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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二十六七的男人,着装不算华贵,却仍然可见其家底富足。头发被牢牢束在发顶,五官不算惊艳却很耐看,此时正靠着身后铺了靠垫的马车后面,一手拿着卷书,一边下意识的往窗户外看了一眼。乌光沉沉,彷若古树青藤,沉稳而宁静。
不小心从掀起的布帘里可以看到马车里不同寻常的舒适,柔软的白虎毛毯,小桌上的精致点心,还有一颗镶嵌在马车内的硕大夜光珠。
车内。
有些激动的翡心终于放下了帘子,转头对着陆商知兴致勃勃的道。
“爷,你说老管家还认得你吗?咱们走了这么久,孙妈妈的儿子估计早就成亲了。还有院里那株月季苗,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陆商知早就被翡心絮絮叨叨的声音弄得看不下去书了,只好干脆把手里的书放到小桌上,伸手按了按眼窝,才睁眼对翡心道。
“咱们不出两个时辰就回去了,你说了这么久渴不渴?”说罢,提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翡心。
翡心接过,忽然明白陆商知是嫌自己太吵,红着脸低头小口喝着,也不再说了。
陆商知耳边清净了,却再无心思看书,他握着放在腿上的手合着马车咕噜噜的节奏不急不缓的轻轻敲着。陆商知身子往后一倾,靠在了身后的靠垫上。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却被刚才翡心的话勾出些虚幻的想象。
柳管家虽然年岁已大,却不至于忘了自己。孙姨的儿子,算一算该有十九了吧,说不定连儿子都会跑了……唔……还有其则,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爹逼着考上状元……还有……还有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马车微微的晃动,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了疲惫的身体。
陆商知闭着眼,脑袋里想的事漫无边际,睡意却越来越沉。
一旁的翡心见到陆商知似乎睡着了,轻手拿过一个毛毯就盖在了他身上。
马车咕噜咕噜,外面的车夫也依旧一声不吭的直直看着前方驾着车。
路边还未枯黄的细草丛里偶尔响起几声不知名虫子的叫声,一群蚂蚁排着队搬运一只死去的甲壳虫,路过一根垂下的长长草叶时,被上面滴下的一滴水珠打了个正着。
天空像是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几缕白云漂浮在蓝天之上,显得非常的清新好看。
远处上京的城门,已清晰可见。
*********
九等看着迎面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一个衣着光鲜的大肚老爷,腰里挂着胀鼓鼓的钱袋在衣袍里露出了半个角。他“呸”的一声吐掉嘴里衔着的草叶,朝着身后瘦挑的皮猴使了个眼色。
两人瞅好机会,迎着大肚老爷就冲了过去。皮猴在前面迈开腿跑,后面九等一边喊着“你别跑啊,哎!你怎么耍赖皮啊……”一边追上去,看上去两人在追逐打闹一样。
大肚老爷被撞了一下,身子晃了几下稳住了,他朝着已经跑到身后的皮猴狠狠瞪了一眼,正要开口骂,后面的九等刚好跑到他面前,搓着手讨好的笑,“老爷,对不住啊,我这就去说说他!”
说完还不等大肚老爷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
大肚老爷这才觉着不对,一摸腰间,立马扯着嗓子喊,“我的钱!!抓贼啊!抓贼!!”
还没跑多远的九等听见这声,立马身子一低,靠着摊子上花花绿绿的纸伞遮挡,拐弯就朝旁边的路跑去了。
拐过去时正好看见站在路中间伸着脖子踮起脚看这边的皮猴,对面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过来了。
他加紧了几步跑到皮猴面前,一伸手搂着皮猴的肩膀就往旁边走,马车路过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瞄了一眼。
刚好看见布帘被一只手掀开半个角,露出里面一双捧起茶杯的男人的手,手上带了个翠绿的指环,指节修长分明。
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好像是说了句话。但九等没听清楚,帘子落下后他就收回了视线,跟着皮猴向前走了。
等到了一个七拐八拐的小巷里,皮猴早就等不及了,急得抓耳挠手地问他:“到手了吗?”
九等没答他,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一屁股坐下了。
从怀里掏出个鼓鼓的钱袋,在手里颠了颠后抛给了皮猴。
皮猴一把接住,打开看了眼,顿时两眼放光,“我们发啦!那大胖子是个肥羊嘿!”
九等看了眼皮猴捧着钱袋就差流口水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得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他靠在满是灰尘的墙壁上,仰头看了看,一条腿屈着,手放在膝盖上,后脑抵在墙上,看着对面墙上一只蹦跳觅食的麻雀。
皮猴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又摸出块银子放嘴里咬了咬,心满意足的放回了钱袋。
看见九等坐着,他也一屁股坐在九等旁边。
巷子里到处散落着腐烂的菜叶和散发着臭气的污水,两人却毫无反应的坐在墙根处。
皮猴顺着九等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麻雀扑拉拉的飞走,九等的目光却依旧没收回来。
他不由的戳了戳九等,小声问道:“哎,你看什么呢?”
