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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叶皖故意把他叫来让他看,就是为了跟他一刀两断,他会过来跟他说话的!周行远难得沉住这口气,没主动冲上去丢人现眼。
果不其然,又过了五分钟,叶皖就站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转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周行远冷冷的把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叶皖料定了周行远会过来,会亲眼追查事实,特意把许程溪骗过来主动亲他演了这场戏。然后找了个借口来洗手间,信心满满的等着周行远过来找他。光靠自己的力量没法和周行远说清楚,必须得让他看到事实才行。叶皖洗了手,坐等他过来跟他明明白白的一刀两断。
只是叶皖没想到,周行远这次却反套路而行,他撂下酒杯之后压根就没去找叶皖。反而是气势汹汹的朝着叶皖那个‘姘头’的位置走了过去,满身骇人的气息——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德行的男人能让叶皖忘了他,居然敢忘了他!
结果周行远怒气冲冲的走到卡台边上,一句国骂还没等骂出口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他和许程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晌,周行远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刚才跟叶皖亲吻的,分明就是他最好的哥们儿许程溪!
周行远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无法遏制的怒气,周身立刻笼罩起一股冰冷的寒气,他握紧了拳头。周行远看着眼前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依旧淡定自若的许程溪,冷冷的问:“你他妈的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第25章 修罗场
许程溪脸上也就闪过几秒钟的惊讶; 随后就还是那副一如往昔的淡定自若,甚至还对着周行远轻轻笑了笑:“解释什么?你不是都把人甩了么?”
周行远一怔——要不是被人提醒,他都快被自己现在这副深情无悔暴跳如雷的模样骗过去了,忘了自己才是一开始那个想尽办法要甩掉叶皖的人了。但是
“许程溪!你什么意思?!”周行远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气的都爆出来了两根:“你这是主动挖我的墙角,跟我甩掉的破鞋在一起了?!”
“说话注意点。”许程溪抬眼; 瞄向他的眼神似是有冷光划过; 冻的周行远舌头木了一瞬间。
周行远在他冷锋刀刻一样的目光下这才清醒过来——他不能得罪许程溪,他们家和许氏有不少的合作关系; 再者许程溪本人也青年才俊能力极佳; 算是他在这群富二代里最为欣赏的。他如果脑子还正常; 就不能因为一个自己曾经甩掉过的b得罪许程溪。
但是被人挖墙脚; 尤其是被信任的朋友挖墙脚这种事情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爽。周行远咬牙; 想着西开还是许氏旗下的产业; 硬生生的忍下来这口气,咬牙瞪着许程溪,冷笑道:“许哥,你真行啊。以前真不知道你喜欢叶皖这个类型的,你也是包的他?呵,何必这么费事呢; 你要是早跟兄弟我说,哥们儿直接打包给你送过去也没问题啊。”
“这倒不用。”许程溪完全没有被他话中隐喻暗讽的‘接盘侠’含义刺激到; 看着周行远表面淡定实际上气的吐血的模样; 他漫不经心的边转着手指上的指环边‘柔情似水’的笑道:“我们现在是正常交往; 不谈金钱。”
许程溪刻意隐瞒下来自己和叶皖也有合约在身的事实,本着气气周行远的心态故意这么说的,结果反倒和叶皖之前骗周行远说的‘男朋友’不谋而合,周行远内心登时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似的。
因为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他对叶皖还有感情。而叶皖跟他分手后居然转念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跟他好朋友在一起了,就跟没他这个人一样!嫉妒懊恼不甘霎时间在脑海迸裂开来,周行远此时可真是有点恨上眼前这两个人了,他脸色阴鸷的不再理会周行远,抬脚就要向洗手间走去——却被许程溪叫人拦了下来。
“行远,你有找前男友麻烦的习惯?”许程溪看着周行远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去哪儿,立刻叫了两个西开的保镖拦住了他,似笑非笑:“省省吧。”
“你什么意思?”周行远只恨自己是单独来西开的了,要是现在也带着保镖,他恐怕是顾不上得不得罪许程溪这件事了,只怕怒火上头就得让人把这里砸的稀巴烂。现在向来是天之骄子的他被两个黑衣保镖拦的动弹不得,周行远只能气急败坏的喊:“你敢拦我?你凭什么拦我?!”
“你有疑似闹事的嫌疑。”许程溪现场诠释了什么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边说:“先拦你五分钟。”
周行远这一副出口成脏还要干架的样子,他得先把叶皖送走再说。
叶皖不耐烦的站在洗手池前面,等了五六分钟都没等到周行远跟上来,正心想着是不是那货太蠢没看到自己来洗手间要出去的时候,一拐弯却看到许程溪走了进来。
叶皖一愣:“你上厕所?”
“没。”许程溪简略的回答,拉着叶皖的手腕就带他走:“找你来的。”
呃,看来是自己在洗手间停留的时间略长了。但是周行远那事儿还没解决呢就走了不是白瞎他的主动献吻了么叶皖想到这一点,被许程溪拉出洗手间也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寻思着跟周行远说清楚,拖延时间:“那个,咱们刚来半个小时不到就要走啊?”
“你两杯倒的酒量,在酒吧还想呆多久?”许程溪嘲讽了一句,在叶皖的无语中连拉带抱的把人弄了出去。
不远处的周行远在保镖的看护下目睹了这‘浓情蜜意’的一幕,气的简直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恶狠狠的踢了一脚看着他的保安,在周围人惴惴不安的眼神中怒吼道:“看?!看个jb看啊!都给我滚!”
