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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咳嗽两声,又缓了一会才道:“朕之前一直想着顾忌他没有动你,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朕想着他,他可曾替朕想过?朕在意着别人的感受,可有人在意过朕的感受吗?”女帝勉强的笑了两声,伸出手指向他,语气认真道:“姜越,朕要死了,朕带着你一起离世你看怎么样?”
姜越一动不动,只说了一个字,“好。”
“你不怕死吗?”
“怕。”姜越沉着气说:“但下臣觉得陛下不会杀我。”
“为何?”
“因为下臣死了,白家就算真的完了。”姜越说了一句在所有人听来都不太合适的话。
女帝有些怒了,“你什么意思?”
姜越道:“陛下子嗣不多,皇女加上皇子不过九人,其中皇子五人,皇女三人。”
女帝一听皱起眉头,“朕明明是有四位皇女,你为何说有三位。”
姜越回道:“陛下的一位皇女许给了姜家,那就算不得您的女儿了,那算是姜家的女儿。”
“放肆!”
“是放肆,却也是实话。”姜越直言不讳:“陛下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天下已经乱了,各路王侯因收封贬世家已经是对陛下另起心思,朝中景王与姜家都不老实,但景王实力却不如姜家。下臣在这说句大逆不道的,如果哪天陛下去了,估计除了三皇女在外,其他的子嗣也都会被斩杀。就是三皇女侥幸活下去了,日后也是活不长,到时候少帝登基姜家独大。那个时候,白家的江山能做稳吗?——恐怕是不能了。”
“放肆!!”宫人指着他,声音都有些气到颤抖了。
“让他说。”女帝大声喊了一句,却是没有阻止他。
他说:“陛下现在朝中无信任之人,军中昌海是忠心,但为人正直,她是斗不过姜妍的。何老又是只老狐狸,你将一切嘱咐给何重不能保证她没有异心,如果姜妍是狼,那么何重又何尝不是?陛下用何重制衡姜家,这本就是一步错棋。加上陛下清醒的过晚,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陛下手中的御成军的将军前些日子被你自己斩杀,新推上去的这位根本就不是您的人,宫中兵马你能调用的现在只有一千,京中的兵马听不听从您的是个未知数,随着上任将军的死亡你无法确准他们的意向。你给了景王权力,却被景王反将一军。算来算去,陛下现在手中唯一握有的就是昌海手中的十万大军,但昌海将军现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你想说什么?让你活下去对现在的局面有利吗?”
“有,为什么没有。下臣现在是陛下身边,唯一一个既不属于姜家,与宁王离心,还不会危害白家的人。”
女帝沉吟片刻,“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信?你和他们就是再怎么不亲近,都是血浓于水,你为何不帮助他们要来帮助朕?”
“为什么?”姜越直起身体,扯开了胸口的衣服,一条跳动的蓝线出现在姜越的身上,他淡定地说:“凭下臣快要死了,凭下臣中了蛊,每日活的都很痛苦,所以死前想要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这份痛苦和不甘。”——后边这个倒是撒谎。
“你这是……”
“有人不想我活着。”姜越将衣服穿好,“下臣其实是个笑话,下臣虽是姜家养大的,但姜妍不信任下臣,下臣身上流着宁王的血,因为这点姜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下臣。而姜妍她之所以有事就来询问下臣,是因为她不放心下臣。她担心有些事情是下臣做的,或是下臣知情的。所以她来询问,是想着下臣若不想与她撕破脸,就势必要回答她帮助她,她对下臣说是亲人,其实更是对手;同样的宁王也不信下臣,因为下臣在姜家这么多年,她觉得下臣一定是向着姜家多。于是乎两边都疏远下臣,防着下臣,不把下臣当做自己人。”
“甚至于把下臣当成弃子,觉得下臣过于聪明,便向下臣下了手……下臣就要死了,陛下现在的心情没有人比下臣更加了解,那种被人坑害断送一生,就是死了也不想让他们如愿的心情下臣深有体会,也是如此想的。”
“她们现在要对皇家不利,下臣偏偏要保住皇家,下臣要让她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一开始就做错了选择,下臣要让她们永远拿不到她们想要的东西。下臣活不成,自然也要看他们痛苦,所以下臣一定会保下陛下的儿女,让陛下的孩子登基。而陛下现在只能信下臣。”
女帝看了他半天,说了一句:“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姜越道:“现在各方都停下手其实都是在等着陛下……在这之前她们不会动,陛下还有兵符,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这份巨大的力量谁不想要,所以他们一定会盯紧陛下这段时间的动向。”
女帝没有说话。
“陛下心中清楚,现在无论你传位于哪位皇女,见了哪位皇女,都是在送对方提前上路。之所以他们不拦着您,就是想知道你会把虎符给谁,所以你现在谁都不敢找。”
“而下臣现在能为你做一件事情,扰乱兵符的去向。”姜越朝着女帝磕了一下头说:“顺便求陛下一件事情,请陛下放了李大人,将她发放到西北。”
第70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徐朔等了许久; 才等到到屋内的人出来。
身后的那扇门缓缓打开,轻轻的吱嘎声如落雷惊响; 让他立刻转身望向身后。
姜越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道圣旨,望向远处的红墙金瓦,神情有几分恍惚,虽是衣着整齐; 却给人一种落难后逃出生天的狼狈之感。而他确实也是,从生死线上退了下来。
见他没事徐朔松了口气,上前的步子又退了回去,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女帝的寝宫; 刚出了庆阳宫的宫门就见到了等候在外的柏成君。
柏成君在雨中一动不动; 瞧着应该是已经来了许久。
姜越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伞,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奴,将伞打开交给那个宫人; 宫人松了一口气; 抖着腿站了起来,接过雨伞刚靠近柏成君; 柏成君就再次推开他。
他上前一步问着姜越; “她找你什么事情?”
