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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冢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跟青叶和紫筑在一起的时候,那两个人总是让他做帮手,保护着他,事事谦让着他,因此他总显得很弱,没什么用,也就任两个人保护着,虽然也想帮忙,想保护那两个人,却是有力气没处使,一腔热血不被需要。
但这个人是不一样的,他看着这么虚弱,静静地闭着眼睛昏睡着的白暝。他下巴也尖,锁骨也突出,肩膀也单薄。从被子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都那么纤细,皮包着骨头,手腕上突出的那块骨头像是要支棱出来一样,能清楚地看见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指头一根根的,样子倒是很美很修长,但仿佛一折就断,让人不禁想把动作放得很轻很轻,把心情放得很温柔。
就像那天一样——看见他让人惊艳的身手,会仰视、崇拜,然而,又有一种隐隐沉声的情感。
有点……柔软的感情。
雪冢的手总是热的,他小心地抓住白暝的手,轻轻撩起被子,想把这只手放到里面去暖和着。谁知,他刚握住那只手,就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微微一抽搐,接着就看见白暝缓缓睁开眼睛,精致的面容像是陶瓷做的,毫无生气,毫无暖意。
白暝冷淡地看了一会上方,而后似乎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缓缓转动目光,看向雪冢。
他刚刚醒来,头脑中仍盘旋着刚才梦见的过去,还萦绕着那个希冀: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人……
然后,视野渐渐清晰,他看见,温暖地握着他的手的那个人,是雪冢。
雪冢以为自己把白暝惊醒了,像是打碎了花瓶的小孩,惊得不敢动弹。
雪冢。
白暝在心里念这个名字,还不是很能把这个对他而言象征着王的名字,跟这只小弱鸡联系在一起。
真的是,他的那个雪冢。
仔细看的话,的确能在这孩子现在还稚嫩的面容上,找到他在构思时描述的特征。
明快而有英气的棱角的漂亮脸型。
阳光下闪耀的银色头发。
虽然还不会握剑,没有枪磨出来的茧子,却一看就知道很有力的手。这只手正握着白暝的手,从这个角度看,形状很好看,指节不粗大,很修长,很有力气,也很炙热。
像个暖炉。
这孩子现在还很弱,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还没被开发出来的可靠气质,只需要略加雕琢……
白暝想到一个词:璞玉。
他所塑造的,还是璞玉的主人公,居然出现在了他面前,落到了他手里。
白暝的目光在雪冢脸上,身上,手上来回游走,看不够似的。
这就是我创造的人物,这就是我写出的男主角。他是真的,有血有肉的,能呼吸能跑动的,三维立体而不是二维平面的。他现在不是个书里的人物了,他是个……人。看得见摸得着,就在我身边的人。
天,真神奇,简直是老天的恩赐。白暝不觉慢慢手指用上力,回握住雪冢。
这是,他的主角。
他的,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当初究竟为什么想不开选了这个专业【垂死伸手……】
昨晚——
基友:萌受,在咩?
某主:背书中信号不通有事烧纸无事退朝……
基友:不理哀家祝你挂科呦
某主:……QAQ
基友什么的,最可怕了……#被诅咒吓哭的某主伤不起#
☆、别碰他
雪冢看着白暝没有血色的脸,感受到他也握住自己的手,一下子很激动:他回应我了他回应我了!!!!为什么回应我?是觉得我的手很热吗?是睁开眼见到我很高兴吗?他眼睛看着我呢,他的眼睛看着的人就是我,是我!
这孩子有点高兴过头,不觉双手一起握住白暝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开心,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一样。
白暝费力地保持睁开眼睛的状态,眯缝着看他。唔,小丫的似乎很高兴,大概是因为把我当成他的恩人吧。白暝这么想着,觉得真的雪冢比他构思中的可爱,看,多实诚多热情一孩子啊。
……如果雪冢知道他的想法是这样,会哭的。
他不习惯跟别人有肢体接触,缓缓地把手抽回来,开始一点点地环视这间屋子。华丽,繁复,古典,很有文艺气息。这就是斯托蓝家,收养雪冢和炮灰同学的斯托蓝家。
作为一个作者,他看见自己已经构思了,但还没写就坑了的内容,自动自发地形成了实体,而且还形成得不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神奇啊 ,他想,我居然就在自己的小说里,而且还是个炮灰。
……炮灰。
他的惊奇感立马被一盆水浇了似的,只剩下冷静的求生欲:不行啊,得在被炮灰前离开这里。
现在身上的伤似乎还挺严重,要在这里熬到伤势痊愈。尽量加快治疗的速度,一能行动了就动身离开,这样应该就不会出事。时间应该还充足,他记得他的构思中,这个角色不是真的三秒钟就炮灰。因为让他炮灰的斯托蓝家小表妹一开始,是跟着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有表哥在外面旅行,回来时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才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搞到激光炮之后,想拿个人试试,把白暝现在成为的这个人炮灰掉了的。
所以,只要赶在他们旅行回来之前……
雪冢定下心,镇静了,想要找点吃的。他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维持得生命,现在渐渐清醒了,肚子里就开始叫了。
这时,窗口传进来一阵喧嚣。似乎是院子大门敞开,一串欢迎的铃铛响着,好像是有什么人回来了,全家的仆人都去迎接。
白暝僵住。
不、不会把,但愿不是……
但是这种自卑到骨子里,于是虚荣做作、昭示存在感到变态的程度,连回个家都需要摆排场的漫画一样的夸张作风,他的设定中,好像也只有……
接着,就听窗外传来女仆银铃般的声音整齐道:“夫人和表少爷、表小姐旅行辛苦了,欢迎夫人和表少爷、表小姐回家!”