以前周行远没少来西开,这里的不少服务生都知道他的身份是周氏鼎鼎大名的太子爷,现在他在这里发飙砸东西也没人敢惹敢拦着。
直到周行远红着眼睛又砸了一组杯子,今天值班的经理眼看着周围的人都要冲过去找麻烦了,才硬着头皮上前赔笑脸:“那个周少,您心情不好要不要找个包间?我给您送几组杯子,您随便砸。”
“呵,你倒是会做人。”周行远冷笑着看着点头哈腰的经理,一脸邪佞:“许程溪带着他旁边那个男孩来了几次了?”
他必须知道,是不是在他和叶皖还没分手的时候许程溪就已经偷偷摸摸的给他带绿帽子了!
“没、没几次。”经理被他厉鬼一样的表情吓的结巴了一下,吞吐的说:“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周行远长眉微皱,眼睛一眯又继续逼问:“那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经理听了,霎时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周行远,为难的嗫嚅道:“周少,我们当员工的不能议论少爷的事情啊,您、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他们可都是吃许氏给发的工资过活的,许程溪才是他们的老板!然而经理也知道周行远是个得罪不起的主,一时间真是为难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生怕自己一句话惹的其中一个大爷不开心。经理只恨自己时运不济,赶上今天晚上值班的命运。
“呵,你怕他?你不就是想挣两个臭钱么?”周行远酒量不怎么样,刚才还一怒之下接连喝了好几杯赌气酒,现在酒意上头整个人都不管不顾起来,眼光迷离的撒酒疯,从兜里拿出好几张卡劈头盖脸的撇在经理头上,骂道:“老子有的是钱!你们这帮走狗有什么好怕的?给老子好好交待!去啊!去取钱啊!”
周行远边说边扇着经理和旁边保镖嘴巴子,吓的周遭围观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喘,自己脚下也不稳,摇摇晃晃的就朝着旁边卡座里面倒——
“赶紧赶紧!”经理抓住这个机会,连忙长出一口气忍着脸上辣的疼吩咐道;“赶紧去楼上开个包厢,把周公子扶上去!”
许程溪送完叶皖再回到西开的时候,整个包厢已经被周行远毁得不成样子了,满地都是碎玻璃渣,四面的大镜子也被砸的支离破碎,茶几上凌乱的倒着七八个酒瓶子滚来滚去。而始作俑者早已神志不清,倒在沙发上潮红着一张俊脸,昏昏欲睡的吐出带着咒骂的字节。
许程溪清隽的眉目一沉,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回来看这货不是多余么?
他想到刚才叶皖以为他火急火燎的回家去是为了干那事儿,吓的进了浴室锁上门大声嚷嚷‘今天晚上不上床!’的样子就有点想笑。但不消片刻,许程溪那抹还没来得及进入眼底的笑意就消散了大半。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担心。
周行远一出现,许程溪就知道他的身份瞒不住了。但至于瞒不住之后该怎么办,许程溪还没来得及去想。
周行远忽然的出现勾起了自己那些曾经不以为然,认为无关紧要,现在看来却无比重要的事情。叶皖忘记了以前见过自己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和周行远这些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的事实。但周行远不会帮他隐瞒,虽然自己知道叶皖现在体内的灵魂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但许程溪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生气。
毕竟自己一直在骗他。
现在的叶皖心高气傲,脾气也算不上好。猛的发现了这样的事实,准保是会觉得自己是在耍他吧?许程溪微微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头疼。
一开始,他的确是想和叶皖玩玩,可现在他有点舍不得看到叶皖受伤的表情,也不想和他这么快分开了。该怎么堵住周行远的嘴呢?派人威胁他不成,周行远家里的势力不比他家差,好好讲道理?认识周行远的第一天,许程溪就知道他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
许程溪有些烦躁的扯了扯向来规整的领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略过一丝阴霾,低头拿起桌子上一个没用过的杯子,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
怪不得世人都喜欢借酒消愁,他一向不喜嗜酒,此时都烦的想喝上两杯了。
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
半夜的时候早就按照自己作息时间睡下了的叶皖,半梦半醒的就听到门口一阵又一阵传来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就好像是一直有人用东西捅他们家钥匙孔似的?
起初还以为是做梦的叶皖僵了片刻,立时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清醒——难不成是遭贼了?旁边的位置冰凉,许程溪还没回来,叶皖犹豫了一下只好自己下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门边上。
越走,有人在外面试图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就越来越大,叶皖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谁啊?”
没有回答。叶皖攥了攥拳头,凑到凑到猫眼面前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贼,结果一看就被气笑了。贼倒是没有,笨拙到打不开门的醉猫倒是有一只。
叶皖默默的腹诽着,三两下的打开门,一句骂声还没说出口伴随着一身冷风进门的许程溪就一把抱住了他,撒娇似的攀在了自己身上。
“喂喂喂。”许程溪虽然瘦,但却比他要高,没重心的醉鬼一下子压下来直接给叶皖扑的踉跄了几步靠着墙。他满身清冽的酒香熏的叶皖脑子也有点晕,忍不了的骂他:“你大半夜的是去作死了么喝这么多?有病吧!”
听到叶皖的骂声,趴在他脖颈间的许程溪忽然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叶皖皮肤上弄的他起了一身细小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麻麻的抖了下身子刚想推开他,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席卷上唇舌,带着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