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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常生本以为会瞬间到来的攻击却没有来临，他莫名地睁开紧闭的双眼，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暗，下意识地一转头，几滴温热的液体就滴落在了常生的脸上。
紧接着，常生就看到了一片血染的胸口，还有一只满是鲜血又带着能量光芒的小手从背后穿透眼前的胸口。
刺眼的鲜血顺着小手不断地向下流，全部都淌在了常生的后背上，也渐上了常生的脸颊。
那是……心脏的位置！
机械地将目光上移，秦士杰松了口气似的表情就出现在了常生的面前。
秦士杰无力地抬手，爱怜地摸了摸常生的脸，虚弱又欣慰地说：“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把恍然如梦的常生瞬间拉回了现实，就在此时，血染的小手猛地往回一抽，秦士杰就一脸痛苦地扑倒在了已经转过身的常生的怀里。
常生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能运转了，他好像看见有很多人在眼前恍过，又好像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战斗，似乎也听见了有人在呼唤着他和他爹的名字，甚至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人摇晃。
可所有的这些都好像是发生在梦中一般，即不真实又有距离感，没办法唤醒常生的意识。
现在的常生能清楚感觉到的就只有他父亲压在他身上的那股沉重，以及他手上传来的湿热，还有他眼前那片刺眼的妖红。
紧接着，有人强行掰开了常生紧抱着他爹的手，把秦士杰扶走了，而常生的眼睛却还在直勾勾地追随着他爹身上的血红。
常生想跟过去，但却被人拦住了。
正在这时，突然接连两股劲风袭来，常生被人往回一拉，虽然脑子总是清醒不过来，但常生还是知道拉他的人就是厉寒。
刚被厉寒拉开并护住，紧接着就有两个人先后摔在了常生的面前，他们分别是小七的父亲锆英和钱弥欣的父亲毕方，他们两个摔落后都呕了好几口血，那鲜红的血就像活了一般，在常生的眼前不停地跳动着。
没出两秒钟，又有人摔落在了常生附近，被厉寒带着转过去一看，居然是肩膀到胸口被划破了个大口子的楚云天。
看着楚云天流了一身的鲜血，接连不断受到打击的常生瞬间就抱头痛苦的呻吟了起来，没一会儿，常生突然仰天长啸一声，他隐在黑色隐形眼镜下的双眼刹时间就透出了暗红的光芒，身上的能量也乱流似地暴走了起来。
被毕方和锆英扶起的楚云天见状，立马冲厉寒急着喊道：“小寒！快阻止常生，不能让钥匙之力爆走！”
厉寒却犹豫着说道：“现在咱们还有得选了吗？也许这就是咱们所有人的一线生机！”
“胡闹！”楚云天说：“钥匙之力暴走可不是闹着玩的！”
“咱们是看破生死了，可咱们倒下的后果您应该清楚吧？”厉寒说：“联盟的下波援军等收到消息再来，就只能给自由之城的百姓收尸了！”
楚云天沉声说：“以常生的实力，就算暴走多半也打不过文心，但钥匙之力的暴走对三界壁垒造成的危害却远不止是一个自由之城能比拟的！”
“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的！”厉寒一脸坚定地说：“我相信常生！”
楚云天的伤口一疼，倒吸了口凉气后说：“你这是意气用事！暴走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是不可控的！你……”
话还没说完，常生就红着双眼冲向文心，紧接着常生和文心就像两道闪电光一般在小土石山上打了起来。
已经受伤严重的剩下几个人早已跟不上常生和文心的速度，不得不退出战场边自我恢复，边观起战来。
毕方倒是不太在乎地玩笑道：“常生要是知道自己暴走后这么厉害，他肯定牛坏了。”
锆英随口说道：“你家那小财迷要是知道她的摇钱树变成这样，你还在一边打趣他，小财迷肯定跟你没完，你信不？”
毕方叹道：“常生这小子，明知道他爹是不死之身，居然还能看到他爹受伤就暴走，这小子的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本能
厉寒并不认同毕方对常生的说法，“跟不死之身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厉寒反问毕方：“如果弥欣拥有不死之身，难道您就能忍受别人伤害她了吗？”
毕方一怔，虽然认同了厉寒的话，但还是说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暴走有点太过了。”
厉寒的目光一直盯着战场的方向，“秦叔当然是常生心境动摇的主要原因，但真正推动常生暴走的却是你们！”
“啊？”毕方一脸莫名地问：“为什么？”
“秦叔的心脏上刚被扎一刀，随后二位前辈就先后被重伤，紧接着连楚首领也满身是血地被打倒了。”厉寒叹息着说：“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常生清楚地意识到你们这次可能真会死掉的事实，不想让你们死掉才是常生暴走的真正原因。”
想到前几次见常生时他的表现，毕方语气不爽地说：“常生这小子怎么总是这样，每次碰到他，他都是为了别人在拼命，什么时候能珍惜下自己啊！这次也是，暴走就算了，居然还为了个创世神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幸福也搭进去了，他可是我的女婿候选人之一啊！”
“虽然常生对莫莫多半是没有爱情的，但莫莫对常生来说却也是重要之人，不解决完莫莫的事，常生是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厉寒无奈地说：“莫莫还是不懂常生，那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对她来说只是满足心愿的形式而已，但对常生来说却是束缚他的责任，常生是不会随便放弃责任的。至少要让莫莫有个安定的未来，他才会跟莫莫提出‘分手’。”
