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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真是一点都没变!”
话音未落,剑锋森寒的剑意齐聚而下,朝着容丹桐铺天盖地落下,仿佛要将人削成马蜂窝。
滚滚雷云之中,雷霆相互纠缠,化为森寒长剑,随时可能再度落下。容渡月持着古剑,掌控雷霆,眉眼间是暴怒之色,又隐隐带着压抑。
似乎在克制自己的行为。
“轰——”
伴随爆炸声,是‘咔擦咔擦’声,剑意一片一片的折断,有的拦腰折断,有的则碎成了好几段。
容丹桐将剑意清出一片空白,整个人破风而来。
容渡月持剑而上,当长剑即将落在容丹桐肩头时,脸色猛地一变。
容丹桐的掌心,集聚着五成领域之力,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容渡月肩头。
数面墙壁崩塌,容渡月如离弦之箭,撞上了一座小亭,抖开身上的废石块出来时,容渡月头发略显散乱,肩头衣袍焦黑,血肉模糊,隐隐闪动电光。
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弟弟’手上受伤。
持剑撑起身子时,红衫青年朝着他伸出了手,勾了勾手指。
而完全由他掌控的领域,一小部分被容丹桐掌控,同他自己的领域相互抵消。
容丹桐在挑衅他,不仅仅用自身动作,更是用领域示威。
容渡月抿唇,眉间怒色完完整整展现。
若说肉搏也有不会受重伤的意思的话,此时两人便是毫无留手的交战,痛痛快快,要将对方打趴下,打服气,方才罢休。
漆黑的风再度从裂缝口吹来,将金瑶衣的头发拂到了唇瓣,唇瓣泛白,隐约干燥,金瑶衣垂首,摇了摇头,仿佛让自己更加清醒一般。
两人这场战斗并不长,但是于金瑶衣来说,便觉得漫长了。
手指依旧搭在红缨枪枪身,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然而,枪尖火焰却格外微弱。
这一次,幽焰深渊涌起了火焰,火焰蔓延到最上围时,已无后继之力,火星子却沾到了红缨枪尖,火焰一下子熄灭。
金瑶衣浑身一颤,随后身子前倾,弯下腰之时,唇角溢出了红血丝。
红缨枪上的灵光已经黯淡,抑制不住的哀求,似乎想求主人放弃。
金瑶衣抹去唇瓣血液之色,染了鲜血的手指安抚似的拂过枪身,随后,抬眸看向那两兄弟。
容丹桐和容渡月都是真正的分神尊者,两人每一次交手,都带着引动天地的力量。同时,两人身各有了不同的伤口。
容丹桐身上多出大大小小的剑伤,剑伤之中,隐约含着雷霆之力,源源不断的造成一阵阵痛苦。
容渡月身上则是鞭痕和焦黑之色。鞭痕清楚明了,焦黑之处血肉模糊。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身上又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金瑶衣又扫过冰棺,挪开目光时,抬眸怔怔瞧着夜幕的星辰之色,那片星辰实在美,却美的毁天灭地。
然而,金瑶衣忍不住想,也不知道云清白日里是什么招数。
难不成,还是借助星月之威?
随后,她又想起了傅东风似笑非笑的话。
他说:“我和丹桐如何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你。”
她才是让云清停手的关键,金瑶衣半阖双眸,眸中落在红缨枪上时,划过若有所思之色。
“对不起……”
三个字溢出唇瓣,金瑶衣这句话,是对红缨枪所说。
红缨枪低鸣,似乎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整个暗城,无数强者,却只有两处交战之地。然而,仅仅这两处,便牵动所有旁观者的心。
贤者同剑尊一战,足以危及他们的性命。
而容丹桐容渡月两人一战,却是所有魔城城主心中苦等的转机。
只要制住少双城主,说不准便能让那位剑尊停手。
有人却忍不住感叹:“夜姬,你这两个儿子,可真了不得。”
贤者和剑尊两人本便站在巅峰之处,轮不到这群‘蝼蚁’一般的角色评说,但是容丹桐两人不过和他们同地位,却是可以说一说。
夜姬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一处。
其余人却忍不住暗想:夜姬这是睡了哪个远古大能?
剑锋再一次掠过容丹桐脸侧,长发被电光湮灭,脸上破开,溅出血痕。容渡月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之声。
向着两边退开,初初站定之时,两人没有丝毫停顿,再次飞身而上。
打到现在,容丹桐身上被捅了个血窟窿,他同样废了容渡月的左手,让他只能动用一只手。
到了如今,谁也不会退缩。
同源的雷霆之力,被两人同时唤出,却是要让对方再无回手之力。
两人同时坠地,容丹桐听到了胸口肋骨折断的声音,这些伤都蕴含着对方狂暴的剑意同雷霆,不是简单能够治愈的。
然而,待他起身时,却看到了容渡月青肿的侧脸。
容丹桐陡然觉得可笑,那锋利至极的剑锋便近在咫尺。
容渡月开口:“你输了!”
