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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楼缎还是忍住没有立即发作,只是问道:“方才你说有证据,证据是什么?”
他转头去看黄容鹿。
黄容鹿咬牙,慢慢掏出一支匕首。
那是一支很普通的匕首,只是上面血迹斑斑,阮思黎看了看,眨眨眼睛:“卧槽好血腥啊,但是这个怎么了,你总不会是告诉我是这个杀害了四大长老吧,我不信我不信!”
黄容鹿沉痛地点了点头。
“匕首是左护法当初送给右护法的,”旁边一个不知道什么堂的堂主说道,“若是如此,大家也不会相信这事儿是右护法干的……但是四大长老的尸体昨夜被发现在后山小树林,那两个守门的弟子说看见右护法半夜出去过,当时一个弟子还打算询问,但是右护法走得太快,没有赶上。”
“你谁啊你!”阮思黎怒瞪那个插话的人。
那人赶紧说道:“回圣子,小人忠义堂杨德顺。”
“滚粗!”阮思黎怒道,“就你还忠义呢!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要在这儿瞎BB!”
那人害怕极了,连忙滚了下去。
“谢谢你,圣子,”彭九鳕惨然一笑,“事已至此……我也是百口莫辩。”
“别瞎说,我信你,这事儿保准不是你这种白莲花干的,”阮思黎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转头看向楼缎,“教主,你怎么看?”
楼缎冷然道:“用眼睛看。”
阮思黎:“……”
阮思黎瞧瞧把楼缎拉在一旁,小声说道:“教主,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右护法干的,之前我们在路上听说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是现在回来了发生了四大长老这件事情,我还是不相信是右护法干的。”
楼缎道:“为什么?”
阮思黎眨眨眼睛:“我相信右护法。”
楼缎轻轻笑了笑:“连彭堂主和黄容鹿都不相信,你怎么反而相信他了?”
“我就是相信。”阮思黎有点不服气,“你看好了,我会让事情水落石出的。”
楼缎点头:“那我期盼着。”
阮思黎点点头,跳到中间,先骂一顿黄容鹿:“左护法,亏你我之前还觉得你跟右护法鹣鲽情深,什么感悟剑法琴法啊,我呸都是假的,你这个渣男!你根本就没试过去相信他!”
黄容鹿看着阮思黎,没说话,目光闪烁。
阮思黎又骂彭堂主:“彭堂主啊,你是他的爹啊,连你都不相信他,谁还能相信他!?”
彭堂主老泪纵横,抱着彭九鳕一顿嚎啕大哭:“我的九鳕啊,爹也想要相信你啊,你从小就是那么的纯良,那么的惹人怜爱,那么的……”
彭九鳕顿感委屈,弱弱地喊了声“爹”。
彭堂主哭得更厉害了。
楼缎此时发话了:“此时尚未查明,暂时不要妄下定论,更可况,我教右护法,说是他就是他?成何体统?”
众人顿时默不作声了。
楼缎道:“此事由本座与圣子亲自审理。”
说罢,楼缎挥挥手,示意其他无关人等都退下去了,一时间,内厅里只剩下彭九鳕黄容鹿和楼缎阮思黎。
哈哈哈哈,现在自己这配置,可是狄大人与元芳了,不……是阮仁杰,与楼元芳。
阮思黎问道:“之前不是说有两个守门弟子作证吗,人呢?”
两个穿着魔教制服的弟子连滚带爬地出现了。
阮思黎又问:“你们真的看到了?真的看清楚了?你确定你的视力良好?你确定没有青光眼?确定没有夜盲症?”
那两个弟子:“……”
“圣子,我们真的确定是右护法,右护法的发型那么经典,我们不会认错的。”
阮思黎:“……”
“右护法,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阮思黎又问彭九鳕。
彭九鳕蹙眉:“我在房中睡觉。”
阮思黎插嘴道:“你人一个人啊?黄容鹿呢?你俩都成亲了,应该是睡一张床吧。”
彭九鳕脸红了:“恩……”
继而彭九鳕又摇头,似乎有些迟疑地看了黄容鹿一眼:“他每天晚上都有公事,所以一般来说都是我自己睡,所以昨晚……他做不了证的。”
“你们先回去吧,”楼缎忽然说道,在黄容鹿与彭九鳕疑问的眼神之中,楼缎又说道:“我得先和黎儿休息一下,这事明天再查。”
彭九鳕笑了笑,笑容不是那么自然,黄容鹿仍然是那副面瘫脸。
阮思黎在他俩都走了以后,不理解地问道:“教主,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还是真要休息啊?”
楼缎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深沉起来,他笑了笑:“你跟我来。”
自从彭九鳕跟黄容鹿成了亲之后,彭九鳕就从自己住的地方搬了出来与黄容鹿住在一起,但是现在搞这么一出,他俩生出了间隙,彭九鳕不乐意跟黄容鹿住了,于是就搬回了自己的庭院。
楼缎这么一拉阮思黎,现在魔教中逛了一圈,等彭九鳕差不多回了自己的庭院,这才拉着阮思黎从后墙翻进了彭九鳕的院子。
“教主,”阮思黎悄悄附在楼缎耳边,“你要干嘛呀?”
想想,楼缎既然偷偷带他来彭九鳕住的地方,看来是真的在怀疑彭九鳕……
阮思黎觉得一阵蛋疼。
但是楼缎显然总是带给他无穷无尽的惊喜,当楼缎看见彭九鳕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带着阮思黎跳到了彭九鳕的面前。
阮思黎:“……”
彭九鳕:“……”
“教主?圣子?”显然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彭九鳕并没有表示什么惊吓。
阮思黎有点失望:“你不意外吗?你应该表现得意外一点。”
彭九鳕:“……哦。”
阮思黎鼓励道:“你不想再来一次吗?”
