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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人质?”布勤指了指自己,“我吗?谁是另一个人质?——难道是朝暮?”
朝芩点点头,“没错。他带着朝暮的雾灵剑去,便能砍断他脚上的寒玄铁链。”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布勤扁了扁嘴说,“还知道想办法放了他。”
朝芩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动,似乎是之前将酒斟得太满,竟然洒出了几滴。似乎是不满撒酒,朝芩面色沉了下来,“甲定漪一个人上山,凶多吉少,倒不如相求于朝暮。他也知道,我不会放心让你们一起去的,所以才将你留下,做人质。若是见不到雾灵山上的人,你就代替朝暮,饿死在山洞里。”
布勤一滞,干脆扭过脸去,不再看朝芩。
“生气了?”朝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啧了啧嘴说,“刘家不愧是江川首富,有自己的商队,就是不同,江川一带,哪来的这么好的酒。醇香甘洌,沁入心肺。没想到啊,你竟然成了刘家的独子,这酒你平日里想喝多少喝多少,自然是不稀罕。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就陪我喝上两杯吧。”
布勤扭过脸,“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们一唱一和的已经说了许多了。”朝芩又饮下一杯酒,他沉默片刻,突然话多了起来,“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比起其他人来说,你是最没资格生气的。”
“为什么?”布勤气鼓鼓的说。
“别忘了,当初是我救了你们一家三口。”
什么一家三口啊?这个误会不早就解开了吗?布勤闷闷的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冤枉我的事,就算扯平了。”
“怎么能算扯平?”朝芩说,“你也欺骗了我。我当初一直以为你是段无颦的亲娘,害我拖了那么久才下手。说到底,是你自己作孽,才背了黑锅。”
“你看不出来我有喉结吗?还有我的胸!”布勤双手在自己胸膛上下蹭动,以证明那里有多平坦。布勤意识到哪里不对,“怎么叫我自己作孽?为何你以为我是颦儿的娘,就不下手?”
朝芩又倒了杯酒,才说,“我们寻找奉龙者已经许久了。奉龙者诞生之时,就是他娘亲丧命之日。所以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段无颦并不是我在寻找的奉龙者。”
听到“奉龙者”这三个字,布勤脑子里瞬间明晰了。这个世界,还是以他的设定为基础进行着,只不过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龙无涯,这个世界创造武学的祖师爷,便是第一代奉龙者。不知是不是过了太久,这个词遭到了曲解,因为布勤记得,龙无涯应该是“封龙者”。而这里的“龙”指的正是龙鼎。
龙无涯之所以能成为不可逾越的神话,一方面是他确实有经世之才;另一方面,是他将龙鼎封进了归墟之内。龙鼎就像一个永动机,没有缘由,就是能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墟气,且这墟气,足有昏天灭地的本事。
在布勤原本的设定里,段无颦重生长大后,机缘巧合得到龙鼎,并且运用它的强大力量,称霸了整个武林。
布勤不得不惊叹,这个世界的自我完成度,果然很高啊。原来段无颦能容纳龙鼎,是因为他就是龙域所寻找的“奉龙者”。
布勤问道,“这么说来,那个假的云尊老人,也是你们派过去的?”
“他?是我派去段家接段无颦的。”朝芩说,“但他失踪了。我当初想的是,他还有个女儿在段府,等我闲下来再去寻他踪迹。谁知道他女儿也跟着不见了。”
布勤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那个假云尊老人,他女儿叫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何况他女儿。”朝芩说,“他大概……姓陈吧?就算被我找到,他也命不长了。既然已经拜入龙域,他的子子孙孙就都是龙域的人。他竟敢隐藏女儿下落,还办坏了差事……”
布勤猜的果然不错,当初那个假的云尊老人,竟然就是段无颦的后娘段陈氏的亲爹。难怪他会主动要将自己收做徒弟,要带自己一起走,看来是想赶尽杀绝,帮段陈氏扫清障碍。
想到这里,布勤不禁打了个冷战。原来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身边就已经有了龙域的人。妄自己还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却被这个世界最神秘的组织层层包围,还不自知。
布勤不敢说假的云尊老人是被甲定漪杀的,谁知道龙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规则,比如说残杀同门,要千刀万剐之类的。
他忙给朝芩的空酒杯倒满,问道,“若是你找到他,会杀了他吗?”
“怎么可能?龙域弟子,禁止私自动刑、杀害同门。我自然是要将他带回圣域。”朝芩一幅理所应当,“龙域法制严明,无论弟子犯了什么罪,都要带回圣域,由龙主根据规矩,亲自定罪。不过龙域的大部分刑罚,都是剁手跺脚挖眼削鼻,再涂上折磨人用的□□,直至罪人撑不住。”
“呵呵,你们真是简单粗暴啊。”
“放心吧,龙域之内,除了叛教,一般没什么罪责的。”朝芩说,“等你们入了教,有我罩着,就算要受刑,他们也会看在我面子上,给你们个痛快的。”
“谢谢你啊。”布勤敷衍的说着,也拿起一杯酒,啜饮了起来。
他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了甲定漪的想法。反正在雾灵山混不下去了,这就代表着,他们也很难在江湖中混下去。如果不去龙域,两面都是敌人,夹缝中求生,实在太难了。听朝芩的意思,龙域对待自己的人,倒还不算太为难。只要不做叛教之事,基本上也不会犯规受罚。
以私心论,布勤也想去龙域看看。这个存在于他创造的世界,却不是由他亲手创造的地方。龙域似乎藏着许多秘密,但布勤有种直觉,自己一个个都能解开。
再说,布勤也想找回段无颦。毕竟他才是正宗男主角,有他在身边,布勤觉得才能安心。想起段无颦,布勤叹道,离开他两年,自己的世界几乎只有吃和睡,甲定漪更是去了风月场所卖笑,似乎都偏离了主线剧情。
布勤下定决心,“嗯!我决定了!我们要跟你一起去龙域!”
