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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重抽得不行,咬牙切齿地说:“苻云,你活得太腻烦了是不是……”
苻云马上打断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不是不要扯太远了。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要到中州呢?”
袁子重一口气没有发泄出来,就已经没有发泄的机会了,但他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他笑眯眯地把苻云的手往死里掐,一面风清云淡地说:“也没有什么,只是前天收到一封武林召集令,说请我参加天下武林英雄大会,这个大会地点就在中州而已。”
苻云痛得象被吊上岸的鱼,拼命挣扎,哪里还在意听什么去与不去,一味地说:“痛,好痛,你要放手,放手!”
袁子重煞是得意的摇一摇头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他尖叫着放了手。原因无他,逼急了的狗会咬人,同理可证,苻云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下。袁子重举着留血的手,怒道:“你这疯狗,看我的手出血了。你已经在这咬了两个牙印了!”
苻云一看,呵呵笑了起来,记得初次与他见面时,他也咬了袁子重一咬,而袁子重打掉了他一颗牙。现在看来,那原来的牙印虽然好了,但是留下了一圈疤痕。他张开嘴巴,口齿不清地说:“拜你所赐,我这里多了一只金牙!”
袁子重看了一会,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他假装不在意弹了弹衣服说:“你那金牙实在太俗,改天我给你做一个吧!”
苻云一听,知道他不再生气了,也笑着说:“其实,我挺喜欢你长相的,你千万要让我时时能看到,千万不要去毁容……”
这时马车停了上来,袁子重问道:“怎么回事?”
小甲说:“有一个人拦在前面!”
今天一日两更,下午五点还更一次
江上清风
苻云一惊,拉着袁子重说:“莫不是又来打劫的,我看,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袁子重对小甲说道:“别理他,绕过去,走吧!”
小甲驾车向左转了转弯,又停了下来,向右又调了调头,又停住了。袁子重被转得心烦,说道:“小甲灭了他,不要留活口。”
小甲二话不出,拔剑出鞘。
这时,车外有上男人吓得声线发颤,大声喊道:“救命啊!杀人啦!重子渊!救命啊!”
袁子重一听,马上冲了出去,大声喝道:“小甲住手!”
那人高兴地正在说话……
袁子重身形鹊起,提着那人的后衣领,几个起跳进了路边的树林当中。
苻云掀起车帘,把一切都看在眼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那个来人显然不会武艺,所以他也不担心了。
过不了多久,两人从树林出来,好象聊得很开心!走近车前,苻云看到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头发刷得铮亮,衣着更是规规矩矩地三重式,连手也保养得十分好,白白嫩嫩的,好象能掐出水的豆腐。那人相貌平凡,让人目不转睛地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果午夜的星子,十分明亮,十分动人。
“小重,他是谁?”苻云问道。
袁子重说:“他呀!是我的朋友,名叫江清言。”
江清言很正式地作了一个揖,彬彬有礼地说:“符公子,你好!在下姓江,名清言,字子见,号:江上清风。”
苻云打了一冷颤,心想:他爹还真有文化,居然叫子贱!他也很有文化,居然号:江上清风,那不是“吹水”吗?他微笑着还了一个礼说:“江公子,你好!”
袁子重斜瞟了符云一眼,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见一下‘连中三元’的人吗?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啦!”
符云眼睛一闪,说道:“太好了!难得有机会可以见一个当世才子,一定要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喝杯酒。现在也将近中午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江清言微笑说道:“好,谢谢,符公子。”
袁子重摇了摇头,说道:“苻云,你不要后悔!”
苻云一怔,为难道:“你有什么没有和我说的?”
袁子重笑而不答。但不出几分钟苻云已经全明白了。
那个江清言坐在车里好象发现在新大陆一样兴奋,嘴里一刻不停:“小重,为什么你这车一点也不震呢?”
袁子重看着苻云写的那些武林秘笈,说道:“这车是苻云造的,你去问他吧!”
江清言扭过头来,两眼发亮地看着苻云,就是一只狼看着一只小羊羔,完全不顾他俩还不熟,就粘了过去:“苻公子,你告诉我吧。小生这厢有礼啦!”
苻云有点不好意思,双手推开他道:“这是因为装了避震。”
“什么是避震?”江清言继续问道。
苻云说道:“就是轮子与车厢之间的东西。”
“哦,让我看一下吧!”江清言兴奋地说:“小甲停车!”
袁子重马上说:“小甲别理他!继续开!”
江清言扭头说道:“重兄,让我看一下吧,不让我看,我心里难受。”
袁子重瞧都不瞧他一眼说:“不行。”
“就看一下!”江清言也很硬气。
“不行!”
江清言说:“重兄,我们兄弟一场,久别重逢,你这么对我,实在太不仁义啦!”
袁子重瞪了他一眼,优雅地说:“不行!”
苻云只好来圆场说:“我们都饿了,等到了酒家,停了车,你要看多久就多久好吗?”
江清言马上拱手感谢:“还是苻兄深明大义。敢问苻兄,为什么这车顶上面有一东西转来转去的?”
苻云说:“那是风扇。”
“不知此物有何作用,为何要装在这里?”
“用来扇风的,装在中间整个车厢都凉快。”
“请问此物为什么会转动?”
“因为……是空气动力学的原理。”
“请问什么是空气动力学?”
