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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几日。”方天月捏捏他嘟起的脸蛋,“师尊呢?来信中提到掌门师伯也回来了,二师叔还好吧?”
“不太好。”师兄弟重逢的喜悦立时被这个话题冲淡,易小飞摇摇头,“师尊和掌门师伯都去了次峰,已经好多天没回主峰了,二师叔的状况,好像不太好。”
方天月了然,牵起易小飞的手:“走,我们先回山,路上慢慢说。”
易小飞不甚高兴,道:“天月师兄,我是十二岁,不是二岁,为什么每次你都要牵着我。”
方天月笑道:“山下迷阵重重,师兄怕与你走散。”
易小飞勉为其难道:“那就牵着吧。”他看一眼陆卓扬,“牵吗?”
陆卓扬往后退开一步:“我跟在你们后面就行。”
易小飞不放心,道:“要不我背你吧。”
陆卓扬:“……不用,谢谢。”
上山途中,易小飞将日前山中情况大略解释一番。
“你们下山后不久,二师叔的病症就更严重了些,医官哥哥住在次峰都半个月了,师尊也是。掌门师伯回门派后,没露过脸,也去了次峰。”
方天月道:“现在三位全都在?”
“是啊。”易小飞道,“医官哥哥的三餐都是我送上去的,他也都在锁心洞外住着。他跟我说,二师叔的伤症反反复复,师尊和掌门寸步不离,一直在锁心洞里守着,石门半个月都没开启过。
“天月师兄,你是去找救二师叔的神药了?有找到吗?”
“并没有什么神药。”方天月摇摇头,多少有些愧疚,“都是骗人的消息。”
陆卓扬拍拍他的肩膀,对易小飞道:“师兄为了找神药,差点把命搭进去了,也是很辛苦的。”
“这么危险?”易小飞的小手拽紧了方天月,“快给我说说。”
方天月只好将冰极岛一行避重就轻,掐头去尾粗略说了一些。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走出阵法,回到山上。
“我要快些长大,以后给天月师兄帮忙。”易小飞说。
“那真是期待这一天。”方天月笑道,“马上就是午膳时间,快去准备吧。”
易小飞道:“那我走了。”
陆卓扬道:“我可以点菜吗?”
易小飞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来是不能点。
方天月将陆卓扬送到卧房,道:“你进去吧,好好休息。我去趟次峰,看看师尊那边的情况。”
陆卓扬一脚踏进屋里,却没进去,站在门口,一脸的欲言又止。
方天月道:“师弟这是有话想说?”
陆卓扬又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下,道:“师兄,二师叔他,到底受的什么伤?”
“这么说来……”方天月仔细回想一番,摇摇头,“师尊从未提起过。”
陆卓扬又问:“好像我上山之前二师叔就受伤了吧?”
“确实如此。”方天月回想了一下,道,“那时我才几岁,印象不深,不过二师叔先受伤,随后几个月你才被师尊带上山来,这一点我却是记得非常清楚。”
“这么久都没人知道二师叔受的什么伤吗?就没人好奇吗?连医官都不知道?”
“我和医官聊过,他好像也不清楚。”方天月道,“你问这个作甚?怎么突然对二师叔的病情这么关心了?”
陆卓扬挠挠脸:“因为二师叔的伤害你差点死掉,我关心一下嘛。”
方天月叹了口气,拍拍陆卓扬的肩膀:“长辈的事,岂是晚辈能多嘴的。进去吧。”
“诶。”陆卓扬放弃追问,走进卧房,准备关门时,扒住门扇对方天月道,“师兄,如果你像二师叔那样重伤,我也会像师尊和掌门一样,千方百计救你的。”
方天月:“……乌鸦嘴。”
陆卓扬赶紧关上门。
虽然只住过几天,这个属于“他”的房间,却显得特别亲切。桌椅装饰,床帷纱幔都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与原身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家”。
陆卓扬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仰面看着纱帐顶。
方天月告知的信息,让他很在意。
没有人知道无妄老人为什么会重伤。明心老人应该知道,不过他不说,自然没有人会去追问。询问亲近之人的病因无疑是掀一次伤疤,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去这种事。但是连医官都不知道……那就有点奇怪了。
另外,《仙魔变》里也从未提起过无妄老人重伤的原因。
难道这是作者为了保持神秘感,故意不说的?书都完结了,还有什么神秘感要保持的,怕是文写太长自己都给忘了吧?
