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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德犹豫了一瞬间，而后立刻上前迎接：“您好，阿尔冕下。”
阿尔站定在他面前，笑着打量了霍德一会儿。他的身高接近两米； 站在霍德面前显得天然有种压迫感，但最重要的是阿尔身为九级异能者的精神压迫根本没有收敛起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不适。
首当其冲的霍德动作都有点僵硬，而足足过了数十秒，阿尔才慢吞吞道：“啊，你好，霍德元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娇小可爱； 真让我意外。”
此言一出； 高级异能者护卫的面色都变了。
霍德身高有一米八，即使在诺曼帝国也算不得娇小可爱，阿尔会这么说显然是在刻意羞辱。然而九级异能者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他们根本不敢因为这件“小事”给阿尔出手教训的机会，那样白塔联邦只会更丢人。
霍德好似不在意地笑道：“您真会开玩笑。”
阿尔一本正经道：“我可没有开玩笑，二十年过去你真是一点没变呢。”
霍德深吸口气，伸手引路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请。”
阿尔大笑起来，动作无比自然地就揽住了霍德的肩膀：“行，霍德你说什么都行，我们走吧，哎你们不必紧张。”他说着笑眯眯地扫视了身后开始摸武器的三人。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依旧在笑着，但季文渊却从他眼底深处看见了浓浓的恶意。自从他从星舰上出现到现在，阿尔的每一个举动都极其失礼，但事实上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二十年前阿尔还是诺曼帝国的议长时，他的礼仪足够完美。
季文渊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模拟器受材料和制作时间限制很难瞒过九级异能者精神力的探查。阿尔之所以还没有发现异常，一来是阿尔刚刚突破，对力量的运用还不熟练，二来是他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小小七级异能者身上。
与此同时，白塔联邦的星网上所有人的炸了。
【妈的这家伙简直太失礼了！】
【当年装得好好的，呵呵。】
【阿尔这个混蛋！】
【九级异能者就这副德行？太让人失望了！】
【看看诺曼帝国当年的九级异能者，再看看他自己！他难道都不觉得羞愧吗？！】
【好想让当初的议长们都活过来打死他！】
【靠，就不该同意让他降落，就该用歼星炮轰死他！】
【ls认真的？你是想直接开启第二次世界大战吗？！】
阿尔一路都在和霍德拉家常，仗着自己年长两百多岁倚老卖老。停机坪距离元帅府并不远，几人很快进入了会议室，跟拍的微型摄像机却没被允许进入元帅府。阿尔松开了霍德的肩膀，自顾自坐到了主位上，笑眯眯地看着霍德：“怎么样，至高无上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霍德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被强了的位置，语气生硬：“您还是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阿尔眯眼看了一会儿霍德，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精神力压迫却更重。
“你真是越来越不懂尊重前辈了，霍德。”
霍德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阿尔身体前倾，用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道：“当年是你老师，现在又是你。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讨厌呢。说实话，诺曼帝国灭亡在你手上，你不惭愧吗？”
霍德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气得眼眶都微微泛红，低吼道：“你有什么脸提这个！”
当年就是阿尔打伤了诺曼帝国退休的异能者老议长导致他提前离世，也是他导致了诺曼帝国的灭亡。
阿尔冷笑一声，彻底撕破脸：“我为什么不能提？诺曼帝国的制度早就该废除了，我堂堂议长，发表一条政令都得和国会的老家伙扯皮半天。还有军部和监察院，总是和我唱反调，一点都不懂只有铁血手腕才能让帝国更上一层楼。”
“你！”
“呵，元帅。”阿尔傲慢地道，“天真得让人作呕，懦弱得像没骨头的蛆虫。联邦在你手下必定灭亡，你不如向我的帝国投降，我一定会让星耀帝国之名在宇宙每一个角落闪耀。”
霍德咬牙瞪着他。
阿尔整理了一下袖口的皱折，站了起来：“好了，现在陪我一起在周围参观参观，表情开心点。”
“阿尔——”霍德笑了起来，眼神冷的可怕，“我真想立刻下令让量子卫星炮开火轰平元帅府。”
阿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如果你想立刻引发两国大战，那就随便你。啊，让我想想，后人大概会这么描述你——唯一一个在任期内经历两次灭国战争的最高统治者，在上任第二十年用卫星炮畏罪自杀。”
他充满恶意地咧嘴笑着：“你说你会不会成为帝国之耻？”
霍德胸膛剧烈起伏。
最终阿尔强行揽着霍德走到元帅府外面“散步”。
季文渊听见他故意在星网记者的自动跟拍摄像机面前说：“对了，霍德。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霍德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迅速回答：“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拒绝了，但阿尔还是不愿意放过他：“我没有开玩笑啊，可爱的小霍德。当年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二十年过去依旧难以忘怀。帝国和联邦本就是一体，如果我们结婚，他们不久也能够破镜重圆了吗？何乐而不为呢。”
霍德深吸口气，勉强保持住了风度：“恕我拒绝。”
