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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两个字，未等木悠然突出，黎千烬便示意安静，让她硬生生止住了后面的两个字。
“再等等。”
之后，又是许久的安静。
没有知道，黎千烬到底在等什么。
直到他听到了后山竹林传来的妖兽嘶鸣，唇角终于露出了笑意。
极寒剑在他手中，顾笙寒要离开太虚门，绝对不会傻到徒步离开，所以他必然会去后山竹林。
那头妖兽可是有翱翔于天地的羽翼，只有它，才能尽快的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走吧，再待下去，这太虚门便不用左使出手了。”
黎千烬之后也没有再等待，随着木悠然一同离开。
黑云压低，闪电雷霆之光犹如示威般的存在，可却始终不曾落下。
之前顾笙寒没有注意到的是，许久未见的黎千烬居然畏惧起了寒冷，时间并未到寒冷的日子，他的衣襟上已经多增一层狐皮。
除此之外，修道者对于雨水本不该畏惧，只是沾湿了衣衫有些恼人，但黎千烬却是不管走到何处，哪怕是屋檐下，都有人随性打伞。
而那把伞，多显陈旧，伞柄更是用极为罕见的千年古木制成，似乎是为了避开什么。
逐渐地，两人都离开了太虚门。
只是，相比黎千烬的风光离开，顾笙寒则有些……额，不可描述。
之前，顾笙寒本来想着的是，虽然是骑妖兽，但应该跟马没什么差别，但是他忘了自己现在坐的可是会飞的妖兽，而且还不受他的掌控。
然后就……
“零零七，如果我现在言行不雅，还会扣逼格点数吗？”根据近来的一系列行为，顾笙寒觉得，自己的逼格点数，应该所剩无几了。
但零零七的回答却是，“已经不会再扣除了。”
“纳尼？”
“这个世界的原本轨迹已经被打乱，宿主您当初所选择的任务已经无法再完成，所以系统已经自动将您的任务更换成了另一个，位列魔尊之中，也因此言行约束也将取消。”
桥豆麻袋，他是不是明白过来了一件事？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如果我从一开始就选择的这条路的话，就不用担心说话行为不雅的问题？”
“是的。”零零七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一瞬间，顾笙寒忍不住了，“沃特玛！”
也刚好这个时候，原本在笔直飞行的妖兽，突然察觉到了危险，一个急转弯，而顾笙寒却没有抓稳，直接被摔离开了妖兽后背，从万丈高空，摔落了下来！
怎么办？
他现在也没有极寒剑，更没有其他能驾驭飞行的东西，难道他就要这么摔死吗？
不要啊，他才跑出来。
“零零七，零零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然而零零七的回答如以前一样让人绝望，“没有。”
“要你何用？”
“锻炼交流能力。”
一个“滚”字又开始在顾笙寒的喉咙里冒头，眼看便要吐出，但是身体的急剧下坠拉回了顾笙寒注意力。
现在还不是管那些杂七杂八事情的时候，而且他也不一定会死，万一他运气好，摔河里呢？
然而上天并没有眷顾顾笙寒，并没有让他摔到他所预想的，而是摔到了平地上。
只不过他坠落的地点，常年积雪，哪怕不是寒冬腊月，可这里的平地却也已经是白雪覆盖三寸又余。
但从那么高的地方上摔下来，顾笙寒也不能毫发无损，掉下来的瞬间，他的头便遭受到了重击，直接让他晕了过去。
深山老林，白雪皑皑，寻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来，但是森林深处却有一抹红衣浮动。
“好冷啊……”
昏睡中的顾笙寒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了冰窖之中，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生命也在飞快的流逝着。
可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般死掉的时候，周围突然多了些许温暖，刚开始的温暖还有些微不足道，可到了后来，却驱散走了他的全部寒意。
好暖和啊。
然而也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惊醒了他。
“你的手在做什么！”
啊？
顾笙寒清醒过来，然后便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额，抓着面前女子头顶的兽耳。
“抱，抱歉。”顾笙寒一秒收回了手。
而刚刚怒呵的并不是面前的女子，而是刚进来的男子，并且这位还是一个熟人，是在江都城外酒馆偶遇的那位妖修……降夜。
再次见面，降夜还是一身红衣，不过身上沾染了一些酒气。
对于顾笙寒的道歉，降夜并不领情，“我好心救你一命，却不曾想你竟然怀着龌龊心思！”
他有吗？
不就摸了一下耳朵吗？
再说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不过再怎么说，他确实应该感谢降夜的救命之恩。
“是在下冒犯，还请姑娘原谅，方才我意识不清，行为不当，唐突了姑娘，实在是抱歉。”唉，这大概就是从太虚门出来的后遗症吧，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文绉绉的。
女子脸上到没什么不悦，只是微笑着摇头。
这什么意思？
顾笙寒目光看向了降夜。
可降夜并没有像他解释什么，而是用对他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那位女子，“你应该乏了，回去休息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第194章
零八三九吗？
女子还是如之前微笑点头，不过在点头之后，她便直接走出了屋子，已然是听从了降夜的话。
嗯？
顾笙寒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没有等他问出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面前的降夜已经变了脸色，并且呵斥道：
“你还想在那儿躺多久？”
这位，是去学川剧变脸的好料子。
“这便起来。”毕竟救了自己，是大爷，而且他确实躺了很长的时间，再睡下去，恐怕他的后背都该睡疼了。
而在顾笙寒起身之时，降夜随手扔过来一件厚重妖兽皮毛制成的大氅。
