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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跑在前方、外表年龄与身后男子差不多大的女性停下脚步呵斥道:“你也不想想,若是这样空着手出去,就算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掌门师兄哪里会让我们继续活着!”
男修抖了抖肩膀,却无法控制眼泪不断的留下:“那我们怎么办!这个鬼地方,御剑会被吃,跑的慢会被杀,甚至不知不觉中就会被这些恶心的妖藤活活绞死!别说是什么机缘了,连命都保不住!我好不容易才结丹,甚至被夸赞为资质不逊于那些大门派弟子,我不想白白死在这里——”
女修也是满脸阴沉:“我们原路返回,去和北冥仙宗的弟子会和。”
男修稍稍冷静了一些,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不快道:“去寻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东西做什么,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元婴期金丹期,进来这片丛林照样要死!”
他咬牙切齿道:“正好让他们多死几个,知道所谓天下第一大宗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蠢物!”女修怒斥道:“北冥仙宗足足进来五十二个,就是一人一剑,也可以把妖藤切成碎块!更何况北冥仙宗身为天下第一大宗门,拥有无数天材地宝。这次进来的弟子均为人中龙凤,身上岂会没有一两个好东西?”
她恨恨道:“尤其是最后跟进来的那个薛长生,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金丹期,但他身为北冥仙宗上任宗主的独子,恐怕宗门里三分之一的宝物都在他手里!”
难修不可置信道:“这、这么厉害?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金丹期,能够坐拥一峰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今鸿鹄真人又不在,怎么会——”
“哼,那是你没有见过当年的情况。便是鸿鹄真人做下天大的孽事,薛长生还不是活的滋润快活?不过是拥有区区宝物,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修挥手道:“这些是也不该你知道,现在就剩我们两个,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死在这片荒野之中,还不如跟着他们行动。哪怕是捡漏分得一杯羹,我们也足够回去交差了。”
男修连连应是。
但很快他们就犯了愁——要如何回去呢?原先走过的路肯定是不能再走一次了,可是这茫茫四野又不能御剑,带来的曾经的地图也完全派不上用场,又该朝什么方向走去?
突然,右侧方的草丛传来的响动。两人立刻持剑而立,大喝道:“谁!”
半人高的草丛中钻出了一个孩子。
这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孩子,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牛角包,一张脸蛋玉雪可爱,身上穿着极为华贵的法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事物。眼角好似女孩子一般略施粉黛,显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为这个可爱的孩子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更衬得那双红色的眼眸更加漂亮。
六七岁大的男孩怯生生道:“你们有见到我的师尊吗?”
“师尊?”两人一愣,转而化为惊喜——衣着如此华贵有只有六七岁大,实力低微的几乎看不出,不正符合长生真人的二弟子、那个被同时卷了进来的薛笑白吗?正愁没有理由加入北冥仙宗的大队伍,这送上门来的小鬼岂不是天助我也?
女修使了一个眼色,素来招师弟师妹们喜爱的男修配合的上前,对着男孩温柔道:“那你知道怎么找到自己的师尊吗?”
男孩失落道:“刚刚可以,现在不行了。有讨厌的家伙给师尊戴上了讨厌的东西,害得我找不到了。”
两人面上闪过愁色。
“可是我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这样会把讨厌的家伙引来不说,也不能给师尊一个惊喜了。”男孩叹道:“可是你们也不知道,那我就只好换个人了呢。”
女修惊讶道:“你可以独自一人穿梭在这丛林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修为低的都看不出来的孩子:“这些妖藤不会攻击你吗?”
“攻击?”男孩笑了:“怎么会呢,它们遇到我,逃跑都来不及。”
男修舔了舔唇,他看向男孩身上华贵的法袍,那一针一线细密极了,却连一个线头都看不出来。勾勒出的繁复花纹看山去只是为了装饰,但是再仔细看上去,金线之下还有银线,银线之下还有黑线,黑线之下还有暗红色的线。他可以用这双人人夸赞的眼力做保证,这样的一件衣服,绝非美观如此简单。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女修走到了男孩的后方,冷冷道:“小鬼,你不愿和我们一起去找你师尊吗?”
男孩甚至没有去看处于身后的女修,他可爱的歪着头道:“可是你们太弱啦,心肠又坏的很,师尊不会喜欢你们哒。”
女修突然伸出右手,快如闪电般抓向男孩没有被衣袍保护的细嫩脖颈!
“所以才说……”男孩微微叹息:“师尊不会喜欢你们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救命!救命——!”
男修与女修发出的惨叫混合在一起,听上去渗人急了。他们二人被粗壮的妖藤勒住了四肢倒吊起来,这些足有元婴期修为的毒藤甚至可以吸取猎物的灵力,尖锐的利刺足以划破任何修者的皮肤,注入让人全身麻痹的毒素。被吊起的两个人终于体会到了师弟师侄们曾经的绝望,他们惨叫者不停挣扎,却越来越没有力。曾经贵为门派长老的元婴期女修甚至更为狼狈,她涕泪纵横,脸上在没有了曾经的傲慢,朝着下方笑容诡异的孩子不断求救。
“真是吵啊。”
他这样说着,藤蔓就好似听懂了他的话语般勒住了两人的脖子。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就好像被勒断了脖子的牲畜一般倒吊着。毒素已经完全渗透了他们的身体,元婴期的女修还能下意识的挣扎一番,而金丹期的男修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的有三件事。”可爱的男孩子抬起头看着两个狼狈到失禁的人,他退后两步嫌弃的挥了挥手,转而笑道:“其中一件,就是把我当做别人的替身。”
“你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男孩挑眉道:“也罢,你说好了,反正今天一定能找到师尊,就算中途多了一些波折我也心情不错。”
藤蔓微微松开一点,男修却因为毒素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女修修为较高,还能吐出一丝破碎的话语:“你……能……控制……魔……修……”
“控制?不不不。”男孩笑了:“这样下等的生物,连魔界最低级的魔物都比不上,如何有资格让我控制?”