“没事。”姜越对着他不肯在多说别的; 话音落下朝他行了个礼,直接越过他离开了这里。
柏成君在他走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他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终于放松了下来; 也松开了衣袖中的东西。
徐朔跟着姜越一路来到宫外,姜越在上马车之前掏出一串钥匙,对着徐朔说:“这几处房子我挑了很久,里面也放了很多的烟花。”
徐朔盯着他半天,这次什么都没说直接拿过钥匙就离开了。
姜越站在车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了这才上马车,与清湛一同去了召狱。
李升的父母前两日被下了大狱,姜越之前一直在想怎么搭救,刚才进宫大着胆子求了一道圣旨,让清湛拿着将他们带出来。
他来的时候正好李升的姐姐李婉也过来了,女人骑着马,在得知了姜越的来意后朝姜越行了个大礼。
“之前的事情是李家对不住大夫,多谢大夫不计前嫌。”她在车外对着车内的姜越很是愧疚。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姜越很好奇,姜越掀开帘子,问她:“你倒是冷静,人都说是我害了李升,你不怀疑不恨吗?”
李婉扯出来个勉强的笑脸,“别人不了解我却清楚,大夫要是想害他就不会送信说让我接走他。”李婉说到这里越想越自责,她流下一滴眼泪,又急忙擦掉,苦笑着道:“他也就是个傻子,平日在府里也没少让大夫费心,能活了这么久说是没有大夫的庇护是不可能的,家母愚钝被人当了刀子,还望大夫莫怪。”
嗯?
姜越惊讶了一下,随后说:“无事。你先去把人接出来吧,明日举家去西北,别再多做耽搁。这次被牵连到只是贬到西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京中以后也不会太平,也不算什么好地方,你们就是走了也没什么惋惜的。你们得罪了大将军,若执意要留下日后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我言到于此。”
“大夫说的我懂,再次谢过大夫了。”她说到这里再三思考,最后还是咬着牙道:“等一些可否去拜访一下大夫,有些东西我想在走前交给大夫。”
姜越当时怎么想也没想到她要给的是什么东西,只是说了一句好。
李婉打点好一切,晚间的时候登门拜访留给了姜越一个木头箱子,关于这个箱子她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了一些话之后就离开了。
“我弟弟从小就笨,学什么都很慢,京中向来崇文,他却胸无半点墨水,也从来都看不进去书。”
“我总笑他是个笨蛋,他确实也很笨,什么都笨拙,喜欢人的方法也很蠢。偏偏他喜欢的人聪明,看不上他的蠢笨,也瞧不上他的为人。”
她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她走之后姜越打开了木盒子,里面全是李升生前的一些小玩意,有泛黄的信纸、一些书本、杂七杂八的放了一箱子。
姜越拿起了里面的书信看了几眼,上面全是李升记录的一些知识,更多则是“他如果这么跟我说话,我又要怎么回答?怎么样能够不无趣,不出错?”接下来是两三章的对话,他想到了很多的情况,也写了很多的对白,只是姜越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按照他所写的这般进行过对话。
姜越看完了那些内容,在木盒最底下的位置翻出来了一张画。那画的不算好,但也能看出来他画的人是谁,喜欢的人又是谁。
姜越拿着那幅画发了好久的呆,在李升他们快出现的时候将木盒子收好,看着李升他们一个一个的出现在房间中,他主动的朝着李升走了过去。
李升刚出来的时候还想去做之前的事情,将那些鬼魂从头到尾的看上一遍。然而这次姜越却没许他,他叫住了李升,突然之间问了一句:“你喜欢的人是谁?”
李升愣了一下,当时回答了一句:“白筱筝。”
“你真的喜欢她?”姜越又问了一遍。
李升点了一下头,“真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
李升想了想,许久之后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喜欢她。”
姜越歪着头看了他半响没有说话,眼中的情绪让李升看不明白,只是觉得他今日怪怪的。
“你真的非常喜欢他吗?”他居然又问了一句。
李升坐在他的身边,也歪着头看着前方,姜越刚才的问题到底还是让他生出些许难受惆怅,他坐了一会儿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喜欢,只是在意的情绪一点点随着时间增加,没人像他那时那样帮过你,你就会放大他对你的好,时间长了,感情就深了。”
“……他对你好吗?”
李升说:“他应该是对我不好的。”他不喜欢我,在府中也没给我好脸色,我与何铎走得近了他就讥讽我,还找了理由将我扔到那蛮夷那里,我想找他说话,却除了惹他生气,在没话可讲……
“那你就不讨厌他吗?”
“……我不知道。”李升摇了一下头,眼神很是迷茫。
讨厌吗?
这还真不知道。
他想他应该是讨厌他的,自己为何要嫁给白筱筝,其实只是为了能够看到他,爱意什么的不敢说出口,也没奢求过能与他在一起,只是想看着他就好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