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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和玉黎到时,众多官员和家眷也都到了,他们算是姗姗来迟的,当然,来得最晚的便是章武帝了:
“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
章武帝穿着玄色的广袖龙袍大步入内,走到了最上首的龙座上坐下,透过冕旒扫了众人一眼,随后威严道:“众卿平身。”
玉黎起身时打量了章武帝一眼,章武帝今日穿了玄色的广袖龙袍,是龙袍中比较庄重的一种朝服,平常不戴的冕旒今日也戴起来了,可见其是想在天祀人面前树立起强盛不可侵犯的威严来。
众人入座,便听内侍唱到:“请天祀贵客入席……”
话音一落,便见五皇子凤飞鸢身着浅黄色的天祀朝服,身后跟着两个大臣,身姿英挺而步履沉稳地沿着青石铺就的大路走进来。
这天祀国善巫蛊,信巫术,且长相与大祈人不太一样,又实行封闭锁国政策,所以几百年来不曾与东边的大祈来往,偶尔有天祀国的货物,一般也都是大祈人偷偷从里面运出来的,比如十分珍贵的神女之泪,都是费尽心思才弄出来的。天祀有许多奇特的作物和特产,但是并不肯卖给大祈,所以大祈为了此事也伤透脑筋,如今天祀国主动提起要通商,大祈自然是非常欢迎的。
五皇子凤飞鸢已经在上次早朝时和文武百官见过面了,但这一次见面,仍是受到了文武百官的称赞,主要是他长相精致,气质又格外儒雅君子,说话不卑不亢很有礼有节,因此很得文武百官的心。
章武帝也很喜欢这个贵气却谦恭的年轻人,再加上乐意与天祀国通商,因此对他十分客气,言谈之间很是周到。
两人正主客和谐地说话,突然见静王站了起来,面色肃然地对章武帝道:“父皇,儿臣有要事启禀。”
章武帝正说在兴头上,被打断了便有些不高兴,但见静王正色敛容,也不好发作,便道:“何事?”
一旁的凤飞鸢静静地笑着看着他。
静王出列,对着章武帝行了一礼,道:“儿臣近日住持招待天祀国的使者,负责与天祀国协商贸易往来一事,不过前一日,儿臣得到一个消息,说有人欲将我大祈的有关机密卖给天祀,以拉拢天祀并从中牟利……”
他话音一落,底下所有文武百官哗然,纷纷看向了他。
凤飞鸢没说话,章武帝却蹙起眉,眸色冷冽地看着静王:“此事可有证据?”
“有。”静王说着,将袖中的一封密函拿出来,递交给章武帝,又说,“父皇,这是五皇子亲手交给儿臣的,有人想从他手里牟利,而五皇子不屑于做这种肮脏的交易,因此交于儿臣处置。”
底下人议论纷纷,静王绷着脸,但眼中却流露出志得意满的意味来。
只见上首的章武帝取过密函,打开仔细看了看,随即便十分恼怒地一把将密函捏在手里,怒目看向西向而坐的元珩,盛怒道:“老九,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珩像是很惊讶,猛地站了起来,脱口道:“儿臣没有……”
底下文武大臣皆是十分吃惊,毕竟元珩一向优秀,也为章武帝所喜,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章武帝横眉怒目道:“你自去看,若不是你,为何这密函字迹是你的,印章亦是你的?!”
玉黎连忙站出来,对着章武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父皇容禀,众所周知,字迹可模仿,就比如我,上次在书法赛上还模仿过您的字迹,而在场之人皆说相像,可见字迹并不算铁证。”
“字迹若不算铁证,那印章呢?”静王转过身来,唇角含着阴狠的笑意,剑眉长眼中满是杀意,“印章又怎么作假?私刻印章可是死罪!”
一旁的宁王站起身来,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蹙着眉道:“父皇,小九向来正直,不可能做这种事,还请陛下明察!”
其他几个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是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而底下的文武百官,却都惊疑地看着上首,想静观事态。
只有太子元琛坐在位子上,美目微微一睨,曼声道:“既然静王有证据,就先别急着为他开脱了。”
元珩此时已经收拾好表情,也跟着出列,上前道:“父皇,这张密函可否容儿臣一观?”
“你自去看!”章武帝将那张密函扔在地上。
玉黎见状,忙先行上前一步去拾起来,递给元珩。
元珩朝他温柔地看了一眼,又低头看手中的密函,他紧紧蹙着眉头,仔细看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道:“父皇,这密函上的印章不是我的印章!”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尤其是章武帝和静王,静王一愣,脱口道:
“怎么可能?”
元珩微微一笑:“三哥,什么叫‘怎么可能’?难不成你是笃定这印章是我的不成?还是你就这么想看我被降罪?”
静王也自知失言,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最后还是镇定从容地笑起来:“怎么会?三哥自然是希望你清清白白的……”他说到‘清清白白’四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很是不甘似的。
上首的章武帝脸色惊疑不定,问道:“你如何确定这印章并非你的?”
元珩闻言,忙将密函呈给皇帝,道:“父皇容禀,儿臣的‘昭王印’上的‘印’字刻意拉长,而且那一竖的中间还断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这缺口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若是不信,您大可自行比对。”说着,取下自己腰间的金印,将它呈给章武帝。
静王闻言,已是缓缓低下头去,先前的志得意满都不复存在了。
章武帝取过金印,内侍连忙送来一张素白的纸,章武帝用力在上面一按,一个鲜红的印章便落在了素纸的正中央。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看着章武帝的表情。
第168章 天祀使者(五)
只见章武帝微微蹙起眉头,缓缓把头抬了起来,眼神所看的方向,分明是静王所在的方向,语气冷冽道:“老三,你作何解释?”
