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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他母亲姐姐发现端倪。
估计这书呆子是还记得他母亲跟姐姐一眼认出书童伪装那时候的绝望灰白,哪怕按照雷霆说的让他渡了一层灵魂波动到雷霆身上。
如此这般,便是再高明的大师都发现不了问题。
可书呆子就是固执的要雷霆答应下来。
于是雷霆过来这个世界已经两天了;
每日里不得不按照书生的习惯蹲在家里看书作文的,连蹲茅坑都要拿背一大堆的孔孟之道。
雷霆爸爸觉得自己这次的世界简直太惨了!
茅坑原本就比不得现代有冲水马桶这等神物还能熏香的卫生间,这种情况不能憋气还必须得张嘴被书!
好险也就只在家呆了两天;
加上要出发上京赶考;
他母亲跟姐姐都劝着让他别太累着了。
雷霆这才坚强的熬了过来。
看着走在前面背着书箱拎着包裹一边挥着袖子扇风一边回头等雷霆的平安。雷霆面上没露出异象,只埋头闷声不吭的赶路。
自家少爷性子倔得跟头老蛮牛一样;
平安也是知道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
日头快走到头顶了;
平安连忙找了路边的一个阴凉处放下书箱跟包裹;
拿出竹筒跟水囊;
倒出一杯清水。
“少爷,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也走了大半天了;
咱们提前上路;
也不急于一时,别晒了太阳中暑可就不好了。”
雷霆摸出手绢擦了额头的汗,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伸手接过平安递过来的竹筒慢条斯理的喝了个精光。
而后一掀衣袍,在平安简单拍了拍灰尘的石头上坐下。
原本在包裹里翻干粮的平安眼角瞄见雷霆的动作,手上不由一顿,眼里有了些许疑惑,不过挠了挠脸颊,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将这种古怪感抛在了脑后。
就着清水干啃了一个干瘪发硬的馒头,雷霆就实在吃不下去了,心想,就是在原始社会那会儿,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啊。
雷霆开始想念那个总是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家伙了。
杨家村是西南广陵城属内的一个小村子,要上京,雷霆他们需得走路去镇上,再搭牛车去广陵城。
之后若是运气好遇上商队,那就可以花一些钱搭个顺风车。
不过单单广陵城距离京城就有两个来月路程。
当然,若是有钱,可以直接坐直达京城的商船。
可惜现在水匪猖獗,有钱这个程度还不能是普通程度上的有钱,毕竟又要包得起商船让船佬敢为了这笔钱冒险,又要请镖师随行保护。
晏仲舒家里在村里还算富足,可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晏仲舒只能坐一段船再换乘牛车,时不时的还需要自力更生的走路翻山越岭。
晏仲舒出事的破庙,就是距离京城还有一半路程的一座荒山上。
傍晚的时候两人好歹到了镇上,开了间普通客房,雷霆睡的床,平安就直接用两张长凳拼在一处,勉强躺在上面休息休息。
虽然从小也算是同吃同住,可毕竟平安是专门买来照顾少爷的,哪怕这个少爷家里再落魄,平安作为下人,还是得守下人的规矩。
这是大家都普遍的观念。
随后的日子,雷霆按照晏仲舒所经历的那些一路前行,暗暗观察了平安一路,雷霆也摸不准这平安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了谋害主人的心思了。
毕竟一路平安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他,也没看出半点异心。
怪不得书呆子死活要问明白平安到底为什么要害他了。
一路辗转跋涉,这日,如同原本书呆子经历过的那一天一样,两人走到荒山中,突然下起了大雨,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平安急忙从书箱里抽出准备好的纸伞替雷霆勉强遮挡了些雨水,自己全身淋得直淌水。
“少爷,前面好像有座破庙,咱们暂且进去避避雨。”
雨下得太大,还夹杂着雷鸣电闪,这荒山野岭的,树木多枯草茂盛的,真被雷劈着天火烧着,那真是求救无门。
上个朝代佛道大行,到了末期,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都会选择剃度做了和尚进庙里躲避苛捐杂税,因此天底下到处都有了许多的寺庙。
到了今朝,佛道被朝廷压制,许多僧人都被压着还了俗,于是破庙也就多了。
因此在这深山老林处出现座破庙,十分稀疏平常。
雷霆顺着平安的话往前面一看,暗道一声怪哉。
虽然因为书生的特别要求,雷霆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将一身不该存在的武力都给封住了。可耳力视力这些还是没变的,刚才可完全没瞧见这破庙,怎的现在突然就有了?
