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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欢就在这座宁静和美的古城中。
“大人。”仆从恭恭敬敬地为他领路,“据说来了扬州,必得去见见司将军; 不过司将军恰好今日不见客; 您倒是可以先整顿整顿。”
钟承顺微微点头:“不急,还要与扬州知府交接一下公务。”
“是。”仆从低着头应道。
只是嘴里说不急; 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第四个世界,钟承顺终于记起了所有,他的司欢; 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委屈,还要煞费苦心地让他这个榆木脑袋开窍。钟承顺只要一想到上个世界他枕边的那堆珍珠,就心痛得不行。
鲛人泣泪成珠; 而司欢又在他不知道时候哭过多少回?
钟承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
这一次司欢没有来找他,不知道是身体实在太糟糕了,还是怎么回事。但钟承顺却不在意,本该轮到自己去找他才是。
扬州城,司府别院。
司家的么子司欢出生江南世家,祖上也是读书人。
然而,当年江南地区祸乱波及司家,百年世家毁于一旦,只剩下司欢这个小儿子。司欢却不是认命的人,他觉得司家之所以在祸乱毫无反抗能力,便是因为司家举家上下都是文人。于是司欢弃文从武,凭借家中至交推举,入了军营。
武将光靠勇不行,而司欢的聪慧正好弥补了大部分将领在谋略上的欠缺。从普通军师坐到军祭酒将军,司欢不仅完成了当年的愿望,也确实光复了司家。如今,他在军中领衔,本朝允许达到二品的将军豢养私兵,虽然要去朝廷造册且数目不多,但相比当年司家连护卫都不多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现在的司家,光是明卫暗卫就有不少,更不谈私兵和普通家丁了。
不过连年拼搏也不是没有坏处的,司欢本身身体就不太好,又接连操劳,加上战场上受了不少伤,所以现在不得不在扬州养病。
司家公子本就是风流人物,当年也是不少江南女子的梦中情人,如今司欢军功不低,身边又没有长辈压制,姑娘家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更是惹来不少少女青睐。虽说司欢身体不好,但只要嫁过去,若能生下儿子,等司欢一死,所有家业就可以直接归自己儿子了,就算没生下孩子,一个人守着这么多家业过日子,也凄凉不到哪里去。
女人这一辈子,求的无非是婚姻幸福和生活富裕。司欢手里不仅有他自己打拼下来的身家,更有当年司家藏匿起来的巨额财富。
“将军。”老管家轻轻叫醒了午睡的司欢,“您今日睡得久了些。”
司欢微微蹙眉,很快又舒展开来,含笑对老人家说道:“麻烦刘伯了。”
刘老管家是当年司家的家仆,树倒猢狲散,能继续跟随司家的仆人不过一手之数,刘老就是其中一个。司欢当年将他们安顿在老宅里,自己孤身一人投军,如今功成归来,这些家仆便又回来侍奉他。
对于已经没有亲人的司欢来说,这些人便是他的亲人。
“将军折煞老奴了。”刘伯扶着司欢起来,“您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自家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到现在房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不出门也不乐意想看姑娘家,日后该怎么办?
刘伯看着已然而立之年的司欢,心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都三十多岁了,再不娶妻怕是于子嗣更加不利了。
被唠叨得受不了,司欢干脆带着刘伯的儿子出了门,去了往日爱去的茶楼小坐。
捧着一杯香茗,司欢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城中可有大事?”
刘尚思索了一阵:“似乎听说新的知府要来上任了。”
“就是那位?”司欢隔窗遥遥一指,刘尚顺着看过去,只见楼下街道上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数个家丁缓缓走过。
刘尚微微皱眉,怎能在城中骑马!
司欢却舒眉轻笑,有点意思。
楼下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应该说是他发现街上不少人尤其是女子,都在偷偷看二楼的某个窗口,于是好奇心一起,也跟着抬头看过去。
一眼万年。
司欢冲那人微微一笑,随手将手上的玉坠红绳弄松,随手一挥,那带着红绳的坠子就这么甩下了窗口,恰巧落入男子怀里。
男子连忙接住,但等他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司欢已经移开了目光,随意地品着茶水,观赏江南风景。
“大人,您。。。”
男子微微摇头:“走吧。”
“那这东西?”
“这是司将军的东西,明日拜访再还不迟。”
那位就是司将军?!
仆从瞪大眼睛,立刻回头去看,然而马已经走过了,看不见窗内人了。
没想到刚刚那位风流俊逸的公子就是司将军,怪不得引得那么多女子痴狂。记得当初司将军因为养病离开京城的时候,不少名门淑女坐马车去城外,隔着车帘默默相送,回来就哭湿了好几叠帕子。
本以为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夸大其词的,如今一看,估计还是往好了说的。
骑马的男子悄悄攥紧了玉坠,他有些拿不准司欢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从刚刚司欢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来。
茶楼上。
司欢淡定地放下茶杯:“怎么?”