“这样啊。”阿尔叹气，“那真是太遗憾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在季文渊的感知里炸开，他毫不犹豫瞬间举枪开火！
“刺啦——”
束能枪的粒子流竟然中途撞上了另一束粒子流，两者相撞发生了爆炸。强烈的能量波宛如重锤一般迎面砸在霍德身上，但阿尔却强硬地不松手，导致他只能硬吃了这次冲击。
大量的跟拍摄像机都被摧毁，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离得远的幸存下来，赶紧拉近距离继续直播。
星网上再次爆炸。
【啊啊啊啊！刺杀！】
【我的妈呀！用光速粒子流挡下光速粒子流，这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
【啊啊啊啊！！！霍德元帅受伤了！】
霍德咳出了一口血，抬手抹了抹被切割出无数细小血口的脸颊。他的衣服已经自己复原了，倒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而就在这时，阿尔突然宠溺地抬手摸了摸霍德的脸颊，心疼道：“天哪，幸好你没事。怎么会有人暗杀你呢？难道是有人对你的统治不满吗？”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开枪的季文渊：“你很不错嘛，居然能挡住束能枪——你是谁！”
话音未落，阿尔强悍的精神力瞬间涌出，强行摧毁了季文渊植入体内的三十二粒模拟器。
西泽的容貌瞬间消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属于季衍禹的俊美面容。
两位高级异能者惊愕地看着他。
半死不活的霍德瞪大了眼睛。
星网上的评论瞬间翻了十倍！
【天哪季衍禹！】
【是季影帝啊啊啊啊！】
【影帝什么时候专职成护卫了啊？还有他不是只有四级吗？】
【楼上你瞎啊！这明显是装成另外一个人潜入进去的！】
【卧槽季衍禹这么厉害的吗？】
【我的天太刺激了吧！】
若間痛苦地用蜥蜴挡住了脸：“墨甲……大佬这是在逼我给全世界人洗脑吗？”
墨甲：“……”
若間用它的肚皮擦眼泪：“呜呜呜，这是有精神力异能的顶级世界啊！我做不到啊呜呜呜……”
季文渊端着枪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尔。
阿尔笑着回视他，暗红色的瞳孔里泛着冷意：“你真是太出色了，我一定要好好奖赏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就在他开口的同一时间，季文渊感觉到一股无比强悍的精神力缠绕上了自己的身体，成功将这具只有四级的脆弱躯体禁锢得无法动弹。而从和之前开枪者不同方向传来了另一股危险感——而且更加致命！更加不可抵挡！
季文渊的眼神完全冷了下来。
他从没有想到他出身的高等异能者培养院里也会长出这种败类！
第58章 大结局
一道光穿透了时空； 不知来处； 瞬息出现在了霍德的眉心前。但是就在它即将穿透霍德的头颅之时； 却突然静止不动了。
所有人都无比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东西漆黑无光； 似仅仅是一枚黑色弹珠，但就在它的周围； 无数空间扭曲折叠； 此时被定格在空中就如画卷中被顽童涂抹变形的污渍一般突兀滑稽。
然而没有人敢笑。
霍德死死盯着这个差点夺走自己生命的东西，咬牙切齿：“超密度量子迁越星核？”
阿尔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复之前的从容自信。他松开了暗暗钳制霍德的手； 僵硬地转头看了一眼定格的微型黑洞，而后又看向季文渊。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异常，只有季文渊在刚刚那一瞬间突然全身都开始向外渗出血珠。他湖蓝色的眼睛此时已经变成了偏深的蓝紫色，而眼白则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看上去渗人无比。
季文渊表情依旧平静，他盯着阿尔缓缓道：“我在季衍禹的体内苏醒，本只打算缅怀故国，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我这么生气了，阿尔，你是千年来唯一一个。”
星网弹幕区静了几秒，有人茫然地问：“他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但是下一秒； 所有人都看见； 一个模糊的虚影突然从季衍禹的身体里剥离开来，全身是血的人原地倒下，而前迈出一步的虚影却渐渐凝成实体——说是实体； 但阳光却不能照出他的影子，甚至在众人的感知中他也是完全不存在的。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是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身高完全不比阿尔矮，雕塑般俊美立体的五官却远远将所有人压得黯淡无光。他纯黑色的发丝衬得皮肤更白，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深邃宛如无尽星空，能让人不由自主迷失其中。
他神色和刚刚的“季衍禹”并无差别，却因为那减少了几分柔和的五官而平添无穷冷意，一股难以描述的压迫气势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在白塔联邦，没有人会认不出这张脸。
“他……是季文渊冕下还是季海耀冕下？”
三千年前，季文渊力排众议强行推动开发异能辅助药剂和生物外骨骼装甲，用四百余年为诺曼帝国斩出一条光明大道；在他退位后，季海耀接过了他手中的剑，彻底荡平异兽之灾，开启了诺曼帝国最鼎盛的辉煌。
在任何一本讲述诺曼帝国的历史书上，这两位议长都是无法不去提及的辉煌丰碑。即使有人没有认真学习这段历史，但近十年来，白塔联邦的高层却不断在或强制、或推送给民众观看纪录片《诺曼帝国》。
三集纪录片，一共六小时，其中有一小时十二分钟属于季氏议长。
季文渊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漫步上前，抬手去触摸那个微型黑洞。他的手轻而易举穿过了扭曲的空间，那个被定格的黑洞就好像丧失了所有威力，就这么被他捏在手中。
“嗡——”
黑洞悄然湮灭，一股恐怖的风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漏出来，街边的树木全都被连根拔起。阿尔站立不稳，被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