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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原本还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步天将他表情尽收眼底,不由挑了下眉。
“哦。”元宵不轻不重应了一声,从步天手里接过手机,用口型给他说了五个字——元老三死了。
罗剧不知是真伤心难过还是做出来的,在听筒那头低低啜泣起来。
元宵波澜不惊道:“没其他事我挂了。”
“少爷等等!”罗剧立马收了啜泣,只是听起来还是有些哽咽,他道:“少爷,三爷走之前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您,包括夫人的嫁妆,您得亲自来一趟海市接手。”
元宵眼中闪过不耐,“我为什么要亲自过去?”
“三爷找了一个律师团处理他的遗产,您需要在律师和公证处亲自签字,才能合法继承。”罗剧越往后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合法继承”四个字几乎没了音。
“合法继承?”元宵笑得讽刺,“这是我出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元老三什么时候遵守过法律了?”
罗剧不吭声。
“其他东西我不在意,你给我盯着我母亲的遗物,若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元宵也没让他再开口,略含警告的威胁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黎明已至,东方渐红。
虽还未到步天生物钟的点,但他已经完全清醒,他问:“你要去海市?”
元宵正转着手机沉思,听到他的话本能的摇头,摇完他才想起来,这么坚决的回答太过武断,遂道:“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去海市,但罗剧说元老三将包括我母亲遗产在内的东西都交给了律师团,如果我想拿走,得去现场签字办手续。”说着,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担心有猫腻?”步天又问。
元宵也不瞒他:“元老三这人生性狡猾,从不允许有人违逆他。”
“他会不会假死引你回去?”步天想得也挺多。
“不会。”元宵很肯定道,“我入侵了元老三就医的医院系统,调取了他的病例,他的确已经病入膏肓没法作妖,如果没死,罗剧应该不至于半夜三更还给我打电话。”
步天便也没在假死上纠结,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元宵不免迟疑。
步天又说:“我陪你一起。”
“真的?”元宵当即抬头,眼中喜色近乎溢出。
步天勾了勾唇角,道:“海市是元家的根据地,你眼中的虎狼之地,不陪你去,我担心你被吃得不剩骨头。”
话虽不好听,可心意元宵还是感受到了,他一开心,又一次将步天扑倒,往他脸上涂口水:“天哥,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步天心说你不稀罕我还想稀罕谁?
“起床,洗漱。”
元宵一双眼睛亮得发光:“时间还早,为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们再……吧!”
步天:“……”你就是爱上了手动挡,别找借口。
……
时间转眼又到了周五,晚上有个商业酒会,步天带宋英韶出席,原本他是想把元宵也带上的,但张平安联系上元宵,准备还钱,有一堆手续要办,下午就请了假,所以没陪同。
酒会自然还是同样的套路,圈子里的人互相认识谈合作,总的来说,算是拓展人脉关系。
步天应付这种场面自是游刃有余。
“步三少后生可畏啊……”刚和一人结束了交谈,那人离开,步天就听到了一个中年沙哑的声音,而这句话虽是夸赞之词,但从这人口中说出,却隐隐带上了嘲讽的味道。
步天侧身,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站在几米开外,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妆容明艳身材纤细的女人,从面相上倒是一眼看出这二人有血缘关系。并且,这个女人他认识。
——禹海雪。
那么中年男人应该是禹海雪的父亲禹姜山?
如步天所猜测,男人的确是禹姜山,此刻禹姜山父女二人的表情都不好看,禹姜山阅历多,经历的多,表情管理还不错,但禹海雪可就没那么好的自控力了,她望着步天的眼神,分明是恨不能将他吃了的眼神。
步天挺意外会在酒会上遇上这父女二人,但这不妨碍他对两人所做之事的厌恶,故而他一眼掠过,便欲离开。
禹海雪沉不住气,见他要走,当下踩着高跟鞋就往他身上冲,看那架势,似要将酒怼进步天骨头里。
步天眸色一沉,在她高跟鞋鞋跟踩上自己脚背前先一步挪了脚,并抬手轻轻一拨,拨开了禹海雪的手,动作看似虽轻,可只有靠近的禹海雪才知道那力道有多大,她的酒杯顺势脱手飞出,还是朝着她父亲的方向。
禹姜山伸手接住酒杯,但杯中的酒也洒了几滴出来,溅在他白色衬衫上,他的脸顿时黑了。
“禹小姐,自重。”步天没去看禹姜山,而是冷冰冰的朝禹海雪说了五个字。
禹海雪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她低喝道:“步天,你王八蛋,竟然这么赶尽杀绝?!”
