮助学生找到真正的兴趣。我很早就知道我真正的兴趣是什么,也掌握了思考和学习的方法。所以上不上大学,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注1: 侯内村:Vosne…Romanee,康蒂家族的根据地,DRC、La Tache、Richebourg等特级田都在侯内村。
  注2: DRC的确是世界上最珍贵稀有的酒,有价无市,而且品质也是毋庸置疑的伟大,只不过,DRC酒庄每年都会用严格控管的一套流程来确保品质,所以每个年份酿出来的酒质相当均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对的,也就失去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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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看来大家对我的速度都很没有信心哪……


第十一章 
  沈劭祈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比如家里真的困难到连最普通的大学都供不起,这种情况不多见,但不是完全不可能;
  或者是读书没天分、没兴趣,不愿意读了,想早点出来做事,都是理由,尤其外形出众的年轻人,面对的诱惑总又比别的青少年更多一些。
  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竟会说出这么一番骄傲得简直有点儿狂妄的话来。
  他忍不住想要打击他的狂妄:“但是大学的功能并不止于此吧?”
  “当然,现代社会的分工赋予学校另外一项任务,就是形成社交网络,花大量的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交际,用牺牲个性的方式来完成集体认同感。”
  沈劭祈有点惊讶,就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如果这是他深思熟虑过后得出的结论,沈劭祈想,那他或许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他故意说:“你看起来不像是愤世嫉俗的人。”
  “愤世嫉俗吗?” 安托万摸了摸下巴,无可无不可的表情,“也许是同性恋的身份注定了我没办法完成集体认同吧?但这跟愤世嫉俗应该没什么关系。”
  的确没什么关系——我可没见过几个比你更坦然的同性恋了。
  “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嗯?你是说性向还是升学?”
  沈邵祁想问的是升学,不过既然问都问了——
  “both。” 他说。
  “可这是我的人生,不是别人的。” 安托万顿了顿,“我妈妈说的。”
  在他十三岁的时候。
  这是今晚安托万第二次提起他母亲了,从他不经意间流露的语气神态,任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母子的关系非常亲密。
  如果是一般人,通常这种时候都会顺着这个话题聊一聊对方的家庭,这是拉近关系最有效的方式。
  但沈劭祈偏偏不是。他父亲是个浪荡又软弱的男人,他母亲从他记事开始就常年居住在佛罗伦萨的外祖母家中,一年都不一定回一次英国。
  这样成长起来的他对亲情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怎么搭这个话。
  他接了上一个话题:“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人类社会不是依靠个人力量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的,你无法否认社交网络的意义。”
  “为了变得更加强大,我们编织了复杂的社会网络,这个网络越大,越需要分工与合作,而合作的基础是彼此认同,于是我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的规则。这些我都赞同。问题是,久而久之,我们深受这些规则的束缚,却忘记了最初设立规则的初衷,也忘记了人本和其它动物一样,是生而自由的。”
  安托万侃侃而谈,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特别迷人。
  为了这光芒,他不介意让他更加得意一点:“的确,social的本质是反智的。真正的伟大,皆不是从社群中产生的。” 他说。
  “嘿!刚才是谁说我愤世嫉俗的。”
  “我正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绅士。”
  说得好像他只是在迎合他一样。
  安托万没有拆他的台,只是笑。
  一顿晚餐四支酒,还有最后的whisky,吃完饭,连安托万这种酒缸里泡大的都有点儿吃不消,主要是饭没怎么吃,光顾着说话了。导致他现在大脑虽然还清醒着、但已经不太能好好思考了。
  这实在有点出乎安托万的意料,他没想到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能有那么多话说,何况那两次基本都用来肉搏了。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目送管家和大厨离开,安托万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
  那位大厨他知道的,托马斯。凯勒,米其林二星厨师,四季酒店重金礼聘他一年,每月来沪一周,消息一出,餐厅的预定就排到明年去了。听说四季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他再续一年的约,而他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但是沈劭祈却有办法让他一整个晚上只服务他一个人。
  “你猜?”
  安托万慢慢转过头来,沈邵祁双手伸展撑在沙发上,神色十分放松。他的酒量似乎比自己好一点。
  “我猜你钱多得花不完。” 安托万随口说。
  陆家嘴最豪华的公寓、墙上的名画、四季酒店的态度。他说了一句废话。
  沈劭祈也被他逗得挺乐:“这不是猜,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好吧,猜不出来。” 安托万望着天花板,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不胜酒力。
  在今晚之前,沈劭祈没考虑过要跟安托万提自己的事。他跟他三次偶遇,每次遇见,他都以为会是最后一次。
  安托万确实生得极好,走在路上不经意瞥到,目光都会立刻被抓住。沈劭祈尤其喜欢他的眼睛和笑容,真的可以用纯净来形容,就像不经世事的孩童,让人联想到“涉世未深”、“天真无邪”这一类的词语,是最合适舒压解疲的小甜心。
  可惜的是,没有人会永远是一张白纸。沈劭祈生在那样的家庭,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婚姻、什么样的男人女人都见过,单纯的早晚变得复杂,干净的早晚变得肮脏,永远不变的只有人的欲`望。
  不过,这小家伙比他想象的更讨人喜欢一点。也许在上海的这段期间,可以让他陪在身边。
  “私募基金,听说过吗?”
  “门口的野蛮人(注)。” 安托万玩笑地说。
  “知道得还挺多。”沈劭祈不惊讶,也不生气,他凑近安托万的脸,低沉的声音扑在他耳边:“我有多野蛮,你不是最清楚?”
  他说着调`情的话,手上也没闲着,一只手暗示性地按着安托万的臀,另一手摸上他的脸,直直地看进安托万的眼睛里。
  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酒精的关系,周围泛起了一些薄红,就像——刚刚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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