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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孩子并未受委屈,不仅没有受委屈,还过的极好。妙微彻底放下心思,再看傅东风便是不一样的感受,眼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欣慰之色:“麻烦你了。”
“多谢。”金瑶衣垂头,长发披散,露出柔弱的颈项。
“金姑娘。”傅东风扬唇,“你该知道我要什么。”
金瑶衣抬眸,眸光微动,沉默半响后,不由失笑:“好好好,我明白了。”
不就是离容丹桐远点吗?
金瑶衣挑眉:“除此之外,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事情发展顺利,因为顾子沛身体原因,几人并未耽搁,直接前往三问宗。
冰室之内,边角之处镶嵌了一排排夜明珠,温润的光华将室内照亮,四人踏入其中时,正有一位尊者替沉睡之人输送灵力。
“怎么样?”妙微出声。
“还是老样子。”那位尊者摇了摇头,身在宗门,虽然有长老和宗主的区别,但是他们几人都是分神境尊者,在修为方面没什么大差别,仅仅只是所司职务不同罢了。因此,私下里相处都极为随意。
妙微蹙眉,流露出担忧之色。
那位尊者便看到了妙微身侧几人,三人中,他两人不认识,也看不透他们修为。
但是,妙微前往无为宗所为什么,三问宗的尊者却很清楚,当即结结实实行了一礼,代表对强者的尊敬。
在他退下后,妙微便开口:“瑶衣跟我说过,顾长老不能离开冰棺,不然身体会受到损害,轻则沉睡不醒,重则魂飞魄散。我当时便连同宗门内部擅长此道的长老商讨过,他告诉我,的确如此。”
傅东风点头。
妙微补充:“他也告诉我,只要等顾长老神魂伤势痊愈,便会苏醒,到时候便不再需要冰棺。”
如此说来,贤者并未欺骗金瑶衣,他的确尽心尽责的救治金瑶衣的师傅。
“顾长老在冰棺沉睡许久,神魂损伤早便好的差不多,瑶衣将他带回宗门后,没几日便完全痊愈。可是……”妙微眉头微蹙。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容丹桐也明白,顾子沛至今未醒。
在身体无恙,神魂无损的情况下,至今未醒。
金瑶衣缓步上前,蹲下身子来,看着冰棺之人,沉默不语。沉睡如此之久,顾子沛脸色青白似死人,眉宇间结了一层冰霜。
容丹桐抬步过去,寒意更甚几分,似侵透衣袍,刺的骨头生疼。
“要是我师傅醒着,这时候保准笑话我丑了。”金瑶衣伸进冰棺之中,握住了顾子沛的手,顾子沛手指僵硬,跟个冰块似的,金瑶衣这般握着,仿佛在大冬天握着孩子的手,企图温暖对方指尖。
“我见过顾尊者几次,他都是在说,我徒儿瑶衣生的好看,修为又高,想给她寻个乖巧听话又有本事的道侣。”容丹桐接口,“我当初在无为宗时,他便看上了通文真君。”
“他看上了通文真君,就自己追人去。”金瑶衣毫不犹豫的回答。
容丹桐哑然:“……”
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金瑶衣恰好在此时回首,露出的笑容略带促狭。容丹桐便明白了,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摇了摇头后,容丹桐朝着后头瞥了一眼,示意傅东风过来。傅东风正在同妙微说了什么,察觉到容丹桐的目光便弯了弯唇角。
只一眼,傅东风便道:“的确,他的身体已经痊愈,并无任何后遗症。”
随后傅东风前来,容丹桐和金瑶衣自觉让出一条道来,不说别的,光见识,整个修真界便没人能够比的过剑尊。
傅东风扶着冰棺,倾身扫视沉睡许久的尊者,长发自肩头垂落时,白净的手指点在顾子沛眉心。
星光在指尖划过,注入顾子沛眉心,傅东风垂眸,眼中划过若有所思之色,随后试探性再度注入一缕清气。
容丹桐在边上瞧着,视线范围内,便看到顾子沛眉心溢出的黑色气体,极为淡,仿佛一抹青烟。
这是?