步天眼神一厉,声音更冷:“祸从口出。”四个字,浓浓的警告。
禹海雪身体一僵,她看着步天冰冷的眸子,只觉寒意顺着脚底上窜至后背,难以言喻的恐惧迅速铺满她的感官。
周围陆陆续续站了些人,窃窃私语起来。
禹家隔空将一口大锅砸到步天头上,逼着步天娶禹海雪,结果呢?人家唐氏不是吃素的,唐氏的这位步总也不是吃素的,碰瓷碰他头上,分分钟打得变回原型。
这年头碰瓷讹钱的不在少数,碰瓷找男友给孩子找爹的可不多见,尤其那碰的恨不能天下皆知。步天在记者会上拿出的证据把禹海雪的脸都扇肿了,也让圈子里的人奚落嘲笑不已,碰瓷失败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找苦主埋怨,这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禹姜山和禹海雪两人都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自之前碰瓷不成反被起诉,现在官司缠身焦头烂额,父女俩一直低调处事,但谭家跟疯狗似的咬着他们不放,生意上又出了严重纰漏,步锦程不愿搭理他们,禹姜山琢磨着必须另找靠山,只能硬着头皮参加酒会,哪怕是有一丝机会也好。
可谁也没料到,随便一个酒会竟然还遇上了步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禹姜山父女和步天。哦不对,应该说,是父女俩将步天视为仇人,步天根本没将他们放眼里。
禹海雪余光看到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也听到了那些嘲笑声,她恨不能将周围人的眼睛戳瞎,撕烂他们的嘴,但明显不现实。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惹怒步天,也知道,一个女人天生自带的武器——眼泪。
她红了眼眶,眼中迅速溢满泪水,将滴未滴,之前因事故尚未修养好而显苍白的脸色配上眼泪颇有几分娇弱可怜。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声音放的很轻,轻到只有步天能听到,而且配上表情,让外人看来竟像是委屈的哭诉。
步天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步,厌恶道:“我说过,别用眼泪恶心我。”
禹海雪嘴唇颤了颤,又噙着泪装倔强道:“我没有……”
步天没去看她的脸,似乎觉得他和禹海雪距离还不够远,又往后走了两步,跟她拉开差不多有六七米,才说:“我不会和解,更不会撤诉,既然做得出,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说罢,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远离。
禹海雪这回真哭了,被气的。
周围人嘲笑的目光更肆无忌惮,不单单是禹海雪,禹姜山同样被那些眼神看得无比烦躁,有个嘴欠的戏谑道:“禹老板,你女婿走了,不留一留吗?”
“哈哈哈哈哈——”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禹姜山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一阵阵堵的发疼,禹海雪也觉丢脸,父女俩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离开。
落荒而逃。
步天的心情倒没被禹家父女俩打搅,他琢磨着元宵怎么现在还没给他信息,难道手续手续还没办好?
手指刚要点下元宵的名字,元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步天心情指数微妙的提高了两个百分点,他清了清嗓音,接通电话。
“喂?”他矜持道。
元宵带着浅浅醉意的声音传来:“天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第97章闹人
步天到家时已近凌晨; 屋里的灯还都亮着; 但元宵并没有来迎接他。
看来是真醉了。他想。
元宵今天跟张平安聊的可能还不错,他喝了一点点酒,据他自己说; 只喝了点添加了酒精的饮料; 有点醉,还请了代驾; 没有自己开车,除了语气比较甜腻外,意识倒是挺清晰。
步天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一身睡衣歪着身体已经睡着的元宵,若是让他用这姿势继续睡; 明天醒来绝对肩颈酸疼。
元宵的手里还拿着纸和笔; 看来睡着前还在写什么。
步天本不想偷看爱人的**; 但不免还是有些好奇心,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打算先将他手里的东西抽走; 再把人送上楼去睡。
然而,他手触碰到元宵手里的本子,刚一动作,元宵就猛地惊醒。
两人视线对上,元宵的眼神没焦距; 可能还没醒酒。
步天微不可见蹙了下眉; 轻声道:“上楼睡。”
元宵眼神缓缓聚焦; 似乎这才认出步天; 顿时咧嘴一笑,很自然的搂上步天脖子并靠过去,亲昵的蹭了蹭:“天哥,你回来啦?”
步天被他喷洒在颈间的呼吸弄得有点心痒,像是被碧蝶翅膀轻盈拂过心脏,又软又温柔。
他顺势将人抱了起来,身体凌空让元宵又睁开了眼,仓皇无措喊道:“放、放我下来……”
步天不明所以,但见他居然还挣扎着,只能暂时将他放下。
下一刻,元宵转而去抱他,嗯,公主抱的那种。
嘴里还说着:“老公抱老婆,我抱天哥,嘿嘿。”
步天:“……”
步天:“…………”
他眼疾手快拦下了元宵,双手握住元宵手腕,哭笑不得问:“不是说只喝了一点酒吗?”瞧他这样,简直跟酒桶里泡过一夜似的。
元宵被握住手也不挣扎,反而还往他面前凑了凑,嘿嘿笑道:“我只有一杯酒的量,一杯倒,今天就喝了两口,就是那个什么牌子的鸡尾酒,难喝……”说着,人又拱到了步天肩窝处,脑袋一蹭一蹭,像极了只大号仓鼠,“天哥,我好晕,头好难受。”
“……我带你上楼休息。”步天迟疑道。
“一起。”元宵说。
步天:“我先去洗……元宵,你在干什么?”他话到一半,就被元宵一口咬在了脖颈上,力道不重,但冷不丁的一下,也把他吓一跳。
元宵含糊不清唱了起来:“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
步天:“……”
这要是去ktv,绝对是要人命的主,走调不知走哪个海沟去了。
顺便,他今天去酒会,衣香鬓影的环境,多少也的确是沾了些味道,回来前他还稍微收拾了下,结果元宵嗅觉灵敏,还能又唱又咬。
都说醉酒的人折腾起人来会让人想把他打死,以前步天没应付过醉酒的人,没亲自体会过,可今天,他会迎来第一个醉酒汉子。
元宵的酒品和他所学的礼仪完全相悖,他的酒品非但称不上好,反而相当差,特别差,差到步天都后悔没让他直接在沙发上睡一晚。
总而言之,把小怪兽不小心弄醒的后果就是小怪兽缠着他折腾了整整一宿,天蒙蒙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