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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扯:
“行吧,我就随便找地儿……”
视线忽地被一大片闪耀的金光填满,管清闲眼前一晃,浑身过电般哆嗦一下,他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最后一个字儿毫无察觉地从口中蹦出。
“……放。”
随后,如同一尊雕像般愣在原地,红绸滑落在地上,其中一角还紧紧抓在他手里。
整个书房内再无声响。
乔榭一手握着两条金块,无聊地敲击着桌沿,半晌都没听见管清闲的声音,他随意地抬头,只见管清闲张大了嘴一动不动,乔大统领丢下金块,任由其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
乔榭一手在管清闲面前挥了挥,随即比了个手势,饶有兴致地问:
“哎,这是几?”
管清闲没说话,只软绵绵地抬起手,轻飘飘地盖在乔榭手上,不动了。
乔榭看着管清闲将掌心叠在自己的手背上,挑了下眉头,并未言语。
管清闲的目光越过乔榭,直直落在他的桌案上。
那方沉重的书案上,此刻堆满了沉甸甸、亮闪闪的金条。一根根码在一起,摞成一座金灿灿的小山,小金山散发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管清闲的目光。
好半晌,管清闲的头脑终于变得清明,他忽地手一紧,狠狠攥住乔榭的掌心,随即嗓音颤抖着说道:
“掐我一把。”
“什么?”
乔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向管清闲,却见后者依旧盯着金山不肯移开目光,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哭了。
“掐我一把,快点儿!”管清闲哭丧着脸,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我的眼睛……挪不开了!”
“……爱钱爱成你这样的,实属世上罕见。”
乔大统领感慨一声,和管清闲交握着是手猛力一握。
手骨碎裂般的痛感霎时间沿着二人掌心相连处传了出去,管清闲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乔榭,同时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
乔榭瞧见他幽怨的脸色,立时先发制人道:
“你让我这样干的。”
“我……”
管清闲埋怨的话顿时被堵在嗓子眼里,他瞄了眼桌上满满的金条,差点又被那一大片腐败的金色吸进去,管清闲忙瞟往别处,讪讪道:
“现在当官儿的都家财万贯了……”
乔榭眉头一挑,突然间起了坏心思,他一边扯过管清闲手中的红绸盖在金条上,一边慢条斯理道:
“这些可不是钱。”
“啊?”
管清闲余光瞥见他动作,这才放心地转过头,看着红艳艳的绸布,满脸疑惑。
不是钱?可他方才明明看见了……
乔榭又扯了下红绸,似是不经意间露出边角处的几根金条,随后遮遮掩掩地将其盖住,看向管清闲时,目光中满是不可说的深意。
“圣上恩旨,江南刺史不日即将进京。江南富饶,鱼米之乡,这是他差人送来孝敬朝臣们的——一筐梨。”
“……”
管清闲腿一软,再一次往一旁倒去。
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是被乔大统领一把拽住按在了桌边,手臂磕在桌上时,他还能听见那些“梨”碰在骨头上发出的闷响。
忽而呼吸一窒,管清闲艰难低头,却见一只手臂悄无声息地从颈后绕到前头来,此刻正紧紧勒住自己的脖子。
乔榭凑近前来,朝着管清闲微微一笑,语气十分亲切:
“你会出卖我吗?”
后背发凉,管清闲忽地打了个寒颤,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乔榭时,一脸的真诚:
“大哥,我去帮你——找个梨筐。”
作者有话要说:
收受贿赂是犯法的!
男主,你就暂时当坏人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昭奚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抱大腿
初升朝日洒下金色的光辉,照耀着皇宫内的亭台楼阁。
一大早,福喜就被管大海差使着来到禁军值班房,他站在远处的宫墙边踌躇了好半晌,直到微凉的日光一点点变得焦灼,他才从隐蔽处走出,看了眼值班房的门庭,垂下头,怕被人看见似的,匆匆走了过去。
“什么人!”
暴喝响起的同时,两杆银枪交叉在门口,拦住福喜的去路,他连头都不敢抬,鼓起勇气道了声:
“乔、乔大统领让我来的。”
值守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可是御膳房的福喜公公?”
“是……”
在二人的注视下,福喜惴惴地攥紧了手中金簪,紧张得鬓角直冒汗。
“唰——”
面前挡着的银枪让开来,福喜听见那二人说了声“进去吧”,他心中一松,一溜烟跑进班房,顺着墙根屏息疾走,不消片刻便摸进了小厨房。
一眼望见灶台旁坐着的管清闲,福喜眼前一亮,顿时幼鸟般扑了过去,同时欢欣鼓舞地叫道:
“徒弟!”
管清闲石头般僵坐着,任由福喜冲上来抱住自己,他一动不动,仿佛毫无知觉。
福喜顺顺利利地勾住自家徒弟的脖颈绕了一圈,待回到管清闲身前,见他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这才察觉不对,忙扯着管清闲的衣领紧张地问:
“徒弟,你这是怎么了?”
管清闲没反应,福喜飞快朝着四周扫了眼,确认厨房中只有二人后,他俯身悄悄在管清闲耳旁道:
“是不是……是不是乔榭他折磨你了?”