容丹桐心下一动,抬眸扫去,却发现金瑶衣和妙微眼中并无异色。
他们看不到,或者说容丹桐也是今日才能看到,因为他踏入了渡劫期。
“原来如此。”傅东风眼中浮现了几分趣味,“差点儿忽视了这小东西。”
金瑶衣脱口而出:“你找到办法了?”
“也许。”傅东风开口,“不过……”
傅东风抬眸,淡淡扫过几人。妙微立刻明悟,不等傅东风开口,便道:“我先回去。”
在妙微踏出门槛之后,金瑶衣抬步离开,走了数步后,回眸望来,神色在夜明珠光芒下格外柔和:“多谢。”
容丹桐便笑问:“我要不要也离开?”
傅东风眸中划过无奈之色,正要回答无碍两字时,黑色气体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从顾子沛眉心冒出,整个冰室浓雾蔓延。
“关门!”傅东风开口时,剑气纵横,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冰室,将浓雾削的七零八落。
金瑶衣因为刚刚那一停顿,还未离去,手指正巧留在石门上,闻言眼疾手快合上石门,甚至下意识打了个禁制上去。
浓雾汹涌而来,金瑶衣回身一掌,红缨枪已碎,柔美的手心生出一团火焰,便要将浓雾摧毁,然而浓雾毫发无损的穿过真火,将金瑶衣整个淹没。
傅东风收了剑意,握住了容丹桐的手,眼前景色便天翻地覆。
金瑶衣不见踪迹,他们似乎离开了冰室,他在一片老树林中,树木高大,遮蔽光线,地面积了一层厚厚腐叶,其中夹杂着腐臭味,老鼠便在腐尸身体上啃食,不远处有一片泥沼,散发出恶臭味。
“海市蜃楼,也就是蜃兽。”傅东风开口,“万年前这小东西在南海倒是挺普遍,现在却绝迹了,难怪妙微他们发现不了。”
容丹桐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周边的树木,傅东风温雅的声音便传来:“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话音一落,容丹桐便在三人合抱的古树落下一拳,树干开裂,轰然而倒。
“你这是……”
容丹桐回身一笑:“前段时间病怏怏的,现在可算痛快了。”
“哦。”傅东风意味深长的应答一声。
在容丹桐白他一眼时,傅东风又道:“当初顾尊者身体重伤,神魂受损,若是被这小东西侵入识海,陷入梦魇,的确很难苏醒。”
“这东西很难对付?”
“不难。”傅东风慢悠悠说道,“就是逃的太快,容易寻到目标附身,所以我才让伯父他们出去,没想到晚了一步。”
傅东风说这句话时,在容丹桐眼中,他身后的树木连同土地一寸寸化为虚无,而傅东风便凭空悬浮于一片漆黑之地。
在虚无蔓延到自己脚下时,容丹桐戳了戳傅东风的肩膀,示意他低头瞧瞧。
傅东风极为果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指尖便凝聚出一道玉白剑光,剑光化为实体,剑身上甚至有细密花纹,剑刃朝下,直直插入那片黑暗之中。
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极为怪异,有点儿像尧光峰下镇压的真龙,又像是……狗。
傅东风柔声向容丹桐解释:“蜃兽只有一张嘴,可化为雾气,也就是说,它并无实体。至于那张嘴,喏,就是我剑下这张。”
“……”
容丹桐觉得,傅东风是真没把什么蜃兽放在眼里,于是抱着欣赏的心情往下瞧去,便看到了……唔,香肠嘴。
大概是被傅东风的剑意伤到,肿了。
“解决这小东西,顾尊者大概便会苏醒。”
容丹桐便见傅东风抬剑,玉色剑意向后刺去,化为万千流光。
蜃兽察觉到了剑意的可怕,哀嚎一声,再度化为浓雾,然而剑意却破开云雾,直直往最中央迫去。
