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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女
年龄:不明
婚姻状况:已婚
职业:全职太太
……(参考户口调查)
主诉:难产大出|血
现病史:正在临盆,难产,大出|血。
既往史:不明
望诊:脸色发白,孩子生不出来
问诊:患者无法回答
闻诊:血腥味
切诊:散脉
第14章 礼物
转眼入冬,天气转寒。
叶昭这段日子老实了许多,自打开始认真背书以后,进步飞速,得的教训也少了许多。日子平静如水,在毫无察觉的间隙中点点流逝。
舒服得叶昭快要忘了自己是谁。
这日清早难得不用上早课,叶昭伸着懒腰走进厨房,却看到正忙活着的人不是平日里雇佣的大娘。
“……”
叶昭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人。
满手沾着**正揉面的竟然是……傅怀?
这可太震惊了,傅大少爷竟然还会做饭。
叶昭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连忙用几声干咳掩饰。
傅怀将面揉开切好,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叶昭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鼓掌,“非常好。”
傅怀不客气地道:“拿碗。”
叶昭边收拾碗筷,边问道:“怎么今天成你做饭了?”
“王大娘家中有事,有时她不在便是我做。”
叶昭意味深长地点头:“哦哦。”
“怎么了?”
“只是惊讶你一大少爷居然还会做饭。”
“真正懂得美食珍馐的人,也必然是个懂厨艺的人。”
叶昭才不信他那套歪理。心想小爷我也懂美食,可小爷才不喜欢鼓捣锅碗瓢盆之类的,吃就是了。至于是怎么做出来的,你管它呢。
不过当真的吃的时候,叶昭还是被惊艳到了。
傅怀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叶昭旁若无人地吃着,没注意到薛白微皱的眉头和傅怀强忍着的怨气。等叶昭一碗面见底时,其他人才刚刚吃了一半。
当他第二碗吃到一半的时候,傅怀终于放下了咽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汤,“啪”地将筷子放下,看向叶昭。
叶昭依旧没注意到旁边杀气腾腾的眼神。
“吸溜——”他又捞了一筷子面。
“叶昭。”
“啊?”叶昭抽空应道。
傅怀盯着他道:“你别吧唧嘴了。”
叶昭:“???”
“你难道没发现,所有人吃面,只有你有声音么?”
叶昭终于停下了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其他几人也确实是安静吃着面,连廖山这么狂放的人都一点声音没发出。
叶昭发觉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但还是嘴硬道:“……是男人就放开了吃,凭什么让我安静如鸡?”
“如鸡?”傅怀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薛白也吃完了,轻轻将碗推到一边,筷子搭在碗上,起身便出去了,脸色也不是很好。
叶昭:“……”
这师父他老人家是……又生气了?
怎么吃面就不能发出声音了?这又是什么讲究?
傅怀见他不说话了,淡淡道:“师父饭桌上最忌谈笑说话,更不喜欢人吧唧嘴。你刚才声音那么大,不生气才怪。”
叶昭轻咳一声,起身收着碗筷,不情不愿道:“不出声就不出声。”
陆予也站起来收拾,顺便打圆场:“无事,师父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绶之下次记着就行了。”
廖山坐着没动,看着叶昭一脸憋屈,哈哈笑道:“还记得我从前刚来的时候吃饭也是如此,后来有一次正吃着饭,阿昭忽然就扔了筷子摔碗走了。我当时还纳闷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和我闹脾气。没想到现在我改过来了,你自己倒开始犯了。”
傅怀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回事,看来小肚鸡肠的人是你呢,大师兄?”
叶昭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着瞪他们:“那、那是你们不知道这么吃饭的好处,一群人憋着坐下吃饭,能有什么意思?”
傅怀扔了抹布过来给他:“别贫了,擦桌子凳子。”
叶昭:“???为什么是我?”
傅怀:“因为我做饭了啊。”
他又看向廖山和陆予。
陆予微笑着道:“我买菜了。”
廖山举了举双手示意:“我洗碗。”
……
师兄弟几个忙活起来了。傅怀靠在桌边静静看他们,半晌,突然开口道:“你们东西都备好了么?”
廖山庞大的身子挤在灶台前,碗在他手里都显得小极了。他一手擦了擦热出的汗,回道:“还没呢,阿怀你这就好了?”
陆予道:“我也还没。”
傅怀道:“我也没。”嘴上却微微上勾,“正准备呢。”
廖山点头,又问叶昭:“阿昭你呢?”
叶昭觉得自己几乎没有听得懂他们对话的时候。平日里讨论医案医理他听不懂,说些邻里街坊的琐事他听不懂,就连现在这种闲谈也听不懂了。
叶昭:“我……啥?”
傅怀:“……”他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忘记告诉叶昭这回事了,手扶了扶额头。
还没等傅怀开口,廖山继续道:“师父的生辰啊,你莫不是连这也忘记了?往年里不都是你记得最清楚么?”
叶昭一惊,心道我哪能知道这回事。
傅怀不动声色插进来:“……再过十日是师父生辰,每个弟子都要给师父备礼物,你记着别忘了。”
“哦哦。”叶昭点头,“老师都喜欢什么?”
傅怀冷哼道:“要是知道还用自己想么?”
