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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把玩着车钥匙,唇边露出玩味的笑。
“我爸可真疼我。”
报道这天,展放还是与阿贵一起去的。
考上J大的,不止他们俩,还有宁樑和赵茗漪。
另还有几人,但是展放与他们玩得不近,也就没有联系。
他们四人都不住校,但是还是有一个宿舍床铺的。
展放、阿贵、宁樑三人不同系。
展放在数学系,阿贵是历史系,宁樑在金融专业。
不同系,所以他们的宿舍也不在一起,好在虽然不在一层,但起码在一栋宿舍楼。
J大离展家不算远,约莫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正式开学了,展放接触家族生意的事情就被正式提上日程。
令人意外的是,首先提出来的是吴蕴。
她的理由充足,还找来了几名股东为展放说话,展择仁拖了几天,最后便同意了。
虽然在展放看来,展择仁同意得十分勉强。
事情决定之后,展择仁接连一星期没有着家,阿尔法查到,他除了在公司,便是呆在情妇那里,只是除了每周固定的看展曦三次,还陪展曦去骑马、打球,加起来就是见了五次面。
展曦刚升高三,展择仁给他请了十几个精英辅导教师,为他补习,可以说对他的成绩非常上心了。
据说,父子俩都希望展曦能在高考时拿个满分,超过展放的省状元之名。
吴蕴帮了展放这一次之后,情绪又一次不稳定起来,动辄抓住点小事就对展放喝斥怒骂。
展放却连顶嘴的精力都没有,阿尔法在继续教导他数理化的基础上,又给他添了一门课程,那就是经济管理学。
为他搜集、筛选、归纳公司资料数据,分析公司运转模式,并且提供一切他所需要的帮助。
例如,有的时候,展放看展氏以前的资料时,突然想到一个点,想知道若当时展氏做了他想到的那个选择,那么如今,会得到什么结果呢?
这时,阿尔法便会为他演算、推算展氏发展历程,以他的观点为决策,进行演算。
这些观点的结果,有好的、有不好的,但是无形中让展放得到了媲美真实的锻炼。
阿尔法为了更好地教导主人,将自己的一只胳膊卸下来,制作了一只腕表送给主人。
“这样阿尔法就能随时掌握主人的学习进程,从而更好的辅助主人了。”
独臂机器人阿尔法生硬的做出【笑脸】的表情,圆圆的脑袋仰望主人。
展放手腕带着颇有分量的智能手表,他拍拍阿尔法的脑袋,认真地说:“谢谢你,阿尔法。”
作者有话要说: ︿( ̄︶ ̄)︿晚安大家~
☆、迷失(七)
学到的知识越多; 或者也可以说了解的越多、懂得越多,越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浅薄。
展放投入到学习中时; 偶尔将思绪从中挪出来; 便会有上面的这一点感触。
面对浩瀚的知识海洋; 展放越发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现在顶多不过是一个连学走路都走得磕磕绊绊的孩童; 等在他前面的是漫长的攀爬之路。
在偌大校园中; 展放与宁樑算是见面比较频繁的,因为他们两人的选课有一部分重叠,自然而然便走得更近一些。
这天宁樑找到展放; 两人坐在清净的咖啡馆中闲聊。
“展放; 其实我这次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宁樑罕见地有些不自在。
“什么事?”
展放不太爱喝甜腻腻的饮品,只要了杯清水。
“我想……跟你借钱。”
借钱?
据展放所知; 宁樑并不像是会缺钱用的人。
他家里给他的零用钱虽然比不上展择仁恨不得展放长成个败家子的架势,可应该也不算少,平常有点什么事情压根不需要问家里人伸手。
宁樑凑近了一些,小声跟展放解释。
他的意思是,想自己赚钱; 在接手家族企业之前,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以前都是家里给他钱; 给多少他花多少,因为他花钱的地方少,也没觉出这样有什么不方便来。
但是现在,根据在学校中学到的东西他便想要实践一下。
之前他拿自己的零用钱以及往年的存款炒股; 有赚有赔,还有一些被套进股市,手头就开始捉襟见肘了。
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家人,宁家人是靠餐饮实业起家,早些年吃尽苦受尽累才将产业越做越大,他们家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也是稳中求变。
因而一直未曾上市,也不喜欢宁樑投身股市,做这类的事情。
于是,宁樑父母就认为宁樑用自己的零花钱在股市玩玩就算了,家中决不会给他资金支持。
“你还是想要炒股?”
展放好奇地问道。
宁樑注视着他,“我有七分把握,这一次我需要大笔资金,只消不到半年,我就能回本不说,资金还会翻番。到时我按三分利还你。”
展放没怎么想就答应借给他钱了。
用的是展择仁给的副卡透现。
反正,展择仁听到他花钱不务正业必定会高兴的很。
作为儿子,让老爸高兴一下,也算另一种彩衣娱亲了。
他如此讽刺地想道。
“展放,你要不要也跟着我买进一点?”