容丹桐觉得,他貌似看到那张香肠嘴更肿了几分。
面前的阴暗树林如镜面一般化为星星点点的流光,脚下所塌之地泛起一层寒意,容丹桐仿佛见到了自己在冰面的倒影,以为即将回到冰室时,再度听到了蜃兽的吼叫。
这头蜃兽被傅东风削了一顿,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哀嚎声极为悲痛。
容丹桐回身瞧去,便见剑尊再度逼得蜃兽露出了那张血盆大口,剑意将那张嘴钉在了冰面,傅东风揪起了一团雾气,朝着浓雾伸出手捞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若是真是这头蜃兽魇住了顾尊者的话,顾尊者的神魂应该在它嘴巴里。”
“……这样啊。”容丹桐点了点头,便抱着手臂,在一边看好戏。
然而傅东风捞出了几团浓雾时,眸色略深:“顾尊者不在它嘴里。”
“你误会它了?”容丹桐开口,便见傅东风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回答:“大概。”
面前的蜃兽再度化为雾气,嘶吼中透着恼羞成怒,容丹桐便眼睁睁瞧着面前这团灰白雾气,变成了粉红色,全部化为粉红色后,猛地炸开。
霎时,傅东风拉着容丹桐的手,嫌弃的往后退去。
脚踏实地,傅东风拂袖,狂风席卷,以压倒性的实力驱赶粉红色雾气,雾气便被追的满天飘。
飘过一地时,两人终于看到了先前被浓雾覆盖的冰棺,冰棺之中,顾尊者的眉心浮现金色纹印,勾略出曼陀罗的图案……也就是魔都的标志。
先前纹印被蜃兽覆盖,在蜃兽冒出之后,反倒展露人前。
而冰棺边上,一道清秀的身影背对着两人,随着他缓缓回首,露出了云清的面容来。
这是一道虚影,是云清打在顾尊者眉心上的烙印,并非真身在场,然而容丹桐还是抿了抿唇。
“魂禁……”傅东风眯了眯眼,声音含了几分训斥,“对自己心上人的师傅用上这种手段,你倒是把景明那一套学了十成十。”
容丹桐目露疑惑,傅东风便捏了捏他的掌心,回答:“景明曾经对自己恩师动手。”
云清神色沉静,眸光沉寂无光,缓缓开口:“此事同你们无关,何必掺上一脚。”
“你想要金姑娘去求你?”
黑沉沉的眸光中随着这个名字泛起一圈圈涟漪,云清低语:“若是她亲自同我说,我自然会解除禁制。”
“然后了?”傅东风轻笑,“你要对她做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云清反问。
云清对金瑶衣简直执着的不正常,然而感情一事从来无解,傅东风清心万年,却照样放不开容丹桐,云清如今执着于一人似乎也不奇怪。
而这种执着,绝非一言两语能够说通。
傅东风手中再度泛起剑光,剑意吞吐,随时能将眼前这道神识泯灭。
云清便再度开口:“你若是动手,我便立刻摧毁他的神魂。”
这句话极为清淡,透着对蝼蚁和人命的漠视。
云清眸色诡谲:“傅东风,你不敢吗?”
傅东风神色未变,掌心剑光却缓缓消散,温声唤道:“金姑娘。”
云清身后,身穿素白道袍的女子缓步而来,明艳的面容上覆上盛怒,金瑶衣刚刚挣脱蜃兽,便听到了这样一句,心情可想而知。
“阿瑶……”云清脸色微变,猛地转身,女子的身影便印入眼帘。
“你再说一遍?!”
声音不高不低,云清抿了抿唇,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睫毛颤了颤,掩住了眸子中的情绪。
“我刚刚……”
三个字出口,极为轻,便没了后文。
雾气凝结,化为红缨枪,带着艳丽耀目的火焰穿过了云清胸口。
这只是一道虚影,泯灭这道虚影对云清来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