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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什么地方?”玉黎趁机问道。
“这是我的别院,亦在郊区,因这里松柏成荫,因此唤作‘松涛别院’。”元珩娶了药碗,再次坐在床头,“来,我喂给你喝。”
除了下人,还不曾有人如此伺候他,玉黎望了眼元珩手里的药碗,乖巧地张开了嘴,末了,蹙眉道:“什么药,这么难喝?”
元珩细心地给他拭去口边的药汁,笑道:“怕你身体亏损,因此给你开了补药,给你调理身子。”又说,“怪柳千载,把药炖得这么苦涩,下次叫他弄得甜一些,好下口一些。这次你先凑合一下。”
玉黎忍俊不禁,敢情他是把自己当小孩子骗呢?
他也不去戳穿他,一边喝药一边问道:“我师父师娘应该平安归家了吧?”
“嗯,我派人守着呢,不会再出岔子了。玉府那边我也派乌夜啼带了口信,只说你要在祈福住一晚。”元珩说道,“师父师娘他们受得都是些皮肉伤,过个三五天也就好了,只是大约受了惊,又对你放心不下,我命人传话给他们,说你还在休息,等明日好了,和我一起去探望他们。”
玉黎点了点头,道:“都是我拖累了他们,若不是我……”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元珩将喂完的药碗放在边上,细心给他擦了擦嘴,安慰道:“说什么呢?不怪你,该怪的人是幕后主使……”说到此,他顿了顿,问道,“我听苏幕遮说幕后主使是玉绾和玉彤?”
玉黎便将之前自己的试探说了一遍,又道:“玉绾是那一次玉彤来探望之后才去的秦府,我不信只有一个病怏怏的玉绾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所以玉彤定然也有参与其中。”
元珩点了点头,道:“我四皇叔本来就是静王一党,只不过明面上不显露出来罢了。给庆王府添点堵,想必我六哥也是乐见其成的……”他伸手握住玉黎的手,深情地凝视他,道,“黎儿,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地让人欺负了去,这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
玉黎担心他会冲动,便道:“只是一切都与我商量才好。”
元珩笑着点了点头,俊俏的脸上一脸满足,双手抱住玉黎,撒娇似的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就知道皇子妃满心都是我,生怕我出什么事。”
玉黎听他叫自己“皇子妃”,心中一甜,唇角早已扬了上去,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摸摸他的头,有心戏谑他:“谁家的小奶狗,这么乖。”
元珩一听,哈哈大笑,将自己的头拱得越里面:“黎儿家的小奶狗,来,黎儿喂奶了。”
玉黎立时满面通红,笑骂道:“走开了你!”
“就不走就不走,亲一个再走。”
两人推推搡搡,在床上笑作一团。
第二天。
玉黎和元珩一大早便去了祁府。
其实祁府小门小户,甚至与玉府的砺锋院差不多大小,但是玉黎一直将其视作能令自己安心的地方,甚至可以称之为“家”,也许正应了那句“此心安处是吾乡”吧!
玉黎和元珩进门,祁六一正在厅堂里打转转,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见二人来了,眼中分明露出一丝亮光,却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拉下脸来,“哼”了一声坐到上首去了:
“终于舍得来了?”
祁夫人听到动静,也连忙赶了过来,见到玉黎和元珩二人,喜出望外,忙上前察看玉黎:“黎儿你没事吧?我担心了一晚上,总怕你出什么事。”
“师娘我没事,那药不过是唬人的,你瞧我,不是完完整整的吗?”玉黎笑着说道。
“哼,你倒是能耐得很!”祁六一说着,又瞪了站在一旁的元珩一眼,“你现在要嫁给皇子了,师父的话也不听了,还巴巴跑来做什么!”
“老头子,你……”
玉黎看向祁六一,微微收敛了笑容,走上前两步,一下子跪倒在了祁六一面前:“师父师娘……”
“黎儿!”
“黎儿使不得使不得……”
玉黎看了看一旁的元珩,又对上首的祁六一道:“师父,是徒儿连累你们了,害你们一把年纪还担惊受怕,被人打骂……是徒儿不孝!”
顿了顿,又道:“师父,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把元珩带来给您和师娘看,现下正好……这就是元珩,九皇子殿下,他不是哑巴,待我也很好,恳请师父师娘同意徒儿和他的婚事。”
元珩一掀外袍,也跟着单膝跪下,恭敬而诚恳道:“黎儿的师父师娘就是我的师父师娘,我很喜欢黎儿,视他如命,愿意此生都照顾他、保护他,绝不伤他负他,还恳请二老能把黎儿交给我。”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快快请起。”祁夫人连忙去扶他,笑道,“昨日我二人在道上碰到你,你一脸焦急,跑马跑得衣衫凌乱,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们就知道你是真心待黎儿好……老头子,你还拿什么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没看见人家小夫妻双双跪在你面前吗?!”
祁夫人说着,恶狠狠地撞了撞祁六一。
祁六一也就是缺个台阶下,此时三人都给足了台阶,他便别着脸,别扭道:“哼,皇帝都下了旨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哪里敢不同意?”说着,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唉,天要下雨,徒儿要嫁人,拦不得啊!”
祁夫人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嫌弃地拿手指用力点他的脑袋:“去你个倔老头子!”
元珩和玉黎对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第102章 为妻复仇
清晨。
玉绾身在病重,本就睡不好,今夜不知怎么的,却睡得甚是好,她满足地睁开眼来,却闻到一股血腥味。蹙起眉头,她转过身去,谁知竟看到一张煞白的大脸,而且还七窍流血,她吓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慌乱地伸手一推那人,却发现那人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看掌心,发现满是暗红色的血……
这是一具尸体!