宁樑得到展放的支持,显然十分高兴。
展放在这事上面如此痛快,他也想报答一二。
展放摇头笑了笑,“要玩的话,我还是亲自下场玩比较好。”
两人分开之后,展放回寝室休息了一会儿,就进图书馆借书看。
他在学校中十分低调,就像所有普通学生一样,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其他学生在图书馆自习,而展放则是“上课”。
阿尔法与他的腕表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展放可以与阿尔法进行沟通,外人却无法听到。
这一次,他要求阿尔法多添加一些关于股市、股票方面的知识。
展放变得十分忙碌,他已经压迫自己的睡眠时间在四个小时,其余时间不是在学校上课、就是由阿尔法为他授课,再就是在展氏本部学习。
展择仁给他安排的是在行政岗位,并且以历练为原由,将展放的身份由展氏董事长的亲儿子,变成了一位经理的远方侄子,成为走后门硬塞进来的一员。
再加上,同部门的人因他一周有多半时间不在,知道他竟然才读大一,渐渐的部门内不屑的声音传散开来。
展放逐渐被边缘化,只会安排他做一些打杂的小事。
因为展放被安排在行政部门,吴蕴与展择仁大吵了一架,但是最终也无法改变展择仁的决定。
“阿放,你现在要以学习为重,展氏早晚是你的,就是现在安排你给你一个经理的岗位,你十天能去个一两天的频率,又能学到什么呢?你现在是学生的身份,爸爸希望你好好享受这个身份,等毕业之后再来帮爸爸也不迟。”
展择仁安抚展放,展放听了不怎么在意地耸耸肩,“好的,爸爸。那么这个小职位先帮我辞掉好了,我现在都没有时间找齐欢玩了。”
他略带抱怨的说着。
展择仁哈哈大笑,“好,明天起你就不用去公司了,好好玩。爸爸这么忙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能过得开心。”
吴蕴埋怨地盯了展放一眼,同时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两种情绪让她有些矛盾,看展放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怨气多一些,还是放松多一些。
许久没有见过齐欢了,展放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
所以,在齐欢又一次给他打电话时,展放应了下来。
展放到的时候,齐欢一行人已经到齐了。
之前虽然没有见面,但是还是有几次通话的,因而齐欢知道他之前忙得很,学校、公司两头跑。
“展大少今个怎么有时间了?”
齐欢阴阳怪气地道。
展放喝了口酒,斜睨他一眼,“不止今天,以后都有时间了。”
“草!你不是进公司了么?怎么,犯了错被你爹赶出来了?”
“喝你的!说这个干什么,没劲。”
展放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烟,点火吸了一口。
“这烟……”他蹙眉低头瞅了眼手指间夹着的烟,“不是以前的牌子?”
其他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展少嘴巴够刁啊,这都能尝出来。”
展放又重重吸了一口,品了品,啧道:“差点劲儿。”
温温吞吞的,没有他们惯抽的牌子。
菜都上齐之后,展放等人开始吃吃喝喝,等吃得差不多之后便让人将菜撤了下去。
齐欢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展放等人则去了套房内的活动室玩桌球和台球。
玩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匆匆进来喊,“靠!齐哥叫人给开了瓢了!”
“呦呵,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有魄力?走,瞧瞧去。”
“齐哥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啊,那脑袋刚好了没多久,又光荣负伤了,嘻嘻。”
这伙人一听,登时如同打了鸡血,纷纷抻着脖子结伴出去看戏。
临走前还喊了展放一嗓子,“展少,快来!就不想认识一下是哪位英雄好汉?怎么说,你跟那人应该也有共同语言了呢。”
共同语言?
给齐欢脑门开瓢的共同语言?
展放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拿了外套跟着出了套房。
一出去,果然到处吵吵嚷嚷的。
叫嚣的最凶的自然是齐欢和他的朋友,对面那虽然有人呛声,但是那嗓音怎么听都觉得虚得很,应该是打怵了。
中间有经理和服务人员在调停,齐欢捂着额角堵着流血的鼻子,闷声闷气地指着对面那伙人放狠话。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
“怎么,还没挨够打?”
说话的不是那个呛声都呛得没底气的黄毛,而是一个黑头发、高高瘦瘦的青年。
他双手插在裤兜,因为个子太高,脊背习惯性地微垮,一双眼睛挡在过长的刘海后,透露着凶光。
齐欢总算止住鼻腔流血,被这人一刺激,登时又要窜上去,被他朋友拦腰抱住。
经理急得一头汗,似乎两头都不敢得罪,不停地说好话,他们纠结成一团,喧闹渐渐被控制住。
齐欢怒气冲冲地进了套房,展放正翘着腿倚在沙发上抽烟。
“妈的!”
他狠狠灌了口酒,脸上浮起暗红,被气得不轻。
“这小子什么来路?怎么从来没听说J市还有这么一号人?!”
跟着他进来的人在讨论。
“吴老三的人,”齐欢阴郁的眼睛盯着展放,“展放 ,你不认识吗?”
“吴家老三?”
吴怀安,吴蕴的弟弟,展放外公的老来子,今年不到三十,虽然跟展放等人差个八九岁,但是却是高了一辈。
吴怀安属于烂泥扶不上墙,出了名的纨绔,要说烂的程度,齐欢等人还真比不上他。
也因此,齐欢言语中不怎么尊重对方。
展放呿了一下,踢了踢齐欢的鞋,“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小舅,放尊重些。”
然后他回答齐欢的话:“那人不认识,我跟吴家人接触得少。”
“可从没听说吴老三玩男人啊?”
“怎么就肯定这人是吴老三的姘头?没准就是酒肉朋友?”
“酒肉朋友有让人顶着自己的名头到处耀武扬威的么?”
齐欢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齐欢一口接一口地灌闷酒,展放抵住他端起来的酒杯,说道:“你想死?别喝了,额头的伤包一下。”