“刚才甲定漪不是已经决定过了吗?”朝芩一脸不解,“你们俩,不是一直他做主吗?你一个跟班,有什么权力决定?”
布勤抹了一把辛酸泪,抢过酒壶,“别说了。喝酒吧。”
俩人推杯换盏,又叫下人进来填了几次酒。朝芩喝得满脸通红,布勤干脆扑倒在了桌子上。
“这就不行了?”朝芩笑笑,又倒了一杯酒。还未入口,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将酒杯想着身后掷了出去。
酒杯速度极快,只见一道闪电光芒,就落进了龙吟霜手里。龙吟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踱步过来,将酒杯放在了朝芩面前。提起酒壶,龙吟霜亲自为朝芩倒了满满一杯酒。
“右护法。”刚才那一掷,似乎用尽了朝芩的清醒。此时他脸上带着麻木的冷意,似乎没有了精神装模作样。
“右护法亲自为你斟酒,难道我没这个资格?”
朝芩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吟霜倒不在意,坐在布勤身边,将他抬起,拥进了怀里,逗弄道,“闹闹宝贝?你怎么也喝酒了?晕不晕?”
出乎朝芩意料的是,布勤竟然一脸娇憨之态,傻乎乎的说,“不、不晕。咦?房顶怎么转了起来?”
“闹闹宝贝,你可真是可爱。”龙吟霜捏捏布勤的脸蛋,“怎么办,我越发舍不得你了。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一定要带你走。”
朝芩看得越发心中打鼓,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右护法莫不是对他属意?”
“是又怎样?”龙吟霜顿了顿,顿了顿才说,“不是,又怎样?”
“属下只是奇怪,右护法不是一向对左护法一往情深吗?”朝芩问。
龙吟霜冷笑一声,绝美的大眼中,却泄露了杀机。不过他自然不会和朝芩一般见识,揉了揉布勤的头,才说,“你们左护法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看得到万人之上的龙主,我哪来的福分,入他的法眼?”顿了顿,龙吟霜失神的自言自语,“只有挫了他的傲气,将他彻底踩在脚下,失了尊位做了禁/脔,才能让他看到我。”
朝芩没想到能听到龙吟霜的肺腑之言,就算已有醉意,他仍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霜龙王”右护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要将左护法踩在脚下,当作禁/脔。这预示什么?
“属下不胜酒力,就此告辞。”朝芩想要离开,却被龙吟霜叫住了。
“你们以为,找到段无颦,让他成为奉龙者,就能巩固你们这些正统龙域后人的地位。”龙吟霜看着布勤的睡颜,脸上露出令人发指的温柔,“谁告诉你们,奉龙者只能有一个的?比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长成人的小娃娃,已经成年的傻子,才更好控制。”
“你的意思是……”朝芩心中一惊,也看向了龙吟霜怀里的布勤。
“我们今天说的太多了。你喝了这么多,也该困了。”龙吟霜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朝芩,笑道,“那个眼高于顶的傻瓜身边,果然都是一群一样的白痴。”
☆、交易已变
甲定漪根据朝芩的指示,独自一人来到了囚禁朝暮的山洞。他早有准备,浇了煤油的布条,缠在雾灵剑上,甲定漪拿着雾灵剑,由那幽暗的火光为他领路。
甲定漪还未见过这样的朝暮,简直行将就木,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头发散了一地,却意外的有一分柔弱。
朝暮看到他,倒是颇感意外,他哑着嗓子说出了故人重逢的喜悦,“水。”
“没有。”甲定漪看着摊在地上的朝暮,“谁知道你能沦落成这样。真是报应啊。”
朝暮从下至上,斜了他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朝暮发现,甲定漪手中提着的,并不是普通火把。那“火把”的支撑部分,怎么看都有些眼熟——那正是伴了自己五年的雾灵剑。
“……”朝暮干脆闭上了眼睛。
甲定漪倒不在乎他的表现,说了声,“闪开点。”然后就将手里的雾灵剑挽了个剑花,剑首上的火源,也跟着转了起来,仿佛凭空开了一朵火焰莲花。
莲花火星四溅,跟着剑身上的反复花纹,有如一条吟龙,扑向了拴在朝暮脚上的寒玄铁炼。
虽然都是寒玄铁制成,但比起甲定漪手中的雾灵剑来,铁链简直不堪一击,瞬间断裂成两半。
“砍歪了。”甲定漪说,“再来一剑,将你脚腕上的链子砍断。”
“我自己来吧。”朝暮拿过了雾灵剑。就算身体虚弱,但他准头还不错。毕竟是自己的剑,他一剑下去,脚腕上的铁链应声粉碎,裤脚却丝毫没有损伤。
“走得动吗?用我背你吗?”话虽这样说,但甲定漪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
朝暮也看得出,他扶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好在甲定漪还算有良心,伸出一只手驾着朝暮,与他一起走出了洞口。
虽然朝暮闭了眼睛,但迎接阳光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惨白。又过了许久,他才恢复,能仔细看看甲定漪。
“你胖了。”朝暮说。
甲定漪一声不吭的将朝暮手中的大片树叶打掉,朝暮正在从树叶做成的简易容器里喝水。
“水里有虫子。”
“我饿了。”朝暮说,“正想吃虫子。”
好在这里离溪边不远,朝暮喝了些水,又有了力气,于是二人干脆走到溪边,甲定漪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