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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回头一看,是冲天髻那唤大哥的揪着他车架子。
“你怎么不去追”
“我爸爸也说了,爸爸比儿子高大,比儿子强。”
“所以三当家这个儿子不如宁日,你是这个意思?”
“嗯。”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吵赢了架丢掉了兄弟你还是哪个人的大哥?换作平日,他定嚷一句:滚一边儿去!想明白再来告诉我。
从前多活人家几年,如今又重生赚了好几年,旭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推车要走。
这事儿要到这里那真是极好的。偏偏这小屁孩儿跟子居一样力气贼大!还是个八头驴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死拽着他车架子不放。
旭推了两米路,这孩子被带着拖行。小手都红彤彤了,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他就是不撒手。
旭没脾气了。架了车摸着他脑袋上那可笑的冲天髻跟他来软的。
“好了好了你说的对。你爸爸说的对。三当家天下无敌。行了吧?”
谁知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旭慌了。“别哭别哭!”
“我爸爸说你这样是哄小孩子。根本不是心服口服。”
“那你爸挺厉害的呀!把你教的这么了不起。”
小屁孩儿就是好骗。一听别人夸他那尾巴能翘上天。“那是。我爸张忌惮那是日升会德高望重……”
旭以为自己听错,挑挑耳朵打断他:“你爸是谁?”
“张忌惮。”
靠!随手教训一个小屁孩儿,好死不死是三当家身后那条狗的乖儿子!这会儿真要被瑞哥哥一把小弯刀宰了去!
“小朋友,拉钩钩,今天遇到哥哥的事不要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我不是小屁孩儿!我今年五岁了。”
旭卷起中间三指摇了摇,“我六岁。”
冲天髻不服,小脸蛋憋成朱红色。
成二出手了:“你不能仗着年纪大几岁就摆长辈架子。这位可是日升会三当家手下第一高级干部的儿子张狗蛋。论资历,比你这个平民百姓高,很多很多级。”
冲天髻可算想起来这茬,冲天髻一上一下连连点头。
这起名真是一个艺术。一看就是他爹起的。
“是是是。张狗蛋你好!跟哥哥拉勾勾,不要把哥哥的事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为什么?他们都着急巴结我爸爸。你是第一个赶着趟儿跟我家爸爸撇清关系的。我爸爸做着了不起的工作。你为什么不想跟他结交你说话比他们那些笨蛋都强。而且说得比成二好懂。我挺喜欢你这个哥哥的。我替你在爸爸面前说几句话让你做个红棍,双花的。”
我还封你爸做莲蓉月饼!
双蛋黄儿呢!
敢动我爸妈名头?
找死。
“不必。我就是一小市民。高攀不起你们张家。我胸无大志,不想发财不想有本事,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就算了。这样的人是真狗蛋,活该滚蛋。我爸爸说的。生前辉煌洒脱,死后吃着香火,我爸爸说那才叫活着。”
“我喜欢活着。我现在觉得做一只活着的狗蛋比一条供奉在寺庙的死狗强。”
成二握握拳头:“道不同不相为谋。青山绿水,有缘再会。”
这成二是洒脱。那冲天髻可就不是了。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撒手。搂着他自行车后座抬起头:“大哥哥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这条路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走,也是最后一次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你住哪儿?”
“跟你没关系。”
“你叫啥名儿?”
“男子汉之间的萍水相逢。你不必知道名字。”
“那你休想走!”
终究是小屁孩儿。这么烦!不许哭不许拉我车!三当家怎么哄小屁孩儿来着?抱紧,拍拍背。
“好了好了。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哭鼻子,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招意外的好用。旭顺利脱身。
成二走上前去看他大哥怎么就忽然想明白了。
只见张狗蛋眼里闪出渴求的光芒:“喷子!成二!真的是喷子(枪)啊!”
他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走上五拱桥。因为不可以让弟弟失望。他如约而至,那个人早已等候多时。他把那个人视作救星,向他述说路上的艰辛与不堪。换来一句淡淡的:“很好。这样的事,发生了,葛格才会,这样,抱抱。”
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种事哪里好了?
“呐,葛格,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还,留,不逃,呢?”
“我们约定好在桥上等。”
“对。约定。高兴,葛格,权重,在约定上加的,超过,自身的安危。”
“你根本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我,我,”
“事情,你,自己,解决了。”
没有。他的心情还没有平复。那样根本不算解决。你根本没有理解我。
思及此,居的心脏如同针扎一般。眼前一片漆黑。许久许久才朦朦胧胧看到对岸游乐园高高的摩天轮。
哦等累了有点儿困,背靠着桥上的柱子结果发泄两根石柱之间的间隔太小,怕摔下去,就地躺着睡着了,还做起了从前那不愉快的梦。
从前约好偷偷出去,在小公园的五拱桥汇合,再一起抓萤火虫。哪知道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抓到萤火虫。
那是前世自己第一次对曦产生讨厌的心情。
如果说商场撇下他是因为曦紧急发病。那小公园这一次陷害,真真切切是证据确凿。
父亲吓得把住自己两个细胳膊,颤抖的感觉一直传到居身上。父亲说:“居,你以后尽量不要单独跟曦待在一起。知道吗?这智商太高的人想的事情怎么跟我们都不太一样。太不一样。”
“你,知道不知道旭日东升孤儿院……是怎么来的曦是她难产五年唯一顺利产下的孩子。她很爱你们,……。”
“你是哥哥。居,你是哥哥……”
他抹抹嘴边的濡湿,扣扣被蚊子叮过的脚丫子,看看手表。约定好的七点已经到了。不禁嘀咕着:“怎么还没来?”
“关你什么事儿?”
