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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说,“干什么的?”
陈青青的声音放的很小,“小姐。”
黄单没说话。
陈青青以为他是不信,“那女人露在外面的几个部位都有伤,一看就是干那种事的时候留下的,林乙,我是看在大家都是老乡飞份上,才提醒你的。”
“做那一行的很脏,一天要陪十几二十个客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呢,你担心着点。”
黄单忍不住想,要是陈青青哪天知道王海找小姐,这出租屋的屋顶会不会被她给掀下来?搞不好还会闹出人命。
这会儿俩人吵架了,陈青青还有心思跟他说别人的八卦。
看来是吃准了王海会乖乖回来。
天快黑的时候,王海回来了,手里提着买的菜,还有一点水果。
黄单的门开着,他也没扒着门缝偷窥,就坐在椅子上喝水,明目张胆的看。
王海敲门进去了。
片刻后,黄单看到王海拿着电饭锅的内胆出来淘米,他像平常一样,忙着烧饭做菜,陈青青跟他有说有笑,俩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愉快。
七点左右,赵福祥带回来一个女生,看起来比阿玉小,估计也就刚成年不久。
那女生黏着赵福祥,纤细的手搂着他肥胖的腰,另一只手还在他的啤酒肚上模了模。
到门口时,女生的鞋带松了,赵福祥蹲下来给她系上。
黄单觉得,这个女生似乎跟之前的几个女的不太一样,赵福祥好像是来真的了,想跟人正儿八经的谈恋爱。
七点半,阿玉去上班了。
快八点时,李爱国和张姐回来,夫妻俩一个去遛小黑狗,一个去准备晚饭。
江淮那屋一直没动静,黄单去敲门,里面没回应。
赵福祥开门,“别敲了,住这屋的人在轻纺市场附近。”
黄单愣了愣,江淮去那儿干什么?给自己买生日蛋糕,也不用去那儿啊,小区对面就有蛋糕店。
赵福祥咳嗽两声,“小兄弟,你有那东西吗?”
黄单问,“哪个?”
赵福祥说,“套子。”
黄单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你小子白长这么大了。”
赵福祥听了多大的笑话似的,他哈哈大笑,“有没有女朋友,跟有没有套子是两码事。”
黄单发现赵福祥有很浓的口气。
那女生,还有之前的几个女的,能跟对方待在一起,都很不容易。
黄单不禁想到了阿玉。
他回屋,从盒子里拿出蓝色的眼镜布,仔细的把镜片擦了擦,重新架在鼻梁上,带着一点零钱出门。
轻纺市场在小区左边,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黄单到那儿,手里多了一块菠萝,他边吃边把视线放在四周,来回的扫视。
赵福祥说江淮在附近,也许现在已经离开了。
黄单在路边吃完菠萝,把竹签丢进垃圾桶里,出租屋那些人里,他对江淮的好奇比阿玉要多,总觉得这次任务的突破口就在对方身上。
公交站台那里猝然有一声大喊,“抓小偷啊——”
黄单刷地看去,就见一个男的从站台的人群里挤出来,跑的飞快,转眼就跑到路对面,拐进一条巷子。
那男的显然是个老手,对周遭的地形了如指掌。
事发突然,黄单在内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小偷就不见了。
有一条高大的人影从路对面的左侧出现,追进巷子里。
那人影在黄单的瞳孔里掠过,留下很重的痕迹,他加快脚步穿过马路,也进了巷子。
没跑多远,黄单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打斗声,他飞快的奔跑过去,目睹男人把小偷反手扣住,往墙上一按,动作娴熟。
江淮打电话,很快就有警察过来把小偷扣押,将对方偷来的手机归还给失主。
失主是个顶级的大美女,一个劲的对着江淮道谢,还说要留电话号码,请他吃饭。
江淮的态度非常冷淡,已经到了拒人千里的程度,好像刚才那一出见义勇为的事就不是他干的。
美女有一点尴尬,大概是头一回碰到不买账的异性,“还是很谢谢你。”
她感激的说,“大哥哥,要不是你,我的手机就没了。”
江淮扯了扯嘴角,“同学,别乱叫,我的年纪,够做你叔叔了。”
美女不止是尴尬,还很无措,她的脸通红,挤出一个笑容说,“看不出来。”
江淮说,“那是你视力不好。”
他朝身边的青年看一眼,“你应该学学这位小哥哥,找个眼镜店配副眼镜。”
美女这回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才失望的离开。
黄单没走,看着男人和警察说话,说一下过程什么的,没什么异常。
江淮叼根烟点着,眯着眼睛吸上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单喘着气。
江淮斜眼,“气这么喘,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啧啧,“你年纪轻轻的,身体这么差,太缺少锻炼了。”
黄单点头,“是啊。”
原主是个宅男,唯一锻炼的时候,就是在电脑前看电影。
黄单扫到男人夹烟的手,虎口上贴着创口贴,是他中午给的那个。
江淮拍了拍掉在胸前的烟灰,“社会乱的很,有的人还偏偏没有一点安全意识。”
“那美女背的包拉链都是开着的,她光顾着在我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都没发现。”
黄单说,“你怎么没说?”
江淮的舌尖抵了一下牙齿,“不带脑子出门,说什么都没用。”
这男人正义,也很冷漠。
黄单记下了这个信息。
过马路的时候,黄单走在前面,突然就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从左边开过来,方向是他所在的位置。
那一瞬间,他什么也没做,都忘了。
电光石火之间,黄单后面的衣服被一只大手抓住,他被那股力道拽离原地,耳边是男人的咆哮声,“你他妈的乱跑什么?没看见有车过来了啊?!”
