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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惊艳之色更浓。
如意火,就是能随炼丹师的心意随意变幻温度,既可焚化万物,也能温养丹炉。
是世间所有的炼丹师都梦寐以求的至宝。
林稚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怎么能在森林里玩火呢!
林稚喝道:“闻笛!”
闻笛如梦初醒,忙没痛觉似的一把将那火笼在了掌心,揉吧揉吧塞进了瓶子里,嬉皮笑脸道:“多谢师尊啦。”
林稚看了他一眼,见他毫无自己险些酿成大祸的自觉,就忍不住在心里深沉地叹了口气。
他方才想抓着这个机会教育他一番,却在下一刻,听见洞府里传来了一声短促而仓皇的惊叫。
紧跟着,那原本还在徐徐往那边去的木灵气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方向,瞬息之间便消散在了天地间。
林稚的脸色蓦地变了。
闻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回头看他:“师尊,师姐这是怎么了?”
林稚顾不得回答他,身形一展便到了宋沉璧闭关的洞府前,不顾门口的禁制,直接闯了进去,看清洞府里的景象时,瞳孔便忽地一缩。
闻笛紧跟着闯了进来,惊呼道:
“怎么会有火!”
是火。
那火蔓延到了洞府的每一个角落,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一时竟然分不清是从哪里烧起来的。
林稚也无暇去分辨,在闻笛出声前便冒着黑烟冲了进去,一把将已然昏迷不醒的宋沉璧抱了出来,放在平地上,开始运动为她疗伤。
出了这么一遭意外,元婴肯定是突破不了了,说不得修为还会下落几阶,为今之计,只能待她醒来后,好生把身体温养好,日后再做打算。
一通焦头烂额的忙乱后,眼看着宋沉璧的气息不再似先前那般微弱,脉搏也平缓了起来,林稚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头瞧见小姑娘脸上的烧伤,顿了顿,使了个障眼法,掩去了那不大好看的伤。
等宋沉璧醒来的间隙,林稚方才冷静下来,垂眸看着自己手上被火舌舔舐出来的伤口,若有所思。
如果李临时给他弄的这具新壳子不是豆腐渣工程,那这忽然着起来的火,就很不一般了。
能烧伤化神期修士的火,整个修真界有几种?
更重要的是,宋沉璧虽然胆子小了点,本质上却是个聪明心细的姑娘,她知晓自己是木灵根,必然会自发地离火远远的,对于闭关之地的选择,更会慎之又慎。
那她的洞府里的火,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早不燃晚不燃,偏偏在她突破的紧要关头,才烧起来?
他来修真界这么多年,虽然不排除是他太孤陋寡闻了,但他确实没听说过,有哪种火是生出了灵性,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燃的。
便真是有,宋沉璧不过一介金丹期修士,哪里值得这么隆重的“招待”。
林稚试图理清那一团乱麻,却总也没个头绪,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
不,不是他看不见,是有什么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直到听见宋沉璧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才猛地回过神来。
宋沉璧的眼睛还闭着,嘴里呢喃着什么,林稚凝神听了听,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
“师,师弟……”
闻笛也听清了,忙凑上去,道:“哎,师姐,我在呢。”
他女儿醒来第一个叫的人不是他,林稚却没觉得失落。
因为他总觉得,宋沉璧的这一声“师弟”,并不是在叫闻笛。
作者有话要说:火就是用来烧山的啊
所以接下来,大概会有点点虐。
卡文卡到哭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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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瑕
宋沉璧勉强睁开眼睛,目光是涣散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身边的人; 只是一瞬; 便又昏了过去。
但好在; 脉象什么的都稳定下来了。
林稚把宋沉璧安顿好,见她已无大碍,便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宋沉璧不会粗心到发现不了洞府内的异常; 她开始闭关时; 林稚还未出门,也未曾发现她本人有什么不妥。那这场火一定是在她开始闭关无心关注外界的时候才烧起来的; 可他是止水峰的峰主,止水峰的一草一木的变化; 尚且都会被他察觉,若真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他又岂会一无所知?
人体自燃?
也不对; 方才那般光景; 火分明是从外界烧起来的。
他冥思苦想了半晌; 问系统:“阿系; 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比如丹药什么的; 是可以定时引起明火的?”
系统:“没有吧。”
系统又说:“大人放宽心; 宋沉璧不是没事么。”
林稚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我如果不想办法杜绝后患; 以后再发生,也许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系统迟疑了一会,道:“可是,大人你就快要走了呀。”
林稚的表情蓦然空白了一瞬,脱口道:“这么快?”
系统:“大人不想走了吗?”
林稚沉默了一下,敛去了眼底的些许茫然,道:“当然不是。”
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随着宋沉璧的身体逐渐好转,这事便算揭过了。
但大概是那天的事给小姑娘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宋沉璧醒来后性情大变——不,也算不上大变,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多么外向的女孩,先前也只有在师尊师弟跟前,才会稍微活泼一点。
而现在,就是在林稚面前,她也再没露出过真切的笑容。偶尔笑一次,眼神也是畏缩的,躲躲闪闪,总不敢直视别人。
这个样子的她,林稚也熟悉,倒也没想别的,叹气之余,只好尽可能地多来陪陪她。
如此过了半个月,宋沉璧才第一次对林稚提了要求,她说:
“师尊,您能让…师弟来看看我么?”
