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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皮肤,若隐若现,似露非露,最是磨人。
宁隋不愿唐突林星夜,既不敢看他的衣襟,也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将眼神挪移到别处。
【师兄为何要把衣襟拉开?他模样这般冷淡,剑招也如此凌厉,可为何对我这般热情,还假作是要杀我,当真可爱。】
林星夜因为挨宁隋挨得近,宁隋的心声就像贴在他耳边说的一样,低沉醇厚,将林星夜的耳尖都染得通红。
他是来教训宁隋的,他希望宁隋心底害怕、恐惧,独独不要爽。
明明宁隋没有看他的衣襟,林星夜现在也觉得衣襟裸露处有些热,像是被宁隋时时注视着一般。
他的手在衣袍里握紧,强忍了想重新整理好衣襟的冲动,不愿因宁隋几句混帐话就落下风,提剑道:“催动你的阵盘,和我打。”
他一抬手,动作间扯动衣襟,衣襟处空隙更大。
宁隋虽然不刻意去看,但剑尖都搁到他喉咙面前了,他要注意剑尖,便也连带着晃到了一眼林星夜似松非松的衣襟。
宁隋的眼一下子飘了,师兄的皮肤怎么这么白,他终于忍不住,假装不在意地提醒:“师兄,你的衣服是否需要整理?”
林星夜握紧剑柄,终于忍不住清斥:“宁师弟,你在想什么?我是你师兄,你不惧我的剑招,却来关注我的穿着?”
还有长相,唇色,若非他前世就和宁隋相识,他定然会认为宁隋是个登徒子、变态。
林星夜从来没经历过那些事,可不代表他一点也不知道。修真界作风开放,断袖之癖蔚然成风,有些男人也喜欢男人……
幸好,宁隋没有那种怪癖,林星夜心底稍微松了口气。
他希望宁隋被他的话点醒,少在心里想那些乌七八糟的,没成想宁隋因惧怕说实话会惹得林星夜再生气,面色平静地撒谎:“师兄,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偶然看到,担忧师兄出剑会受影响,才提醒师兄。”
宁隋平时十分沉默寡言,就连之后他修为有成,成了那个说一不二的阵法宗师,他也醉心于阵,很少关注一般的琐事,这样的人,林星夜即使觉得他针对自己实在太恶心,也从没想过他居然会连一点小事都要说谎。
而且说谎时气定神闲,要不是林星夜刚才将他的真实想法听得一清二楚,也会被他骗过去。
宁隋……人品真是低劣。林星夜眼中暗色涌动,轻声道:“是吗?我还以为宁师弟是认为师兄衣着不庄重,不、敢、看、我。”
他说到最后几字时,语速刻意放慢,读音微重,直击宁隋的心灵。
宁隋心中本就有鬼,捏紧拳:“未曾。”
他这下更不敢看林星夜,还是坚持道:“那师兄可要整理衣服?我好暂时回避。”
“不必。”林星夜本身就有些怕刚才听到的那些宁隋的想法,他因为自己害怕,便觉得要是真整理好了衣服,就是在向宁隋示弱。
林星夜自认永远也不会向宁隋服软,即使宁隋心里的想法再过分一千倍也不会,反正都是男人,他也并不会有什么实际上的损伤。
林星夜反而用语言去刺宁隋,“你既然说不是不敢看我,那现在就和我打,否则……我便有理由认为你心怀叵测”
宁隋是当真无奈,他甚至心怦怦地跳,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坚持在他面前“衣衫不整”。
不等他想完,林星夜便一剑朝他刺去,这招剑气一往无前,宁隋无法,催动修改后的五行生剑阵,数堵竹土墙并立,庄严非凡。
他们一攻一守,剑影和土光交织在一起,宁隋被牢牢压迫,只觉得五行生剑阵还能再改进。
林星夜削了宁隋一顿,心里才好受了些。他还想再继续,却感受到荣虚真君的气息朝这边赶来,想来是过来看他的新弟子。
林星夜身为非正非邪的不夜城少君,来归元宗本就有所图,当然不会在归元宗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收了碧空剑上浅淡的龙压,同时收剑,然后便想去观察宁隋被打败后屈辱的神情。
可惜,宁隋脸上没有屈辱,反而一看就是在专注地计算阵法演变,待察觉到林星夜的目光后,更是不敢和他对视,稍微低眸,“师兄?”
