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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咎敛去笑容,正色道:“听说木家老族长死前在熏香,用的香是封家祭祀合的。发现老族长死了,众人进去的时候,香已经燃尽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一直在想,那个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顾月息思索:“案发之时是五月十八,我们六月初来封庄,很多线索都没有了,但香灰还在,当时没有察觉有什么问题。”
晏无咎眨眼,不紧不慢:“是吗?可是我还听说,在你们来了以后,封家死了个老祭祀。不知道是不是合香的那位。”
顾月息猛地看向他。
一看他的反应,晏无咎就明白了:“看来六扇门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因缘际会听来的,据说是因为那一日旭王驾临,整个封庄迎驾,怕老祭祀之死冲撞了贵人,所以按下不表。对了,他们说老祭祀是自然老死的。太巧了,可惜我手下无人有阿月这般神乎其技的验尸手段,就算悄悄开棺,恐怕也看不出什么。”
顾月息点头,冷静说道:“这件事我来办。”
“那,我继续明着查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这是七月十九号,距离第一个人死去,已经整整两个月。
顾月息和晏无咎约定好,今夜子时在此见面,便分道扬镳,分头行事。
晏无咎去了白家。
这次熟门熟路,一到院子里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只小白兔也立刻发现了晏无咎,小小尖叫一声跑过来,又一次叫他守株待兔。
晏无咎半蹲下来,将瘦小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身影轻轻抱在怀里,笑着戳戳他的小脸:“今天吃饭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瘦小?”
虽然瘦瘦小小,不像六岁的孩子,但小兔子生得极为白净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天真无邪,招人怜爱。可爱到有些梦幻,简直萌得人的心都软了。
晏无咎向来不大喜欢小孩子,可能是表兄家的阿湉太过可爱,潜移默化改变了他,他见了白晨曦就愿意跟他亲近。
甚至,动了念头。
他以后是不会有孩子的,他自己无所谓,家里那两位老人虽然没有表示过,但晏无咎知道,他们一直很向往天伦之乐。
所以,晏无咎在想,要是这件事了了,或许可以收养这孩子。
他叫人查过了,这个孩子虽然和白晓风沾亲带故,但是关系很远,跟孤儿并无差别。或许可以和白晓风就此商量一下。
“晨曦是个好名字,叔叔家没有小孩子,你愿意做叔叔家的孩子吗?”
小朋友乖乖笑着用力点头,睁大清澈的眼睛:“我好喜欢好喜欢哥哥,可是,也喜欢舅舅,我去了哥哥家,舅舅怎么办?”
晏无咎没想到,这还是个念旧有良心的小兔子,笑着刮刮他微嘟的小脸。
“那,我去问问晨曦的舅舅。”
小朋友笑着点头。
晏无咎看了看,周遭就他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玩什么游戏?”
“写字。”
晏无咎被他拉着手走过去,在地上果然看到用树枝一笔一划写了很多字。
看到其中重复的两个字,晏无咎笑了:“这个,是不是写错了。是在写你的名字吗?”
小兔子点点头。
看着地上的“辰羲”二字,晏无咎接过他手中的树枝,在旁边写下“晨曦”。
“谁教你写得字,看看,哪个才是小白兔的名字?”
虽然晏无咎笑容温柔好看,小白兔也很喜欢他,但这次,对方迟疑了下,没有昧着良心点头。晏无咎的盛世美颜失效了。
小朋友接过树枝,在他自己写下的两个字上画了个圈。
晏无咎微微挑眉,失笑,眼眸微弯:“啊,原来是辰羲,不是晨曦啊。”
不怪晏无咎相差,一般人起名字都会想到晨曦,代表一天的开始,充满希望光明寓意的名字。而不是辰羲,这两个像是拗口拼凑出的字。
小朋友微微嘟着嘴巴,并不说话,好像有些不开心。
晏无咎摸摸他的头:“没有日光的辰羲,这个名字也很好啊。辰,是星辰,羲,与伏羲同名。哇,好厉害呀。”
小兔子笑起来,很开心的点头。
他好像不喜欢说话,笑得开心,也是安静无声的笑。
又乖又怜。
“辰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能缠着客人没有礼貌。”
晏无咎抬头看去,看到神情稳重微微不悦地看向他们的木天河。
小朋友很听话,立刻从晏无咎怀里站直,看了看他,往木天河身边跑去。
木天河虽然微微皱眉,神情并不真的凶,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疼爱那个孩子,拉住白辰羲的手,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他有什么损伤,这才平静看向晏无咎。
“晏大人。不知道晏大人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晏无咎轻笑,笑完神情却一点点敛去表情,平静看着他,若非眼底残留的似笑非笑,已然称得上是凌厉。
“木族长真客气,听闻封庄四族亲如一家,眼看木族长连白家造访什么客人都要事无巨细过问,看来传言是真的啊。”
他笑着忽然说道:“可我怎么又听说,封庄四族,白家和另外三家分庭抗礼,三家联合才能与白家平起平坐。看木族长今日这番表现,想来这个平衡是打破了。不知道封家、公输家怎么想?”