林稚怔了一下。
这个师弟,自然不是指闻笛了。
修仙之人情缘淡薄,她和闻笛是多年的师姐弟,闻笛来看她的次数便要频繁一些。而沈焕,他来过一次,见她已好了许多,便忙着修行,没再来过了。
他俩于如今的彼此而言,不过是几面之缘的师姐弟,宋沉璧却仍会在最脆弱的时候想起沈焕来,那沈焕呢?
他是真的忙着修行,再没想起过这位“师姐”么?
在那张永远含笑的温和面孔下,掩盖着的是怎样的心思?
心头一瞬间涌起万般思绪,林稚忽然不敢直视宋沉璧隐含期盼的眼睛,他偏了偏头,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说:“好。”
而后便匆匆地步出门去。
一路有些恍惚地到了沈焕的住处,站在了人家的门前,停了好一会都没想起去敲门,还是沈焕主动打开了门。
“师尊。”
这一声呼唤与平常并无不同,不疾不徐的,带着笑意,柔柔地落在林稚的耳畔,却宛如一声惊雷。
林稚猛地回过神来,忙整理了一下表情,道:“你师姐有话与你说。”
沈焕也不惊讶,不管他心里是怎样想的,面上却极从容,道了声“好”,便不慌不忙地带上门,略略落后林稚半步,一同走在路上。
片刻后,他扭头
看了林稚一眼,语气带着一丝适当的关切:
“我观师尊的模样似有些憔悴,可是在为师姐之事伤神?”
伤神倒不至于,只是一想到宋沉璧如今神采全无的模样,想起方才她说让沈焕来看她时小心翼翼的语气,难免愧疚。
他可是一手造成这一对兄妹相见不相识的罪魁祸首!
林稚不去看他,淡淡地道:“无事。”
这两个字很有些生硬,沈焕听了,脸上划过一丝细微的失落,遂不再试图说什么。
宋沉璧摆明了要和沈焕单独说话,林稚把人带到,便不再多嘴。
宋沉璧捏了捏衣角,声音微颤:“师,师弟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沈焕眸光微动,笑了笑:“自然可以。”
于是林稚目送他俩离去,跟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阿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系统:“大人指什么?”他很快地反应过来,道,“大人怎么会这么想?如果不是因为宿主,宋沉璧早就没了。”
“也是啊。”林稚鼓起腮帮子,缓缓地吐了口气,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次,“也是啊。”
他不再纠结这个,举步正要离开,便听闻笛惊讶道:“师尊怎么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师姐呢?”
林稚随口道:“她和你小师弟出去了。”
闻笛闻言,脚步一顿,玩笑似的抱怨道:“师姐当真偏心,从前不和我出去玩就算了,今日还把师尊抛在这儿。”
林稚听这话说得不大对味儿,微微皱眉,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闻笛便低头做认罪状,嘴唇紧抿,眼睛却还倔强地看着他,整出了一脑门的抬头纹。
林稚:“……”伤眼睛。
他忙转移话题:“你来这做什么?”
闻笛笑嘻嘻:“找师姐玩儿啊,来看看她……好点了没。”
林稚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话里的停顿,一瞬间竟觉得心里有些发冷,然而再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闻笛又道:“对了,惊虹谷的圣子听说师姐受伤了,吵着要来看看她,现在在山下候着呢,师尊要不要去见见?”
林稚顿时想起了怀星河对宋沉璧的种种过分的关注,什么背后发凉都没了,一时没把住嘴,怒道:“他来做什么!”
闻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来看师姐啊。”
林稚:“……”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
但这句话他终究没说。一来破坏形象,二来,答案呼之欲出——因为关心师姐啊。
林稚心里不是滋味极了。他还这么年轻,连心上人的嘴都没亲过,为什么就要被迫体会这种老父亲的心酸啊!
系统听见了,插嘴道:“可是,大人亲过了主角的嘴呀。”
林稚:“……”
因为闻笛和系统的这一通有意无意的打岔,林稚再没了想东想西的心思,一撸袖子便和闻笛一道气势汹汹地下山了。
山脚下,怀星河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一棵银杏树下,时而焦躁地来回踱步,不用看脸,焦躁的情绪便已经一望而知。
听到脚步声,他连忙转过身来,上前几步,对林稚作揖行礼道:“师…林师叔,有瑕仙子她怎么样了?”
林稚盯着他,师什么?是想叫师尊吗?
怀星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目光游移了一瞬,随即又坚定下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迷茫道:
“林师叔?”
林稚放过他,轻飘飘地道:“她有事在身……”
怀星河:“我可以等!”
林稚一噎,心头火起,想说你等什么等,再等一万年本座的女儿也不会喜欢你,你死心吧。
但为了维持人设,他只能憋着,强自忍耐道:“沉璧已经好许多了,师侄如今正是修行进益的时候,本座就不留师侄小住了。”
怀星河:“我想看看有瑕仙子再走。”
林稚的脸色一沉,想打人。
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宋沉璧一辈子孤家寡人,但这小子吧,说优秀,也就那样,模样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