……林星夜心中大恼,费尽气力克制自己现在就要杀了宁隋的冲动,凑近他又冷又恨道:“宁隋,你输给我,还做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觉得现在宁隋完全不恨他,羞辱起来完全没意思,索性要和宁隋恢复前世的关系,清了清自己脑子里的思路,直言道:“你以为我们素不相识,我便不拿你当敌人。可惜,我偏生就讨厌你。”他怕宁隋再在脑子里想什么没用的美色,更是警告道,“你若不信,便往之后看,你若往东行,我必堵了你东边的路。你若往西走,我便拆了西边的桥。”
“你和我是师兄弟,也是敌人,你可清楚?”
宁隋听清楚了,同时也慢慢僵硬……他师兄非逼他正视他,眼下二人挨得太近,他鼻子里全是师兄身上淡淡的幽香,目中所及也……不该看的都看了。
宁隋想,【师兄总对我说这种话,既说讨厌我,又不杀我,还尽心教我心法,分明就是口是心非,也许是在冲我发小脾气。我若是说不清楚,师兄心里的怒气定然无法消散,看来我得顺着他,说我已经清楚了,哄哄他。】
林星夜当下震惊,他和宁隋非亲非旧,他为什么要对宁隋发小脾气?
他一个剑修,还是曾近横挑过九州剑术大能也未败过的剑修,天塌下来了也是用剑去撑着,需要人去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我,死掉了。
第10章
宁隋是真的想哄林星夜,顺着林星夜的话道:“师兄,我清楚了。”
林星夜要不是刚才什么都听到了,真的就信了他的邪,当下表情莫测,默默捏紧剑柄:“你,清楚什么了?”
宁隋垂眸:“清楚师兄所说的一切。”
他说的这般笼统,林星夜立刻便想到了他刚才心中所想的:我要顺着师兄的话,哄哄他。
所以,他现在是……被他的宿敌宁隋哄了?
此时此刻,林星夜心中的感情十分复杂,让他不知道是先给宁隋一剑表示“感谢”得好,还是先请个名医给宁隋治治脑子得好。
不过,不管宁隋是否脑子有病,他有要哄自己的想法,就说明他仍然没正视自己的威胁,不拿他的剑术当回事儿。
林星夜心中恨极了宁隋的轻狂,恨不能现在就驳斥他,但他又实在无法当着宁隋的面说:我没对你发小脾气,也不需要你哄我。
这般羞耻的话,饶是林星夜不懂,他也觉得不像是驳斥宁隋,根本像是在撒娇!
于是林星夜只能假装不知道宁隋的意思,把一切闷气默默咽下,深深地看了眼宁隋:“你清楚便好,你……”他到底没受过这些暗气,忍不住冷冰冰向宁隋示威道:“你今后且看。”
看我究竟是要你哄我,还是要杀你。
宁隋被他看得心中一酥,【师兄又这样看我了,他脾气真好,特别好哄,一句话就能安抚他,真可爱。】
【其实我倒希望多哄哄他,但我又舍不得师兄生气。】
…… 林星夜夜面色冷淡,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宁隋居然还嫌弃哄他的时间不够长?
他今日受宁隋的刺激受得有些大,加上荣虚真君快要到此,便干脆转身离开,连招呼都不和宁隋打。
宁隋倒是想道别,又怕惹林星夜生气,只能静静目送。
荣虚真君正巧乘鹤飞下,他须发皆白,神情严肃,右手执了柄拂尘,拂尘柄上密密麻麻全是阵纹。
宁隋行礼:“师尊。”
荣虚真君看他举止沉稳,不卑不亢,满意颌首:“为师来此是特来问你对于阵法考校,你可有眉目了?”
