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居翻他一个白眼。
牛仁给他理顺了杂乱的头发,苦口婆心地劝:“会翻白眼看来意志是清醒过来了。可别再说胡话了小公子。这身体呢,虽说是先天的肺动脉瓣狭窄,总比死在娘胎好。你说是吧,小公子。咱们呢,能好好活着就别折腾自己了。活着可不容易呢!走吧。我们回去。你看书书,我睡觉觉。走~小公子!”
居挣脱牛仁,硬要逃出去。在走廊就遇上认识他张脸的护士阻拦。
“放开我!”
“小公子你不能出去。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医院担当不起啊!”
“那边!”
“大家帮帮忙!抓住小公子!”
居一个鬼脸,“略略略!跟你们有关系吗?多事。”
甘露:“谁抓住小公子我们医院给他三千!”
“这么贵?”这话是居说的。
“是啊。小公子你自己过来这钱给你。好不好”
“好~个鬼!”
挣脱一个病人,又一个假动作甩开一个护士,仗着六岁的娃娃个子小,在人家□□穿来穿去,顺手撩起来拖延个两三分钟。
整个医院尖叫声连连。护士姐姐个个下意识捂住下面,才想起自己的护士服是裤子不是裙子。
居这才得以逃到房间里锁上门。“好险好险。”
第2章 慢着!我要回去!
“欢迎回来,小公子。”
听到这声音居吓得转身扶墙才能站立。天啊!我是猪吗?跑来跑去又回到了牛仁的办公室。
对方举着针在这里守株待兔。
“哎!别打针!我怕疼。我很乖的。”
沙发上,小手交叠在两膝盖上,居坐得那叫一个端庄。
牛仁给他把手包扎好,又给他一颗药。
刚才因为奔跑而沸腾起来的胸膛一点点平复下去。居异常乖巧。“谢谢医生。”
牛仁摸摸他的头,把刚才他看的书拿起来。问:“你要看这本书?”
“牛医生看过这本书吗?”
“看过。挺无聊的。”
“是吗?我看你备注不是写得很认真吗?密密麻麻的还是小楷。”
牛仁翻开书,随手在印刷的文字上涂鸦一把。
“牛医生,这不是白纸啊。”你的字都覆盖了印刷了。
“有没有字,对我来说都一样。这些备注不是我写的。有人仿写我的笔迹,免得被别人发现他阅读过这本书。你仔细看看我写字。”
居去看他新写的字。果然,镜像文字写的相当流利。正写反而一笔一划跟幼儿园孩子一样困难。
“儿童期的时候爷爷发现我写字很慢。以为我只是没学好。反复教导之后还是一样。他终于发现不妥。开始教我汉语言文字的形象记忆、音律。因为我很难分清楚字的每一笔。我看书都是靠大概的字形。爷爷觉得这样不行。下了好大的功夫重新教我识字。成效我不知道。只是我一不注意就会写成这样。”
“所以你看书都是对着镜子看?”
“对。不过以前有人给我念。现在没有了。我也忙,很少看书。爷爷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扇门,就要关上你的一扇窗。我不知道其他智商超140的孩子是什么情况。就我而言,就是这个样子。镜像文字。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再没有时间好好看过一本书。也没有那个时间成天对着镜子。”
“是不是天才都同时是某方面的白痴?”
“研究结果来看大部分的天才无论是学力还是生活交际能力都比常人强。我们这样的,是高智商里面的稀有动物。你的自闭也是。霍山扣的情绪爆发也是。”
“我自闭?”
“你忘了?当时我给你测了智商。当时我在你旁边,顺便让你配合,填了文兰适应能力量表。你的表现真是……不怎么行。不过你很聪明。第二次实测的时候,你把正确答案完美地表演了给我看。对你这样的孩子,我还是相信第一次突击检查的结果。嗷呜~不行了。”
牛仁捂着嘴啊呜嗯好大一声。随手把书扔在桌面上。把他抱起,按在地上才趴上屋里唯一一张沙发。拉近枕头,闭上眼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凳子拿走了。书在桌面。乖乖看书。别打扰我睡觉。三个小时之后叫我起床。晚安。”
“晚安。牛医生。”
一句晚安牛医生说得轻轻柔柔。
牛仁瞪大铜铃一样的双眼,错愕地看着他。
居不明就里,用清澈的眼神回看过去。
牛仁似乎有什么想问。眼圈皱成褶子,终于还是闭上了。一句话不说。
居从怀里取出掀裙底时候偷拿的粉饼在脸上一点点涂抹。初中两年都在那个五步走完的小舞台上面蹲着化妆,他已经化成了习惯。
“两边脸颊比我肉多一些。再打一点高光。”
丰润的双唇上下紧贴,啵的一声分开,一个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十岁小姑娘单手合上小镜子,端坐在椅子上等牛医生睡着。
牛仁感觉到他的目光,不舒服地拿手盖在眼睛上。“你随意。”
“小女孩”笑了。“多谢牛医生。”
抽出他白大褂里的注射器,没打完的阿托品一次性全打进去。
牛仁呼噜声大作。
居拿偷来的发夹挑弄几下,门开了。走人。
牛仁一下子弹起来,从兜里拿出风油精靠近鼻子发了疯地晃荡,嗅着,硬逼着自己清醒。
刚才就发现曦不对劲儿。就是万万没想到登记本上是那个葛格的名字:宁子居。
牛仁一边找药一边摇头:“甘草阿姨虽然八卦,理还是不错的。三岁看老。狼崽子一个!白长那么可爱的小脸蛋!比他那冷面冷心的弟弟还要可怕!蝎子也是过分。搞完都不跟人家说一声的吗?你也是笨。现在才发现。笨就算了,还不知足。活着不好吗?好自为之吧!人家葛格!不行了。好晕。”
牛仁跌跌撞撞走近桌面,碰掉桌上的话筒。
内线电话传来打麻将的声音,显得极其不耐烦:“喂!牛医生。胡了!噢耶!给钱给钱!”“切,不就是鸡胡吗?”“鸡胡不是胡?给!钱!”
