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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脚步一顿,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里面步锦程带着薄怒的质问:“你要步忻和你严阿姨去哪?”
步天眸色一沉,没看步忻,而是径自走进办公室,口中道:“我认为没有和RH公司合作的必要。”却是没接茬,而RH公司正是被他丢在会议室的德国人的公司。
步锦程和都已经准备解释的步忻皆是一愣,步忻张开的嘴复又闭上,望着步天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太心急了。
“什么叫没有和RH公司合作的必要?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步锦程语气不善,目光凌厉。
步天将手里一份文件放到桌上,就RH方面开出的条件和合作细节点出几个重点,逐一列举后又继续说:“无论从销售方式渠道还是盈利分红,RH都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按照他们的条件,步氏最后无非是为他们服务。”
“这是你把RH代表撂在会议室的原因?”步锦程看也不看文件一眼。
步天掀了掀眼皮,似是困惑问:“难道步总想和一个不愿拿出诚意合作的公司继续扯皮浪费时间?”
步锦程一噎,旋即瞪他一眼:“RH公司已经拿出了诚意!”
“这就是您所谓的诚意?”步天睨了眼他放下的文件,又淡淡道:“如果您的目的只是促成合作不问公司利益,合同现在就可以签。”
“你是市场总监,这个项目是你负责。”步锦程并不直面应对他的问题。
步天:“我提出了意见,不建议和RH合作。”
步锦程步步紧逼:“你别忘了当初为了谈成这个合作公司投入了多少,现在你一句不建议合作否决先前一切,我们的投入都打水漂,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
“所以此时终止一切商谈,及时止损。”步天不卑不亢答。
步锦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冷冷道:“我就问你,之前我们的损失呢?损失你要怎么填补?”
听到这里步天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已经明白,他这位父亲根本不关心和RH公司的合作,步锦程所在意的,只是他不能完成任务,需要承担起损失。
“董事长想要我怎么填补?”他不冷不热的问。
步锦程忽然没词了。
气氛一度变得沉重,步忻看看步锦程,又看看步天,再看向步锦程,脸上适时露出焦急,小心翼翼道:“爸爸,您别动怒,和三哥坐下来好好谈。”然后又转向步天,劝道:“三哥,和RH公司这个合作是从前年就开始接洽,中间几次交流,你也亲自飞过德国,付出了不少心血,现在忽然暂停,也是浪费你的一片苦心,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让爸爸给你分析一下,出出主意?”
一番话说下来,步天脸上没多大变化,步锦程听着却很熨帖,斜了步天一眼:“也不知道向你弟弟学学,都多大人了,成日里还要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又不禁端上了教训的口吻。
步天望向步忻,步忻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同样是腼腆的笑,可元宵腼腆起来却真诚很多,步忻……有点假。
忽略掉想起元宵腼腆那点奇怪的感觉,步天没搭腔,而是道:“德国人在合同上设下文字陷阱,公司招聘的翻译水平不足,现在我们发现猫腻,德国人也承认了合同上的错误却不纠正,想逼我们将错就错,我认为主责任在HR,次责任在译员,而不是我。”他刻意强调“我”,是想再确认一下步锦程的态度。
果不其然,在听到步天疑似为自己开脱的话后,步锦程立刻揪着不放:“步天,我教过你不负责任吗?”
“没有。”步天平静的回答,在步锦程想要继续指责时,又平静道:“事实上,您什么也没教过我,教我的,是爷爷,我妈,和老师。”
步锦程嘴张了张,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青,他再次恼羞成怒:“你现在是在埋怨我没管教你?”
“没有。”步天淡淡丢出两个字。
步锦程:“……”
步忻看步锦程脸色难看,着急对步天道:“三哥,你别气爸爸了。”
步天一个眼神也没给步忻,他与步锦程四目相视,目光深沉而泛着冷意:“也许我该庆幸,教我的人中……没有您。”
“混账!”步锦程暴喝。
☆、第28章气到神志不清
步天发现; 他在面对步锦程时其实是有气的,小时候能够看到其他小朋友的父母接送,周末是带着外出游玩; 而他和步扬要么是司机接送,要么只在大院里和唐绘带他们,身边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
七岁后,步天才知道; 步锦程这个父亲的角色只是对步忻; 他; 步扬; 步名; 没入他的眼。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 他也不再奢求父爱,成长中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拥有父亲角色的教育,但他们有爷爷的细心教导,还有大伯,即使少了这一份听起来感人的“父爱”; 他们兄弟三人也都健康的成长,三观也正直。
直至此时,他忍不住想; 倘若当初他和步锦程一起生活,每天看着他区别对待他和步忻; 看着他跟各种女人逢场作戏; 他会不会也变成一个花心男人; 甚至为了外面的女人苛待家中妻子?
