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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弥清“戒”,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原型,可攻可守,进可千里之外取
大乘首级,一击必中,退可万人之中护人周全,传言,非仙不可破。
而今,她把这么一件大杀器祭了出来,谁还能拦下沈焕?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弟子惨死在他手中吗!
后辈的哀叫和求救声此起彼伏,便是活了无数年头的老狐狸们也坐不住了,瞪眼道:“明胭!你莫欺人太甚!”
明胭迷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没插手,小辈之间的事,自当让小辈来解决,你们人多势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但听声声惨叫中,忽传来一声龙啸,震耳欲聋,延绵不绝,拂流堂事先设下的禁制竟也挡不住,狂暴的妖力席卷而去,几乎将方圆百里都夷为平地。
便在这一瞬间,天忽然阴了。
那些年轻的弟子中间已不再有那个失了神智的青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直飞云霄的青龙,身躯几乎有千丈长,带着无边的威势,众年轻修士无不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睁眼看着那骇人的妖隐入云雾里,却又暗自松了口气。
下一瞬。
那条龙却又去而复返,残余弟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惨白,相顾惶惶,只等着悬在头顶的刀落下来。
落下来了。
不是刀,也不是龙,而是人。
在落地的那一刻,像是妖力用尽,那龙骤然缩小,化作了一个青年。
他低着头,散乱的头发披下来,挡住了大半的脸,静静地立着,半晌没动。
先前躁动的妖气不知何时已收敛了起来,他安静得像一个死人。
众人忙又退远了一些。
明胭不太满意地睨了他一眼,嘴上却不紧不慢地道:“还要多谢清寂真人,若无他,我儿哪有今天呐。”
她有弥清戒在手,心知今日不能追讨,各门大能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乍闻此言纷纷炸了锅,向殷季诘问道:“殷季!你们留仙宗是尽出人族叛徒吗!”
“前些日子听说你那师弟在自己的后山弄了个妖窟,我还不信,没想到……”
“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交出清寂真人!”
殷季身子不稳地晃了晃,强自道:“师弟他并不知情……”
“怎么就不知情了呀。”明胭嗔怪地道,“‘缤纷’之毒乃是我族圣药‘唤醒’的变种,当年我把这药喂给我儿,就是为了有一天叫他洗去人族血脉。这毒么,解到一半只会复发,全解了,我儿就只能做个不干净的妖,可他刚好解了九成。”
“这剩下的一成,才是助我儿洗净人族血脉的关键呀。”
“这是我族的秘密,我可就告诉了他一个人。”
“清寂真人于我儿,恩同再造。”
这话明明白白地传进了林稚的耳里,仿若一声炸雷,把他的所有疑惑,忧虑,连同即将解脱的欣喜,一起炸了个一干二净。
他如遭重击,表情瞬间凝固。
静暝山的阴冷之气忽然就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利刃,无孔不入地钻入了他的身体里,冷意倏忽间便势如破竹地窜至了心底。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张口想说“系统”,喉咙里却也像结了冰,没发出声音。
他只能在脑海里,抱着最后一点脆薄的希望,问:“万物寂第十层,是……”真的是我悟性不够,参不破么?
系统给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那是假的。”
系统疑惑地问:“大人是在伤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的
态度奇奇怪怪,后面会有解释orz
不过他真的不是反派
第二更会很晚,早点睡
第54章 入魔
林稚低眼愣愣地看着地面,从一阵阵发紧的喉咙里挤出了一点声音; 答:“没有。”
他原已放下了的手再度按上了门; 仿佛是要给自己找到一个支撑点; 五指紧绷; 几乎要硬生生地在那坚硬的木料上摁出几个印记。咬牙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
他不用眼睛看,耳朵却还能听见那一迭声的声讨,听见明胭是如何把剧情里清寂真人做的事; 轻笑着说出来。
他在天光墟得罪了明胭; 她怎么对他都不稀奇,让他觉得荒谬的是; 她说的竟然大部分都是真的。
他确实是故意给沈焕留下了一成毒,他止水峰的后山; 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历代清寂真人; 都不是什么好人。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开解道:“这些事情; 大人并没有做; 也不用放在心上。”
林稚闭了闭眼:“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系统真切地茫然道:“那是什么?”
林稚慢慢地把手收回来; 站直了; 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 轻声问:“系统;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他知道系统迟早会离去,也能感觉到系统对他若有若无的恶意,但一直没说什么; 因为这正合他意,他觉得安全。
系统的诸多隐瞒,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虽然系统口口声声地叫他“大人”,但在这场交易里,他也有求于人,没资格要求人家对他知无不言。
可是为什么要骗他?
一开始就告诉他,清寂真人是个渣,止水峰里有猫腻,难道会死吗?
系统似乎是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抱歉地说:“我本想让大人能轻松地完成任务,没想到……”
林稚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不,你是有意的。”
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他这回是个好人。好人哪是那么容易做的?虚假多简单,说点口不对心的话,自然就假了。
难的是真诚。
他不信系统就预料不到他此刻的心情,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细微的恶意,像针一样,扎得林稚直想骂娘。
又不是他逼着系统
系统一怔:“大人?”