叶昭道:“也就是说……”
廖山洗完最后一个碗,擦干手道:“师父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送什么便全看你自己了。”
叶昭“啊”了声,美人儿财宝、美食美景,总能有个喜欢的吧?如果这些全都不喜欢,那未免也太过禁欲了。
不过一想到这人是薛白,似乎也没那么不可能。
傍晚,医馆闭门后,叶昭见傅怀又早早将自己关进屋子了。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总要围着师父问问题问个把时辰才罢休。
他们这师兄弟几人学习方法各不相同,傅怀就喜欢东问西问,什么都要问上一问。当然,他问的问题叶昭大多数听都听不懂。廖山是实践派,闲暇时便外出给邻里四处诊病。陆予则常常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研读医书,问题少、也不出去给人看病。
至于叶昭自己……他也没什么学习方法,不提也罢。
叶昭走到傅怀屋门口敲了敲门,喊道:“傅师余?”
没人回答。
“师弟?”
明显是有人在里面的。
“好师弟?”
过了好一会儿,叶昭终于没耐心等了,正要抬脚离开,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傅怀满脸戾气,不满地瞅着他:“你又做什么?”
“你干什么呢?”
“……与你无关。”
叶昭踮脚往里张望:“非也非也,关心师弟的生活作息是师兄应该做的。师弟这么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内,闷出病来可怎么办?”
傅怀把他拦在门口:“我闷不闷坏不用你管,你赶紧起开。”
“啧。”其实他就是不说叶昭也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是存心想戏弄他,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师弟有所不知,其实我来是想请教一些事情的。”
“请教什么?”
“我今日上街时看到个摆摊卖画的人,画得甚好,我想请他画一幅给师父做礼物,师弟觉得如何?”
傅怀听了明显眉头一皱,抬眼看他:“路边画摊能画得有多好,师父未必喜欢。”
“好不好喜不喜欢你又怎么知道,反正我没什么擅长的,也不会吟诗作画,花些钱而已。哪有人不喜欢书画的呢。”
傅怀斩钉截铁道:“不行,你不能送。”
叶昭奇怪道:“为何我就不能送?”
傅怀:“……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叶昭更浮夸地道:“难不成师弟……”
傅怀顿了顿,咬牙道:“没错,我给师父送的就是画,所以你不能送。”
终于套出来了,叶昭意味深长笑着说:“师弟早说嘛,师兄我也不是这样的人,我换不就行了。师弟是自己画的么?”
傅怀不耐烦道:“是又怎么了?”
叶昭摆摆手,客气地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作画了。”
回了房中,叶昭连靴子也不除就摊在床上,枕着手臂望着屋顶。
……究竟送什么好?
他……会喜欢什么?
他揉着头发,脑中一片混沌,一时想不出来。
这人的生活太无趣了,除了给人看病便是整理医案、批改医案、读医书,吃喝玩乐一概没兴致。反而叫人摸不透心思。
叶昭又不像傅怀那样惊才艳艳,还……还有钱,随便什么都拿得出手。放在这讯息不通的古代,就算从前有十八般武艺都施展不出来。
没错,他会弹钢琴,会打篮球,游戏高段,可放到现在都没什么用处。
叶帅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凉,体会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绝望。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呆呆望着屋顶。
其实……他也想好好用心准备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
鸽了一个月的作者长跪在这里。
叶昭:呵,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我的爱情已经无望了。
鱼:对不起,请大家无情地尽兴地肆意地鞭挞我吧……
我回来了,你们还爱我吗(捂脸)。
第15章 生辰
十日后。
一大早,叶昭就看到薛白正蹲在大门口喂猫。
这附近有一小群野猫,每天都会固定时间跑来医馆门外等着——都是被薛白喂惯了的。他早上都会先将饭菜准备好放在门口,接着便等它们自己跑来吃。日复一日,有的小猫长大了生了猫崽,甚至还会拖家带口的来。
薛白蹲在一旁,伸手一下一下摸着一只茶色短腿猫。那猫被摸得舒服,吃饱了后哼哼着蹭了蹭他的手便跑了。
叶昭抱臂靠在墙上好一会儿,薛白喂完猫起身回头,这才看到他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早读完了么?”薛白问。
“嗯,我读完了老师。”
“……”
看薛白正要往回走,叶昭突然直起身子挡在他身前:“老师。”
薛白停下脚步,疑惑着抬头:“怎么了?”
“老师你先别回去了。”叶昭话一说完,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对,于是补充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先回屋歇着吧。”
薛白静静看着他前言不搭后语,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半垂着眼道:“我现在要去诊堂。”
“等等!”叶昭一惊一乍的,“老师你现在不能去。”
薛白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昭又道:“老师,累了这么多天了,你今日歇着吧,医馆的事我们几个打理就好了。”
薛白还当有什么大事,听后淡淡道:“无事,我去便好。”
“不行!”叶昭又喊道。
没完没了了。薛白终于皱起眉头,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好。”
叶昭“嗯啊”着,闭了闭眼又睁开:“傅师余说这几日一直忙活医馆,他累了,今日中午要请老师和咱们师兄弟几个吃饭,老师先去歇着,等下我们便出发了。”
薛白:“……”
诊堂里,傅怀廖山和陆予三个人把叶昭围在中间,虎视眈眈注视着他。
叶昭看了看傅怀仿佛能射出刀子的眼神,心虚地转开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揉着头发闷声闷气道:“好嘛,是我错了。”
傅怀凉凉道:“错在哪了?”
“……我不该说那句话。可当时我真的一时紧张,就、就……”
“就把我出卖了?”
“哇呀——”叶昭大声道:“你们就那么小气吗?连顿饭都不愿意请。”
傅怀道:“这不是请不请的问题。”
廖山也皱着眉看他,道:“说好了咱们师兄弟几个给师父做一桌饭菜,你哥我还特意回去拿肉,现在肉也白拿了!”
连陆予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傅怀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不就让你把人挡在屋里么,怎么就连这你也不行。”
叶昭心里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还是心下烦躁,一句话也不说,径直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