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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只是害怕失去罢了。”容丹桐抬头,声音隐隐含着怒火,“我怎么可能会不懂失去?可是这不该是你束缚一个人的理由!”
“你不过是圈养了一只金丝雀而已!”
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容丹桐初初进入这个身体时,这具身体对容渡月有种天然的畏惧。
那个时候,容丹桐随着容渡月来到了第五星月殿,那里是原身长大的地方,踏过每一处,都是如潮水般的记忆。
容丹桐在原来那个世界没有哥哥,只有个需要疼爱的表妹,所以他不知道真正的哥哥是怎么和弟弟相处的。
他沉溺于那段记忆,看到了和容渡月一起抄录典籍的原身,看到了和容渡月打打闹闹的原身。
容丹桐还在那枯燥的‘小黑屋’中,寻到了原身刻下的字:
[容渡月是个王八蛋]
容丹桐以外人的角度,品位着这段亲情,不由得会心一笑。
然而,当他站在原身的角度思索时,却觉得压抑到窒息。
他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所有人都宠着他,却因为他实力弱小,性子软弱而尖锐,从来没有人真正把他放在心上过,唯一把他捧在手心的人,却让他觉得难受至极。
他待在了一个华美的鸟笼子里头。
所以,容渡月闭关之后,原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夜魅城。
容丹桐知道妙微的离去,夜姬的肆意风流对容渡月的感染有多可怕。也明白原身死亡,给容渡月带来多大的影响。
可是,谁他妈没有失去过?
笙莲、陆长泽、少双……他通通失去过!可是因为当初的痛苦,他便能以此为理由,去束缚傅东风吗?
“你是铁了心了要妨碍我?”
容丹桐脸上绽开笑意:“我想向你挑战!”
容渡月眸子中浮现讶异之色。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要是跟你说不通,或者是觉得受气了,就通通打回去。”容丹桐眸子中是灼灼战火,唇角笑意不变,“几十年了,容渡月,你大概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就想揍你了。”
“……你一直这么想?”容渡月抿唇,握住剑柄的手收拢,指尖泛起白色,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
“把当初挨过的拳头还回去。”容丹桐寸步不让,“别忘了,如今我们修为相当,谁输谁赢还未有定论!”
玄黑的城池中,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静默而对。
自青萍镇一别后,容渡月再一次发现,容丹桐已经成了真正的强者,足以同天下人争锋的强者。
许久,容渡月眼中燃起星火,星火燎原,透出相似的战意。长眉一挑,容渡月勾唇:“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容丹桐将长鞭重新别回腰间,撸起了袖子,眸光如火,容渡月见状收了长剑,以最完美的姿态,蓄势待发。
两人的功法本是同源,然而,修炼到如今这种地步,除了气息相似外,两人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漆黑的风自裂缝灌入,混浊又阴冷,容丹桐容渡月两人同时动身,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撞击在一起。
十成十的力道碰撞到一起,一触即离,宛如刀子的风自面前卷过,转眼间,两人便过了数招。
容丹桐眉眼依旧,容渡月却有些惊异。
他们一起闯荡过,一起去过九重陵游历,容渡月自然明白容丹桐今时不如往日。
然而,自容丹桐找到少双后,他们再也没有真正较量过。
容丹桐初初金丹时,他的一切都是容渡月教导的,容渡月能从他的一招一式中,轻而易举的看到自己教导过的痕迹。
可是,那些通通没了。
或者说,并非没了,而是容丹桐早已融于己身,走出了自己真正的‘道’。
“也对……”
轻轻两字溢出唇角,又被两人交手之声湮灭。容丹桐若是还是当初那一套,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想到这里,容渡月战意更盛。容丹桐逼近之时,身上的气息便再次增强,丝毫不让,两人的拳头便再一次正面交锋。
金瑶衣靠着冰棺,见证这场交战。
咔擦之声自身后传来,金瑶衣听到了轻微的铮鸣之声,最初她以为时容渡月,回首之时,才发现时至清。
屏障之上,最初只有如蜘蛛丝般的划痕,经过容丹桐金瑶衣两人坚持不懈后,蜘蛛丝扩大为手臂那般粗。
容丹桐前去迎战之时,将至清剑卡在其中,但是屏障在自动愈合,凭借无主的至清剑,最多只能维持最初的大小……
金瑶衣回首,看到斗的难解难分的两人,弯了弯唇角,暗自嘀咕:“就让你们好好发泄吧……”
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红缨枪,枪尖燃起赤红火焰,金瑶衣半眯眸子,以迅雷之势,将长枪插入屏障,阻止屏障愈合。
红缨枪被幽焰深渊可怕的环境腐蚀,低低哀鸣,金瑶衣指腹拂过枪身,低语:“忍着些。”
这边战斗才刚刚开始,那边却是毁天灭地般的可怕。
众魔城城主不敢待在原处,纷纷逃离两人交战之地。偶尔回首,便能看到猛地崩塌的建筑物开出无数裂痕,转眼间便成了一堆废石头。
在贤者说出‘即将飞升’四字之后,双方交战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再度升级。
若是最初只是一场驱逐之战的话,现在便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之战。
立于虚空的华袍之人,眸子中凝聚着液体似的金色,仿佛融金一般,缓缓流动,出手之时,整个暗城都在震荡。
剑尊则依旧是最初的模样,剑意纵横,挥手之间,任由对方威势滔天,他依旧能以一剑破之。
双方每一次交手,都似乎伤到了暗城的根本,悬浮于幽焰深渊上空的暗城在两人的交手中摇摇晃晃。
以他们为中心,地面裂开数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魔城城主奔逃途中,有人低头瞧了眼,便见玄黑地板上,出现一条手指大小的裂缝,随着又一次‘轰隆’声,裂缝以让人心惊的速度扩张。
“贤者……想毁了暗城吗?”那人下意识说道。
便有人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中隐隐含着恐惧:“若是暗城被毁,我们所有人都会跌入幽焰深渊,除了那两位,没有谁能活下去!”