静王恭敬地朝着章武帝行了一礼,不慌不忙道:“父皇,此密函只是儿臣从五皇子处得到,其来历,恐怕要问五皇子了吧?”
玉黎笑了笑,讥诮道:“静王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关系昭王殿下的名誉性命,殿下不问青红皂白,不调查清楚就拿来作为呈堂公证,也太过轻率了吧?”他说着,顿了顿,又道,“还是您……本就以为用这个能将昭王殿下落罪?”
“你什么意思?!”静王眼风一扫,长眼阴毒地瞪着玉黎,“你一个庶子出身的男妻,有什么资格在此放肆?”
“三哥!”元珩上前一步,将玉黎挡在身后,寻常温和的脸上冷酷极了,毫无一丝温情可言,“不管我的王妃是什么出身,他现在也是我的妻子,你当着我的面侮辱于他,将我置于何地?还是你的确是要与我为敌了?”
静王还想再与他争锋,却被上首的章武帝呵斥道:
“住口!成何体统?!”见三人都不再开口,他缓缓道,“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这张密函到底自何而来,是谁要借此事陷害老九?”
一旁的宁王见状,看向凤飞鸢道:“父皇,既然三哥说是从五皇子处得到,不如就问问五皇子好了。”
凤飞鸢见状,这才敛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笑容,站起身来缓缓行了一礼,对章武帝道:“启禀皇帝陛下,此信乃是静王殿下给我的。”
他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这静王殿下,原来是贼喊捉贼,诬陷栽赃昭王么?!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这密函了?分明是你给我的!”静王猛然变色,再也不复先前的从容镇定,指着凤飞鸢恼怒无比,“你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你的?”又说,“哦,我知道了,你分明是到我国来挑拨我们大祈皇室的和睦……你先是利用我陷害九弟,陷害不成,便来陷害我,是也不是?”
章武帝听着,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凤飞鸢给他的印象很是不错,再加上对方又是外宾,因此忍着怒气,道:“五皇子,此事你有证据吗?”
“有。”凤飞鸢说着,对身后跟来的侍从道,“将东西呈上来!”
众人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天祀国特色打扮的侍从捧着一个木盒上来,到凤飞鸢面前站定,然后将木盒打开给章武帝看,众人都伸长脖子看去,只见木盒装饰、雕刻精致,里面装着一颗极是莹润的夜明珠!
凤飞鸢用手指着这夜明珠道:“皇帝陛下,这夜明珠就是静王殿下买通我的证据。小侄在国中也历经陷害,因此并不愿陷害昭王殿下,但我乃外宾,不答应静王又恐静王加害于我,因此便假装答应,想等事发时有机会再揭穿他的真面目。”
静王闻言,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证据,这夜明珠又算得了什么证据?我国有许多稀世珍宝,夜明珠亦多得是,非唯我有,其他几位皇子大臣说不定也有,你又如何证明这是我的呢?”
静王说得自然也不无道理,毕竟夜明珠上又没有刻字,凭什么说是他的东西?
众人观察章武帝的表情,就知道章武帝也是将信将疑的。
正在此时,却听一个声音道:
“若是我也有证据呢?”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明黄色锦衣的太子缓缓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面上还带着冷笑,他轻蔑地瞥了静王一眼,随即对着章武帝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也有话要说。”
章武帝也有些惊讶,不过仍是一挥手,道:“你且说来。”
太子阴柔的面上古井无波,曼声道:“儿臣的一位侍从曾无意间发现三弟的贴身侍卫花重金买通一个制造印鉴的工匠,儿臣本以为三弟是自己的金印毁坏了,需要修补,但又有人提醒儿臣,说印鉴之事非同小可,还是慎重为好,故而儿臣多留了一个心眼,将那工匠找来询问,那工匠便招供说是三弟给了他昭王印的图,让他仿制一颗……我本不知三弟仿制九弟的金印有何用处,便将此事秘而不宣,如今此事出来,儿臣便隐瞒不得了。”
说着,阴沉地笑着看着静王,语气得意道:“父皇若是想把他召来亲自询问,儿臣便让人把他押来……”
章武帝听罢,龙颜大怒,猛地拍案而起:“元珉!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般皇帝都叫皇子们的排行,而如今他唤的是静王的全名,便是他怒极的表现。
静王忙跪下叩首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呵,你的意思是,本太子与九弟、五皇子一道来冤枉你么?”太子不屑地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太子话音刚落,就见底下坐着的秦国公秦桓站了起来道:
“陛下,此事疑点甚多,静王殿下毕竟是皇子,还请您慎重考虑。”
“放肆!”太子突然回头怒目,高声斥责道,“秦国公,你说疑点甚多,是在怀疑本太子的话?认为本太子故意设计陷害元珉?你要知道是他自己将这密函巴巴地拿出来陷害老九的,我们可没有逼着他!”
秦国公纵然嚣张跋扈,但此时面对太子,也只敢连声唯唯:“臣不敢……”
御史大夫郑淮,也就是静王的外祖父紧跟着上前求情:“陛下,静王殿下年纪还轻,做了糊涂事,还请您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于他……”
玉黎见状,忙上前对章武帝道:“父皇,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