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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由我来决定吗？”来明试探着反问一句。
“对啊，你是当事人嘛。”
来明摸摸下巴，无声笑笑：“好啊，谢谢卓先生特地告诉我一声。”
“没事，还有……注意安全。”
等挂了电话，来明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椅子扶手上，想了想后续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做，就打电话给李海。
通知他一声网上的事，正要交代澄清一下呢，李海突然冲进门。
“你怎么……”来明被吓了一跳，一个人突然冲进来。
李海挂掉了手上的电话，举着另一个手机给来明看：“看热搜。”
来明退远了一点看——手机上是热搜页面，第五明晃晃地写着“清明节cp”，后面还跟着个小小的“沸”。
“你等一下，卓先生和我拉的cp叫什么？”来明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清明……”李海小声回。
其实清明就是一个节气，还有“清澈明净”、“声音清澈响亮”等意思，只是一般不在书面上用的话，很难会用到这个词。
更多是用近义词，所以人们所知道、能在一起聊的，只有“清明节”。
乍一看给卓清君和来明选“清明”这个名字作为cp挺好听，其实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注定“节哀顺变”的cp。
李海点开了广场第一条，念给来明听：“主要是他搞起来的，我听说本来热搜都下去了……这个叫‘卓清君一生黑’的博主发博说‘清明？那祝卓清君节哀顺变吧’。”
来明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这什么沙雕网友啊哈哈哈……”
“不是，阿明你克制一下，你笑的可是我们顶头上司！”李海回头看到自己门忘关了，赶紧过去关上，免得被人听见。
“哎呀行了行了，卓先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来明一边摆手一边说。
李海可没有来明这么轻松，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扯上了卓总，估计挺麻烦。”
来明笑着伸手去戳戳他的肚子：“那么紧张做什么？发个澄清的事而已嘛。”
“如果真只有这样就好了。”李海脸都扭曲了，哭丧着脸把平时工作用的手机给来明看。
也没什么，一个备注为“卓夫人”的号给李海发了短信，说她看到了今天的热搜，想见见这个叫来明的孩子，如果他跟卓清君是真心相爱，她不会反对的。
“……”
来明丢下手机，双手拖住下巴，手肘撑在桌子边缘，神色凝重。
沉思了一会儿，来明决定不淌卓家的浑水：“李哥，还是撇清关系好，就上回我让你联系的那个写手，还找他。”
李海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去回了卓夫人。”
“等等，你不要亲自去说，把短信截图给……”来明眼珠一转，“给李安。”
“那这不是——”李海本想说告诉李安不跟告诉查楠一样嘛？接着突然想起来，他家艺人还在跟查楠扯皮呢，现在直接去找人帮忙就是割让城池啊！
这关系到将来谁在家说话比较有权威，一点都不能退！
李海看得很明白，来明是不可能真正脱离查楠的，顶多现在跟查楠多要一些权力，以免日后难做。
“懂了，还是阿明有主意。”李海拿上手机电脑就准备去找那个写手，忽然想起来，“对了阿明，你怎么认识这个写手的？上回都忘问了。”
来明从电脑屏幕后探出头：“我没说吗？他以前经常到我打工的酒吧喝酒，总说自己怀才不遇。”
李海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之后就赶忙去找人了。
提到这个写手，来明其实挺唏嘘的。
写手圈子从来不风平浪静，有时候其实跟娱乐圈的水一样深，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权力倾轧，新人难出头。
而且写手圈跟娱乐圈一样，不看在圈子里多久，单纯只看成绩，成绩好了，哪怕二十岁，你也是大神，即娱乐圈一哥之类的。
可如果你没有成绩，浸淫十几年也得跟着乖乖喊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叫大神。
那个小写手也差不多是这样，他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说呢，必须是有人给他定好方向才能写得好。
不像已经成名的大神，能主动把握度和方向，他是完全感知不到要怎么写东西的。
但是只要给他一个感觉，他就能写出比大神更好的稿子。
然而在写手圈里，除了自由创作，其他的多数是给个题材、大纲就让跟着写，有时候甚至是随便、你自己想。
这写手才完全发挥不出来。
就像当年刚入门的来明，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演戏干巴巴的，怎么演都尴尬。
来明前世能发现这么个人才，还是当时需要发一篇通稿跟粉丝互动，可他哪里会写啊，只能找木｜仓手。
可是公司里的都太贵，他请不起，毕竟一篇好的、无失误的稿子好几千，他那个时候挺抠的，又不想找查楠要钱，只好找便宜的。
就找到了谁都不想用的这个写手。
李海当时年轻，就随口说了下自己想要什么感觉，多跟对方聊了几句，让他塑造一下来明的人设。
刚好歪打正着。
人啊，总需要一些机遇，李海简直就是来送机遇的，捡到了来明，又捡了个来明专用写手回来。
想起前世的事，来明心里一阵落寞。
哎，所有的事都是曾经了，也许以前认识的人现在还会认识，可是已经走过的路，不会再走一遍了。
他记忆里的事情，也将成为虚无，消失在时空里。
来明感慨一番，偷偷摸摸上了微博——吃瓜是人的本性，没有人可以抗拒吃瓜，除非那口瓜你爱吃。