苻云开始觉得有点不妙了,扭头低声问道:“他怎么问个不停?”
袁子重说:“他外号叫做问死阎王。”他眼神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意思是:早就不要理他,你现在明白什么叫惹祸上身了吧!
苻云一阵头痛。耳边又响起了某男的嗡嗡声。
“请问,什么叫空气动力学呀?”江清言是打破沙窝问到底了。
苻云正要解释,转头一想,他这一解释又会引出无数问题出来,这样一来,一问一答,一答一问无穷尽也,实在有违他懒惰的本性。于是他眨了一眨眼睛说:“江公子,我要睡了。等我醒了再说吧。”说罢,他眼睛一闭,直接挺尸车内。
那个江清言果然不愧为“问死阎王”,他岂容苻云以睡逃避,继续穷追猛打地问道:“苻公子,等一下再睡吧!你还要给我说一个空气动力学吧!苻公子!苻公子!……”
苻云暗自流泪,紧握拳头,心想:打死我也不理你。
袁子重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武林秘笈里抬头问江清言:“你怎么好好一个吏部侍郎不做,跑到这里来了?”
江清言一听就象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说:“唉!你有所不知。我是有苦说不出来呀!”不过,说不出来,他还要说:“刑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其实这与我们吏部没有什么关系。问题就是这个案子一拖拖了将近二十年都没有破,苦主最近打到了良妃娘娘。结果良妃娘娘给皇上吹了吹枕头风。皇上一查卷宗发现确有此事,勃然大怒,除了痛斥刑部无能之后,更加责怪我们用人不当,监察不力之罪。本来,我这次是回家成亲的。结果此事一出,皇上就是反正都是离京,就离久一点,把这个案子破了,考评完涉案的官员才回来吧。”叹,好端端的蜜月就成了公差,新郎变成巡案,洞房变牢房。他有苦向谁诉啊!
袁子重奇道:“到底是什么案子?这么久都没有查出来,连累了那么多官员?”他忽然很感兴趣了。
强/奸/事件
江清言难得感叹了一口气说:“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案件。”
袁子重更感兴趣了,把那本不知所谓的武林秘笈放下,凑到他面前说:“哦,说来听一听。”
江清言看了他一眼说:“这事是平煦十六年的事啦,在青苏省,梅陵县有一个世白尼姑庵,住了一个叫三清的小尼姑一天夜里被人强奸了。第二天,这小尼姑报了官。那强奸的人实在也是一个强人,不等官府来捉,自己就揭了皇榜认了罪,说为保小尼姑的清白,他愿意取她为妻。”
袁子重点了点头说:“那不就结了,把几下板子,让那两人成亲就了事啦。”
江清言蔑视了他一眼,说道:“如果这样能结了,那也就了事了。哪有什么后面的案子。”他喝了一口水说:“那小尼姑当时只有十八岁。别看人家年纪青青,却十分硬气。她说,她诚心礼佛,惨遭奸人所害。如果再嫁与这样一个奸人。不但是对自己的污辱,更是对佛祖的污辱。另外,如果强奸了人,结婚就了事的话,那世上得不到女子的人,都可以此行事,那天下何其黑暗,正义如何伸张。”总之一句话,强奸之后,如果结婚可以了事,那还要衙门干什么?
袁子重一想也对,继续问道:“那官府可是惩办了那人?”
江清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有所不知,那人姓方名献和,是青苏经州人士。据说,这人一见那三清尼姑就三魂不见七魄,誓要取她回家不可。可是三清尼姑却心智坚定,软硬不吃。就算方献和在庵前跪了七天七夜,以死相逼,她把人救了回来,不答应还是不答应。方献和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心横,想造成一个即成事实,毁了她名声,坏了她的清修,让她不得不嫁给他。”
袁子重苦笑道:“天下还有这么一个奇人。”
江清言无奈地笑了一下:“唉呀,这世上是无奇不有呀。天下有这么个霸道的情痴,天下也就有这么一个绝情尼姑。当时的梅陵知府是苏宏,面对这种情况,只好判了那个方献和七年牢役。岂知那个方献和愿意认罪,却不愿服法。”
袁子重笑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呀?这法爱犯就犯,这刑说不罚就不罚呀。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以为他是太上皇吗?”
江清言说道:“他不是太上皇,他只是法盲。知道什么是法盲吗?就是根本就不知道有法,受罚这种事。甚至把官府当是帮他逼婚的有关机构。这机构没有办成事,还有罚他,他说没有这个道理。你知道吗?当时那个苏宏已经六十多岁了,做了一辈子的官,遇到这样一个人差点气晕过去。于是叫他马上逮捕他,准备让他进行法律教育,而且还是体罚那种。可是,人家就是牛人,武功高强,几个官差都被他打趴下,他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袁子重无限唏嘘,叹道:“他真当衙门是他家了,要来就来,要走就走。难道就没有人能制得住他?”
江清言摇了摇头,说道:“还真的没有。这案子从县里,到省里到部里,转了不知道多少手了,各门的高手尽出,都是铩羽而归。”
“所以就一直拖了下来。”袁子重望了江清言一眼。
江清言说道:“唉,因为捉不住人,无奈之下悬赏令,过了几个月,那个人就隐姓埋名,不见了影踪。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投靠到了某个名门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