牛仁已经没有力气再骂她聚众赌博了,连一声“甘草阿姨~”都细如蚊呐。
桌面黄色小书倒地,书页翻开,遮盖了一张清秀面庞。桌子上破电脑自己打开,10数字排列闪出幽幽蓝光。
办公室紧锁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钻出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女孩儿在人群的腿边穿梭自如,负手在后,在监控摄像头下面蹦哒着穿过闻声骚乱的人群,戴好手串儿,把其他杂物全部塞口袋里,从大门堂而皇之“越狱”出去。
按牛仁的说法,他现在的身体是六岁的弟弟宁曦旭。虽然有点硬件配置的问题,总比溺水死了好。再者说,杀死那个人为兄弟报仇雪恨的夙愿不还是完成了吗?
“重生了吗?那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的人生了。”
大眼睛亮晶晶。看着眼前的行道树,宁子居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人生。小手上的肉肉都止不住的颤抖。他虔诚地亲吻着这副看似柔弱却蕴藏着无限力量的小玉臂。身为重生者的优越感充沛身心。
重生。那是怎么样的力量
你知道未来的发展。这让你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最容易成功。所谓商机,不就是一瞬间知与不知的判吗?那是怎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危险。这让你避开得轻轻松松。这就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天福利彩票双色球七个号码的必胜啊!
“呀呼~~”宁子居仰天长啸,发泄体内排遣不去的兴奋与激动。“咳咳咳,果然做人不能太狂妄。这身体真是。”
三个小时,能去哪里玩看天色已经是近黄昏,也玩不了多久。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行走。哪里人多久往哪里走。
从空中俯瞰,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黑点。
在走过欢乐尝尽苦楚的一生,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做什么?
重生的兴奋随着体内激素水平恢复平衡而消退,悲哀也就汹涌而来。
旭在汹涌的人潮中埋葬他的悲哀。在夏天的雷阵雨中,撑着伞走过往日的上学路,摸过靠窗坐惯的公交车,他又习惯性地坐上了往西的接驳船。在贯穿西樵山的那个隧道口,双眼与船体一起陷入无边昏暗。发动机轰鸣在耳边,海水的咸腥有死鱼虾的味道。又从黑暗迈向有光的地方。
到站,青木山。
船上的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安居岛这个淘金地,回那简陋的家。他们都是在安居岛谋生的外来工。没有钱买得起这养老圣地的十平方土地。只能每周租借,周六日回西边的青木山,或者跨过青木山往北直上大陆。毕竟,在城中村挤一挤也不便宜啊。
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个来来去去走个不停的漂亮女娃娃。有三个好心的阿姨蹲下来,拉住他的小手问他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旭咬着唇,眼泪滚滚而下。看着海水拍打船体,一句话也不说。泪水从安居岛撒落公海,流到大陆的码头。
旭抬起脚又放下。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连绵的青木山。
山上轻烟缥缈,云在半腰,母亲中学也在半腰。
山顶天池的风景极美,如今怎么再去看?
以谁的身份?
他一咬牙转身撞开人群,朝接驳船跑。
归家的人流簇拥着前进。他一个小孩子反方向前行,几乎是走两步倒退三步,十分艰难。
归家的人心急。原本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接驳船用不了半个小时就空空如也。下船就是要回家。明早再接同一批人进岛。大家都把习惯了这样的通勤。
看人差不多走光了,船头水手朝船舱里比了个手势。船长在驾驶舱拉响了汽笛。船底劳工收到工作的信号,纷纷搭起汗巾,拿起铁锹铲煤。接驳船吐着烟,准备掉头。
“慢着!我要回去!”
突兀的声音在凌乱的脚步声中炸响。
原本行走的人群也停下脚步看着这意外事故。
夹着旭前行的两个男子一左一右退开。脚踏实地的感觉久违的好。
船头水手朝他好奇地吼一嗓子,“小丫头,你要回岛”
旭喘着气,朝水手奔跑着。
声音由远及近,听得越来越清楚。那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喊着:是啊我要回家。
水手指着被他抛在身后的绵绵青山,“那边才是你家。”
旭小手指着奔跑的前方。大声喊:“不。我家在安居岛。”
水手无法理解这付了钱上船离岛,如今下了船马上往回跑要上船的小丫头。
“小丫头,你家在安居岛你上船来做什么呢?”
“不做什么。我喜欢。”
在水手们异样的目光中,旭抓紧船头栏杆。
汽笛再次鸣起,接驳船成功返航回安居岛。
“丫头,别看了。你家不是在安居岛吗?”
旭从栏杆中间抽出小脑袋来,一言不发背对着青木山盘膝坐在船头。压住膝盖的双手暗暗使劲儿,阻止它站起来跑回去,跑上那泥泞的山路十八弯。
第3章 好久不见,三当家
那个狭窄的隧道他曾无数次经过,在家人和帮会之间来回。
如今重生,隧道那边斑驳的黄土再不是他这双眼应该看到的颜色。那边的人,再不是他这个身体熟悉的温暖。于他,那边成了彼岸。过不去的九千里银河。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一条线是他自己咬牙划下的。
那身边纷飞无法聚拢成桥的喜鹊是他一只只亲手折断翅膀,揉碎骨肉的。
重生,意味着新的身份,意味着重新开始。
同样意味着,过去的一切,好的坏的,悉数结束,与你无关。
是希望。也是没有希望。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那个娃娃伸脚出船,把自己卡在船头栏杆上。嘴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