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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见过面的阿莱,家里人都听说了你的事,也想着跟你说几句话,大舅二舅都是实在人,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只寻思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愿意,就当我家的娃,等明年你哥他们回家也跟着回来,咱东北虽说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不差你那张嘴,我们把你当儿子养,而且要是你看咱家白行,能中意,等回来大舅还做主给你们贴服,就安安心心的好好过日子,受苦不怕,以后会越来越好的,都是好孩子。
诚子,魏老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二舅隔三差五的就上山看看,给俩人送些菜什么的,有啥事我们帮着忙活,你们信来了我们就一起上山让魏老帮着念去,有啥事就信里说。
今个,你二舅还跟赵大夫学了两个字,说也要给你们写信报平安,但赵老二写了一上午,最后也没让赵大夫认出来他写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把老大夫气的眼睛都瞪起来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磨叽了,你大舅,二舅,大么么,二婶都好,你们也得好好的,家里就放心了,记得多来信,多报平安,诚子,魏老还给你们写了封信,让我放到后面了。记得常来信,我们等你们回家”。
千里乡音,最动人的就是这一封家书,它没有优美的语言,也没有华丽的词汇,但字里行间承载的都是满满当当的爱,当你漂泊在外,哪怕辛苦,哪怕委屈,但一想到远方的家,就会有一种暖彻心扉的感动,像那随风飘零的种子,就算漂洋过海,回首一望也能找到母亲的位置,她扎根在那里,代表着——家的方向。
信读完了,几个人早已泪流满面,连小实都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家大哥怀里掉眼泪,李凡更是捏紧了信纸,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发着誓,等挣够了钱,等挣够了钱,就领着孩子们回家,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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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桥米线”这些日子在滇州的南城是彻彻底底的火了一把,这种成功是无法复制的,哪怕现在街边的已经有了三家同样的店,但就像李凡说的,传说只有一个,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承载不了过桥米线四个字。
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每天或者被伙伴带着,或者慕名而来的人有很多很多,没办法,李凡只能把厨房那间房又让了出来摆了四张桌子,以前的店里又加了两张桌子,这才勉强能应付往来不绝的客人,而厨房则被搬进了后面的厢房,一家人只能挤在一个屋住,好在地方够大,除了不方便一些外倒也住的下。
自从上次大舅来了家书,几个人就跟发了狠似得,什么苦都能忍,只求快些赚够钱好回家。又是一天中午,杨家的每个人又都是忙的团团转,连伤都还没好利索的杨清都坐在后院帮着看弟弟了,李凡站在门口招呼刚来的客人。
“小孙,来啦!快屋里坐”。
小孙一抱拳哈哈笑道:“李老板,我今个领着我们的账簿先生来您这尝尝鲜,你这东西可是全国独一份啊”!
“哪里哪里,往日还是多亏了您照顾生意”。李凡给俩人让进刚空出来的桌子上顺手斟了茶才道:“这位先生,尝尝我们的面,好不好的都给我们评价评价啊”。
这孙记布店的账簿先生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听了李凡的话忙一拱手答道:“李老板谬赞了,我一个粗人哪里敢当先生二字,我也姓李单名一个仁字,李老板就叫我阿仁吧”!
“哦,那好,真别说咱俩这名字还挺像的,我单名一个凡字,也是双字名,哈哈!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叫面。”李凡也是顺口一说,岂料李仁倒是一脸惊讶,复又想到什么似得掩去了脸上的情绪,稍稍自嘲的一笑。
倒是端着面条出来的杨诚,看着李仁的容貌有些惊讶,这人……
坐在对面的小孙也没注意到自己伙伴的情绪,环顾了四周一圈就开口道:“啧啧!你看看人家,大老远的跑到滇州,这才几个月就能弄出这么火的一份营生,挣了大钱啦”!
“哦?”李仁倒是很感兴趣:“怎么?这老板不是本地人”?
“嘿,你也没来滇州多长时间难怪听不出来,这老板是东北人……喔!怎么了?”小孙被忽然站起来的李仁吓了一跳。
李仁仿佛没听见小孙的问话,紧紧的握着拳头问道:“你说什么?他是东北人”?
“是……是啊”!
正巧这功夫李凡端着面从后屋过来,见李仁站着忙道:“怎么了?快坐下吧!面好了”。
李仁深呼了一口气,努力的控制下自己的情绪才平静的转过身,对着李凡道:“老板是从东北来的”
李凡哈哈笑着点点头:“可不是,我是东北人”。
“那……敢问老板是哪里人啊?我听着你的口音倒是像固本衙子周围的”。
“啊?阿仁去过东北吗?我家离固本衙子不远,是宝洼村的……你是怎么…。。”李凡话还没等说完,对面的李仁就一下跑了出去,任小孙大喊了几句也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李仁是谁??是谁?是谁?哈哈!!
