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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吗?生气吗?愤怒吗?还是绝望呢?
时尉不知道当初的路远之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散去意识的,但不管是什么,他都难受到几乎不能呼吸。
“时尉?时尉?你怎么了?!”路远之焦急的声音在时尉的耳边响起。
时尉咬牙等待着心脏处的阵痛过去,放缓了呼吸。
“脚麻掉了,可能还有些抽筋。”时尉抽着气小声地说,“帮我揉揉脚。”
时尉拦着他不让开灯,没有多少光线的房间里路远之看不太清时尉的脸色,加上着急一下就被忽悠过去了,担心地开始给他掰脚揉腿。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起来的,说是睡了一个晚上,但真正睡着的时间没多久,心里塞着一堆事情,怎么可能真的睡得好。
昨天炸的肉还剩下一些,路远之就只煮了一点粥,临到出锅前又塞了点蔬菜下去。
被滚烫白粥烫得逾发脆嫩的生菜带着自身特有的香味,吃起来依然还是脆生生的,配着白粥细品才能尝出一点的甜味,几口下去就暖了胃,热气再从胃里漫向整个身体,睡得有些晕乎的大脑都清醒了过来。
昨天剩下的炸肉已经不脆了,再次炸过后有一点干,味道也不如昨天的好,但是把焦脆的炸肉放在白粥里泡上一回儿,最外层被炸起小泡泡的面皮变软吸饱了米汤,但里面贴着肉的一边还是带着酥脆的,吃起来的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你笑什么?”路远之看着吃饭吃着就笑趴在桌子上的时尉有些迷惑不解。
“就突然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刚重生那会儿,时尉怎么可能想到有这么早上起来就吃上路远之做的早餐的这么一天啊。
路远之还是一头雾水,时尉也不跟他解释,凑上去先亲两口再说:“咱们这样也挺好的。”
路远之虽然不知道时尉为什么这么乐,但听到他这话,嘴边笑容不自觉地就溢出来了:“嗯,挺好的。”
吃完饭自然要去把另一个密室找出来,时尉和路远之忙活了大半个早上终于才在储藏室后面发现了一个小机关。
密室和厨房旁边的储藏室连着,打开之后还能依稀看出当年是存放过一些粮食蔬菜的,只是时间太久远,早就成了一堆又一堆灰黑的霉。
有了昨天经验的时尉和路远之提前被自己包裹得只剩个眼睛露在外面,但哪怕是这样也差点被刺激得眼睛流泪。
“出来出来,别往里面进去了。”路远之看着就皱眉,拉着时尉就往外走,让他快去洗洗眼睛。
“眼睛没什么事情。”时尉并不在意,“我去找找有没有眼镜什么的。”
“这里不都一下就看光了吗?你眼睛都红了。”路远之不赞同地说道。
时尉觉得这里肯定还有些什么。昨天那个密室里东西虽然多,虽然珍贵,但没有画。
时尉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东西,但又一件是不会有错的——那副被拍出了七位数的真品。
一定有的。
不再那个密室,那么就一定还有其他的机关。
“不管怎么样,都先去把眼睛洗一下。”路远之不容反抗地把他给压走了。
路远之一直盯着时尉,等他眼睛不红了才继续往那个密室收拾。
这个密室要比楼上的密室大上不少,东西虽然从成了灰,但能看得出来是装了很多蔬菜粮食的。考虑到当年的腐国的处境,大概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备下的物资。
只是路远之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后面有专门用来放粮食的仓库,有必要在这里重新弄一个这样的密室来放这些吗?
为什么不直接再仓库里挖一个秘密藏粮点呢?有粮仓作为掩护,这样哪怕是别人把粮仓里的东西抢完了,也不会再想到粮仓底下还有个粮仓了吧?
“再粮仓里挖粮仓?那可不行。你相信仓库离这里多远?虽然只有几米,但进去出来还是容易被人看见。如果真被抢了粮仓里的东西,你还天天往粮仓里面跑?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有猫腻吗?”
路远之和时尉不一样,童年虽然过得也不如意,但吃的穿的没短缺过,再加上生活的地方是一国首都,哪里物资短缺都不会短了燕京,所以这种藏东西的经验就很想当然了。
第153章
时尉和路远之将东西全部清理了之后,才在墙角找到一个很隐蔽的拉门,费了一番功夫将门给打开,一个北方常见的地窖入口就露了出来。
路远之也是无奈了,他真不知道他姥爷还有这么严重的疑心病,密室里的密室,简直快赶上兔子了。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找到地方了,两人就不着急了。
而且这种全封闭的密室里面的空气很少,必须先通通风,一打开就进去,伤害的可能是自己。
时尉点点头,将门窗全部打开,给屋内以最大的空气流通空间。
整理了这么久也很累了,时尉和路远之两人换下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衣服,喝了点水,然后就不想动弹了。
“叫华叔带点东西过来吃好了。”路远之建议道。
“别!”受过腐国黑暗料理荼毒的时尉赶紧说,“你把人叫来就行,吃的什么也不用!”
腐国料理的神奇之处,是能把所有能吃的都变成不好吃的。明明几种食材看着都是很好吃的类型,但不知为何只要是在腐国厨师的手里走过一遭,就能把除腐国人民以外的人给吃倒下。
太恐怖了!