雷霆心下暗暗警惕且不多说,两人狼狈的蹿进了破庙,将欲倒不倒只剩下木框子的门给勉强关了起来,顿时外面的风雨就被隔离了。
虽然在外面看着这破庙十分破旧,可进了里面发现居然还不错,至少没有漏雨的迹象,神像上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年久失修。
下面是一些杂乱堆放着的干草,也不知是哪个在此地暂时落脚的人弄来的。
平安将之前特意裹在书箱上的油布拆下来,小心的查看里面的书籍之类的东西,发现没有破损,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扭头对雷霆说,“少爷,还好之前你说这天色看起来不对劲,让我提前将书箱给裹了一通,里面的文书路引之类的都没淋湿呢。”
说完也没等到雷霆回应,自顾自的起身胡乱擦了脸上的雨水,挽起袖子抓了一把干草,三两下的捆成了个简易扫帚,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面扫了几下,又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草。
“少爷,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而且刚下了大雨就下山,估计也不安全,我们两是必定得在这里停留段时间了。”
平安知道他家少爷话不多,在房间里转悠着又找到了一堆柴火,不多,不过再掰上一些地上散落的框柩当柴火,也够用了。
好在因为路途遥远,包裹里一些用具准备得十分齐全。
架起篝火又挂上小巧的铁吊锅,先用小刀切了姜片在锅里煮了姜茶,一边搭了架子烤衣服。
雷霆不过才坐了一小会儿,就换上了不算干净可胜在干燥的衣服,还喝了一竹筒的姜茶。
而之前煮姜茶的小锅子里,现在已经熬上了平安用小米跟火腿肉粒混一起煮的粥,里面还有熬姜茶之后挑出来的姜片。
这样一个勤快细心的书童,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能把晏仲舒一家害得那么惨。
雷霆望着篝火微微出神,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嘲弄的哼笑。
雷霆惊,眨了眨眼,抬头问平安,“你听见有人笑了吗?”
事实上雷霆知道这声音多半就是那些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发出的。
平安脸一白,停下忙碌的手,左右张望。
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刚才他也已经转过这个庙宇内外了,里面的内间已经全被塌下来的黄土墙给埋了,就剩下外面这间大殿了。
不可能还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没有啊,少爷,你是不是太累了,这才听错了?”
雷霆哦了一声,默认了平安这个说法。
大雨稀里哗啦的下好一会儿,等到两人都换上了干燥的衣服吃了粥,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凑了巧,这荒山里的破庙居然迎来了除雷霆平安外的另外两个躲雨之人。
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同行的熟人,一个是长相娇媚身段妖气却偏生做道姑打扮的年轻女人,一个是手拿长剑做侠客装扮却浑身气质阴邪的年轻男人。
要说为何觉得这两人不像同路人?
皆因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没有一个眼神对视,可让雷霆这个打架惯犯看来,却是剑拔弩张。
似乎一个风吹草动,这两人就会拔长剑的拔长剑,甩拂尘的甩拂尘,战到一块儿去。
那年轻男人刚推开那扇破烂大门的时候,雷霆眼神一亮,还以为这么快就遇上那家伙了。
不过详细看了两眼,雷霆又失望的收回了视线,盯着篝火继续做发呆状。
“竟是已有了两位施主在此避雨,贫尼却是不得不打扰了,这雨下得委实太大,叫人无法赶路。”
道姑笑起来媚气更盛,言辞间却是十分得体知礼。
先是像两人道了声叨扰,又跟两人聊起了天。
雷霆心中计较许多,面上依旧照着晏仲舒的性子沉默寡言,道姑也没介意,转而跟平安聊了起来,很是和气,倒是让平时性子利落的平安脸红红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这位仙姑。
那侠客冷声冷气的哼了一声,也不过来借火,就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席地而坐,抱着长剑闭目养神,拒绝跟任何人交流。
聊斋2
进破庙躲雨的时候正是上午;
等到又凑合着吃了两顿粥;
天都开始黑下来了;
外面的雨也丝毫没有小点儿。
会试是在八月举行;
现在也才春天;
加上这又是下雨又是荒山里的;
晚上还有点儿冷。雷霆一身非凡本事被那书呆子倔脾气的要求给封了;
竟是第一次感觉到寒意。
哪怕平安给倒腾着铺了厚厚的干草,雷霆还是睡不着,起身在破庙里转悠。
这庙宇想来当初最鼎盛的时候也没什么香火;
菩萨佛祖的像都是泥土糊的,外面刷了彩漆,现在也是斑驳一片;
不是缺眼睛就是秃一块儿脸皮的。
晚上在跳跃的火焰照射下还有那么点阴深深的;
全然没有菩萨佛祖的佛性。
墙壁上也是破败一片,倒是佛像背后那一块儿墙壁;
估摸着是因为有佛像在前面挡了风吹日晒;
那壁画竟是保存得还挺完整的。
雷霆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的;
饶有兴致的站在那儿慢慢的看。
因为篝火就升在佛像侧面;
借着火光倒是能将壁画看个八九不离十的。
这壁画也不是普通的西天佛祖会见信徒或是一群菩萨佛陀相聚的画面;
而是一群身穿彩衣的女人。
看起来好像是一场宴会;
中间是一群穿着一致的舞女献舞。
这壁画的作者看起来还有些功底,竟是寥寥几笔就把这些女人的舞姿画得婀婀娜娜的,周围有端着菜肴点心或瓜果鲜花的侍女走过。
最高的看台上;
有弯腰添酒的侍女;
两侧是两名打扇的侍女,另一边,还有个弯腰似乎在跟上座之人小声禀报什么事的青面獠牙的夜叉。
这夜叉以及人影侧眸看向的方向,一个双掌合十垂头闭目身上锁链缠身的光头和尚伫立不动,身边是三名同样面目丑陋堪称抽象派代言人的夜叉,正举着钢叉龇牙瞪目对着和尚。
说来也怪,整个画面最中心的人物,居然是一个面目模糊身着黑紫衣袍看不出男女的人影。
需知整幅画面里,哪怕是弯腰做事的侍女露出的那半边脸都是清晰明朗的。
这东西,有古怪。
或者说,当初平安那事之所以发生,根源上估计就出在这破庙里。
不管是外面进来避雨的两个“活人”,还是这到处透着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