九等偏头看他一眼,张了张嘴又转过头闭上了眼,“说了你也不懂。”
皮猴哼了声不理他了,自己抱着钱袋在那儿数钱,数一个就亲一口。
九等和皮猴的名字都是收养他们的老薛头起的,据老薛头讲,他捡到九等时,刚好旁边有个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地说了句“三六九等”,他想了想,就给九等起了这么个名字。后来他又捡到了皮猴,当时皮猴又小又瘦,缩在老薛头怀里跟个小猴似的,老薛头砸砸嘴,就给皮猴定好了名字。
走时,老薛头还窝在草堆里呼呼大睡,九等想,再不回去老头儿该饿的嗷嗷叫了。随即起身轻轻踢了踢皮猴,“该回了。”
皮猴数钱数的正开心,闻言对着手里的一枚铜板狠狠亲了一口,放回钱袋里后,小心翼翼的揣回怀里,生怕有人来抢。
九等看他一眼没说话,把身上破旧的衣服使劲裹了裹,两人踢踢踏踏的朝巷子里走了。
……
陆商知前脚刚回了宅子,后脚就有下人来报说乔公子来了。
陆商知让下人赶快请进来。
刚想让人准备点心,门外就进来个人。陆商知看见那张熟悉的脸,脸上也挂上了久别重逢的笑。
“其则。”
乔疏走过来先是轻捶了他一下,然后才伸手抱了他一下后松开,“你这家伙,一走就是两年,终于舍得回来了?”
两人走到桌前坐下,陆商知才笑道:“我去了许多地方,才知以前是井底之蛙了。现在看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回来了。”
语罢,却听见“喵喵”的声音,乔疏的衣领耸动了几下,里面冒出一个带着细细白色绒毛的小脑袋。
“这是?”陆商知奇怪道。
乔疏把抓着衣领拼命往外爬的小东西掏了出来,放在手心里摸了摸。这是一个毛色淡棕的小猫,瞳孔是罕见的灰蓝色,颇有灵性的看了眼陆商知,两只细爪子抱着乔疏的手指伸出淡粉的小舌头舔了舔。
手指上一阵湿润的痒感,乔疏给手里的小猫顺了顺毛,对陆商知介绍道:“你就叫他……嗯……叫他乔临吧。”
陆商知眼带笑意,“你啊,随性惯了,还把它当兄弟了。”
乔疏笑笑没说话。
婢女小步进来,柔声说饭菜准备好了。
陆商知也没再关注乔疏手里的猫,招呼着乔疏去前厅吃饭。
乔临小小的“喵呜”了一声,乔疏伸手在他下巴处轻轻挠了挠,嘱咐婢女准备一点儿煮熟的小鱼。
两人一猫这才朝着前厅走去。
与此同时,一封加密的信被人交到了怀府管事的手上。
管事看了眼信面上的字,瞧见个陆字,顿时不敢耽搁急忙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间房外。
他敲了敲门,“少爷,信到了。”
里面响起一声激动的声音,“快拿进来!”
管事急忙推门而入,里面站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年轻公子,相貌俊秀,气质文弱,面前的桌上铺着张纸,上面点点墨迹,应该是在练字。
这公子乃是怀府的大少爷怀言书,平日最爱些吟诗诵词的文雅之事。
此时这位怀大少爷看见管事手里的信,有些急切的上前一把抽出来。
挥挥手让管事出去了,他才将信打开,从里抽出一张叠好的纸来。
他抖着手打开信看去,越看脸上的欣喜越明显,他一边细细的看,一边激动的喃喃自语。
“商知回来了……商知回来了……我……”
门外管事俯耳听了一会儿,若无其事的收回贴在门上的耳朵,脚步一拐朝着另一个院子去了。
那里面正是怀府二公子怀言策的住处。
管事到时,怀言策正在弯腰给底下的花浇水。管事凑上前低声说了几句,怀言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挥手让管事退下了。
他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慢悠悠的浇完水,顺手将手里的水壶放到旁边的石板上。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美多情的脸来,桃花眼里汪汪的像含着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种风流气质。
怀言策坐到院子中间特意命人放好的躺椅上,在旁边的碟子里取了颗饱满的葡萄丢嘴里嚼了。
他盯着手上不小心沾上的汁水,嫌弃的“啧”了一声,低头找了条干净的布擦了。
这才靠在椅子上舒服的眯了眯眼。
陆商知……怀言书……神秘人……啧……简直神烦……
还是睡觉最大啊……
他砸砸嘴,满足的靠着椅背慢慢闭上了眼。
☆、第三十一章 乱入的古代虐恋悲情文世界(2)
与多年不见的“好友”交流了下感情后,乔疏带着怀里的小猫慢悠悠的溜达回了自己家。
上次的世界因为强行截断了主角的剧情,虽然照样偷走了不少能量,可还是让乔临有些不舒服。
思来想去,乔疏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简单的世界,正好当做放松的休假。
这个世界的剧情很简单,主角之一就是富甲一方的陆商知,年少俊美,气质沉静。另一个就是名为九等的混混少年,聪颖开朗,不甘低下。这两人其实能看上眼的几率比天上掉银子还小的多,但剧情里偏偏就让两人看上眼了。
这是一个主打虐恋结局悲情的故事。
陆商知在认识九等的时候就有一个前任,这前任就是同位商户的怀家老大,怀言书。但身为商人之子,怀言书却有一颗想当文人的心,平日里也爱泼墨弄琴,吟诗作对什么的。就在两家的一次生意合作上,陆商知认识了怀言书。
陆商知虽出身商籍,却也知识广博。两人相谈甚欢,最后也就互通了心意。
两人也甜蜜了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两人的事被怀言书老爹怀禀安发现了,当即阻断了两人的来往。
陆商知也早料到这种局面,立马动用人脉关系,天天给怀禀安送东西博开心。本来事情眼看就有转机了,谁知怀言书作了一回死。
他跑了出来,让陆商知带他“私奔”。
且不说怀言书手下一大堆靠着他运转的产业和嗷嗷叫的手下,就说怀言书的户籍都还落在怀府,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陆商知为此感到头疼。
于是,怀言书就误会了,认为陆商知根本不爱他。被怀禀安抓了回去,陆商知之前的努力也打了水漂。
后来陆商知软磨硬泡了一阵,怀禀安倒是松了点口。
只是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