楼上密室里的书很多,因为许多年都没怎么去保存,时尉和路远之不仅要收拾,还要对它们进行检查和保存处理。
这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程量,仅凭他们两人是完不成的,而且想要把东西运回华国,人生地不熟的两人不可能仅凭自己把东西搬回去。
所以不管最后怎么样,总会有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个人知道,所以不如一开始就选择让更加职业的华世逢来处理,还能省去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想好要怎么处理那些东西了吗?”时尉一边打开冰箱门想着中午吃什么,一边问道。
“还没。”路远之仰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天降这么一笔横财是很好,但他更多的是茫然。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姥爷怎么从来没和他提起过呢?姥爷为什么放在这里?……
很多的疑问围绕着他,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想那么多干嘛?指不定你姥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给你的机会,干脆不说就是了。让你知道了结果找不到这不是存心想让人过得不舒服嘛!再加上你那时候才多大?换了是我我也不可能和还没我腿高的小屁孩讲这些。”
“我才不是小屁孩!”路远之气呼呼地锤了他一下,差点把时尉的脑袋锤进冰箱里。
时尉这话说得有些太过直白粗糙,但细想好像也没问题。
路远之小时候聪明是聪明,但再聪明也就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哪怕路老爷子说了都不一定记住想得起来。
“奶油浓汤吃不吃?”时尉转头问他。
“我说了又不算!”路远之赌气地说道。
时尉的脾气很好,但有时候也很霸道,在吃饭这一点上就很能体现,从来都是时尉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路远之的抗议顶多就是不往那盘伸筷子,但并不是路远之不伸筷子时尉就没法子了。
借着“营养均衡”的借口,塞给他好多不喜欢吃的菜。
但确实,路远之已经不爱挑食了,以前那种这不吃那不吃这不想吃那也不想吃最后一顿也吃不了一小碗猫饭的习惯已经被硬生生地改过来了。
没办法,在外头还好,时尉只是给他夹菜哄着他吃一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经常就拿舌头顶进来。
路远之的脸皮很薄,家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受不住这种攻击。
“时尉,我想吃紫菜汤了。”
“那你给华叔打个电话,让他下午过来的时候带点紫菜过来,这里没有紫菜。”时尉随口说道。
路远之就跑了。
厨房里“哆哆哆哆”切菜的声音就慢了下来。
时尉知道路远之找借口给华世逢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无非还是杜玉芳那些事。
余慎之的偏向太刺激他了。
理智上,他可以想清楚余慎之偏向杜玉芳是很正常的人之常情,但情感上,他又是绝对不愿意承认这种感情的“正常”的。
当年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罪”,可能连杜玉芳都没想到会将余家害成这个样子。但在余家死得只剩路远之一个人之后,杜玉芳还能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没有错,一切都怪余老爷子和余老太太的偏心,路远之就不能接受了。
也不能接受余慎之对他的冷漠。
尤其是余慎之对时尉的针对,更让他愤怒。
这一年,时尉和余慎之都心知肚明地知道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明里暗里的各种动作也不少,差别只在于余慎之看不上时尉,没真把他重视起来,收拾时尉只是一件顺带的事。而时尉是真的把余慎之当做敌人对待下狠手的。
现在明面上看着是时尉因为余慎之的压力放缓了开店扩张的速度,甚至有向余慎之示弱的趋向,但暗地里谁也不知道时尉给他设了多少的坑。
连路远之也不是全部都清楚的。
时尉知道自己有优势,他是半学院派出身,很多记忆虽然已经模糊,看关键的节点都还能回忆得起来,加上多出几十年的老道经验和毒辣眼光,别说余慎之了,再加上三个余慎之的导师都不一定能看得清。
说白了,还是因为时尉知道大趋势如何,未来如何。
但余慎之他们是不清楚的。
经验和眼光能让他们在选择的时候变得有利,但选择太多了。
一个小决定有无数个分支,去掉一千个不可能,还剩下几十个可能,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的突发事件。
时尉没势力,做不了很多事情,就算是想用黑的一劳永逸也不可能。但余慎之几人的优势说白了就是钱,只要把钱掐断,现实的世界就再无法给余慎之提供便利了。
人走茶凉,权力场上说白了也就是这些。
路远之清楚,时尉和余慎之谁也不会放过谁。两人明里暗里交手了很多次,时尉也因为余慎之的插手搭了不少钱进去,火气是越来越大。
路远之嘴上说着不在意,无所谓,但这个坎,是很难跨过去的。
但时尉和余慎之两个人的分量谁轻谁重,路远之从未迷茫过。
他也想帮上时尉的忙。
商场上的很多东西路远之都不懂,但他清楚,时尉想要赢必须要更多的钱和情报。他能给时尉的,也就是这些了。
路远之有时候一些事情没告诉时尉,时尉也不在意。两人虽然关系亲密,但基本的分寸感还是需要的。独立的空间和隐私并不是说因为相爱所以时时刻刻负距离,那样除了让两人都变得疲惫外没有任何好处。
时尉也有不少事情没有告诉路远之。
只是路远之今天这种偷偷摸摸好像要故意瞒着他的作态让时尉有些疑惑。
两人的性格没有什么过分的偏执,很多时候看见了也就是随口一问,有没有回答或是有没有问都不是很有所谓。
所以路远之在时尉面前很很少有故意隐瞒的事情,没有演技的遮遮掩掩反倒太过明显了。
但既然是路远之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情,时尉也就没准备问。
大概是故意瞒着时尉的这件事让路远之有点不好意思,吃完饭的时候都是缩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