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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焕眼睫微颤:“那现在呢,你也愿意么?”
“嗯。”林稚恶劣地抓着他头发轻轻一拽,让他低下头来,暗示性地在他下巴上吻了吻,含混不清地说,“好啦,别折磨我啦心肝。”
“你再吊着我,我咬你了。”
沈焕的五指猛地收紧,下一刻,林稚敏锐地感受到了某种陌生的情绪,却没来得及分辨,纠缠在一起的神识便突然被推了出来。
他懵了一下,勉强从满脑子废料里分出了一缕心神,道:“怎么了?”
沈焕凝视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哪怕一点的不情愿,然而没有。那人绯红的眼尾,泛着水光的,含笑的眼瞳,乃至微张的嘴唇,无不在无声地讲述着他的沉迷,对他说“我愿意”。
可是,真的是在对他说吗?
他想,你知道和封神族双修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那颗他不确定是否归属自己的心,将会彻彻底底地属于他。
从此,无论林稚以前想的是谁,以后心里都只会有他。
这个结果毫无疑问是他想要的。
可是又不是他想要的。
不一样的。
没给他更多的时间深究,林稚说到做到,张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沈焕一惊,忙仰了仰头,林稚却不许他退,早有预料似的按着他后颈,使了巧劲儿一压。
沈焕脖子一酸,半推半就地低下了头。
两人又回到了呼吸相闻的状态。
林稚故意压低了嗓音,慢条斯理地说:“你以为就你会咬人吗?”
言毕,又照着他留下的牙印咬了上去。
他这一回丝毫没有嘴下留情,尖利的牙齿轻易地刺破了那处皮肤。沈焕随即隐忍地皱起眉头,却不是因为疼。
林稚舔了舔伤口处渗出的血,按着他后颈的手灵活地摸上了他的龙角,恶意地捻了两把,抓紧了,恶狠狠地说:“我跟你说沈焕,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又趾高气扬地抬了抬下巴,颐指气使道:“快,亲我。”
沈焕眼睛一片晦暗的红,额角蹦出了小青筋,
伸手去掰林稚乱放的手,一边和他讲道理:“林稚,不要乱摸我的角。”
“哦。”林稚从善如流地放开了,天真无邪地问,“不能乱摸吗?”
沈焕:“嗯,不能。”
林稚捏着嗓子说:“会怀孕吗?”
沈焕:“……”
沈焕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别闹了。”
“我闹个屁。”林稚又一把捏住了他的角,“我这么挑逗你了,你都还忍得住?”
他不由得抬腿蹭了蹭沈焕,怀疑道:“你是不会吗?不会就让爸爸来,爸爸教你。”
他说着就要去扒人家的衣裳,沈焕眸光微动,一动不动地僵着,也不知是在期待,还是不愿。
林稚停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了,沈大姑娘,看把你吓的。”
他兴致索然地解了沈焕的铁链,胡乱地把被子往身上一扯,翻过身,眼不见心不烦地道:“我要睡了。”
其实他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需要睡什么觉。只不过方才被本能的热望冲昏了头,没留神把气氛搞僵了,眼下冷静下来,就有点不知如何面对沈焕才好。
他感知到沈焕轻手轻脚地在他身后躺下来,两人之间隔了约莫半尺,心里又有点生气。
一见面就粘着他的是谁啊,才双修过,也不抱着他睡了,话也不跟他说了。
呵,男人。
两人各怀心事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变故陡生。
林稚发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那是个长条物,柔韧,冰冷,上粗下细,触感怪异,表皮似乎覆盖着一片片柔软轻薄的鳞片。
……嗯?鳞片??
他勉强酝酿出来的零星睡意倏尔散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掀了被子,擒住了那条……
龙尾。
林稚坐起身,垂眸看着手中的尾巴,陷入沉默。
那尾巴毋庸置疑是非常漂亮的,线条流畅,鳞片看起来并不似触感那么柔软,是浓郁的墨色,泛着冷硬的,神秘的微光。
若是一尾巴抽过去,想必渡劫期大能也只能当场饮恨。
……考虑到主角光环,没准大乘期也要吃亏呢。
尾巴动了动,林稚减小了力度,那威风凛凛的龙尾便“唰”地一声收了回去。
林稚不由得循声望过去,却见沈焕已用被子盖住了下半身。他微微抬眼,沈焕靠在床头,龙角不知何时又露了出来,而他低着头,长长的发丝披散下来,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他小声嘀咕道:“原来你还真的不是人啊。”
沈焕低低地说:“对不住,吓到你了么?”
林稚的声音更小了,像是不想让他听见:“吓死了。”
沈焕眼睫一颤,暗自掐诀,但不知为何,露出的妖族特征却跟他作对似的,迟迟收不回去。
他狼狈地扭过头:“我去隔壁屋子。”
林稚:“哦。”
语气心不在焉的,像是被吓得回不了神。
沈焕脸色白了白,纵然清楚他这反应实属正常,心里依旧难免刺痛,背对着他问:“我这个样子,让你很害怕么?”