刘尚欲言又止。
“别跟我来这套,要说什么直接说。”
“哦。。。”刘尚挨了顿训,立刻学乖了,霹雳啪啦地把自己的疑问倒了出来,“公子您的玉坠掉下去了您不去捡吗?那可是老夫人留给您的。刚刚那个真的是信任知府?那也太过分了,不仅在街上骑马还拿了您的坠子不还,您说他也忒没教养了!难道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他也看上您了?不行不行,回头小的得跟爹说说,让他小心别放这个衣冠禽兽进来。。。”
司欢听得哭笑不得:“行了,你懂什么就胡说。”
刘尚还不服气:“小的哪儿说错了,本来就是。”
“那位确实是新任知府。”司欢放下茶盏,拈了块点心,“他还有得忙,哪有时间上来还东西,索性过两日他便会登门拜访,也不费这些事了。”
司欢没说的是,其实这人完全可以找个仆从把东西送上来,但他却没有。也不知道是他聪明地发现了司欢是故意的,所以默默配合,还是真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左右司欢自己也看对眼了。
虽然是头一次见面,但司欢却莫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相识多年了。心中一股亲近感促使他故意将宝贝得不行的坠子丢给那人,只期望他能拿着坠子登门拜访,两个人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做,那人是新任知府,自然会来拜访。可当局者总会有些失措,忍不住多做些什么,以免发生意外。
“好了,回去吧。”点心尝了一口觉得有些腻,司欢却展眉吃完了,喝下一口茶压了压,起身准备离开。
“是。”刘尚连忙把剩下的点心三两口塞完,灌了一大口茶,然后给司欢开门。
自从军营回来,司欢很多习性改了不少。比如他见不得浪费粮食,所以每次吃不完就只能劳烦身边的人了。再比如司欢再那么在意主仆之别,很多时候对这些忠仆非常纵容。
他的这些改变在那些钟鸣鼎食之家看来恐怕非常不规矩,但家中的老仆却不忍心纠正他。天知道他们将军为了司家付出了多少,如今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改变,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司欢下楼梯下到一半,忽然停下来说道,“城内不准骑马不过是那些世家非要弄出来的规矩,又麻烦又矫情,即便是在京城,只要不纵马奔跑便无甚大碍,日后你见着知府大人,不准不敬。”
“是。。。”刘尚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将军才见一面就开始帮那个劳什子的知府说话了,真是讨厌,也不知道那个知府有什么好的,又没规矩又贼心不死。
司欢听见他的嘀咕,刚刚提起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意见?”
“没有!”刘尚立刻摇头。
司欢瞥了他一眼,暂且放过他了。
“回去吩咐赵姨明日准备好酒好菜,本将军要款待贵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知知府爱吃什么菜,就按我的口味做吧。”
刘尚顿时高兴了,这是不管那家伙爱吃什么了么?还以为将军会派他去打听呢!
☆、文官x武将02
第二日; 新任知府大人带着礼品登门拜访。
“钟大人。”刘伯亲自为他领路,“里边请。”
钟承顺压下心底的兴奋; 微笑着点点头:“好的; 老人家,您慢点,不必着急。”
刘伯将人领到花厅; 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知府大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钟承顺顺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 只见司欢端坐在椅子上,态度有礼却疏离。
“司将军。”钟承顺心里一沉; 司欢这是不记得他了。
“将军请坐。”司欢话音刚落,便有小厮上前奉茶。
司欢这里没有一个女人,身边的仆人也多是身手不凡的; 钟承顺看了一圈,长得一般,没有竞争力。
“咳咳。”司欢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下。
钟承顺立刻紧张起来:“司欢,你没事吧?”
司欢白着脸笑了笑:“抱歉; 我身体不适,下到你了。”
钟承顺摇了摇头:“你多休息,看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司欢微微挑眉,惊讶地看着他:“钟大人?”
“对不起。”钟承顺这才惊觉自己反应过激了,他和司欢不过初识,本不该如此在意对方的。
“无妨。”司欢轻轻笑开了,“钟大人,是直爽的性子。”
看钟承顺这副紧张的样子,司欢忍不住想逗他。本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没想到对方比他还急切,那么他倒是可以不那么急了。
原本想早点把这个人纳入自己羽翼之下,怕被人抢去,如今对方更想凑近的话,他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送上门的不珍惜,还是坐等对方来讨好吧。
钟承顺眼见司欢并无大碍,这才肯安心坐下,只是仍然忍不住关切地望着司欢。
他将玉坠从袖中取出:“这是昨日将军不慎掉落的玉坠,然而昨日匆忙,未能奉还,只好今日登门拜访时归还了。”
司欢微微颔首:“多谢。”
刘尚连忙上前接过。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钟承顺一边心塞于没法和司欢零距离接触,一边又唾弃自己不会追人。当初司欢怎么就那么厉害,分分钟把他钓到手,换他来,只有尴尬和更尴尬。
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钟承顺深吸一口气:“司将军,明日我府上设宴,还请你一定要来。”
说着又递上请帖。
司欢这回倒是起身走过来亲手接过了请帖,只是态度有些漫不经心:“我知道了,明日定然前去。”
说完就转身,丢下“劳驾”两个字,自己离开了。
刘尚微笑着挡住钟承顺痴痴看向司欢背影的视线:“大人您也知道,我家将军他身子不好。”
钟承顺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但又想到司欢已经接了请帖,于是顿时振作起来,不管如何,明天绝对不能怠慢了司欢。
“那我就不打扰了。。。”
“且慢。”刘尚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将军为您摆了宴,您可不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