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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就升不起来了。尤其是对方最初的际遇比她们好不了多少,却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现在。时尉的存在对于她们三个来说,是一种憧憬和崇拜,同时也是一种激励。
时尉平时还挺重视企业文化的培养的,虽然现在他的“企业”里就这么几个人,但他定下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仅仅局限于现在的一家店两家店。不管做什么事情,先把目标定好,把框架打好,重视现在,更重视未来,这样才能发展壮大。
市场上的情景瞬息万变,等情况有变时才有所准备,永远就只能慌里慌张慢上一步。所以即便是只有四个员工,时尉也很注意她们的精神面貌。
知识多少不管,积极的、向上且乐观的精神是很重要的。
时尉从大袋子里拿出了三个小袋子给她们三个:“三水你这两天先在麻辣烫这边帮忙,后天下午和郭大厨一起去‘doux’,熟练一下大后天就要开始营业了。也就这两天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了,后面就要开始辛苦了。”
三个小姑娘齐齐摇头:“不辛苦的不辛苦的。”
时尉把袋子递给她们:“本来放假前就该给你们的了,结果我去拿的时候正好赶上放假,不过现在给也一样。”
金杨有些好奇地打开袋子:“这是什么啊?”
“员工制服,每人两套,上班的时候统一要求穿这个。”
一听时尉这么说,几个小姑娘瞬间长大了眼睛,手也有点犹豫地不敢打开了:“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也没干什么啊……”一套衣服的价格不便宜,这年头女孩也不受重视,一般都是上面的哥哥姐姐穿过又穿的衣服传到她们这里,别说一年一件新衣服了,五年也见不得一件新的。
有家长的轻视在里面,更多的,是家境的窘迫。小孩子长得快,衣服穿不了几年,反正只要有身穿的就不错了。家长一般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排行越是往下,能穿上新衣服的概率越小。
“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也别推来推去的了,我也说了,这是员工的工作装,工作场合必须穿的,你们也别推辞了,要真想回报点什么的话,那就认真把店里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时尉说完把东西房间就去洗手坐下准备串签子了。
今天是假期结束后第一天,所有的食材都是新买的,肉要腌、菜要洗,签子也一点没串,工作量也不小。
“行了,你们快去试试合不合身吧,我一口气订了不少,不合身的就自己找尺码。”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红着脸跟时尉道完谢就跑了,脚步轻快。
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怕是统一有些肥大没什么设计感的衣服,但带着笑容洋溢着活力,也能将空气变得鲜活起来。
麻辣烫的工作装以红色为主,间以白色,前面的红色围裙上还用黄色的字写着麻辣烫的店名“来一串”,再带上红色的鸭舌帽算不上时髦,但看着绝对不丑。
甜点店的工作装和红色的这套差不多,只是颜色和logo不同,白色黄色的设计看起来简洁明亮不少,虽然和甜点屋的氛围有些不搭,但作为店员,如果融入的太好,反而便不好了。
麻辣烫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考虑到过年的缘故,接下来每天的需求量应该会更大,而石三水和郭大厨过不久就要被调到西点屋去,那么麻辣烫这边就有一点麻烦了。
甜点屋卖的甜点技术水平虽然更高一点,但熟能生巧,做熟练是一烤箱一烤箱的出来,有一个店员一个大厨就大概能应付了,但麻辣烫这边最费时间的既不是收银台也不是后厨。最开始营业的时候,是妈妈在这里,时尉也经常过来帮忙,等时妈妈回去后,麻辣烫这边又新招了两个人,人手一直是处于富余状态的,但是一等甜点屋开始营业,麻辣烫这边的人手就有问题了。
并不是说两个人应付不过来,而是工作太过繁琐,时间安排会容易出问题。
想到这里,时尉便找了个时间单独和石三水谈了一次话。
“三水,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哥哥是吧?”
石三水没想到时尉找她谈话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心里对自己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的害怕散了不少,但紧张却依旧还在。她的手指死死地绞着衣角,低着头呐呐地说道:“嗯,店、店长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别紧张,我不是要对你哥哥怎么样,我是想问一下,你哥哥愿意来我这里干兼职吗?”时尉尽量不触雷点尽量直接了当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啊?”石三水不解地看向他,眼里甚至有一点震惊。
“是这样的。麻辣烫这边工作流程虽然都固定了下来,但是工作都属于零碎且繁琐的类型,再请一个人专门干的话,有些不划算,但是不把工作再分一分,人手又不够,所以我想找一个人专门来负责腌肉、洗菜切菜串签子的工作。但是因为这个工作量有限,工资肯定是不高的。”
“可以的!”石三水近乎急切地喊道,“店长您要是信得过的话,我哥哥一定可以做的!”
时尉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着点头:“那明天就把你哥带来吧,先跟着你们学一天,之后我在看情况。专门负责串签子,工资是一个月十五,你问问他吧。”
石三水涨红了脸,不停地对时尉说:“谢谢、谢谢店长。”
“谢我干嘛?我给钱,你哥给劳动力,这还是帮我挣钱呢。不过先说好啊,工作质量必须要有,不然我是要开人的啊!”
