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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共进晚餐的对象是基奇,地点也是起居室这种本就已经不合礼仪的所在,希尔便没有太过讲究,只如平民用餐时那样,让庄园里的仆从将开胃菜和正餐一股脑地送了进来,连伺候的仆从也没有留下。
“这就是玫瑰庄园的特产——玫瑰之血。”希尔打开桌上的半透明酒瓶,将血一般鲜红的液体倒入基奇面前的高脚杯。
出乎希尔意料的是,基奇并没有直接举起杯子开始品尝,而是半眯着双眼,以一种奇怪的神情打量着杯中的鲜红液体。
“有什么不对?”希尔不解地问道。
“……很奇怪。”基奇迟疑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和希尔解释。
就在酒液被倒出的瞬间,基奇习惯性地窥探了这种葡萄酒的元素组成,而看到的结果却像之前的那股黑暗一样,让他倍感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元素组成,简直就像完美提纯过的植物精华,除了纯粹再不能用其他任何词语予以形容。可据基奇所知,没有哪种炼金术能够实现如此彻底的提纯,而元素本身也不应该这么纯粹地汇聚在一起。
——这样的葡萄酒会是什么味道呢?
基奇犹豫着,端起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当舌尖接触到酒液的一瞬间,基奇的眼睛立刻跟着亮了起来。
“好喝!”基奇脱口说道。这种葡萄酒的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不仅比他新年时喝到的那种更美妙,而且就像新鲜的空气和清洌的泉水一样,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纯净和舒爽。
“你喜欢就好。”希尔跟着举起酒杯,微笑着向基奇示意。
“真的非常好喝。”基奇这会儿已将那种未知元素抛到了九霄云外,专心地品尝起杯中红酒,连桌上的主菜都没怎么碰触。
于是,当晚餐结束的时候,一整瓶葡萄酒也全都落进了基奇的肚腹。
然后,基奇便悲哀地发现,身体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葡萄酒也是酒啊!”希尔笑着站了起来,起身走到基奇身边,半蹲下|身子,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伸向他的膝下。
“你抱得动吗?”基奇撇嘴。
“打赌?”希尔挑眉。
“我不喜欢赌博。”基奇拒绝道。
“哦,别这样,我只要一个晚安吻,如何?”希尔蛊惑道。
“……好吧。”基奇想了想,点头同意。
希尔满意一笑,手臂和双腿同时用力。
下一瞬,基奇的身体已离开座椅,被希尔横抱在了胸前。
“我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软弱,亲爱的。”希尔微笑着,将基奇抱向里间的起居室。
基奇撇了撇嘴,没有应声,一直到希尔将他放在松软的床垫上,才忽地狡黠一笑,“我并没有赌你抱不动哦,希尔。”
“啊?”希尔故作讶异地睁大双眼,但很快便又翘起嘴角,“没关系,就算你赢了,所以,现在,我欠你一个晚安吻。”
“呃……”基奇皱了皱眉,心想,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我吃亏呢?