——女主人,恶表哥,拿着激光炮找人打着玩的恶表妹。
“……”白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大片神兽奔腾而过。
……卧槽!卧槽!!!卧了个大槽!!!!!!
白暝内心极其暴躁,有一种泛着血腥气的不爽,想动弹一下,却觉得浑身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细小的伤口一齐刺痛,只用力尝试了一下,甚至没有离开床面就跌了回去,因为疼痛发出嘶的吸气声。
不能动。这伤势至少要恢复一星期,要是只要求下床也需要三天。要在三天内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雪冢看他要起来,连忙向前探身,看着他痛得吸气,自己都觉得疼,又被他眼中隐含的怒气迷惑,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生气了。雪冢到不是很在意这个家族的女主人回来了,相比其他的,他现在注意力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看着这人开始盘算什么,不禁问:“你在……想什么?”
白暝愣了一会,才看向雪冢。如果没想错,这是他第一次在安静的情况下,用心听见雪冢说话。
很好听的嗓音,好像处于男孩的变声期,有一种少年特有的热度,单纯,直接,有活力。
……那声音很动人,仿佛能直接传到人心里。
被那副画出来的似的眉眼盯得时间有点长,雪冢脸红了,忽然语塞,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但又很坚持,涨红脸也要问:“我叫雪冢,你叫什么?”
虽然雪冢亲眼看过眼前单薄精细的人做过什么,有多厉害,但莫名其妙的,他就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不是因为崇拜他华丽的身手,而是有点像隔壁突然来了个冷漠精致需要保护的女孩子时,傻头傻脑的小男子汉的行为。
干嘛一副这么急切的样子?白暝觉得有趣,眨眨眼,忽然坏心眼地不想告诉他,眼睛转到另一边去不看他:小爷不说。
雪冢见他这样,忽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己正在窥视一只华贵漂亮的黑猫,而对方显然傲娇了。他看着白暝柔软的黑发,手捏了捏腿,又捏了捏,想象着摸上去的手感,蠢蠢欲动,但终究也就是心里想一想,没敢动手。
真好看。雪冢挺单纯地笑了,特别渴望哪天这个人能正眼看着自己,然后让自己好好摸一摸他的头发。他赶紧转移注意力,看着自己撑在腿上的手:“我问了大夫,你的伤势怎么样。”大夫对他说的是三五天下地,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想到这,他隐隐地高兴,而后,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你……救了我,谢谢。”
白暝转回眼去看他,见这孩子笑着脸红挠额角的样子,不觉心情也好了,装作冷淡地抱了抱胳膊:“白暝。”
“啊?”
还啊?白暝觉得自己现在的面无表情,简直是闷骚的表现,撇撇嘴:“我的名字。”
“哦!哦哦哦!”雪冢连忙表示他晓得了,特别开心:他告诉我名字了,他愿意告诉我他的名字!
于是,俩人的互动,完全就是一个傻兮兮的小男孩想吸引墙沿上的猫,又拿毛线球又拿猫尾草,最终喵星人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细细地叫了一声,于是傻孩纸又蹦又跳无比欣喜的状态。
……一向冷淡,除非有利可图不然绝不搭理人的白暝君,你肿木了?
突然,门敞开一条缝儿,凉气渐渐涌进来,把手以下的位置,出现了一只圆圆的大眼睛。
白暝敏锐地看过去,接着就惊了。
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直直地看着他们,目光似乎在白暝身上定住了,移不开了。她梳着齐刘海,好像还高高的扎了两条辫子,身上的旅行外套还没脱掉,是紫色和红色的格子样式,让人想起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家里的小姑娘,能随便进出房间,衣着做工精细,而且这个年纪……
白暝忽然哭笑不得。
就只能是那个要把他炮灰掉的恶表妹了吧。
所以说,他究竟为什么明明构思了情节还要把文坑掉啊!如果写出来了的话,至少知道那个炮灰是在屋子里还是院子里挂掉的,是在白天还是月黑风高夜领便当的!要是没有构思也好,现在构思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只晓得他要一定被炮灰,其他的却毫无头绪,这叫人怎么提防啊喂?!!!
只能希望这孩子手里没有拿着一把镭射枪了……
感受到白暝的目光,雪冢也看向门口那小女孩。那就是上等人,二等市民家族的孩子……他想,觉得自己在看很新奇的生物,而后就发现这小姑娘看着白暝,呆呆的,开始脸红。
唔……雪冢皱起眉头,对这妹子顿时十分没好感。
谁知,妹子突然说话了。
“你们两个,”妹子脸还红着呢,就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踱步进来,像警察大爷查户口一样各扫了两个人一眼,扫白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