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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各地早已战火烽起,大军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有些吃尽了战乱之苦的人哭天抢地,痛骂这世道如魔鬼炼狱,而有些头脑清醒之人则期待这场战乱后的天下一统,却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忍不住摇头叹息。
前方捷报频频传来,贺连胜看着这些消息眉目舒展,正高兴时就见睿儿被王妃搀扶着磕磕绊绊走了进来,不由更加和颜悦色,朗声笑道:“等战事告罄,咱们就给老三老四也择觅佳偶,再多生两个娃娃,咱们贺家可就热闹了!哈哈哈哈!”
王妃牵着睿儿一只小手,眉眼间满是慈爱,笑道:“正给他们物色呢,如今外面乱,也不好找。咱们下回可得睁大眼,家世什么都不重要,品性一定要摸透了,可不能再结那么不仁不义的亲家了。”
贺连胜听了,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神色不豫地哼了一声:“吃一堑长一智,再说,家世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朝廷都屡次易主,那些世家大族,谁还能保证一世安享荣华富贵?”
睿儿抬起头看看贺连胜,嘴巴一咧,两条小腿甩得更为带劲,迈过书房的门槛,磕磕绊绊冲过去张开双臂就扑到他腿上,脆生生喊:“祖父!”
“哎!”贺连胜一下子又高兴开来,俯身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粗糙的大手在他脸上捏捏,乐呵呵道,“睿儿乖!”
虽然已经开春,可乍暖还寒,睿儿仍旧裹得像只小棉球,“咯咯”笑个不停,仰着小脸脆生生问道:“祖父,爹娘几时回来?”
贺连胜笑容一顿,看他两只水汪汪的眼珠子一派懵懂地盯着自己,心里忍不住叹息,挤出笑容道:“打完仗就回来了!睿儿在家乖乖等!”
“好!”睿儿双眼一眯,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
睿儿在此处玩耍了一会儿就被王妃带着离开了,贺连胜见王妃临走时脸上仍有些怅然,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叹息一声打算出去透透气,刚出书房门外,就见到贺翎走了过来:“爹!”
“什么事?”贺连胜转身又走回去坐下。
贺翎走到近前,低声道:“陈儒林将最小的女儿嫁出去了,嫁到了京城单家,如今父凭女贵,升了官,在洛阳任职。”
京城单家世世代代与皇族关系密切,这一代的家主更是与萧凉有着莫逆之交,甚至将萧凉的侄女娶回去做了儿媳,荣宠可见一斑。
贺连胜听到这消息有些吃惊,想了想又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你爹真是瞎了眼了,到现在才看清陈儒林这个老东西,原来是个卖女求荣的主!”
贺翎道:“爹,这消息我也就是告诉您一声,您别往心里去,就他那脑子,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不值得咱们恼火。”
贺连胜想起刚刚跑过来的睿儿,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亏他身为饱读诗书之人,竟是个看不清形势的,投靠谁不好,偏偏投靠萧凉,我们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了,任他自生自灭罢!”
陈家虽然的确曾处心积虑差点害了贺家,可毕竟没有害成,要说仇恨,在现今这局势下也谈不上有多重要,不过怎么说也是结下了梁子,小人之心不可不防。
贺连胜想了想又道:“他们做小人做惯了,还是要注意着些。”
“那是自然。”贺翎又递上一封书信,“爹,四弟那边有捷报传来了,安平王不战而降,四弟正在那里安顿呢,过些时候就带安平王回来见您。”
贺连胜面露笑容,连忙将信件打开来看,随口问道:“粮草还有多少了?若是将你手底下那些兵力再遣往中部,够不够用?”
“不够。”
贺连胜顿了顿,叹道:“还是等入了秋,谷物收割的时候再说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贺连胜是个坐不住的,虽说年纪大了,可身子骨却依然硬朗,将战报收起来之后,就传话把萧珞喊了过来,交代了藩地内的一应事务,里里外外都分给他与贺翎二人打理,自己则在第二日翻身上马,带着五百轻骑去了前方的军营亲自督战。
……
春末夏初,几个月大的铮儿已经长得越发讨喜,眼睛瞪得乌溜溜地看人,精神气十足,不仅会主动对着人笑,还会自己翻身。贺翎与萧珞瞧着他一个人在被窝里翻过来又翻过去地玩,实在是觉得有意思,忍不住一人牵起他一只小手逗他。
铮儿仰躺着,瞪大眼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两只白白嫩嫩的胳膊犹如荷藕,肉呼呼的小手捏成拳,将他们俩的手指捉住,双脚用力一蹬,欢欢喜喜地笑开了。
萧珞试着抽手,没想到竟被他抓得紧紧的,又使了几分力才抽出,忍不住冲他笑:“这么大劲儿,怪不得我当初怀着你的时候总被踢疼了。你先得意些日子,等你长大了爹爹要跟你算账的!”
铮儿好奇地看着他,吧唧吧唧嘴吧,吐出了一个大泡泡算作回应,把贺翎逗得哈哈大笑。
正在这是,有下人来报:“将军,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贺翎连忙站起身:“什么人?”¨wén rén shū wū¨
下人递上名帖,贺翎接过来看了一眼,疑惑道:“梁禹?长珩,此人你听说过吗?”
萧珞摇摇头,凑过去看了看,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姓梁的?莫非是……”
贺翎恍然,连忙对下人吩咐:“快将人请进前厅,我们随后就到!”
“是!”下人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萧珞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冬青:“快去将奶娘请过来。”
两人稍微等了片刻,待把铮儿安顿好就匆匆赶往前厅,走进门一看,果然没有猜错,坐在那里的人正是替他们立了大功的吴修,也就是梁禹。
梁禹正在对斟茶的小厮道谢,听闻动静回头见到他们走进来,露出笑容,起身疾步迎上前,拱手谦逊有礼道:“梁某见过殿下、见过将军!”