“我就偷偷看一眼……”来明点开微博，没有登录，而是去看热搜，这样的话他看到的评论都限制，不用担心自己看到很垃圾的评论。
那个“清明节cp”的热度没下去不说，还又上来了一个“清明节节哀顺变”。
来明吃瓜脸点进去，还是那个“卓清君一生黑”的博主在第一个，光那一条微博就撕了好几万评论。
“卓清君一生黑”的回复并不多，可是明显对卓清君很了解的亚子。
来明觉得蛮奇怪，就点进了对方的主页，果然，对方只关注了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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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完】
来明：完了，一粉顶十黑，能不能举报把他封号啊？
查楠：让我们祝卓清君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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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对方只有这一条微博，个人信息、简介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个精装黑子。
看到对方不是谁家的粉，也没什么身份的样子，粉丝们直接一拥而上，撕他丫的！反正不用担心给自己的爱豆带来不好的影响。
来明没有看到那些撕得很厉害的评论，因为折叠了大部分楼中楼，来明在前面的热评里面只能看到博主的回复。
热评第一是“就你话多”，博主就回复“实话实说”；热评第二是“没文化真可怕”，博主就回复“好说，学历比卓清君高”。
还有一条点赞很少，但是被博主回复给顶上来的：等等卓大佬就封了你的号，他跟微博老总可熟。
博主竟然在这条下面回复：同学而已，不是多熟。
这话一出来，下面一群人开撕，直接撕博主不要脸，说人家是同学，好过你一个连微博老总面都见不到的。
然而之后无论粉丝撕什么，博主都没再出现了。
来明再往下翻十来条就翻不了了，要登录。
且不说这人对卓清君学历的熟悉，他怎么知道卓清君跟微博老总是同学？
这事来明知道，不过因为百度上没有写，所以来明装作不知道，那这人……就很微妙了，恰巧是自己的粉丝，又认识卓清君？
粉丝的扒皮能力一向比FBI还强，很快就扒到了来明这边。
开始怀疑博主是不是来明买的水军，故意黑卓清君的，有一些卓清君的唯粉已经撕到来明微博下面了。
来明没敢点进自己的微博，在其他热搜溜了一圈就走了，反正等等会出公告，后续怎么样都得等公告出了再说。
不过来明对那个博主比较感兴趣，思索了一会儿，决定给查楠打个电话。
中午下班时间过了一点点的时候来明才打过去，怕影响查楠开会，没想到电话竟然是文名接的，说查楠还在开会。
“今天……怎么这么迟？”来明记得因为查楠父亲身体熬坏了，所以一直教育儿子工作努力可以，但是不要拼命，要注意养生。
所以查楠一直都习惯按时吃饭的。
文名轻咳一声，声音压低了一点说：“查总今天找到了新事物，比较开心，所以推迟了几分钟开会。”
“新事物啊……”来明微微眯起眼，心中有了猜测。
“来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的吗？”文名听出来了来明话里的玩味，可他是有职业道德的人，绝对不会将老总的底给透露出去的。
来明爽快地说：“有啊，让查楠给我把热搜撤了，自己闹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要是我吃了午饭回来看到还在，他就等死吧。”
文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当时就该劝一劝别让查楠去网上玩，他一个刚入圈的，说什么话人家一眼就能看来皮下是人是鬼。
这样还要去玩，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他一个秘书能怎么办呢？还是去找营销总监联系人撤热搜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来明这边稿子没出去就算了，文名那头刚撤了“清明节”相关热搜，而且将查楠那条微博限流之后，又一个热搜顶上来了。
现在的热搜简直身教体揉，什么破事都能上去。
来明本来偷偷去外面吃好吃的，还没动筷呢，李海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差点以为自己吃火锅被发现了——虽然点的清汤。
“喂？李哥？”来明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李海在那头快崩溃了：“哎哟阿明诶！通稿刚发出去，你和卓总的另一个cp名又被顶上来了，现在我都快被骂死了。”
“诶？骂你干什么？不应该骂我吗？”来明对网上那点事有数，不至于骂经纪人的。
“我说我帮你发的通稿，结果下面的粉丝跟疯了一样，现在cp粉也太毒了吧？”李海总算感受到来明当时的痛苦了。
网络暴力这种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很难感同身受。
粉丝为什么要控评？除了那种恶意营销、养蛊、邪｜｜教的，基本都是为了不然自家爱豆看到那些不好的评论。
哪怕只有一条看起来阴阳怪气的，当事人受到的伤害都不亚于被刀子捅了。
李海在那头嘟囔：“等有空，我得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真的受不了，太可怕了……”
来明顿时就吃不下了，李海说得他也很难过。
这本来是冲着他来的，因为李海私心，用自己的名义代替来明发了，那些cp粉肯定会闹事，而且完全不讲理。
跟她们讲理她们就骂人，受不了骂她们的话她们就装白莲花，回头还会把自己骂人言论删掉，看起来就像是理智粉在骂人。
然后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