“可以让我现在偿还吗?”希尔坐到基奇身边,笑眯眯地问道。
“随便啊。”基奇耸了耸肩,保持着希尔放下他时的那副姿态,就像一只年幼的猫,虽然尚未学会猫儿惯有的优雅,却也有着天赋一般的慵懒,顽皮中透着可爱,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
希尔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俯下|身,吻上基奇的双唇,浅尝辄止。
“晚安。”希尔微笑道。
基奇眨了眨眼,“……我还不想睡。”
“那,我再吻一次?”希尔故意曲解了基奇的话意。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基奇回了他一双白眼,“还有,不要再吻我嘴巴好不好,感觉……很奇怪。”
“怎么奇怪?比这样做……还奇怪吗?”希尔顺着刚才亲吻时的姿势伏在基奇身上,一边问,一边朝着基奇最敏感的脖颈吹了一口热气。
“啊——”基奇立刻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气恼地想要抬起胳膊向希尔发起报复。
但没等他完成这一动作,希尔的脑袋已埋在了他的脖颈,咬住他锁骨偏上的位置,如传说中的吸血鬼般用力地吸吮起来。
基奇一下子就僵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停在希尔肩头,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然后便混乱地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还该做些什么。
与遭到气息喷洒时的毛骨悚然不同,柔软的唇和湿热的舌虽然也让他觉得慌恐,但被吸吮和被舔舐时的感觉却复杂得多,仿佛触感中多出了其他什么东西,酥酥麻麻地,带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快意,让他纵然颤栗也忍不住想要继续感受。
见基奇并未反抗,希尔的手指很快也按捺地不住地游移了上来,捏住胸前那颗樱桃似的小小突起,狎玩般地抚弄、揉捏。
“呜……”基奇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身子本能地扭动,想要逃避希尔的魔爪。
但酒的效力却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消退的,身体也并非真的想要逃脱。欲拒还迎的躲闪让希尔的动作越发地肆无忌惮,而希尔的撩拨亦让基奇也渐渐地感到了燥热,就好像火元素侵入了身体,沿着血管,从体表燃至心脏,然后又一路向下,聚集在那个自记忆萌生之日开始便承担着排泄功能的器官上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难道也是酒精作祟?
基奇疑惑却又无法深思。
希尔这会儿也很难受,身下的性|器早已硬得发疼,但理智却还□地屹立着,使得他拿不定主意是该继续忍耐,把持住好友这个安全身份,还是抓住这大好时机,将自己惦念多时的心上人拆吃入腹。
就在希尔天人交战的时候,原本已经暗成了墨色的玻璃窗突然间迸发出刺眼的亮光,顿时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将床上纠缠着的两人统统吓了一跳。
——阿米尔,还是蒂娜?
希尔惊出一身冷汗,但紧接着,他便意识到,那光不过就是些普通的灯火,并非前来捉奸的魔法,只因出现得突兀密集,房间里又一直黯淡,这才被映衬得如此明亮耀眼。
“怎么回事?”基奇疑惑地问道。
“我去看看。”希尔放开基奇,起身走向窗台。
窗外灯火通明。
夏纳高举着一盏油灯,比中午时更加恭谨地站在庄园门口,身后规矩而工整地分列着两排同样手持油灯的仆从,身前则停靠着一辆由四匹北域血统的白色骏马牵引着的精致马车。
一个明显更像是骑士而非车夫的高壮男子正从驾驶者的位置上跳下来,用再标准不过的宫廷姿仪打开车门,“请”下了一个衣饰华美的金发贵族。
由于距离过远,希尔看不清“车夫”和“贵族”的脸庞,但他认得那辆马车以及拉车的骏马,再加上那头标志性的金发,来人的身份顿时昭然若揭。
也正如希尔猜想的那样,继金发贵族之后,一个身材更矮更小,衣着却更加华丽闪耀的红发少年也从车里跳了下来。
——果然是他,德罗西陛下的次子,赛瑞斯·博尔吉亚。
希尔眯起双眼。
23、皇子赛瑞斯
帝都亚夏并非那种不设防的城池,相反,它在防卫方面的管理非常严密。太阳落山后,所有的城门都会关闭,在太阳再次升起之前,就算是贵族也无法擅自进出。
负责帝都安全的守备官皮埃尔·帕特里克子爵素来以铁面无私而著称,他手下的兵士也一向不卖任何人情面。至少,希尔还没听说过哪个人能在没有得到皇帝手谕的情况下,于夜晚打开帝都的城门。
——那么,赛瑞斯皇子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玫瑰庄园呢?难道他并非来自帝都,而是像自己一样,白天时就出了城?