“放开我!不可能。你挪用公款!你重婚!”
旭朝响声看去,东边小树林里有俩人。
旭以为是情侣吵架,翻了个身没上前管。
其中一个挣脱另一个偏偏冲他这边走过来。另一个在后面追。
两人越走越近,旭这回儿看清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金丝眼镜,后面追的是一个国字脸。国字脸想牵前面的手还在试图解释:“我没有挪用公款。我们不是真的结婚。”
金丝眼镜停下来甩开他的手:“对呀。我们不可能结婚。不就是玩过一个月吗?不稀罕!你去找你老婆啊!滚!”
从脚下看人这角度有点稀奇。
两条笔直的西装裤,一个手上搭着外套,一个穿在身上。
两个男的?
旭还没完全醒过来。稍觉得奇怪坐了起来。
国字脸被金丝眼镜气到了。手上西装往地上一扔,硬挤过去把金丝眼镜压在柱子上强吻。
“你滚开!放手!”
金丝眼镜眼眶红红,哭喊着疼。当然疼,桥上柱子的莲花造型可是石头做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就躺下来不坐上去?
国字脸完全没有顾忌金丝眼镜的感受,还在不住的亲。堵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什么滚开。
金丝眼镜开始哭了。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朝他偷来求救的眼神。
旭看不过去了。起身揉揉胳膊伸伸腿。调好位置,横脚一扫把国字脸这垃圾踢到一边去。只要再慢动作收回抬高到腰的脚,俘虏无知少男少女足够了。
“力量,不是用来欺负人的。”
多么帅气的台词!
旭都要被自己迷倒了。英雄救美的感觉就是痛快。今天这字选对了。上!
整个身体都沸腾起来了。旭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旭帅气地一抹鼻尖,转身问金丝眼镜:“你没事吧?”
“我看是你没事吧。你整张脸都是青的。你嘴角,”
怎么有两个金丝眼镜?
金丝眼镜嘴巴动了。
他说话了?
我怎么听不见?
安居岛三面环水。岛内有河流密布。最大的一条清河在文笔脚东山之间倾泻而下,在安居岛内蜿蜒前行,贯通南北。
其中心有一天然湖。涨水三尺,枯水万里空地。中心公园很久之前就是这湖中心的那一片沼泽地。
多亏了日升会高薪聘李姓工程师日夜兼程,还命组内高干蝎子亲自主持,把安居岛翻了个底朝天,埋下了精妙的下水道系统。中心公园人工湖开挖,扩大三倍,旱时蓄水,洪涝定时排水。
眼下这五拱桥就是因为拓宽之后河面太宽才修成五条桥。这要是掉下去,可就完了。
金丝眼镜眼看这个恩人摇摇欲坠,连忙拉住他。
旭已经站不住了。拉扯期间旭吐了金丝眼镜一身血。眼前都是血红一片。等到视野清晰,他听见金丝眼镜尖叫。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不远处,苏醒过来的国字脸抱着头,被胖瘦童子痛打。金丝眼镜想起身去救国字脸。又听得一声尖叫,枪响,旭身体后仰,穿过两根莲花石柱之间,掉下滚滚清河里。
第11章 有恩报恩
2002年9月8日的早上Return1。1
满地都是血。所有血开始向一个地方汇聚,他的兄弟都往那里去。他跟着红色水流跑。伸手去抓。抓不住。水流是倒流往上的瀑布。艰难爬上去,红色水流都是从一把小弯刀出来的,那人转身,笑着喊他葛格。
被噩梦惊醒过来,眼前还是那间重症监护病房。
旭环顾四周,白露的时节,窗外野草没有结霜。忧心的爸妈,担心的哥哥,糟心的瑞哥哥,死鱼眼的小霍霍,气冲冲的牛仁,连成二跟狗子也在。
“我怎么?”
“你怎么了?你忘了吃药你知不知道!露露没跟你说吗?睡前一颗!救急一颗!药都不带你怎么吃?!我没跟你说注意身体吗?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想死直接去!别进我医院的大门!我早上刚把你治好送出门,半夜十二点你又被抬回来了!我一天几台手术你知道吗?你闲的没事儿干我可没那个功夫陪你!吃药!你大爷!”
牛仁胡乱发泄一通,摔门出去了。
旭可算体会到什么是振聋发聩。他放下手,揉揉嗡嗡作响的耳朵。
“人这么齐呢?我怎么了?”
没人说话。
床板咯吱几声,成二爬上来了。
从成二口中他总算知道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从石柱间隙里掉下河。金丝眼镜第一个跳下去救他。本来都已经送到岸边拿狗子的麻绳绑好准备拉上来了。十二点钟声响起,仿佛丧钟一样。下水道系统定点泄洪。发大水只在一瞬之间。金丝眼镜,也消失在一瞬之间。
温婉抓起他小手,心有余悸:“旭,药我给了一瓶霍带着。你可千万记得,别一个人耍小聪明,自己跑出去。妈妈求你了。”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宁正一个劲儿地安慰她这次是意外事情都过去了。
旭也是劫后余生,连连说着知错的话,答应有事找医生找病友。
然而他心中,还有一个疙瘩解不开。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完了。改变不了。
旭在温婉的怀抱中试探地看着子居。后者并没有异常反应。
几番可谓警告的提醒之后,各自上班上学。
留下来的只有小霍霍,成二跟狗子。霍山扣被牛仁叫去训话。
旭一摸裤脚,果不其然换上了宽松的病人服。□□怕是被大水冲走了。
两个孩子异常兴奋。
狗子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大哥大哥,我们决定跟你了。”
“我不做大哥很久了好吗?”
“可你有喷子(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