再看步锦程此时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忽然有点想笑。
“你个混账东西,唐绘是这么教你跟你老子说话的吗?”步锦程似乎很生气,一张脸都成了青色,怒瞪着步天,那眼神,仿佛看的是一个仇人,而非自己的亲生儿子。
步天眼神倏地一冷,声音也透着寒凉:“你可以指责我的不是,但不要污蔑我妈。”
没由来的,步锦程对上他那双犹似寒潭的双眸,心中一惊,竟觉后背有些发凉。
步锦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今天的确是故意借题发挥,因为先前满如风即将和别人订婚而步天却不闻不问,甚至当时还被唐绘骂了一通,心里着实不悦,加上和RH公司合作这件事是他一早就看好的,结果步天还不按套路走,让他更是来火,非得逮着他骂上一顿。事实上,他本身也不大在意步天,他惧的其实是唐绘,如果唐绘知道他故意刁难步天,绝对能找上门来,那尊大佛他是真惹不起。
“三哥,你怎么这么和爸爸说话?爸爸是长辈。”步忻大孝子立刻替父亲抱不平,指责起步天来。
步天淡淡瞥了他一眼,又移开,云淡风轻道:“董事长,RH那边我不会再交涉,如果您还是想拿下合作,可以指派其他人接洽。”
闻言步锦程不由愣了两秒,步天这话题转移的有点快,他一时没跟上。
但反应过来后,步锦程再次怒上心头,他板着脸质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再和RH交涉?”
步天颔首:“我确定。”
“好,从明天起,你,收拾东西,滚出公司。”步锦程面无表情道。
对这结果,步天并不意外,他眉毛都没动一下,点点头,道:“好,我回去收拾下,您让人跟我交接下手上工作。”
步锦程:“…………!!!”
“步天,你是想把我气死?”步锦程额上青筋突兀,竟然毫无预兆的爆发,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他砸了过去。
“爸?!”步忻惊呼一声。
烟灰缸直直朝着步天面门而来,步天本就有些走神,显然也没料到步锦程突然发难,只来得及稍稍偏过头,拦截的动作却是慢了些,烟灰缸砸在他额头位置,因为是水晶的有棱角的烟灰缸,棱角处在他额角留下了一道血痕。
很快,血液溢出。
步天中指拂过额角,鲜红的血液沾上指尖,他不禁微微蹙眉。
办公桌后的步锦程看到他额上的伤,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手指也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
步天抬眸望向他,没有怨恨,没有愤怒,眼底一片平静,可这份平静却让步锦程没由来的心慌,他嘴唇动了动,想为自己辩解一二句,可对上那双深邃到望不见底的眼睛,竟觉喉咙干涩,无法言词。
步天缓缓道:“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步锦程面上青白交加,盯着步天半天说不出话。
“三哥……”步忻略显焦急的开口喊他,掏出了一条手帕,“你受伤了,我帮你……”话没说完就被步天阻止的举动打断了。
步天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步忻脸上闪过尴尬,有些窘迫的看了步锦程一眼,落在步锦程眼里,自然是步天不识好歹。只是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他才是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最后步锦程别开视线,状似心累的摆摆手,示意步天离开。
步天毫不迟疑,转身便走。
步忻还想喊住他,却被步锦程阻止。
走出总裁办公室,步天就遇到了郭凯康,郭凯康一看他额角流的血顿时大惊,“三少,您怎么受伤了?”说着也是掏手帕,给他止血。
这次步天没拒绝,还安抚道:“郭叔,您别担心,我没事。”
“都受伤流血了还叫没事?”郭凯康既焦急又生气,“董事长是怎么回事,您可是他亲儿子,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步天心说在他心里,恐怕不见得把我当他亲儿子。
他自己按着手帕,道:“一点小伤而已,郭叔,您别担心,我先去下洗手间,您帮我看着点人,免得到时候又有流言。”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关心流言?谁敢乱嚼舌根我撕了他的嘴!”郭凯康也是真担心,一边护崽老母鸡似的领他往洗手间去一边又继续道:“要不我请假送您去医院处理下吧,流这么多血,说不定要缝针?”
步天哭笑不得,但在办公室的郁气因为郭凯康的关心散了不少,并且心中微暖,他说:“郭叔,真没事,伤口不深,我一会儿回去贴个创口贴就成。”
郭凯康没在意他所说“一会儿回去”,只以为是下楼。
步天的伤口的确不深,只是稍微有点长,大概有四公分的样子,而且比较宽,所以血流的多些。他的体质特殊,很快就止了血,擦干流下的血渍,再用头发稍微遮一遮,倒是看不出来。
他跟郭凯康道谢后下了楼,将宋英韶喊进办公室,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他,以及临时打印的一封辞呈。
“步总,您要辞职?”宋英韶有些凌乱,凌乱后又迅速冷静下来,“是因为和RH合作的事,董事长怪您了?”
步天含糊道:“算是吧。”
宋英韶眉头登时拧紧,忿忿不平道:“RH那边耍诈在先,公司里那几个人又故意给您为难,凭什么要你走人,要走也该是那些找茬使绊子的人走才是!”
对此步天不欲多解释,只是道:“我把辞呈放这里,你帮我去人事部递交下,我明天再来走流程。”
宋英韶尤有不甘,视线忽然停留在步天额头位置,“步总您受伤了?”
步天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事。”
“是董事长?”宋英韶脸色却很不好看。
步天想起他和唐绘时常通话,叮嘱道:“我受伤的事不要跟我妈提起。”否则以唐绘的性格,恐怕会在步锦程额头上同一地方开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来。
如果他要报仇,当场就能报,哪还需要其他人为他出头?只不过步锦程终究占了他父亲的身份,这点无法改变,儿子殴打父亲,说不出也不好听。
宋英韶并不应承,沉默的看着他收拾。
步天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这年头办公大多只需要电脑处理,他又是在市场总监的位置,手下养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