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萧阑的心里喃喃地说着,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好端端的人才这么年轻就会得脑癌。不应该的,这根本就是不应该的,是因为'萧阑'的执念,'萧阑'的仇恨,'萧阑'的诅咒,让才十九岁的何墨便被迫承受了不应该的病痛和绝望。
萧阑有的时候会想,如若何墨病死的话,那算不算是他亲手夺取了何墨的生命。
但原来,不管怎样,何墨都是被萧阑害死的。
“而且你身上的黑气是被附身太多后的结果,已经蔓延全身了。”林莱眯眼看着何墨的全身,似乎透过那层衣服已经看透了何墨身体上埋入血肉的黑气。林莱转过头来看向萧阑,萧阑的脸上露出了似是惊诧似是迷茫的神情,林莱思考了下用了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词,“我知道你不想害他,但是,你们如果还是继续这样的话,何墨他……会很危险。”
何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萧阑似是一时还未消化掉林莱说的话,而何晓期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他连忙伸手用力抓住了林莱的胳膊,眼睛瞪着注视着林莱,“那,那有什么方法的吧!你们家不是就是做这个的吗?一定有办法救何墨的吧!”
“有是有,但是何墨得先离开……”林莱微蹙眉思考着说着,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不能再呆了,而且名为萧阑的这个怨灵,也真的应该回去让自己的父亲想办法该如何是好。
“不用,你们走吧。”何墨轻而易举的却将两个人的话都推了回去。
“何墨,你是想死吗!”何晓期瞪大眼看着何墨。
何墨不答,那双眼里无悲无喜,偏偏就是这样的空洞和沉默让何晓期愈发的心慌焦灼。
“何墨!”何晓期喊着,伸手一把拽住了何墨的衣领,抬起眼正视着何墨的双眸似是不理解似是不相信,似是愤怒似是惊慌,“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不懂啊!”
“你说话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爸爸又怎么知道!我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就算你讨厌我们,恨我们也好,你说出来啊!你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越说越发的激动,何晓期通红着眼大声地吼了出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为了萧阑吗?那个人三年前已经死了啊,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恨着你的怨灵而已!你是傻子吗,真的要为了以前的一个初中同学就自顾自地把命也搭进去?”
“你为了一个死人要放弃生命,你怎么不看看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呢!”
何晓期喊完这句话之后,眼泪突然无知无觉地从通红的眼眶里落下来,他的声音哽咽着。何晓期的手缓缓松开,从何墨的领口滑落下来,然后伸手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何墨安静地看着何晓期,没有吭声。
房间里,顿时死一般得寂静,只听到可以压制的抽泣声,冰冷而又僵硬。
林莱看着何晓期低头抹泪,何墨站着默不作声,看不出何墨到底在想些什么,而那怨灵萧阑微抿着唇也无法做些什么。虽然不关林莱什么事,但是他此刻站在这里也觉得紧张不安,林莱想要开口随意说些什么,直到看见了窗口的那一抹有了白意的盆栽。
“那是铃兰花吗?”
何晓期震了震,抬头瞥眼瞪了林莱一眼,不知道林莱这个时候提铃兰花做什么。而萧阑倒是视线望了过去,萧阑虽然一直都不知道那盆栽是什么,但是萧阑知道何墨对那盆栽很照顾。
原来是铃兰花啊。
“铃兰五月开花,花语是幸福再来。”林莱轻声说着。
萧阑和何晓期同时怔住。
不由得便在心里浮现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何墨的幸福再来了吗?
一个,如此珍视着这盆花的人,是在真的期待着幸福到来的吗?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却一直一步一步自己走向通往深渊的不归路,从未朝近在咫尺的光明回头。
何墨转过头去,然后缓缓走到了窗口。
“何晓期。”何墨看着那盆栽,然后唤出了那个人的额名字。
何晓期的瞳仁颤抖着,他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望向何墨。这好像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何墨叫过自己,也是第一次何墨如此温和地对他开口说话。
“明明开得正好的花,为什么要摘了它呢?”
浓密的绿叶里躲藏着白色小花苞,让何墨眉宇之中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神色来。他的手指触摸到了花苞的外层,他就那么轻轻的,用指尖触碰,柔软,纯白,然后用掌心轻柔地托起。
“别摘了它,一摘,它就没了。”
他转过头来,依着自己的感觉望向了萧阑的位置。何墨知道的,此时此刻萧阑也一定正在注视着自己。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即使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目光,甚至于都看不清自己的时候,在萧阑的视线深处永远都珍惜地藏着何墨灿烂的模样。
当他一直被这个人那么用心地注视在眼中后,那么其他人的目光就都不再重要了。
“他现在正好好地被我捧在手心呢。”
第8章 父子相见
'你为什么叫何墨啊?'
何墨的生活越发得忙起来了,大概是快到高考的日子了,所以每天回来要做的事情格外得多。但是已经激发了写字技能的萧阑却不甘心这么被何墨一直晾在一边,总是在一旁何墨为他准备的笔记本上涂涂写写,动不动就随笔写出个问题来让何墨陪他说说话。
何墨答题的笔顿了顿,瞄了眼纸上的字之后又忽略了。萧阑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页,写了一行。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做萧阑吗?'