“哪有这么容易输。”容丹桐扬唇,笑容张扬依旧。
长剑入骨之声响起,玄黑地面便多了一摊‘水’。同时,与容丹桐平日里有所不同的雷霆自九天落下,淹没了两人。
金瑶衣身子摇晃,再也站立不稳,缓缓蹲下身子。
暗城隐约分成了五份,靠着微弱的联系,紧紧相贴,这才没有坠落,却不停的发出锁链断开的声音。
在魔城城主暗暗自危之时,翻云覆雨的两位,却突然停手。
星辰之间的银线隐没,星子回归夜幕,纵横八方的剑意如霜月流水一般,回归傅东风白净的手心。
两人同时向一方望去,除了风声呼啸,便是死寂的沉默。
许久,傅东风低语:“霄霁……”
雷霆将玄黑地板映出一阵阵电光,仿佛黑暗中,开出了无数金银花。
带雷霆渐消之时,却是浓重的血腥味,被风带入两人的鼻尖。
烟尘散去,那一处破开一个大洞,前头容丹桐和容渡月怎么打,都无法真正伤及暗城根本,这一次,却真正的‘破坏’了暗城。
披散长发的红衣人蹲在大坑边缘,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柄玄黑长剑穿透他的胸口,自后背透出,凛冽剑锋处,鲜红的血液滚滚而落。
容丹桐直起身子时,修长的手触上了剑柄。
红衣猎猎,地面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容丹桐将胸口的古剑拔下,眸子便落在了古剑的花纹之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容渡月的本命之剑,而上面的血液是他自己的。
容渡月虽然兼修雷霆之道,可是他终究是剑修,修了剑婴。当初,陆长泽的修意断了,这才不治身亡,只能宣称闭关的。
而现在,容渡月的本命之剑便在他的掌心。
他足以决定此人的性命。
容丹桐垂首,长发自脸颊散落,唇瓣染了血液而妖冶,他说:“容渡月,你输了。”
随后,长剑被他掷出,插入深坑边缘。
容丹桐转身时,眼前阵阵发黑,胸口血液不止,可他清晰的听到了坑底传来摩挲声,和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绽开血肉的手指撑着碎石块,容渡月几次欲起身,身体中却没有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
“容丹桐……”
容丹桐脚步走的非常非常慢,却未停止,那声音极为沙哑,时不时便要咳嗽几声,却坚持不懈的将一句话说完整。
“我最初,并不想太过插手他的人生,他毕竟只是凡人。”
“在他五岁之前,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直到他五岁时的花灯会。仆人抱着他出去看花灯,一时疏忽没看住孩子。回过神来时,孩子已经不见了。”
“我并不在场,知道此事时,是第二日,他的父母都在寻他,可是那群凡人找不到。”
“我便只能亲自去寻,我找到他时,是在另一群凡人手上,别人称他们人牙子。”
容丹桐脚步一顿。
那声音依旧断断续续传来,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阿轩出生富贵人家,没受过什么苦,脾性又大,估计是不听话,身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同一群凡人孩子关在一起时,发了一整夜的热。”
“自那天起,他的身子便极虚,动不动便要大病一场。我身上丹药虽然多,适合凡人服用,特别是这么虚弱的孩子服用的,却没有。”
“……”
“……他们既然无法照料好阿轩,我便亲自照料。阿轩身子虚,我便少让他出门,我用了十年才将他养成现在这般模样。”
容渡月垂下眼睑:“我错了吗?”
“容丹桐,我是不是……错了?”
容丹桐背对着深坑,仰着头,视线一片模糊:“这是你跟他的事,关我什么事?”
“……”容渡月沉默。
容丹桐手撑着头,晃了晃,似乎想驱逐眼前的模糊,声音又轻又温柔:“你该问问秦轩,你对不对。”
心间柔软,容丹桐怕他冷硬惯了,不懂,再次开口:“秦轩也不一定是对的,你不要听他的话,而是感受他的情绪,看看他……因为你的决定而受到了什么样子的伤害。”
“……好。”
容丹桐踏出两步,觉得身子有点儿凉,便抬手,紧紧捂住了流血不止的伤口。
“母亲亲口告诉我,妙微是我们亲生父亲。”
容渡月身子一僵,这一次,身子涌出力量,直起半边身子后,最后再一次失力摔了下去。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容丹桐再次抬步,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往哪个方向走,脚步时轻时重,跨步时长时断,仿佛随时要跌倒。
“金瑶衣。”他开口时,扯动了伤口,不由倒抽了口凉气,“你没事吧?”
紧接着容丹桐跌进了一个怀抱,手臂圈住他的腰,托住了他的身体,不至于狼狈的趴在地面。
容丹桐下意识想要推开,冷梅香气便混杂他身上的血液飘过鼻尖,令他陡然安心。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熟悉的声音轻缓飘过耳边。
容丹桐刚刚觉得先睡一觉算了,现在却不由扬起了唇角,手臂抵着傅东风的肩膀,稍稍撑起身子。
他的手上全是血,傅东风这件白衣又特别干净,这么一抱一撑间,傅东风衣裳上全是血印子,肩膀上更有两个血手印。
“呐,这么看着,我几乎要以为你受伤了。”
傅东风盈满皎月星辰的眸子,此时落满容丹桐披头散发、一身是伤的狼狈模样。
“我还以为,你还要再打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
“怎么不说话。”
容丹桐觉得大概是靠傅东风太近的原因,他又有了些力气,便干脆在他白衣上擦去血渍,自觉干净许多后,便抬起一只手,捧着傅东风的一边脸,哄孩子似的笑问:“你怎么这副表情?好像受伤的人是你似的。”
他本来因为失血,有些看不清,现在倒是看清楚傅东风这张脸了。
“我又没输。”
“……”
“我告诉你,我赢……”
话语还未溢出唇瓣,便被封住。
如蜻蜓点水一般,傅东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第251章
手脚冰凉,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云端似的,然而热度却从相触的唇瓣、从心窝子一直烧到了手尖脚尖。
一时间,容丹桐整张脸都晕染了红色,跟喝醉酒似的。
他们不是没有更亲近的行为,不是没有心痒难耐,想要狠狠侵占对方过,可是比起欲望不同,这样蜻蜓点水的碰触,却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