锆英赞道：“这才是真男人！不过……莫莫和常生到底是什么重要关系啊？”
厉寒叹了口气，“常生在这方面单纯的很，莫莫是常生人生中第一个说喜欢他的女生，虽然这个喜欢是有水份的，尽管常生也不喜欢莫莫，但每次见面都被对方多次告白，这样的女孩儿不被常生放在心上根本不可能吧？以常生的性格，就算不喜欢也一定会倾力帮她的。”
毕方和锆英异口同声地说：“懂了！”
楚云天却愤愤地说：“创世神的死丫头片子没事瞎告什么白？祸害了我中意的孩子，以后麻烦事还多着呢，常生这孩子可有得苦吃了！”
锆英随口说道：“不吃苦怎么成长？他又没法当温室的花朵。我看这孩子有担当，挺好的。他自己选的路，就让他大胆地走吧，做大人的有时候只要默默守护就够了。再说了，士杰不也没说什么嘛，又有厉寒和无守在常生身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云天叹息一声，没再接话。
暴走的常生并没有使用钥匙之力，而是用的灵力、无的异界之力、还有吸收来的重力属性能量进行战斗。
虽然文心的实力还是远高于常生，但因为常生也主用的重力属性，而且能量跟文心的性质还是一样的，结果就导致文心的很多重力攻击都被常生中和掉了。
再加上常生灵力和异界之力的多样化攻击弥补了二人之间剩下的实力差，结果常生和文心居然就战成了平手！
锆英感叹道：“想不到光是能量相和就弥补了巨大的实力差，这不就是小说里常出现的，绝世高手被黄毛小子打败的老套剧情嘛！”
楚云天望着战场，说：“把原因都归结在这一点上，那你可真是小瞧常生了！”
楚云天解释说，即便他们二人能量属性相和，常生和文心之间的实力差也是难以弥补的巨大。而常生竟然在暴走的情况下将之扯平了，这从常生的战斗方式上就可以找到原因。
文心的重力属性对常生来说已经失去了压倒性的效果，而文心对此采取的应对方式便是她平于常生的主要原因之一。
重力属性即便无法对常生造成致命的伤害，但以文心的能量和实力，如果她继续用重力属性攻击，时间一长，常生还是渐渐会落下风的。
可文心却没有继续用重力属性，而是使用了能量最基本霸力系攻击对常生穷追猛打，把自己原本多样化的攻击变成了单一且不擅长的攻击模式，可见文心的攻击还是更偏向本能和情绪化的。
反观常生，他虽然一直处于暴走状态，理智不清明，但攻击方式却很有条理，并非是胡乱而为，这是常生长期养成的良好战斗习惯，运用各种已知的知识进行战斗已经变成了他的本能。
常生利用重力能量中和了文心的重力攻击，同时再以灵力和异界之力为主要攻击能量，屠灵神器、魔法阵等翻着花样的攻击，以消耗最少的方式抵挡住了文心消耗巨大的攻击，怎么算都是常生比较合适。
“只要常生能挺得住前期文心的霸道攻击，打的时间越久，优势就会越来越偏向常生这边。”楚云天忽地面色一沉，“前提是，常生的能量够撑那么久！”
“这点没什么好担心地，”厉寒语气淡然地说：“以战养战也是常生长期养成的良好习惯之一。”
楚云天了然一笑，“也是，我怎么把他的专有特长给忘了。”
尽管没有担心暴走后常生战斗方面的问题，但厉寒的脸色却始终都不轻松，反而越来越阴沉了。
楚云天问：“你是在担心常生赢，还是怕他会输？”
厉寒满目伤感，“其实结果都差不多，对常生来说，这场战斗没有赢，只有输！”
楚云天叹息一声，“其实，常生这个时候神志不清，就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个好事。”
“他也不会一辈子神志不清，”厉寒望着战场内属于常生的那道能量光芒，“终究还是会清醒的！”
“既然入了这行，这种事早早晚晚都会碰上，当初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犯罪者他都受不了，现在杀那些罪犯还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楚云天说：“迟早会练出来的。”
“可文心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她是个无辜受害的孩子！”厉寒激动地说：“这样的孩子死在自己手里，常生受打击的程度远远不是那些人可以比拟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殇
楚云天也深知厉寒担心的事情，但眼下他们这些人都重伤在身，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暴走中的常生，跟输了这场仗的严重后果相比，楚云天也只能选择让常生受伤害了。
厉寒自然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所以他明知道不管结果是什么常生都会受伤，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这种无力感让厉寒痛苦到不行。
文心的重力攻击对常生连连失效后，她的攻击就变得越来越暴躁且没有章法，就像一只狂化了的野兽。
常生的本能攻击尽管依然很有章法且变化繁多，甚至比他神智清醒时还运用自如，但他的攻击却狠辣异常，招招致命，完全没了平时那柔软的心肠。
看到这样的常生，厉寒的心情就更阴沉了！看了一小会儿，厉寒就想加入战斗，但却被楚云天给拦了下来。
“让我上！”厉寒沉声说：“文心由我来杀！这样对常生来说才是最好的。”
“你不能去！”楚云天脸色不悦地说：“常生现在的确是没动用钥匙之力，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要是动用的了钥匙之力还控制不住的话，咱们这些人里就只有你能压制住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