希尔疑惑地猜想。
亚龙帝国的现任皇帝德罗西·博尔吉亚前后娶了三位皇后,巧合的是,每一位皇后都只给他生下了一位皇子,即奎蒂妮皇后生下的大皇子斐利安,海蒂皇后生下的二皇子赛瑞斯,以及现任皇后海瑟薇生下的三皇子克斯里。
其中,由于奎蒂妮皇后出身于奥兹帝国皇室,因此大皇子斐利安不仅拥有一半的奥兹血统,更在一定程度上享有奥兹帝国的皇位继承权,虽然其排位与皇帝宝座远得几乎难以看见彼此。
由于亚龙帝国和奥兹帝国的关系向来不睦,亚龙的贵族们对奥兹帝国多持仇视态度。当初,皇帝德罗西也是出于压力和利益等多方面的考虑,才在还是皇子的时候迎娶了来自奥兹帝国的奎蒂妮为妃。而后,当德罗西终于登上皇位,戴稳了皇冠,奎蒂妮便也功成身退,悄无声息地消逝在了亚龙皇宫。
一直有传言称奎蒂妮皇后的死是德罗西陛下一手导演,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亚龙帝国一贯奉行长子继承制,身为长子的斐利安却很难在贵族圈里得到他应有的尊崇与敬重,大多数亚龙贵族都既不希望也不认为斐利安能够登上皇位。
“我们可不想变成奥兹和教廷的附属!”不止一次有贵族在公开场合如此浅白而又狂妄地发表不希望斐利安继位的观点,而德罗西陛下也一直沉默,既没有对这些无礼的贵族进行惩戒,也没有颁布诏书授予斐利安皇太子资格。
但是,目前十七岁,生母是帝国显贵普雷内斯家族直系成员的二皇子赛瑞斯却同样不被贵族们看好,追其原因,却是因为刚才那个从马车车厢里跳出来的红发男孩。那个名叫阿冬的男孩自赛瑞斯8岁时就跟在他的身边,两人形影不离,同吃同住,连睡觉都在一张床上。
亚龙贵族对同性情人的包容度虽然比教廷管制下的奥兹帝国要高,但也只限于包容而已。任何国民,无论他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会容忍自己未来的君主是一个只喜好男色的鸡|奸者,那不仅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更意味他很难留下子嗣——还有什么能比没有子嗣更不利于国家的稳定和传承呢?
出于以上原因,三皇子克斯里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目前最受贵族期待的皇太子人选。然而这位生母依然健在的皇子目前年仅四岁,能否顺利地活到长大成人都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继承皇位了。
好在皇帝德罗西现在也还不到五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三位皇子都不让他满意,也有足够的时间再去制造一个新继承人。
也是因为这一点,亚龙贵族们大多只把皇位继承权的事当作八卦趣事用于调侃,真正参与其中的,寥寥无几。但一些敏感的政治家却还是从中嗅出了异味,希尔自己就在返回帝都前得到了祖父巴洛特利侯爵的严厉警告,不许他与任何皇子接近,更不可以陷入到皇位继承权的争夺当中。
——赛瑞斯皇子,总不会是为了路西菲尔侯爵而来吧?
希尔习惯性地从阴谋论的角度思考起赛瑞斯皇子的来意。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床上的基奇也疑惑地追问起来,“外面到底怎么了?”
“来了一位新客人。”希尔放下窗帘,转身回到基奇身边,“看样子,像是某位皇子殿下。”
“皇子?”基奇一怔。在他的认知里,皇帝、皇子这样的名词只存在于如故事般遥不可及的皇宫,而不是自己的身边、面前。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二皇子赛瑞斯殿下。”希尔点了点头,“对了,如果他不在黎明前离开,那么,我大概会请求一次谒见——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不。”基奇迟疑了一下,终是摇头。他已经习惯了在魔法协会里平等而且自由的安逸生活,冷不防让他重新面对一个需要以鞠躬行礼来膜拜其尊荣的所谓皇子……那种场景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很不自在。
“那么,明早我就不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