藤蔓骤然收紧,两位修者的脖颈和四肢关节均发出了恐怖的咯吱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折叠,化作了这片大地的养分之一。
“虽然现在介绍已经晚了,但我果然还是讨厌被别人认错啊。”男孩笑容天真而明朗:“我可不是薛笑白哦。”
“——吾名上官眠棠。”
他伸了个懒腰,神态风流:“师尊啊师尊,眠棠十分思念您,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玩捉迷藏啊。”
第96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3
薛长生这边也不好过。
北冥弟子颇为团建,尤其注重尊师重道。薛长生虽然只是个金丹期,但毕竟辈分摆在那里,在场的最高也不过只是元婴后期的弟子,对他还要喊一句师叔祖,所以一路上对他也是颇为恭敬,丝毫不介意他身边还带了个练气期的拖油瓶小鬼,一路上走的十分和谐。
但是再和谐,也无法改变这里危机四伏的局面。
“这里的妖植似乎十分有领域意识,一旦超过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内就不会继续追击,并且遵守天地之间阴阳相生之道,每一株危险的植物不远处都存在有它的天敌。只要利用好这一点,我们就会安全许多。”琴广厦一边帮助身边的师侄疗伤一边向着身边沉思的薛长生道:“虽然路面有了极大的变化,但天柱的位置是不会改变的。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天柱废墟寻找撑天石,师叔切莫忘了。”
薛长生淡淡道:“不会忘的。”
琴广厦安慰道:“长生真人不必太过担忧,就笑白师弟安然无恙不说,还有结界护身保护,想必复成师弟也定然无恙,甚至还得遇仙缘。”
薛长生叹道:“我自然知晓。只是在没有见到成儿之前,我始终心中难安。”他转而道:“复成师弟?我倒是不知你二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怎么,焚琴剑仙果然是看中了成儿的资质,想收他为徒不成?”
看着面前伤者瞪大的眼睛,琴广厦无奈道:“长生真人多虑了。”
薛长生冷哼了一声,没有再找琴广厦的麻烦。
他虽然性格跳脱乖张任性,但多亏鸿鹄真人孜孜不倦的细心教导,在面临大事上却也十分细心稳重。也正是身为领队的他如此镇定,周围这些大部分长在和平环境中的北冥弟子们才没有乱了阵脚。此处灵气浓度极高,众人不过坐在原地调息了片刻就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头,甚至不少人原本毫无动静的瓶颈都有隐隐松动的趋势,更让已经静下心来的众弟子惊喜万分。
但琴广厦却不这样认为,身为单灵根的他本就天资纵横,又修习琴曲最擅长感受周围灵力。那些高浓度的灵气虽然带给了身体无穷的力量,可是它并非像外界那边温和细腻,相反,这里的灵气狂暴而杂乱,甚至是充满攻击性。若是一时贪心大量吸收的话,甚至肺腑都会产生极大的痛感。
琴广厦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而他平日里就口碑极好,别说是金丹弟子,便是元婴弟子都对这位焚琴剑仙的亲传大弟子极为信服,当即就停止了修炼。而事实也证明琴广厦的担忧是正确的,一大群人走了还不到半日,就已经有不少人出现了内脏疼痛的症状,其中以元婴期居多,而在此期间若是使用灵力,甚至会出现咳血的现象。而自进来后就无心修行的薛长生与薛笑白师徒反而成了众人中最健康的一个,及时在周围布下灵宝,阻止了那些妖藤的攻击。
“所幸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伤亡。”琴广厦感受了一下内里,他吸收的灵气并不多:“我现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照这个速度,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影响最深的师侄也应当恢复正常。”
“多谢琴师弟照顾。也多谢长生师叔相救。”受伤最重的女修抬起头歉意道:“若非我不听劝告执意修炼,也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琴广厦温言道:“大家都是北冥弟子,不必言谢,也无拖累之说。”
女修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是推脱之词……确实,我想要借此次良机突破元婴期,像师姐她们一样成为化神大能中的一员,但也绝不会将他人的忠告当做耳旁风对待。但是当时,我确实觉得琴师弟的话难听极了,我恨不得掩住耳朵,闭住眼睛,沉浸到自己的灵识之中专心修炼,就算周围全都是妖藤也无所谓。”
琴广厦皱眉道:“这个感觉好像就是——”
“心魔。”
众人看向薛长生,他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不再多言,只是握着手中属于苏濯的铭牌抚摸着。铭牌上有着苏濯的心头血,若主人身死则铭牌碎裂。这也是薛长生直至此时已经十分冷静的原因。
琴广厦不知晓,但是在场的元婴期弟子不乏几个和薛长生同龄的弟子。他们当年实力低微,虽然不知晓当时的实际情况,但多少也听闻过一些消息。
——据传,鸿鹄真人并非死于大限已至,而是在已至之前,他就已经被心魔吞噬,最后为了保护北冥拔剑自戕。
被琴广厦疗伤的人明显也是其中之一,他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