听见乔榭的名字,管清闲总算有了反应。
他抬了抬眼皮,毫无神采的双眼直直对上福喜的脸,瞟见对方担忧的神色,管清闲一怔,心中登时涌上一阵难以抑制的罪恶感。
管清闲捂住发烫的脸,羞惭地哼出声:
“你就别问了……”
“徒弟你说啊,他到底怎么对你了!”福喜着急地跺了跺脚,见乖徒弟不再言语,只顾着捂脸,相当痛苦难言的样子,他尚带着稚嫩的脸因气愤而涌上一片薄红。
“他太过分了!”
福喜大声说着,用力地拍了拍管清闲的背,后者摇了摇头,沉默半晌,忽而定定地看向福喜。
“如果,我是说,如果。”管清闲说到这,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嗯?”福喜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状,管清闲心中得到了莫大的鼓励。
问吧,就问问。他心想,反正福喜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于是管清闲踌躇几秒,又张开了嘴:
“福喜,如果我为了活命,干出了一些坏事,该怎么办?”
“为了活命?”
“对。”
福喜眼珠转了转,忽而低下头,讷讷道:
“如果是为了活命而干坏事,那也……不是你的错吧?”
“不是我的错吗?”管清闲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福喜,后者立时把头垂得更低。
“嗯。”
虽说对方什么也不懂,但不得不说,管清闲心中的担子因他这一番简短的开导已轻松大半。
管清闲吐出一口气,不再想昨夜的事情,转身跑到食材区忙活起来。
见他恢复常态,福喜好奇地跟在管清闲身边,问道:
“徒弟,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唔……没什么。”管清闲的手越过一筐黄中带亮的梨子,径自抓住一棵圆茄,自言自语道,“要不今天就做这个?炸茄子?”
“大早上,为什么要吃炸茄子?”福喜的注意力又被拉开,他跟在管清闲身后,积极地挑选着食材。
管清闲这才奇怪地看向他:“对了,差点忘了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是乔大统领让我来的,说是让我来这边给你帮厨。”福喜嘿嘿一笑。
管清闲闻言,心里暗道,乔榭这厮还不算丧尽天良。
两人将各色菜式的原材料挑选好后,已时近中午。
福喜生着灶火,管清闲再度搅和了一盆面糊出来,正要将各色菜切成合适的形状投进去,一名禁军在门外喊话,要二人动作快些。
“明白!”
管清闲懒洋洋地答应一声,和面的速度却没快多少,甚至还稍有减慢——
乔榭这厮这么恶劣,饿着就饿着呗!
抱着如此阴暗的想法,管清闲懒散地切了段葱撒进面糊里,举止悠闲得像墙根儿下晒太阳的小老头,直到那传话的禁军又添了句:
“多备副碗筷,午时八皇子殿下要同大统领一同用膳。”
“……八皇子?”管清闲一顿,往门外看去,却见那禁军的背影已然消失在院门口,于是他愣愣地转头看着福喜,“八、八皇子?!”
“对啊。”福喜生好火,擦净手,正提着菜刀“咣咣”剁着排骨,听见管清闲的声音,他点点头,权当回应,却没看见管清闲的双眼倏地亮了起来。
“八皇子殿下!”
管清闲猛地加快动作,一双木筷在面盆中搅得呼呼生风,片刻后,他抄起菜刀对着案板上的一堆食材,嘴角上扬,笑容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能否抱上金大腿,全看此举了!
——
“咣当!”
手工编织筐重重摔在桌上,晃荡一下,露出筐内红绸下大片的金灿灿。
八皇子景曦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好友,伸手掀开红绸一角,随即眉角一扬。
“你这是干嘛?”
“江南刺史周正差人送到我府上的。”乔榭懒洋洋地答道。
景曦没好气地回了句:“我知道!我是想问,你干嘛把这些金子装在竹筐里?”
折扇敲在竹筐边沿,一想到乔榭今早进宫时身披黑甲,手提银枪,另一手却提了个与他自身形象不甚相符的竹筐,景曦不由想笑,打趣道:
“难不成,这是你乔大统领新想出来的掩人耳目的手段?”
乔榭挑了下眉头,不置可否。
江南刺史自然不会大喇喇地只送几根金条,盛着金条的是由沉香木制成的精致木盒,只不过乔大统领把盒子撤了,换上了这个梨筐而已。
“对了,我听说你从御膳房调了个厨子来禁军营。”景曦说着看向乔榭,同时倒了杯水凑到唇边,“怎么回事儿?”
乔榭见他捧着茶杯悠闲地啜着,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觉得,他是陛下派来的卧底。”
“噗——”
一口热茶被尽数喷了出来,乔榭早有准备,脚下一挪便换了个位置,躲开四处喷溅的茶水,随后托着下巴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八皇子殿下手忙脚乱地擦着身上的茶水。
“不是,你若说之前那个弗若是卧底我还信,”景曦瞠目结舌,“可我听说那厨子才进宫第一天,只呈了一道菜就得罪了我母妃……这么漏洞百出的人,会是我那个精明的父皇派来的卧底?”
乔榭一脸深沉:“蠢,也是一种伪装。”
景曦:“可我总觉得你在逗我。”
乔榭笑得真诚:“怎么会,卑职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殿下!”
“你一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就更觉得你在骗我。”景曦完全不信。
乔榭也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后说道:
“一会儿上菜,他会一同前来,你大可以看看。”
景曦登时提起了兴趣。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景曦看向乔榭,后者扬起唇角:
“进来。”
“砰!”
一声巨响,二人皆被猛然弹开的房门震得额头青筋一跳。
“这……”景曦看着踏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