☆、第五十四章
一大早,李凡一边手脚不停的烙着饼子,一边喊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阿莱去开店,昨晚上大家伙一直忙到了入夜才算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李凡和杨诚帮着小的收拾完碗碟,又卤了一些鸡货,等到睡觉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
已经算是入了冬,虾子之类的海货也不那么多了,米线汤还能靠一家人晾的虾干支撑,但平时文人们都喜欢的爆香虾和螃蟹就实在是供应不上了,所以,杨诚同李凡就打算着从明个起,开始卖自家做的卤菜,老卤已经用鸡骨架子熬了一个月了,虽不能跟人家老店的比,但味道也实在是香,前个李凡已经给一大家子做了一回了,几个小的在家里吃惯了二婶的手艺,也不觉得出彩,倒是阿莱很给面子的一边啃骨头一边叫好。
阿莱打着哈欠挪开了木头栓子,这些日子总是熬夜家里几个人都有些受不住了,昨个李凡哥还跟着杨大哥商量着法子,但左右商量着也没想出个方法来,开门迎客就是这样,总不能人家来给你送钱,你却因为要多睡一会觉就把人往外推吧。
揉了揉眼睛,阿莱努力清醒清醒,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在坚持半年就好了,照这样的进项,再有半年就能攒够钱回家了;回家?阿莱一想到这心里就软嘟嘟的甜,自己终于是有个家了,嘴角窝露出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眯着眼两手拿着栓子拉开大门,像每天一样,准备跟明媚的阳光来个温暖的拥抱,岂料却被入目的两个血红血红的眼珠子吓了个大屁墩。
阿莱“嗷”的一声蹭着屁股往后挪了两下,扶着心脏惊魂不定的看着门口细瘦细瘦的人,看了老半天才认出是个活人。
而正在后院的杨白更是第一时间冲进了门房,见着阿莱坐在地上也没看清吓着他的是什么,就一下把他护在了自己身后,大喝道:“什么人,想做什么”
阿莱见状忙拉着杨白的衣角,刚想解释,从后面慌忙跑进屋来的李凡就奇怪的出声道:“咦?阿仁兄弟”?
“对,李凡哥,这位大哥说是来找你的”。阿莱脸有些红红的解释着,一下出了这么大个丑,真是丢死人了,而且,而且,看了眼还护在自己身前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杨白,阿莱低着头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嘴角。
门口的李仁见着李凡倒是有些怯懦了,就像是追寻着一个连自己都知道遥不可及的梦,如今它忽然近在眼前了,却越发的让自己觉得不真实起来,昨个自己跑回家,抱着弟弟边哭边回忆着李凡所说的每一句话:“东北,固本衙子宝洼村,李凡”,这一个又一个从小就烙印在心底深处的字眼,全都对上了,从南梁到滇州,自己足足走了三年,本以为还有十年八年也完不成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
该做什么?哭吗?但心里又是那么的患得患失,不顾着入冬的寒冷,抱着弟弟,披着被,李仁天没亮就守到了米线店的门口,不敢敲门,不敢深想,他怕,他怕再过一会,自己一辈子的唯一的指望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古人常说黄粱一梦,那到底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看着门前这个哆嗦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出声的男人,李凡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看也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来找自己,要不也不会是这副样子,先把两个孩子打发去了后院,又看着杨诚从旁边屋里端过来了三杯茶水放在桌上,李凡才道:“阿仁兄弟,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李仁点了点头,有些虚浮的进了屋,坐在凳子上握着茶杯,茶水热热的倒也驱散了一点心里的紧张。
知道有事要谈,为了不让人打扰,杨诚又把门给插了上了。谁成想刚到门口就见着门旁边窝窝囊囊的裹着一个大被子,一个迷迷糊糊的小脑袋正在正中间四处磕着头,心里一紧,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李仁,就轻巧的把孩子抱进了屋,李仁见着被自己忘在外边的弟弟,有些着急的站起了身,见着杨诚示意自己没事,又抱着弟弟进了后屋才稍稍放下心来。
“阿仁兄弟有什么事吗?”李凡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说实话他真的就以为这男人带着个孩子过不下去,或者有了什么难事来上自家求自己帮忙的,心里正盘算着自己的想法,就听李仁道:“我一时解释不清这事,但李凡我,我是你哥哥”。
“噗”的一口茶喷出去,李凡有些惊讶的看着李仁,张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哥在我两岁那年就没了…。。”。
见着李凡的惊讶样,李仁有些焦急,忙解释道:“我,我是你小姨家的,我娘叫李菊,老家在固本衙子宝洼村,家里有个孪生姐姐叫李梅,两个弟弟叫李大壮跟李二壮,不是你家吗?一定是的”。
“啊?”这会的李凡倒是真惊讶了,连刚进屋的杨诚都张大了嘴巴,李凡是知道自己有个叫李菊的小姨的,但也就是听二婶说过几句,也是他问起来给他打回去时顺口说的,李菊这个名字在李家是个禁忌,连杨诚都知道。李凡没了解过上一辈的事情,所以对这个找上门来,把情况说的□不离十的表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想了半天,又跟杨诚对视了好几眼,李凡实在是没法忽视李仁期待的目光只能点头道:“我承认,你说的跟我家的情况都对上了,但是…。。我从未听我大舅他们提起过小姨,我不知道……”。
“从未提起过?怎么会呢?”李仁有些诧异的放大了声音,又低头想了老半天才对着李凡跟杨诚郑重道:“或许有什么出了错,但是,我母亲找了一辈子回家的路,我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带她回家。”说罢,就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不住的乞求着:“求求你们”。
李凡赶忙把他拉了起来,看杨诚点头才道:“你别这样,这事我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一是,我什么都不了解,关听你的话,我真的做不了主。二是,两个舅舅年岁大了,他们都很少提起小姨,我实在不能因为一个我都不能确定的因素冒然问他们的心伤,不过,我可以写信给我师傅,让他帮你探探口风,结果什么样,我听长辈的,你看行吗”?
李仁从大喜到大悲,咋一听到这话已经有些木木的了,只能机械似得点点头。
旁边的杨诚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