……我去。
如果知道原因,还能对症下药,就不用病急乱投医。
像这次的冰极岛事件,说不定就不用去凑热闹,他的魔血就不会在高压下发作,断灵钉也不会这么快失去大半效用,身世也不会这么早暴露在姜陵面前。说不定到分别的时候,姜陵还拿他当普通人,有机会见面还能坐下来喝个茶斗个嘴。
说不定还能一直做朋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想到这里,陆卓扬叹了口气,捞过毯子,把自己脑袋包进去。
过了一会,他突然坐起身,拉下脑袋上的毯子,抓在手里。
不对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陆卓扬骂了一声,躺回去翻个身,又把脑袋包进毯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不用打打杀杀,节奏会放慢下来=。=
☆、古方
驭灵山有三座峰顶,主峰游溪峰,次峰游兰、游仓。三峰之间由铁索吊桥相连,门派主设游心峰上,游仓峰做修炼闭关之用,游兰峰上则多花草野兽,除医官外很少有人涉足。
说得简单明白一些,便是除了主峰,其他二峰极少有人会上去。
铁索吊桥一人多宽,从主峰这头延伸出去,另一端的游仓峰隐在云雾中,瞧不真切,只能在天气晴好的午后,方能瞥见山峰上半分真颜。
方天月抬手按在锁链上,踩上木板铺设的桥面,桥身发出吱呀呀的嗦响,从这头传向那头。
他在桥上踏出三步,便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云雾中,慢慢走近,身形显现。
从桥那头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二十多年来一直重伤未起的二师叔萧无妄。只是此时方天月看到的萧无妄,比在病榻上瞧见的年轻些,身穿素色儒衫,头戴一抹方巾,不像个修真之人,倒像是误入深山的儒雅书生。
他的脚步很稳,不疾不徐,穿透云雾,一步一步向主峰走来,似乎对拦在路上的方天月视而无见,径直朝他走去,不闪不避,也没有半句寒暄,眼见就要撞上。倒是方天月,尽管见过无数遍,依旧为萧无妄让出路来。
走完桥面,萧无妄踏上主峰,又向前走出数步后,融入云雾中,身影消散。
方天月目送他消失后,继续沿着铁索吊桥,向游仓峰走去。
很多年前萧无妄在桥上经过,留下残影,不知何种原因,一直留存着,每隔数日便会出现一回,驭灵派弟子早已见怪不怪。
方天月沿着小路前行,来到锁心洞。洞外搭着一座小小的茅屋,方天月上前敲敲门,没人应,于是推门进去。
里面没有人,桌上用水壶压着一张字条,方天月抽出来看,上面写着:小飞,我去游兰峰采些草药,吃的放下就行,不用等我。
他把字条放回原处,走出小茅屋。锁心洞的石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不方便打扰,只能在洞外等候着。他等了一个多时辰后,远远听见有人朝锁心洞过来,走得近了,便看见易小飞头顶的那根冲天辫。
易小飞拎着大食盒,一路优哉游哉,一抬头,也看见了他:“诶?天月师兄,你怎么来了?”
方天月道:“过来看看情况,顺便汇报行踪。不过看样子,短时间是见不着师尊了。”
“可不是。下回师兄你就不要自己走一趟了,反正我每天都要来送吃的,见着石门开了,回去第一个就通知你。”易小飞一把推开小茅屋的门,大咧咧走进去,“哎呀,没人。”
他转了一圈,看到桌上放的字条,于是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又退出来:“石门一时半会不会开的,我们回去呗?”
“也只能如此了。”方天月点点头,“走吧。”
易小飞高高兴兴跑到前面去给他带路,频频回头:“天月师兄,来的时候,你见着二师叔的幻影没有?”
“见着了。”
易小飞又道:“哎呀,师兄运气可真好,我来了这么些天,一次都没遇见。”
方天月兴致不高,语气平平,随口应着:“这有什么运气不运气的。”
易小飞这才发现方天月的不对劲,板起小脸,认真地问:“师兄有什么事吗?说出来听听,我帮你一起解决。”
方天月被他的语气逗得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我没什么事。”有事的是陆卓扬。
三位老人都在锁心洞闭关,一时半刻不会出来,陆卓扬的情况就有些棘手。
魔血发作,只是时间的问题。
方天月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一回没有姜陵在,不知能否镇得住。
回到主峰,方天月去陆卓扬的卧房转了一圈,他吃过午膳,正在屋里呼呼大睡。方天月留了字条就离开了。
陆卓扬睡饱醒来,看到方天月留下的信息,勉强辨认,认出字条上写的:“来藏书阁。”陆卓扬拍拍脸,依旧有点迷糊,“去藏书阁干什么?”他伸个懒腰,洗把脸,这才完全清醒了,慢悠悠往藏书阁走。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记起了连廊里的阵法步伐,条件反射般的,一路畅通无阻,直达藏书阁。
藏书阁位处主峰庭院的东北角,共上下三层,周围种满翠竹,在气候宜人的驭灵山上,也算得上是个静心纳凉的好去处。
走进藏书阁,温度骤然低上几分,阁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透过纸窗传入,更衬得一室安宁。
正对门是一排立式书柜,很高,直顶在天花板上,每层都整整齐齐放满书籍。陆卓扬在一楼的书柜之间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方天月。他找到楼梯,往二楼上去。木质的楼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陆卓扬放缓脚步,生怕把这个地方吵醒。
方天月坐在窗边的木榻上,身周放着几本纸书,手里也拿着一本,认真地翻着,他听见脚步声,抬手冲陆卓扬招了招,轻声道:“师弟,过来。”
陆卓扬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本书,仔细辨认:“仙什么古志。”中间那个古体字太繁琐,没能认出来,他又拿起另一本,“四方什么记。”
方天月把木榻上的书拢在一处,给陆卓扬腾出位置:“第一本是《仙魔古志》,第二本是《四方游记》。”
陆卓扬嘴硬道:“我当然认得。”他在木榻上坐下,随手打开书本翻了几页,除去上面的几副插图,没几个字认识。
他默默把书放回原位,顺手把书角捋平了:“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方天月放下手中书籍,道:“我去了游仓峰,锁心洞的石门还是关着。若石门真半个月未曾开启,那二师叔的情况,恐怕没有小飞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言下之意,明心和掌门都不能离开无妄半步,要压制魔血,得另想他法。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陆卓扬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