江淮心里很清楚,错在那辆车的车主,往人行道上开了,不是酒驾,就是神经病。
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嘴里蹦出这句话。
这一刻,江淮的第一反应是头疼,第二反应是心脏疼,之后他发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疼。
出现这种意外,黄单惊魂未定。
有句话说的还真对,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那辆车撞上花坛,引起周围人们的围观。
交警过来问了情况,再一检测,得知车主是酒驾,直接就将人带走了。
黄单缓了过来,他左右看看,发现男人蹲在地上,情况不太对,就走过去问了声,“不走吗?”
江淮紧闭眼睛,一滴冷汗从眼帘上滴落,“你先走。”
他的嗓音嘶哑,气息紊乱,呼吸粗重的不成样子。
黄单没走,蹲下来说,“你没事吧?”
“老子能有什么事?”江淮的情绪暴躁,“叫你走,你没听见?耳朵聋了?”
黄单说,“一起走。”
江淮走不了,他两条腿发软,心脏剧烈跳动,是受到极度惊吓后的状况。
第43章 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江淮蹲在地上起不来。
黄单注意到男人在不停的发抖; 满脸都是汗; 情况很不好。
看起来似乎是吓的。
刚才差点发生车祸,已经引起路人围观,现在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路旁的霓虹亮起来,夜色降临,空气燥热的厉害。
江淮额头的汗水一滴滴往下砸; 浸湿地面的灰尘; 他的世界里刮着狂风; 下着雨。
黄单说; “要不我扶你到旁边的真功夫里坐一会儿?”
他把一只手伸过去; 试图去拉地上的男人,却被大力挥开了。
没有防备,黄单被那股力道带的半个身子都偏移几分,那只手的手肘撞到路灯的灯杆; 他的疼痛神经猛地一下被扯到极致,瞬间就哭了。
夜幕下; 视线不再清明; 路人只看到本来站着的年轻人也蹲下来,并未瞧见他脸上的泪水。
有压抑的哽咽声夹在汽车的引擎声里; 江淮抬抬汗湿的眼帘,发觉青年正在抽泣,他苍白的面部浮现愕然之色,搞什么?
又在演?
江淮粗声喘气,“小子; 大马路上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黄单把眼镜摘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的手肘打在灯杆上了,很疼。”
江淮听着哭声,面色沉下去,他冷笑,“别告诉我说,是我把你弄疼的。”
黄单疼的脸都白了,“是你弄的。”
江淮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小子,你年纪不大,撒谎的手段倒是……”
他口中的后半段戛然而止。
黄单扬起布满泪水的脸,拿哭泣着的眼睛看过去,嘴唇颤抖着说,“没撒谎,我只是怕疼。”
江淮的手臂搭在腿部上面,“你问问这街上的人,有谁不怕疼?”
黄单好疼,不想说话了。
江淮看到青年的肩膀轻颤,他的眉峰渐渐拧了起来,“真他妈的娇气。”
黄单忽然抬头。
江淮冷眼一扫,“怎么,恼羞成怒了?”
黄单盯着男人,声音哑哑的,“你刚才说我什么?”
江淮一字一顿,“我说你娇气。”
他的手臂一挥,打在灯杆上,那力道不小,灯杆都晃了晃,“就这种程度,至于疼到哭出来?你当自己是瓷娃娃呢?”
半响,黄单垂下眼皮,“瓷娃娃会碎,我不会,我只是疼。”
江淮啧了声说,“不知道哪儿来的少爷命。”
黄单又一次抬起头。
江淮不喜欢青年这么看自己,那眼神怪,看不透,他的感受更怪,“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揍你?”
黄单说,“你不会的。”
江淮在他的领口一抓,冷笑道,“是吗?”
黄单说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鼻涕也有流出来的迹象,他抽抽鼻子。
江淮嫌弃,顿时就把手撤走了。
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左边过去,一辆一辆的从右边过来,它们萍水相逢,在马路上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难闻的汽车尾气弥漫在上空,一下都不消停,要把人往死里逼。
江淮心脏的剧痛缓解一些,腿还是软的,烦躁只增不减,他撑着灯杆缓慢地站起来,径自往斑马线那里走。
车流的高峰期到了。
甭管是什么百万名车,全球限量级豪车,这会儿都和普通大众一样,变成蜗牛,慢吞吞的挪动,喇叭声里透露着车主们的不耐烦。
江淮等着绿灯,他回头,那地儿的身影还在蹲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黄单在忍着,等疼痛感降下来。
后领突然被提,他被拉起来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还蹲着不走,你要在路边过夜吗?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打了。”
江淮这一吼,就有人投过来警惕的目光。
“……”
黄单被提着后领往路口去,他抹了抹脸把眼镜戴上,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会被车撞的。”
江淮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路口两边有小贩在撑着杆子卖衣服,挂着牌子标价,几乎都是20、30的,生意不错,周围也有卖糖葫芦,烤羊肉串,菠萝西瓜之类的水果要。
过马路的,买东西的,还有什么也不干,就是纯溜达的,这些男女老少全都混在一起,很嘈杂。
黄单的声音夹在里面,“刚才的事,谢谢你。”
绿灯亮了,江淮的脚步不停,“一句谢谢就想抵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