“这……”这几个穿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
然而降夜却轻蔑的冷哼，“这里可比不得剑神山，除了雪狐一族，来这里的妖兽可都冻死了，更别说你区区一个道修。”
索德斯勒。
顾笙寒老老实实穿上了大氅，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可在他跟着降夜走出屋子时，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还好他刚刚选择了相信降夜。
而降夜却无惧风雪，一直往前面走，顾笙寒勉强能跟上一些，但是稍作停留后，便被甩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喂！”这个人，就算他刚刚的确不小心冒犯了那个妹砸，也没必要跟他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闹脾气吧。
不然不是白救回来了吗？
降夜走在前面，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距离自己很远的顾笙寒，“怎么？这点路都走不了吗？”
嘶，这丫的肯定在记恨他刚刚摸了那个小姐姐耳朵，肯定是！
不争馒头，但是得争口气啊，顾笙寒咽下了原本想说出的话，“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小心脚下而已。”
“哼。”降夜也没有再多问，继续往前走。
顾笙寒自然是选择跟上，而在他跨出一步时，身旁突然有一个东西砸了过来，因为之前太专注着前面，对于旁边，顾笙寒便没有多顾及。
便被一旁扔过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而顾笙寒转过视线，看到砸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什么伤人利器，而只是一团雪而已。
而且扔雪团的始作俑者见被发现了也没有逃走，反而还傻乎乎的坐在原地，继续往顾笙寒的方向扔着雪团。
这个人怕是个傻子吧？
顾笙寒心底没由头的冒出了这么个疑问。
而扔雪团的人，不是几岁顽童，而是已经头发花白的老者，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如同经历过什么值得一辈子高兴的事，笑容怎么也散不去。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人的脸，顾笙寒没由头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人，想想明白自己心底怎么会出现异样的感觉。
而走出老远的降夜，很快便察觉到了身后没有人跟着走，于是便立刻回头，看到顾笙寒后除了松了一口气，还有些怒意。
“你站在那儿干嘛呢？”
听到声音，顾笙寒很快便回答，“没什么，就是……这个人应该不是妖修吧。”因为在这个老者的头上，并没有兽耳。
“嗯，他不是，听族长说，以前可能是魔修。”
“可能？”这种事，还有不确定的回答吗？
“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族长耗费修为也只能将他恢复到如此地步，神智不清，原本以为他是如同逃命才流落到此的富贵人家，不过在为他查看时，族长发现他以前也是修道者，不过修为却莫名的不见了。”
“这种东西也能不见？”顾笙寒突然有点心方方，这种东西也能被偷走的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虽然是无稽之谈，但除了这个，再无其他解释。”说到这，降夜也没了耐心，“好了，快随我去见族长，他每天都坐在那儿砸人，你也犯不着跟一个傻子过不去。”
“好。”顾笙寒本就没有计较的意思，所以对于降夜的话，他也没反驳什么，便跟上了降夜。
降夜口中的族长，没见之前，顾笙寒以为会是一个和蔼的老人，而实际上却是一个还没到他腰的小萝莉。
“她，是族长？”顾笙寒看着面前说话都有些奶声奶气的小萝莉，表情呆滞的不敢相信。
“年轻人，没大没小的。”伴随着这句可萌的指责，小萝莉还拿手中的烟袋敲了一下顾笙寒的头。
很像长辈告诫后辈一般。
只是放在现在有点微妙。
族长根本没有顾笙寒高，所以她是站在木墩上敲的。
顾笙寒一秒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笑出声。
然而降夜还是发现了端倪，刚想教训一下顾笙寒，却被族长眼神止住了。
随后，族长再看向了顾笙寒，倒没了刚开始那般恼怒了，只不过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顾笙寒的笑容一瞬间凝固。
“老身曾卜算过天道，得到了一句提醒，说我雪狐一族要毁在太虚门弟子之手。”
这……
顾笙寒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族长略做停顿之后，继续开口，“那么顾笙寒，你相信天道所命吗？”
天道所命……好熟悉的几个字，似乎曾有人也这么问过他。
“不信。”谁会傻到去相信上天的安排啊？
族长却是轻笑，指着顾笙寒烟袋轻微摇晃，“老身还以为，你会是最愿意相信的人。”
嗯？
什么意思？
“族长你……”顾笙寒想问清楚缘由，可他才吐出了几个字，族长便示意降夜将他带出去。
而她自己则也背过身，似乎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赶出了屋子，顾笙寒也顾不得外面的风雪有多大，抓住降夜的衣襟便问，“她真的是你们的族长？”
那句话，莫名的让顾笙寒怀疑，那位族长知道些什么，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和自己一样。
降夜并未立刻解释，而是先将顾笙寒的手拿开，才开口，“当然，族长因为卜算之术违背天道，故而才成了这般模样。”
“那她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顾笙寒太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都忘了分寸。
“族长一直如旧，倒是你，原来你就是顾笙寒！”
第195章
遭了！
他竟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