石三水拼命点头,她嘴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是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要更加努力勤快地工作帮店长赚更多的钱才是!
时尉看着石三水眼眶里快要溢出的眼泪又觉得自己的腿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在最肆意的年纪成了残疾,只能被一间小小的屋子限制住,连看到的天地也变得小了起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石三水的哥哥最后会出事,家庭的贫困是一方面,但更为重要的,是心已经死掉了吧。
时尉懂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帮那个尚未谋面的人一把,就像上辈子石三水拉了他一把那样,至少,别那么绝望地选择自杀。
第123章
时尉来过之后很快又走了,但石三水的心情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了。除了母亲之外,哥哥石大金是石三水最后的亲人了。
石三水的父亲去世得很早,在她的记忆中,一家人活得总是很艰难,饥饿、疾病、死亡、贫穷……他们一起在生活的边缘挣扎着,挣扎着。石大金是哥哥,身为长子,被生活磨砺出的身体很能扛重压,他执着地活下来,执着地让妹妹和母亲一起活了下来。
但人的执着与坚强是有限的。腿断了之后,石大金就变了。
过去的他虽然辛苦,但脸上还是能带上笑容的,或是为了一毛钱,或是为了多摘了一些野果……
把眼睛睁开,看向前方,咬着牙活下去。除此之外,像他们这样的穷人也没别的办法了。
但所有的坚强和执着在断腿面前也失去了言语失去了色彩。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找不到欺骗自己的借口了。
断腿的时间不算长,但对石大金来说,他或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都是折磨,连呼吸都是带着晦气的。
他很多次地想要死,也真的很多次地准备去死,但大概人都是那种怕死的动物,即便真的想死,也会有巧合或是力道,一次又一次地被救下,一次又一次地听着母亲和妹妹痛苦的哭声。
石大金放弃了自杀,但苦闷和愧疚郁结于胸,本来就不算壮实地人一下就瘦成了皮包骨。
“哥哥哥哥——”石三水强打着精神压抑着激动和感激的心情把店里的事情忙完后,她就以最快地速度冲回了家。
石三水正躺在床上编草席。
石家并不宽裕,虽然现在有了石三水的一份稳定收入,但是对这个负债累累的家庭来说,一个月三十多的工资并不能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年龄上说算不上年老的母亲瞧着便已经很年迈了,但是身为长子的他却只能靠着母亲和妹妹养着。除了多浪费一些钱外,他不能有其他的任何作用了。
石三水在尽力地想要减轻一点家庭的生活负担,但他能做的事情有限。除了编编草席这类简单不需要力气的手工活,他也做不了其他的。
“怎么了吗?”石大金是想挤出一个笑容来面对他的妹妹的,虽然明知道这种黑得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环境里妹妹根本看不到他的笑容,但他也想竭尽所能地别让妹妹那么辛苦。
“你还记得我一直和你说的老板吗?他今天问我了!他说、他说——”石三水因为太过兴奋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石大金连忙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屋子里虽然黑暗,但是兄妹俩早就习惯了。不管是蜡烛、手电筒还是灯泡,都是这个家庭负担不起的“奢侈品”,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的兄妹俩早早地就已经习惯了。
“慢点慢点,没人不让你说。”
石三水抓着石大金的手,被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几乎要嵌进石大金的手臂里,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哪怕是这样的夜晚,石大金也能看见一点她眼里的泪花。
“哥!我老板说,他想请你干兼职!”
石大金愣了住,久久没能缓过神。
这句话,从他残疾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过了。
心神不宁的石大金纠结了一个晚上,在自我怀疑的边缘失眠了一整个晚上,但最后还是被石三水拉着去了麻辣烫店里。
然后跟块木头似的没有任何意识地跟着石三水串了半个上午的签子。
时尉临近中午的时候过来看了一眼,没有说太多,只让石大金先干着。
石家穷,但正因为穷,不想再被人从卫生上瞧不起,所以即便是残疾的石大金,也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他的手很巧,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灵活地编着草席竹篾,所以串签子这种活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不仅如此,他的手里还十分地用“准头”,不管是菜还是肉,串串瞧着都差不多。
时尉只和石大金说了两句很普通的话就走了,但是石大金去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
甜点屋发展得不错,每日的营业额都保持在了一个比较稳定且高水平的数字。第二个月的时候,时尉又把招工启事贴了出去。
石三水见他又招工,心里有些忐忑,犹豫了大半个早上。
时尉瞧出来了,便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也、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就、就……”石三水吞吞吐吐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咬牙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店长,您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点不太满意?您说!我一定改!真的!”
石三水对这份工作很珍惜,工资给得高,干的活不多,工作的地方也是干净明亮全是读书人来的地方,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份工作!
她家穷,一个寡母一个残疾的哥哥,以前没工作的时候母亲一人养着她和哥哥两个人,别提多辛苦了,五十多岁的人眼睛也不行了骨头也不好了,原本一米六的身体生生被压弯成了一米三,每次看到母亲背后隆起的大包,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店长,要不、要不您就把工资再给我减一点吧,我一定好好干的!”石三水说着,就差点掉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