何墨又抬了抬眼,他似乎回忆到了过去时候的萧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心,经常在身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有的时候问了问题后也没想着他回答,只是那张活力十足的脸上似乎写满了你快问我啊,问我就告诉你的表情似的。
“为什么。”这一次,何墨也没准备再打击萧阑,而是称了萧阑的心问了出来。
萧阑咧开嘴笑了起来,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想知道,他用念力在纸上歪七扭八地写出来。
'因为我老爸当初写过一首情诗给我妈。'
'叶落黄昏,笙箫为伴。万千灯火,独依阑珊。'
'所以,我叫萧阑。'
其实萧阑没有说的是,其实他的父亲叫做萧落,母亲叫做叶阑珊。所以这首情诗正好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凑进去了,虽然情诗是挺俗的,但是老爸还是这么把妈忽悠回家给生了两个娃。娃娃的名字也简明扼要地随意取了,他叫萧阑,他的姐姐叫做萧珊。
但毕竟这具身躯'萧阑'的父母名字不是这个,萧阑也就不说了。不过反正一首情诗而已,他就是闲着无聊想聊天,反正就算他说了何墨也不可能跑到他家去求证。
何墨的视线安静地落在纸页上,嘴唇微动着似乎是在默读着记了下来。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听这种沉稳地敲了两声就停下来的敲门声也就知道并不会是那个常客何晓期了。但是最近来访的人真是多,萧阑也不知道这回又是谁来找何墨了。
萧阑看到何墨的眉头微蹙着,似是不乐意理睬,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拉开椅子走向门口。
打开门后,萧阑看到了一个中年的男人,五官坚毅透着一种沧桑的成功人士般的劲道。似乎今天外面有些冷,西装外还套了一件风衣,看上去倒是器宇轩昂,手中还拎着一箱水果。萧阑看着那中年男人,心里也不禁有了底,他又看了看何墨的脸,不管怎样父子之间看上去还是有些父子相的。这还真是,何墨的家里人真是一个又一个闲着没事都赶过来啊,也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情。
“何墨。”何宇华的声音里中气十足,不知道是长期成为领导者的原因,就连发言的时候何墨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的样子。何墨也没应声,就只是抬眼瞥了何宇华一眼,似乎根本没有惊讶,也没有丝毫的情绪。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僵硬冰冷的气氛,所以这对父子俩才一直都没有联络沟通,甚至很久都没有见过面。
“我听你小姑说了,你买了一栋房子。”何宇华也没有表示想要进门,他就站在门口说着。在听到何墨买房子这个消息后何宇华便已经核实过了,一来是怕何墨被骗,二来也想要知道何墨最近的情况,结果并没有差错何宇华也比较放心。何宇华微蹙着眉看了看门后何墨现在住的房子,“你也的确是该搬家了。”
“现在钱还够吗?”何宇华问着,但其实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知道何墨根本不会回答,“我打了些钱进你的账上,你要用的话就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虽然说是一些钱,但是萧阑想也知道肯定打进去的又是一笔巨款了。
尽管是习惯了,但是何宇华看着自己已经快上大学的儿子仍然在自己面前,冷脸不语,心中还是有些苍凉。到底还是父子,他并不指望何墨和何晓期一样,但至少也希望何墨能多和他说话,就算只是平日里随便应答一句两句也可以。
“还有晓期,他也说了你一些事。”何宇华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先收到消息说何墨的小姑来了何墨的房子回家后一直有提说秦玉的鬼魂在这里,回去的那几天被吓得不清,每天都睡不着。而且最近晓期回到家后,也似乎焦急得不得了说何墨家里有一个萧阑的怨灵。
何宇华自然并不会当真的,鬼魂这种东西自然不存于世,只当是何墨故意说了什么将这两个人给吓着了。但是何晓期最近总是在提这件事,像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很担心何墨的安危,“晓期,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吓着他。”
何宇华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说到底何晓期也只比何墨小一岁而已。
何墨并没有什么举动或者表情,似乎并没有在意何宇华语句里的问题。他用刚才那样的口气在何墨面前说何晓期是个孩子可能不太好,何宇华未能从何墨的神情里看到任何转变,心想是自己想多了,何墨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
两人之间又是沉默,他们俩之间似乎总是这样无话可谈。
何宇华想要将手中的水果箱放下来,但是在即将触地的时候顿了顿,又重新抬了起来。何宇华抿了抿唇,微蹙着眉头额角的皱纹显而易见,有些无奈有些愧疚,“小墨,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秦玉,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是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宇华的话语放软了下来,真正地像一个父亲的语气一般,他叹着气目光真诚地看着何墨,“我承认我的错误,当初犯下的错我是想要尽力弥补你,想要做一个好父亲,但是你……除了给你钱之外,我已经想不到其他方式了。”
“我们始终都是父子,你就算不认我这个父亲也好,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儿子。”何宇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何墨依旧冰冷的神情,那些话语却总觉得涩在喉咙中难以开口。只要何墨的态度稍微软化一点,何宇华觉得他们也可以像他和何晓期那样好好相处。
何墨依旧没有说话,空洞无神的视线像是未曾看到过何宇华一样。
“你的脾气和你妈妈一样,倔强。”何宇华终于苦笑起来。
何墨这才轻抬起了眼看向何宇华的脸。也许不仅仅是倔强而已,而是倔强至死得义无反顾。
“当年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