那两位自然是指贤者和剑尊。
幽焰深渊的火焰,便是分神尊者也挡不住多久。
“难不成我们有谁能拦住那两位?”
此话一出,尽皆沉默。
卷入那两人的交战,无异于送死。
有人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思索去路,也有人沉着脸,静默不语。还有人将眸子落在了遥远之处。
那里,正是暗城边缘,贤者和剑尊心系之人,皆在那里。
可是他们过不去……
“夜姬,你还不出声,莫非想死在这里?”
半响,夜姬眉梢流露几分妖冶,眼底淡漠,低低传音:“月儿,别磨蹭了,把那姑娘带过来。”
容渡月眸光微动,除了眼前的容丹桐外,眼底映出金瑶衣窈窕的身影。
古剑出鞘,森寒剑意逼得容丹桐不得不后退。
容丹桐先是一愣,白骨鞭落地,银白电花,萦绕其上。
第250章
“我最后一次问你。”容渡月再度开口,“让不让开?”
这一次,容丹桐铁了心了要拦住容渡月,他没有回答,电闪银花落在眸子中,坚韧而昳丽。
容渡月微微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再次接到了夜姬的传音。
深不见底的裂缝依旧在扩张,贤者同剑尊交战最中央处,甚至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色星火,那是幽焰深渊的火焰,缓缓上升,却因为太过细微而消散。
然而,远远瞧到这一幕的魔城城主却觉得心头一跳,隐隐有不祥之兆。可是他们将目光落在空中之时,接触到万千剑气,璀璨星阵更觉得寒毛竖立。
昏沉天色下,白骨鞭划过虚空,以凌厉之姿席卷而来,伴随节节白骨的是陡然降落的数道雷霆。
容丹桐毫不犹豫,率先动手。
古剑之上破出数道剑气,卷上从天而降的雷霆,同时,长剑削在了白骨鞭上。
容渡月虽然匆匆出手,然而剑意早已蓄势待发,同手臂粗细的雷霆撞击在一起时,势均力敌。
白骨鞭上雷球炸开,银白电花将两人的面容照亮,眸色都是同样的锐利至极。容渡月抬手劈开时,掌心染上了焦黑,然而雷霆同剑意完美结合的领域也覆盖而来。
席卷天地的剑意自云层间生出,剑锋同时对准了容丹桐。
极为强横地压迫滚滚而来,容丹桐为了避开容渡月的剑锋向后退去,落地时身影修长笔直。在对方的领域威压下,容丹桐身上浮起一层浅浅电光,这层电光覆盖于容丹桐衣裳上,却将漫天威压通通挡住。
这是……容丹桐的领域。
本是同源,可是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相似的招式没了,连同领域也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除了雷霆,再无相似之处。
容丹桐转腕,鞭上雷霆更盛几分,他仰头注视着这片属于他“哥哥”的领域,抬步转了一圈后,侧过身子,眸子落在了容渡月身上。
红衣被领域之风拂起,容丹桐露出了几分笑意,眉眼张扬:“不把你打趴下,我怎么可能让开?”
容渡月眉梢一扬,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你在替秦轩打抱不平?”
“我其实,并不喜欢秦轩。”容丹桐直言不讳。
这句话令容渡月有些意外,眉头一皱:“他很喜欢你。”
“我喜欢那边那一个啊,怎么会喜欢别人。”容丹桐抬手一指,他未回头,手指却精准的指在了交战一地。
剑意大成的剑尊,足以令容渡月侧目。恍然明白了什么,容渡月低语:“陆长泽……”
容渡月没有见过笙莲,少双用的也不是剑,当年的陆长泽却是出生无为宗,是一位真正的剑修。
随后,容渡月陡然明白,容丹桐身边换了人,不过只是那个同他一路相伴的人回来了罢了。
容丹桐眼眸染上柔色:“是啊……”
随后略带复杂:“你大概不知道,秦轩上一世,杀了‘他’,就跟你只会偏爱他一样,我同样做不到公正。”
容渡月眸色渐深:“你在恨我换魂一事?”
容丹桐还真没想过这个。
那于他来说,不过是解脱,哪里来的恨?
嗤笑溢出唇角,容丹桐弯了弯眉眼:“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样子而已!凭什么别人都要照你的做?”
“他人如何作想我不管,我定不会害自己在意之人!”
“可是凭什么?”容丹桐一字一句质问,“难不成你觉得自己不会出错吗?你觉得好,别人就一定要全部乐意吗?”
这个问题,刚刚已经说过了,容渡月也说过以后他会改,可惜容丹桐显然不信,容渡月没耐心再次重复,手指握紧了剑柄,冷声说道:“多说无益!”
“我还就要问一问。”容丹桐抬步逼近,“容渡月,你凭什么不让秦轩见自己父母?”
多番逼问,容渡月心口梗着火气,冷声回答:“他们没能力照顾他!”
“血脉挚亲,还分有没有能力?”容丹桐质问,“那天下八成之人,都没那个资格孕育血脉!”
容渡月神色更冷。
容丹桐扬唇:“你很少许他出秦府,将他关在方寸之地……呵,也对,你当初不也是把他关在星月殿吗。”
“够了!”
“真是一点都没变!”
话音未落,剑锋森寒的剑意齐聚而下,朝着容丹桐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