荣虚真君也是阵痴,在宁隋用阵盘比试时,他于自己峰内感应到了阵盘之间隐隐勾连天地之气,便用水光镜观察他比试,之后迫不及待向归元宗宗主要了人收作徒弟。
宁隋回道:“已有眉目,改进五行生剑阵。”
改进阵法其实极难,既要遵循之前阵盘上的逻辑,又要绘出新的阵纹,比重新制作阵盘难多了。荣虚真君更是满意,看宁隋的眼光也更为慈爱,他看宁隋身上有血痕,皱眉:“你这伤?”
荣虚真君抬眼,望到林星夜远去的背影,乌发白衣极为高洁。仅仅看背影和剑气,荣虚真君便认出这是那日打败了宁隋的剑修。
如果说那日宁隋以阵法名声大噪,那么那名叫做林星夜的剑修弟子,便是以容貌和剑气名动归元宗。
“又是他伤的你?”荣虚真君到底将宁隋视为衣钵传人,当即有些不满林星夜。
宁隋立刻解释:“是弟子恳请林师兄教弟子心法礼仪,之后又请师兄和弟子切磋,才不慎被误伤。”
荣虚真君点头:“这林星夜是你忡灵师叔的弟子,性格十分孤僻,极少出现在人前,他居然愿意帮你,倒十分少见。”
宁隋心中一荡,师兄果然待他不同。
他回荣虚真君道:“师兄之情,弟子铭记在心,莫不敢忘。”
荣虚真君更为满意他的人品,送了些高阶阵盘给宁隋钻研后,再次乘鹤离开。
林星夜回了自己的院子,碧空剑挥逾万余次,将剑气铺得满院子都是。平时他练完剑,都会感到身心舒畅精神愉悦,今日那股郁气却始终排解不开。
明明是他在比试中占了上风,林星夜也莫名觉得,他又被宁隋欺辱了。
而且这种被欺辱的感觉和曾经完全不同,更为令他羞恼,甚至曾经他即使败给宁隋,也是越败越战,从未怕过。今天他却当真险些心生退意,宛如宁隋是洪水猛兽一般。
林星夜反省了自己的无能,同时微微垂眸,看见自己的衣襟又有些开时,立刻想到了宁隋那几句混账话,冷着脸将衣襟一寸寸全部归拢好。
要是平时的话,院子里没有旁人,林星夜会稍微放松些,不会关注这些细节。可现在他却好似有了心理阴影,觉得将衣襟拢好才自在许多。
他整理完衣襟那一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多此一举,完全是受了宁隋的影响,因此更觉得宁隋不顺眼。
林星夜心烦地收了剑,自去歇息。
结果第二日,暗卫便来禀报宁隋的五行生剑阵改进成功,阵盘刻成之时甚至引得天动异象。
林星夜没想到不过一天的功夫,宁隋便能立刻改阵。
前世,林星夜和宁隋同在归元宗,却很长一段时间都互不相识。林星夜很少露面,但也听到过一个叫宁隋的弟子改进五行生剑阵,夺得归元宗当年的丹阵大会第一名。
林星夜当时听到那个消息时,宁隋成为内门弟子已有两载,没成想到了今世,宁隋居然刚进归元宗便能改阵。可想而知,在今年的丹阵大会上,宁隋又会大出风头,就像曾经打败他一般。
林星夜被屈辱的回忆淹没,想了想便提剑去找宁隋。
现在是清晨,白茫茫的水雾氤氲在空气中,将林星夜的发梢染得微湿。
他早调查过宁隋的新住处,一路行来根本无人阻拦。
宁隋的房门紧闭,估计是改完阵盘在休息。按林星夜本来的修养来说,他会立刻离开,可一想到宁隋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林星夜便完全咽不下那口气。
林星夜昔日被宁隋所辱,气得回了不夜城潜心修剑,宁隋照样不肯放过他,动辄便来不夜城寻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