萧珞连忙抬手,笑道:“梁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
一年不见,梁禹仍旧身形消瘦,不过整个人的精神气好了许多,眼中也再没有半丝阴郁,再加上本就出自官宦人家,¨wén rén shū wū¨进退有度,有礼有节,看着令人心生好感。
萧珞赞道:“想不到梁公子竟然猜出了我的身份,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梁禹笑起来:“在下也是回到中原后才知道的,听说殿下并未痴傻,再一联想上次与我牢中交谈之人气度不凡,就大致猜出来了。方才见殿下与将军一同进来,形貌契合、极为登对,心里就对之前的猜测更加肯定。”
这番话有恭维之意,但从他口中吐出却带上了十足的诚恳,萧珞听了微微一笑。
因为他立了大功,贺翎对他也颇为看重,问道:“梁公子还回突利吗?”
“在下是偷偷溜回来的,不能再回去了。这一走,敕烈必定能猜出是我在从中作梗,或许现在正气得恨不得饮我血啖我肉,我可不能再回去送死。”
贺翎听得哈哈大笑:“草原上的东西吃不惯吧?中原本就是你的故土,回来好!”
“的确是吃不惯,那里的日子怎能与中原相比,也难怪他们总是想着入侵掠夺。若不是如今正逢战乱,中原就是一片乐土……”梁禹颇为感慨地笑了笑,接着缓缓恢复正色,站起来走到萧珞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拳道,“恩公,请受我一拜!”
萧珞急忙起身拦住他的动作:“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快快请起!”
梁禹身子骨瘦,坚持起来倒也力气颇大,硬是跪在地上不愿起身,眼中情不自禁氤氲出泪意,恳切道:“幸得恩公施以援手,梁氏满门上下百余口人才能沉冤得雪,梁某的父亲也终能瞑目九泉之下,梁某亦不用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恩公恩德如天,梁某永世不忘,结草衔环,当以为报!请受梁某一拜!”
梁禹这番话字字肺腑,语带哽咽,说完躬身叩首,重重行了一个大礼。
萧珞拦不住,便受了他这一礼,看着他如此郑重地埋下头,也不免心绪难平,随后抬手示意他起来,笑道:“这份大礼,我当之有愧。”
梁禹正色道:“殿下替家父洗清冤情,这份恩德,梁某铭记于心。”
梁禹说完又走到贺翎的面前,掀开袍摆再次跪地。
贺翎愣了一下,连忙侧身避开:“梁公子过于客气了。”
梁禹对他抱拳:“当初京城成氏谋逆一案,梁某有所耳闻。若没有将军与王爷的鼎力相助,梁某亦不会如此顺利得报大仇,也请将军受梁某一拜!”
翻案一事虽然对贺翎与萧珞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梁禹来说,的确是天大的恩情。
二人见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多作客气,先后受了他的礼,接着便请他再次入座。
萧珞命小厮换了茶,问道:“梁公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梁禹已经恢复了冷静镇定之色,微笑道:“虽才疏学浅,却也希望能有所建树,若殿下与将军有用得着的地方,梁某定当竭尽所能!”
贺翎听了大为开怀:“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人给你安顿一个住处。”
梁禹也不推却,连忙拱手道谢。
43、军情紧急
西北地广人稀,练兵场也极为开阔,贺翎站在半山腰的高台上看着山脚下持兵器演练的数千将士,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抬手示意他们稍事休息。鼓声一停,紧绷的气氛放松下来,士兵们三三两两席地而坐,说说笑笑起来。
常有为从台阶下面跑上来,捞起袖子随意抹了把汗,毫不客气地接过贺翎手中的水囊灌了一大口,方方正正的脸上全是不满,粗着嗓门道:“将军,外面都打得翻天了,我们怎么还在这儿练兵呐?都快憋出个鸟来了!几时才能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贺翎被他逗乐了,笑骂道:“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脾气反倒像只急猴子似的?我们不留下来练兵,别人绕道偷袭后方怎么办?”
常有为嘿嘿一笑:“这不是想冲锋陷阵嘛!”
贺翎一扔手中的枪,在他旁边坐下,耐心解释道:“上回我去安平郡时,大哥、三弟就已经带兵出征,现在四弟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这里兵力一增加,我们就能腾出空了,再等等。”
常有为认命地点点头。
“将军!王爷回来了,正遣人过来喊您回去!”身后一名小兵匆匆忙忙跑上来抱拳传话。
贺翎精神一震,连忙站起身,在常有为肩上重重拍了拍:“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去看看!”
常有为跟着站起来,收起嬉闹的神色对他抱了抱拳:“请将军放心!”
贺翎点点头转身跑下去,牵出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上,很快出了营地。
回到王府后,贺翎去了贺连胜的书房:“爹,您回来了?”
贺连胜点点头:“嗯。”
贺翎在他手侧坐下,道:“爹,眼下即将入暑,天气也越发炎热,那些受伤的士兵极容易伤口溃烂危及性命,再战下去的话恐怕损耗巨大,我们是否该休兵了?”
“嗯。”贺连胜点点头,眉头蹙了蹙,似乎有些压抑怒气。
贺翎诧异地朝他看了一眼,因为急着告知最近的情况,也就没有多想,接着道:“我原本算着四弟该回来了,可等了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消息,我与长珩都有些不放心,就遣人送了一封信去安平郡……”
话还没说完,贺连胜突然“砰”一声一拳头狠狠砸在桌上:“混账!”
“……”贺翎被震得顿了顿,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爹,出什么事了?”
贺连胜阴云罩面,站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