“是啊。”林稚拉长了脸,“结果某人还不来哄我。”
沈焕一顿。
林稚老大不高兴地拖长了尾音:“还要跟我分房睡哦。”
沈焕再愚钝也觉察到林稚这反应不对劲,他迟疑了片刻,到底回过了头。
林稚半点洗白的机会都不给他,手指在嘴唇上轻轻
一点,先发制人道:“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
他坐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方才见过他不像人的一面,却仍笑意盈盈地靠在床头,要他亲他。
这让他恍然有种错觉,仿佛无论他表现出多少和林稚喜欢的那个“沈焕”不符合的样子,林稚都会这样眼睛带笑地看着他。
仿佛林稚不仅仅是喜欢那个死去的,温柔得没脾气,简直自带白色光环的少年人,还喜欢他这个血脉混乱,真气杂糅的……连是人是妖都说不清的魔物。
可是他知道不是。
方才元神交融时,他没去“看”林稚的想法和过去,企图给自己留下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心里却不知怎么就是明白,林稚对他的所有感情,都是对那位的移情。
他是他照着那位写下来的。
他不知道林稚为何改了态度,但想来,总不会是因为和作为系统时的他的那短短三个月的相处,就变了心意。
林稚微微皱眉:“沈焕?”
沈焕不受控制地想,这一声“沈焕”,是在叫谁呢?
他隐隐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不大对,在他重新想起作为系统时经历的一切的最初,他分明想的是,要慢慢来。
对方只是一个死人,身影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他甚至因为他和林稚的这种潜在的羁绊而感到高兴。
为何此刻却满腔的恐慌,迟疑。
心底滋生的戾气像是逢春的野草,突兀又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等不到的,他从异世带过来的心上人,心里早已经有了别人。
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抹掉那个人的痕迹?
有声音自心底响起:杀了他。
沈焕蓦然撇开头,匆匆道:“你好生休息。”
“如晦!”林稚提高了嗓音。
沈焕本能地顿住。
林稚冷下脸,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为师让你来亲我。”
沈焕艰难道:“我眼下修行出了问题……”我留下来会伤害你。
“那我不管。”林稚漠然地打断他,“你今天敢走出这个房间一步,以后都不要来见我了。”
“你不想出去了么?”沈焕听见自己的声音问。
“那就不出去好了。”林稚毫不示弱,“转过来。”
沈焕克制地闭了闭眼,眼瞳诡异的暗红缓缓褪去,这才转过身。
林稚俯身过来,手指抚过他眉眼。沈焕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浓长的睫毛轻轻地扫过他手心。
林稚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轻轻地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一阵心软,低声道:“出了什么事?”
沈焕垂着眼帘:“不是什么大事。”
林稚看了他好一会,见他浑身紧绷,到后来渐渐有些颤抖,到底没逼他,缩了回去:“那好吧。你先去处理……”
缩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嘀咕道:“差点忘了。”
沈焕强行分出心神,柔声问:“忘了什么?”
林稚挪到床边,坏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说:“忘记盖章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林稚温暖柔软的唇已经压上了他的。
这一吻并没有深入。林稚甚至连眼睛都没闭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两人保持着这个近距离对视的姿势,好半天,林稚才后撤了……约莫半寸,用气声儿说:“你在想什么,眼红成这样。”
其实两人的修行到这地步,他说得再小声,沈焕也听得见。但还是不由得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对方说话时有意无意拂到他面上的气
息也变得格外的撩人。
即使更亲密的接触也有过了,沈焕这一刻竟然还是情不自禁地为之红了耳尖,一时竟忘了回答林稚的问题。
林稚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继续用气声儿问:“怎么不说话,难道我有口臭,熏到你了?”
沈焕有些茫然地微微前倾。
林稚却一下子退了老远,勾着嘴角说:“注意点形象,你们龙族都这么喜欢用尾巴缠着别人么?”
他说着抬了抬手,沈焕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的挂件。雪白的寝衣和粗糙的黑色龙鳞交织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勾人的美感。
沈焕目光微闪,一时竟没舍得把尾巴收回去。
林稚抓着他的尾巴,问:“平静下来了么?”
沈焕答:“嗯。”
林稚的脸上于是带了点不怀好意的笑。
他低下头,在沈焕的尾巴尖儿上落下了一个轻浅的吻。
沈焕浑身一震,表情空白了一瞬,脑海里轰然雷动。
像是被他吻在了心上。
他薄弱的,摇摇欲坠的意志终于彻底坍塌。
他不再试图和自己的本心作违心的抗争,放纵了自己的渴望,尾巴从林稚的手中抽出,缠上了男人的腰,把人拖到了自己的身边。
林稚并不抵抗,只是懒洋洋地警告他:“把尾巴变回去,你这次要是半途停下来,我跟你没完。”
沈焕一声不吭地把手指扣进他的指缝里。
许是纱帐内光线过于黯淡的缘故,他渐渐地竟有些看不清周遭的事物。他像是沉进了一个虚幻的美梦里,梦境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寂静的,唯独眼前的人是明亮,温暖的,真实可感。两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他漫长的,焦灼的忍耐终于还是功亏一篑,心底有些不甘心,却又矛盾地尝到了得偿所愿的甜。
林稚神志不清地昏了过去,醒来时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他勉力抬起重若千钧的眼皮,一时半会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习惯性地一撑床榻就要坐起来。
……没成功。
才做出起身的动作,骤然袭来的某种不可描述的酸痛感便把他压了回去,他的表情管理一瞬间失控,面目狰狞地瘫倒在床,认为自己非常需要来一场高位截肢手术。
与此同时,下半身的知觉逐渐回笼,荒唐的回忆也汹涌而来。
他从他近乎麻木的双腿上感受到了一片失真的冰凉。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作为一个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