一产生这个认知,玉绾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终于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声:“啊……”
下人们听到尖叫声,匆忙赶来,没想到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只见屋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男人尸体,其中有一具居然还在玉绾的床上……
所有的侍女都头皮发麻,尖叫着逃了出去。
……
玉绾的病果然更重了,虽然换了一个房间,却还是疑心床上有尸体,总是整晚做噩梦,原本三分像鬼的脸,如今竟是七分像鬼了。
玉彤匆匆赶来看她,姐妹俩一见便是眼泪汪汪。
玉绾气若游丝似的,道:“姐姐,是玉黎那个贱人害我……是他杀了那些人还将尸体丢到我房里!姐姐,我不甘心,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死的人不该是我,应该是玉黎那个贱人啊!”
玉彤拿帕子点了点眼角,看着自己妹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忍不住道:“妹妹,你就罢手吧!他如今榜上了九皇子那根高枝,你我不是他的对手啊!”想起庆王府最近的事,忍不住道,“他都报复到我头上来了……前几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手里有我私吞王府中馈的证据,若是我……”说着,呜呜哭起来。
她虽恨玉黎入骨,但亦知现今敌强我弱,并非与之硬碰硬的时候。
玉绾闻言,黯淡无光的眼中露出强烈的仇恨的目光来:“玉黎这个贱人……他,他就是地狱里的恶鬼,非要一个个害死我们不可……姐姐,我好恨啊,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阴险恶毒!”
此时的玉绾还未醒悟,不去想自己对玉黎做过什么,总觉得是玉黎对不起她们。
玉彤劝慰道:“妹妹,他的事可以从长计议,你现在养身子要紧啊!”秦府请了信得过的御医来给她看,但是只能诊出她是中了一种慢性毒,但是到底中了什么毒、有什么药可解,却是完全不知道,尤其她上次被吓了之后,身子愈发羸弱,现在也只能是靠补药和神药吊着一条命了。
玉绾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和叫骂。
玉彤看着,如花似玉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狰狞。她缓缓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粒药丸来,趁玉绾不注意,一把药丸塞进了她口中,只见玉绾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等着她,双手挣扎着,但她病入膏肓,哪有什么力气反抗?只任由对方将药丸喂进了自己口中,滑入喉咙里。
玉彤手还有些发抖,只是面上强作镇定,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她:“妹妹,你别怪姐姐心狠……对方说我若不这么做,就要揭发我私吞中馈银两之事,姐姐也是迫不得已啊!”
“妹妹,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不如就帮一帮姐姐,啊?这药不会让你痛苦的,等你睡一觉,你就解脱了。”
玉彤说着,不顾玉绾气喘如牛的模样,转身出去了。谁知刚一出门,就碰上了一个身材颀长、长相俊秀的少年,玉彤本就惊魂未定,如今更是被他吓了一跳,失声低呼了一声:“啊!”
少年见她被吓着,也不问她,只微笑着朝她行了一礼,道:
“世子妃安好。”
玉彤好半响才镇定下来,有些诧异,也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是谁?”
少年仍是面不改色,微笑着道:“我叫秦斐。”
玉彤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秦骏死后,秦越膝下无子,便从自己弟弟那里过继了一个侄儿过来养在膝下,算作儿子,这个人正是秦斐。据说这个秦斐看上去清秀文弱,但为人多智深险,深得她外祖父秦国公的喜欢。
秦斐往玉彤眉角眼梢看了一眼,又往她身后的房间看了看,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世子妃去看了表妹,不知表妹现今如何了?”
玉彤忙用帕子点了点眼角,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道:“还是老样子。”又说,“妹妹住在这里,还望表弟多让人关照一些。”
“这是自然。”秦斐点点头,朝玉彤客气一笑。
两人也无话可说,便各自别过。
秦斐看着玉彤走远,唇角的笑意渐渐变作不屑:呵,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可笑。
这日,玉黎正在房里试新做好的嫁衣,这嫁衣是宫中绣娘缝人日夜赶制了一个多月才做好的,褂上的凤凰和祥云栩栩如生,针线细密,外表如斯,内里则软糯亲肤,端的是十分难得。
玉黎如今又长高了几分,气质更是比之前更加出尘,穿着这一身大红的吉服,虽未妆扮,也令人觉得俊美逼人,风采非凡。
温欲雪在一旁看他,看得不禁有些呆了,真心称赞道:“阿黎,你真的好好看!”
玉黎“嗤”一声笑出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凭谁穿上这一身,都会好看的。”
“那不一样!”温欲雪分辨道,“你本就长得俊俏,这身衣服只是给你锦上添花,衬得你越好看了!若是宋玉潘安在世,恐怕也要羞煞了!”
玉黎愈发忍不住笑,睨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难不成提前讨好我这个表嫂不成?”
“对对对,把你这个表嫂哄好了,我这个小叔子才有立足之地啊!”温欲雪说着,两人都笑了。
正说着呢,碧笙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面上像是想笑又不得,叫道:“少爷!”
温欲雪见她这副样子,笑着问道:“碧笙姐姐你急匆匆笑嘻嘻进来,可又有什么好笑的绯闻轶事了?”
“郡爷又瞎说!说得我好像是那种专爱打听是非的长舌妇一样!”碧笙笑着嗔了一句,随即压低了声音,对二人神神秘秘道,“三小姐病重,今日凌晨已经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