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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歌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慌忙避开眼神,干咳了声转移话题道:“刚才地尖叫声你听到了吗?”
“嗯。”宁书尧点了点头,接着随手拭了拭头发,穿戴好衣物,丝毫不见窘迫地说道:“出去看看。”
对方如此淡定,倒让莫长歌深深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他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跟上宁书尧的脚步。
酒楼二层此时已经聚起了不少人,刚才那声尖叫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年纪轻轻就死在了这里。”
“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死的这么惨。”
……
莫长歌从外面往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是一个女子,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伤口,也没有大量出血的迹象,只是她的皮肤颜色却已经发青,这显然不是一个刚刚死亡的人能拥有的皮肤颜色。
尸人。
莫长歌的脑海里蓦然蹦出了这两个字,接着他立刻转头看向宁书尧,发现对方已然深深皱起了眉,面色有些沉郁,显然他的猜测没有错。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捂着鼻子嫌恶道:“这死人味儿怎么这么大!还不找人给本少爷把这弄干净了!”
那人一身蓝色锦袍,腰间带的也是雪玉腰带,梳的是京中公子哥流行的发髻,后面还跟着几个伺候的小厮,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
莫长歌的表情在听见那声音时,就有些变了,他拉了拉头上戴的斗笠,默不作声地往旁边靠了靠。
店家忙赔着笑脸走上来,说道:“这位爷,您先消消气,不值当为这种死人置气,我给您在雅间备了点酒菜,再给您熏点香,保准闻不出味道来。您先吃着,官府的人再过会就到了。”
这话说的小公子心底很是熨帖,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用绢帕捂着鼻子说道:“这还差不多。”
小公子被店家引着往雅间走去,摹的,他停下了脚步,先是诧异地朝着宁书尧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顿时露出了惊艳的色彩,他有些轻佻地勾起唇角,说道:“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看见如此倾国倾城的姿色,我还真是意外。”
“……”宁书尧不悦地扬了扬眉,毫不客气地拍开那只想要上手的爪子。
这什么破形容词!尴尬癌都要犯了!
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纠缠,宁书尧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准备直接离开,然而他才刚转过身子,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那人还很有情调地用指腹磨蹭着宁书尧的手腕,声音暧昧到:“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周围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异样了,他们纷纷推开了几步,默不作声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那小公子带着的其中一位仆从皱着眉低声警告了句:“少爷,请适可而止。”
他知道自家这位少爷极为好色,且男女不忌,可面前这位,以他练家子的直觉来说,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啧,你烦不烦。”那位公子哥被这么一打岔,顿时觉得没脸,他变本加厉地握住宁书尧的手,边扯边说:“少爷做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宁书尧的手腕上一下子被扯出了一道红痕,那伤痕其实很浅,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宁书尧自己也没有觉得有吃痛的感觉。
然而莫长歌却忽然动了怒,他一把拉过那位公子哥的手,语气甚至可以称的上有些凶恶道:“松手!道歉!”
不知为何,当莫长歌看见宁书尧的手被勒出红痕的时候,脑子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仿佛对方的手如果受到伤害,那是一件会让他觉得特别绝望的事情。
他无法解释这种强烈的情感来自哪里,但是就是如此固执地相信了。
那公子哥被这么粗鲁地对待,当即也是冒起了火气,他冷哼着讽道:“本少爷就是要玩他,怎么?你有意见吗?”他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面露讥色道:“本少爷就算是今天玩死了他,那也是他的福分,你知道吗?”
粗鄙不堪的言论让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莫长歌更是握紧了拳头,已然在动怒的边缘,那公子哥的仆从也是紧紧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
然而正当莫长歌忍不住想出手时,那公子哥的脸上忽然传来清晰的“啪啪——”两声。
再一看,左脸右脸各一红印,像被人狠狠打了两巴掌。
周围的人顿时发出低笑,纷纷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是谁!是谁打了本少爷!”那公子哥一下子恼怒地瞪红了眼,杀气腾腾地喊道。
“向我,道歉。”宁书尧抿着唇,一字一顿慢慢说道。
“就是你打伤了本少爷吗!”公子哥捂着脸凶狠道:“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打本少爷的脸了!”
话音刚落,他脸上又是两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这次力度更大,嘴角都被打出了一丝鲜血,这是也动了怒了。
没人看出宁书尧是怎么出手的,但很显然,到了这一步,不会有人再把他当成空有姿色,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
那名公子哥显然还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仍想继续争论下去,然而他的随从却先一步捂住他的嘴,说道:“这次的事是我们家少爷有错在先,还望两位高人不要与他计较。”
他的态度很诚恳,宁书尧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摇摇头道:“无妨”
店家见双方都不再争吵,也是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哎哟我的天哪这都什么破事哪!