彭九鳕:“……”
彭九鳕稳了稳心神镇定道:“哦,教主,圣子,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啦,好吓人哦哇哇哇!”
阮思黎:“……太做作了!”
彭九鳕:“……”
彭九鳕决定无视阮思黎,直接向楼缎问道:“教主,怎么了。”
楼缎道:“这儿不方便说话。”
三人于是又走到阮思黎房间。
彭九鳕一头雾水,其实阮思黎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因为是他和楼缎把人家带来的,所以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不懂。
楼缎蹙眉道:“九鳕,这几日/你一直在出岫山?”
彭九鳕点头:“当时魔教撤出一部分人的时候,我与容鹿都留在了出岫山,之后朝廷人马撤走,容鹿就去找你们了。”
楼缎眉头皱得更深:“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彭九鳕想了想:“走了不过五日就回来了。”
“是不是自那以后,你们都没有住在一起?”
彭九鳕想了想点点头,脸色似乎不太好,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觉得……他好像怪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教主,你说他是不是变心了……”
“你想多了,”阮思黎连忙安抚他,“哪有人一成亲就变心啊,那不是禽/兽么,左护法不是那样的人。”
彭九鳕泫然欲泣:“万一他就是那样的人呢?”
楼缎阻止他胡思乱想:“别想多了,你同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彭九鳕敛眉:“他如今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唉,要是他是被人冒充的,那该有多好……”
他本来是在喃喃自语,没想到却被楼缎听见了,楼缎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这一个黄容鹿,的的确确是被冒充的。”
阮思黎:“!!!”
彭九鳕:“!!!”
“你怎么知道的!”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你瞧,九鳕与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尽管他扮的再像,九鳕还是觉得奇怪,因为他并不是本人,若是黄容鹿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会选择站在九鳕这一边。”
阮思黎听得目瞪口呆:“教主,你还真了解黄容鹿啊。”
楼缎微微一笑:“怎么?吃醋了。”
“……当我什么都没说,谢谢。”
彭九鳕佩服得五体投地:“教主英明!”
同时又有点惭愧:“我觉察到他怪怪的,只当是他变了心,我……既然这个是假冒的,那不知道真的在哪里……”
楼缎道:“切莫慌张,这个假的黄容鹿目的再简单不过,不过是想要嫁祸于你。”
彭九鳕低下头:“我是无所谓,只是四大长老……什么人能够一/夜之间杀害四大长老……”
阮思黎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啊,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高手,还有四大长老的葬礼,怎么办……怎么对外界人士说啊?”
楼缎微微一笑:“什么都不用做。”
“啊?”
“他们根本没有死。”
阮思黎:“……教主你是认真的吗?可是尸体都摆在那儿了啊。”
“连黄容鹿这个大活人都能做假,而且以假乱真,我们险些被骗过去了,那么他们弄四具假尸体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了?”
“卧槽,简直不可思议啊,仿佛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阮思黎喃喃自语,“但是谁这么变/态啊,竟然干这种事就为了嫁祸右护法?右护法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早年的情敌,现在知道你跟左护法好了要来拆散你们。”
彭九鳕大感委屈:“不是啊圣子,容鹿这种性格除了我谁会喜欢他嘛!”
“恩……想想也是,虽然你说的有哪个地方不对,但是我也没办法反驳——哦,对了,你知道圣谕心经吗?”
彭九鳕露出迷茫的表情:“那是什么?”
阮思黎与楼缎对视一眼。
楼缎道:“恩,就是一本心经,现在武林之中到处都在找这本东西,而且他们都一口咬定这东西在魔教。”
彭九鳕眼神更加迷茫了:“那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外面的人都说……”阮思黎眨眨眼睛,“是你告诉他们的,而且还有你的手信,还记得朝廷中的人为何围攻我们魔教吗……?”
彭九鳕似懂非懂:“他们说帝姬在我们魔教……但那不是针对大少爷吗?”
阮思黎摇头:“不是啊,他们说,告诉朝廷中人帝姬在魔教中的……也是你。”
彭九鳕面色煞白,他感觉整个世界扑面而来的恶意。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啊!”彭九鳕欲哭无泪,“为什么都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来了来了,阮思黎睁大了眼睛,白莲花发动技能:紫薇式无语对苍天经典咆哮。
楼缎明显也觉得很伤脑筋,他按了按额头,“现在我们先解决黄容鹿这档子事儿吧,这人我猜十有八/九是司徒无后扮的。”
冷不防听见这个名字,彭九鳕还一愣,阮思黎也一愣:“司徒无后?”
“为啥你觉得是他?虽然他是精通易容没有错,但是……”阮思黎皱眉,“好像我们在天水一阁才分别吧,他有这么快?”
“你忘了之前那个假扮的司徒无后了吗?”楼缎提醒道,“我猜是这样的,他先让手下扮成了黄容鹿,自己赶回来与手下交接,这样时间上也对上了。至于四大长老,他们的尸体是假的我一看便知。”
阮思黎脸红道:“教主原来你曾经偷窥过他们的身体……”
楼缎:“……”
彭九鳕:“……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楼缎:“你想多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四大长老当年打麻将出千被人在脚底下写了‘出千王八蛋’的字样。”
阮思黎:“……”
楼缎面无表情道:“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