木天河就像一块巨大的山岩,沉默在那里,一语不发。
“晏大人既已说了,封庄四族亲如一家,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晏无咎循声望去,看到儒雅淡定的白晓风。
他面上并没有明显笑意,给人的感觉却光明温暖。渊渟岳峙,德高望重,不外如是。
晏无咎只那一瞬眉宇凌厉,很快就温和收敛,微微颌首:“白族长。”
“晏大人。大家既然同在王爷手下,又何必多礼。天河族长刚刚上任不久,脾性耿直不会说话。辰羲这个孩子跟天河投缘,封庄正值多事之秋,他也是关心则乱。望晏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白晓风说着,看了眼木天河。
木天河立刻拱手一礼:“刚刚天河失礼了。”
晏无咎似笑非笑:“白族长说得是,大家都在旭王手下做事。这点小事何足道哉,我来白族长这里,也是为此。天河族长没必要这般防备,倒像是欲盖弥彰。”
木天河猛地抬眼看来。
他神情虽然沉默,气质有些偏冷,阴沉,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压得他疲惫不堪。
但是,苍白眉眼之间并无叫人觉得不舒服的戾气和阴暗,就算此刻这样微微皱眉看着晏无咎,也只觉他眸光澄净,是个坦荡正直的汉子。
所以,看来看去,就只有晏无咎嚣张跋扈,气场逼人,亦正亦邪,不像好人。
晏无咎笑着,眨眨眼,从容散漫:“抱歉,我失言了。既然是小误会,那我以后可以常来跟小白……辰羲玩吗?”
辰羲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见晏无咎一直笑着,大家声音也都缓慢平和,便无忧无虑,此刻听了晏无咎的话,也期待地仰头看着木天河。
木天河沉默地摸摸他的头。
白晓风温和微笑点头:“自然可以。难得晏大人与这个孩子投缘,是他的运气。天河。”
木天河松开手,小朋友抬头望望两位长辈,看到舅舅点头,立刻开心跑向晏无咎。
晏无咎将他抱起,笑着蹭蹭他的脸:“叔叔带你去玩好吗?一会儿亲自送你回来。”
小朋友坐在他怀里,开心地对木天河和白晓风招手。
白晓风也笑着颌首,很放心的叫他们走了。
等那一大一小两个人不见了,木天河才忧思深重看向白晓风:“大哥,怎么能叫辰羲和那个人在一起,万一……”
白晓风温和坦然看着他:“堂堂鸦羽卫首领,岂会对一个幼童不利。我知道此人起势突兀,来历凶险,但他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必然不是普通人。结个善缘也好。”
“善,善缘?”木天河想到那人俊美贵气的面容,眉宇之间的华美绮丽简直凌厉逼人。
听到他微微茫然的反问,白晓风笑了一下。
“看人怎么能只看相貌,识人又怎能只凭言辞。端看他父亲入狱,外祖家败破亡之际,却能放心全权信任他,此人行事虽然看不出章法,却能数月之间,扭转乾坤,不但保全家人,还能叫禹城季家再上一层楼。旁人看着尚且凶险,何况是亲历其中。禹城季家几代皇商,看人的眼光怎么会差?”
木天河依旧紧皱眉头,越发迷茫:“所以,是善缘吗?”
“希望吧。”
……
子夜时分,封庄北面义庄。
晏无咎如约而至,顾月息已然在此。
“如何?”
顾月息点头:“封家的老祭祀,不是自然老死,是自杀。”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晏无咎眸光还是微微冷厉。
顾月息凝眉思索:“木家、公输家两位老族长,再加上封家老祭祀,都是自杀。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秘密。”
晏无咎冷声:“难道真的是因为丢了秘钥和密令,怕自己带累封庄,以死谢罪?或者说,他们故意藏起密令和秘钥,不想陪陵被打开?”
顾月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眼怔然看向他。
晏无咎立刻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这一点根本不通,因为陪陵是一定会打开的,藏起密令和秘钥并无用处。只不过是换种方式开启陪陵罢了。
顾月息抬眼:“先回去吧。你是对的,这件事的起因可能在最后才去世的老祭祀那里。封家才是重点。明日我会彻查封家。”
也只能如此。
这种好像离真相就只差半步,却怎么也找不到跳过去的那座桥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但晏无咎明白,他们一定离真相很接近了。
两人转身,往回走去。
就在晏无咎转身的那一刻,背对着他的义庄门口,一株枝繁叶茂的槐树上,淡淡香气悠然而来。
顾月息也闻到了那缕香息,更听到了那缕清风。
好像只有一缕,弯折了树枝,轻轻摇曳,让出风道。
什么情况,才会只有一缕风?
机关!
“小心!”顾月息立刻回转朝晏无咎拉去。
但是,两个人这一转身,已然拉开距离,那冷锐幽蓝箭头,来势汹汹,已然近身。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六扇门排排坐,分叶子。
老门主:这可是三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异株,很珍贵的,每年产量有限。
风剑破:我不要,我只打架不验尸。
诸葛霄:谢谢门主。(因为嘴甜很乖,被多分了一个。)
……案发现场……
风剑破:我不行了,给我一个!
诸葛霄:呵呵。
顾月息:……
风剑破:见死不救,你们……
……
某义庄。
晏无咎转身走出去。
某捕快(小声哔哔):果然是个矜贵娇气小少爷,脸色都白了。
顾月息(专心致志解剖):把我的薄荷叶拿给他……不必提我。
第76章
阴云弥补的黑暗苍穹下。
风动; 花摇,暗香连同淬毒的暗器一同袭来。
顾月息回头示警; 已然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看着暗器射向毫无所觉的晏无咎后心。
晏无咎神色平和放松; 听到他的话抬头看来,并没有回头。
电光火石间; 一道灰白身影眨眼间出现在晏无咎身后,那幽蓝淬毒的暗器一滞; 被什么东西一击,立刻朝来处返回去。
晏无咎从容平静; 看着面色惊变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