莫长歌出去买了瓶药酒,走去宁书尧房里,固执地替对方的手腕上擦着。
宁书尧偷偷打量莫长歌擦药时低垂的眉眼,眼角慢慢弯了起来。
其实,不管有没有记忆,他的恋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哪怕性格再千差万别,本质的东西缺从来都是一样的。
替宁书尧上完药,莫长歌头也不抬,就着那样的姿势说道:“刚才那人是我仇人的弟弟。”
仇人的弟弟?那就是殷贵妃的弟弟了。
在上一次的剧情里,江流影是没有见过殷贵妃的弟弟的。如今竟然在这里碰见了,还由莫长歌自己亲口说出来,宁书尧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任何的话来继续对话。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慢慢地,揉了揉莫长歌的脑袋。
莫长歌闭上眼睛,享受着头顶处传来的触感,忍不住就把整个人靠上了宁书尧的肩头。
那人的肩膀有些窄,莫长歌试探性地伸出手抚上对方的腰际。后者既没有躲避也没有阻止,仿佛默认了这种依靠的行为。
莫长歌圈住他,低声道:“谢谢。”
然而第二天,正当他们准备出门时,却意外被告知了一个消息。
殷贵妃的弟弟死了。
而且所有人都怀疑,是他们杀的。
第39章 风起云涌江湖梦 (五)
殷贵妃的弟弟确实死了,连带他带来的那些随从,全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房间里。
说来,在原本的剧情中,殷贵妃虽然手段毒辣,心如蛇蝎,但对于这位唯一的弟弟,却是爱护到了极点。
殷贵妃是殷太傅的嫡女,而她的母亲则是前朝郡主的小女儿,说来殷太傅与殷贵妃母亲的结合,在当年也曾是一段佳话。改朝换代之后,前朝的皇亲国戚没有剩下多少,殷母那一家算是留下来的少数的一支。他们生活的极为低调,如果不去深入调查,很难发现其背后的渊源。
殷太傅少年成才,俊朗不凡,一朝成为探花郎,曾是无数闺阁少女心目中的良配。可他心心念念的一直只有家长那位青梅竹马长大的殷母,拒绝了所有上门说亲的人,只把殷母娶进了家门。
婚后不久,殷母便怀孕生下了殷贵妃。虽然只是个女儿,但殷太傅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独女和爱妻是宠上了极点。最初的三年,无疑是幸福的。然而官场沉浮的这几年,殷太傅越发认识到人脉的重要性,也开始有些芥蒂起殷母的家世来。
就像所有没有圆满结局的故事一样,在第四年,殷太傅迎娶了尚书的嫡女,并且是作为正妻迎娶进门的。
这位尚书嫡女姿容甚美,也极富手段,不过短短几个月,就使手段让殷太傅对殷母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殷母又是个天真烂漫,又执拗倔强的性子,在她看来,殷太傅早已对这段感情表达出了不忠不贞的意思,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委曲求全,甚至为了笼络住丈夫的心而去使些阴谋诡计。
于是,每每殷太傅找上门来时,殷母都是冷面相对。几次过后,再甜蜜的过往都会被搓磨干净,殷太傅干脆冷了殷母,几年来陆陆续续又抬了几房小妾。
殷贵妃的弟弟就是在殷母最不得宠时出生的,那时,几乎所有人都能轻易怠慢他们。殷母生下儿子后,身体本就虚弱,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等到殷母死后,殷太傅才像忽然忆起了那个灵动娇俏的小妻子,那曾是他发誓要一生一世宠爱的女人。他在她的灵前哭了整整一夜,抱着殷母留下的儿女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殷母出殡的那几天,整个后院里的女人表面上都是悲伤难过,背地里却骂殷母狐媚子,死了也要勾着人。
而当时才三岁的殷恋素,也就是如今殷贵妃看着自己父亲的种种姿态,年幼的她竟然不觉得有何悲伤,反而有种很异样的愤怒感。
直到她长大了些,她才知道当年那份感情,是对于虚伪的父亲的厌恶与愤怒。
等她十四岁那年被送入皇宫,身边总有人会助她一臂之力。到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以及她背负的责任。
她待所有人都冷酷无情,残忍到了极点,却唯独以真心爱护唯一的弟弟。
然而如今她最爱护的弟弟却死在了这里,而且昨夜唯一与他起过争执的,也就只有宁书尧和莫长歌了。
闻言,宁书尧已经是紧紧蹙起了眉峰。死的人是殷贵妃的弟弟,而背后的始作俑者却是一股脑将这盆脏水往他和莫长歌身上泼,怎么想都是来者不善。
殷贵妃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管辖的地方,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刚听到这一消息,县令顿时两眼一发黑,火急火燎地带着衙役去抓人了。
莫长歌想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你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随随便便捉人下狱,显然太过牵强。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里道出江流影的真实身份。
正当他们和官府的人对峙时,少女捂着嘴,满是惊诧的言语响了起来:“师……师父?”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江流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亦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苏亭晚。
跟在苏亭晚身边的人,与她相识已久,也深得她的信任,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知道苏亭晚是药王谷出来的人,更清楚地知道,苏亭晚的师父就是如今药王谷的药君。
所以,当他听到苏亭晚难以置信的声音后,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震惊地说道:“你就是药王谷这代的药君?”
他的声音并不算小,周围的人清晰地听到了药王谷三个字。
刹那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拜如今四地冒出的大批尸人所赐,谁不知道药王谷是个穷凶极恶的地方,而当代药君更是个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县令显然也是听过药王谷的凶名,先前指正宁书尧时的气势陡然消散,他巍巍颤颤地往后退了两步,抖着嗓子说道:“凶……手!来人!把、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