林稚抬起头来,默熟了三下,强行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了下去,逼着自己继续看拂流堂的情景,淡声道:“我也有错。”
早在他无论如何也参不破弟十层功法时他便已觉得不对劲,可他那时选择了忽略。
现在这样,大概是遭到了反噬吧。
虽然好像,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时,斗法台上的矛盾已经到了极致,群仙会已然举行不下去,殷季被围在中间,铺天盖地的声讨自四面八方猛扑过来,以他顶级仙门掌门之尊,合体修士之能,竟也只能束手无策地待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地白下去,一句妥协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是掌门,也是师兄,怎么能因为一个妖女的片面之词就把自己的师弟交出去。
林稚静静地看着那些人众口一词地陈述清寂真人的种种罪孽,忽而问:“我如果继续留下来,会怎样?”
系统愣了一下:“可是以后的剧情里,就没有清寂真人的戏份了。”
林稚懂了,从此以后,清寂真人就会消失在沈焕的生命里。
或者按照这么个面白心黑的人设推一下,以后沈焕大概会回来给他一刀。
林稚点了点头,忽而又问:“天光墟的隧道尽头刻着的那个人,真的在封神族的历史上存在过吗?”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系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道:“应该有吧。”
“应该。”林稚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斗法台上,眼看着现场气氛空前热烈,明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懒洋洋地又在火上浇了一桶油:“清寂真人可是我儿的恩人,你们不经我同意就要把人要走,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人群又是一炸。
“明胭!你别欺人太甚!”
他们门派死了那么多弟子,若就这么轻轻地揭过去,该如何面对宗门中人?如何在天下立足?
心里更是把这桩惨事都推到了那通敌叛族的清寂真人身上。
明胭捂着嘴花枝乱颤地笑了半天:“好啦好啦,诸位息怒,为了两族的和平,我也只好把我儿的恩人交出去了。”
于岑眉头一皱,当先问道:“你可知那贼人的动向?”
明胭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你一个仙门正道,反来问我一个妖精要人,羞不羞?”
于岑脸上一红,他也只是被逼急了,他们奈何不了明胭,如果不及时把清寂真人揪出来,这把火难保不会烧到他身上。他们拂流堂可不比留仙宗底蕴深厚,经不起折腾。
明胭打了个哈欠,一转身,收了弥清戒,大大方方地露出了后背,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焕身边,语气亲昵:“为娘带你回家。”
沈焕眼皮微动,嗓音低沉:“去封神族么?”
明胭眯着眼睛笑:“当然,我族岂能和人族厮混在一处?”
她似是看出沈焕有心结,声音愈发柔软,像是沾了蜜:“莫怪为娘狠心,可我族血脉尊贵,岂能和他们人族共安?你随我回去,娘定会好生补偿你。可若是不去……”
她冷冷一笑,目光忽变,话语里也掺了无边的恶意,又是冷漠又是怜悯:“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这么喜怒无常,沈焕的神色却丝毫不变,沉静地望着她,不说话。
明胭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天真又妩媚的模样:“你以为到了如今,人族还能留你么?”
沈焕终于开了口:“可我不是你的儿子。”
他先前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一开口声音竟然十分清晰有力,明明白白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他道:“家师是曾得罪过前辈,可前辈也报复回来了。”命都没了一条,“前辈何必这样不依不饶?”
明胭的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却又很快就压了下去,传音道:“没用的,你是我的孩子,除非你死,你那个师父的污名就不可能洗刷干净。谁让他不知所谓,竟敢得罪我。”
她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温柔又慈爱地问:“你愿意吗?你怎么可能愿意。从前你那么难过,不也舍不得去死。”
沈焕面色微变,似是有所动摇,僵在原地任她施为。
明胭便又轻蔑又快意地笑了。
沈焕却道:“我愿意。”
他轻声说完,又放开了嗓音朗声道:“我一日为人,便终生为人,师尊的教导我时刻铭记在心,绝不和妖同流合污。”
他说得义正词严,神情恳切,众人闻言,莫不一愣,面面相觑道:“这?”
更多的人表示并不相信:“他杀了那么多人,还想要我们原谅?休想!”
明胭脸色骤变:“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便是愿意,也死不了。”
话音未落,一伸手便要去抓住他。
沈焕轻巧地避开,往后一跃,与明胭拉开了约莫一丈的距离,一把脱下储物戒扔在她脚下,轰然引爆。
被糊了满脸烟尘的明胭彻底怒了,在袅袅的烟雾后寒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跑么?”
话音忽然一顿。
她视野里的沈焕分明没有动一下,人却在迅速地远去。
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的林稚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什么?”
沈焕仿佛被逼到了绝路,随手一扔的炸弹,竟然炸出了一道裂缝。
只不过一瞬,那裂缝就迅速扩宽,至林稚说话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万丈沟壑,把斗法台上的人隔绝在了两边。
有黑色的气体像是刑满释放终于可以走出牢房的犯人一样,迫不及待地翻涌了上来,并迅速蔓延了开去。
这一幕诡异而不祥,众人像是躲避瘟疫那般,情不自禁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